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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子矜有些難堪:“是不是我說的太沒勁,你站著都睡著了?”她忍不住側過頭,張開眼睛去分辨身邊那個人的表情。

恰在此時,有人遠遠的喊了一聲:“桑子矜!班長!你在哪裡?”

她“啊”了一聲,那才是方嶼的聲音。

那身邊的人又是誰?

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地明白自己認錯了人,旁邊這人被她硬拉著聽心事,想必也很鬱悶。她連忙說:“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然後頭也不回的往那個聲音的方向跑了。

循著手機小小的光亮找到方嶼,恰好沿河兩岸的燈光慢悠悠的一盞盞亮起來,橘色微暖的光線,讓每個人的眉眼都看上去異常生動。

石橋上爆發出一陣歡呼聲,來電了!

子矜躊躇著回頭看了一眼,透過學生們密密麻麻的人頭,那個位置,早就沒有人了。大約真的是彆的學校的藝術生吧?這樣也好,免去了熟人之間的尷尬,子矜拉著方嶼的手,走到對岸和大部隊會合,這件事也就完全拋到了腦後。

她一直不知道,那個夜晚,她第一次傾吐心

事,聆聽的對象,卻是蕭致遠。

“那個時候,你就知道了我所有的事?”子矜抬起頭來,眉眼楚楚的望定蕭致遠,哪怕童靜珊告訴了她那時的“陰差陽錯”,她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他攥緊她的手,低聲溫柔:“子矜,那個時候我就在想,應該早一些認識你。”

早一些認識她,他會好好愛她,或許就沒有後來那樣狗血的誤會和算計,他們便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祝端午節小長假愉快哦~(小長假應該還能更新一次)O(∩_∩

☆、夏天的風(3)

子矜微挑了眉梢,卻隻是淡淡的抽回了手。

掌心分明還殘餘著她的體溫,可蕭致遠知道,在她心裡,這不過是一個偶然的意外罷了——所以他不讓童靜珊告訴她原委,隻因為早早的預見了這樣的結局。

可時至今日,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個細節。他無意間逛到黑暗的河邊,聽到她溫軟的聲音,而她身上好聞的、獨屬少女的味道,帶了暖意的橘香,在夏天的晚風中,清晰的送到他的心底深處。

那個時候,他有種奇怪的衝動,想用父兄的方式,抱抱這個堅強的小女孩,可他又害怕打斷她,於是沉默著聆聽,最後她的同伴叫她離開,他隻聽到那個名字,隱約是“桑子矜”。

假若後來沒有路上的那段相遇,蕭致遠也會以為,這不過是生活裡一段有趣的小插曲。卻未想到第二天他趕往前邊一個古鎮,路上看見那輛拋錨的大巴車,神差鬼使的,他讓司機停了車。

那個女學生跑過來,剛拉開車門,他就聞到一股極淡的香氣,仿佛是撥開的甜橙,他怔怔的看著她的臉,心想原來她長這樣,乾乾淨淨的,挺好看。再後來,就幫她聯係大巴車,她說:“我叫桑子矜。”

他忍不住笑了,內心竟有些竊喜,仿佛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又什麼東西失而複得。

蕭致遠從不否認是自己先動了心,那個時候,他隻是想好好對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真的成了自己的妻子,隔閡卻一日複又一日的加深,他愈發掩飾心意,一切亦儘在無言。

“我是無意間告訴過靜珊這件事,她忽然有了靈感,還調成了香水,就是這樣。”

子矜語氣全無波瀾:“這樣啊。”

漫不經心間。兩人仿佛說到了不重要的話題,又輕輕掠過了,恰好陳攀在門口敲了敲門:“蕭總。”

蕭致遠示意他進來,子矜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了他,低聲說:“你們談吧,我抱樂樂去裡邊房間睡覺。”

他淡淡點了點頭:“你也去睡一會兒。”

他看著她的背影離開,才轉向陳攀:“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陳攀大咧咧的吃了一塊雪梨,“你談完之後我就讓人把協議發過去了,他們也都同意簽了。”

“我大哥那裡呢?”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拚命張羅股東大會。”陳攀嗤笑了一聲,“信函發出去了,收回來一半都沒有。哦對了,這幾天他和那個小模特的照片曝光了,尺度大得很,估計更加焦頭爛額。”

蕭致遠皺了皺眉:“是誰做的?”

“他得罪的人還少麼?這種人都不用費精力去黑。估計光科上次吃了個悶虧,這次也要報複回來。”

“行了,彆幸災樂禍的。”蕭致遠揉了揉眉心,“你回頭吩咐一聲,該幫忙壓下去還是壓下去,不

看在他的麵子上,也得看我侄子的份上。”

陳攀有些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嘴角都咧開了:“蕭總,你看到網上那段視頻沒有?”

“什麼?”

“大眾撞保時捷啊!”

蕭致遠倒驚了驚:“哪裡看到的?”

陳攀在手機上調出那段視頻,遞給蕭致遠。

下著大雨,聲音嘈雜,畫質並不清晰,隻看得到四五個人站在一起,其中還有交警。其中一個人走向那輛普普通通的大眾,發動汽車,轟地撞向保時捷跑車的尾部。幸而車牌是隱去的,也認不出是誰。蕭致遠卻沉下臉:“誰拍的?”

“熱心網友。”陳攀嘿嘿笑了笑,“網上傳瘋了。”

他大約是看出蕭致遠的不悅,便解釋說:“要不是我認出嫂子的車,也絕對想不到上邊的人是你——說真的,我都沒見你有這麼衝動的時候。那小子怎麼你了?”

“也沒什麼。”蕭致遠輕描淡寫,“他罵了子矜幾句。”

“嘖嘖,我算是發現了,她就是你的死%e7%a9%b4,彆人說不得碰不得。”陳攀開著玩笑,在看清老板的臉色後便噤聲了。

恰好秘書打電話來,蕭致遠接起後應了一聲,不知對方說了什麼,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的說:“好。你和他約個時間吧。”

“你又有事出去?嫂子同意你出院?”陳攀把厚厚地三份文件遞給他,“先把字簽了。”

蕭致遠接在手裡,卻不急著去簽,隻若有所思:“方嘉陵約我見麵。”

陳攀驚了驚,隨即冷笑:“想必他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

蕭致遠搖搖頭:“不知道,去見了再說。”

子矜陪樂樂午睡睡醒,卻發現蕭致遠已經不在病房裡了。

她找到護士,護士也無奈:“是醫生特批他出去的。”

她無奈,回到病房給蕭致遠打電話。

蕭致遠接起來的時候明顯在壓抑住自己的咳嗽聲,子矜愈發有些惱怒:“你怎麼又出去了?”

“我很快回來。”他安慰她,“你讓司機送你和樂樂回家吧,晚點我回醫院了再和你打電話。”

“蕭致遠!到底什麼公事比你自己的身體還重要?

電話那邊蕭致遠的聲音還帶著笑意:“你老板約見我啊,沒辦法。”

“方嘉陵?”

“我到了。”蕭致遠匆忙說,“彆擔心,我剛才輸完液才走的,也不發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鬼才擔心你!”子矜無奈掛了電話,一回頭,樂樂坐在正對著電視機的沙發上,專心致誌的在看電視。

“誰讓你看電視的?”子矜向來嚴格限製女兒看電視的時間。

樂樂回過頭,也不說話,就是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媽媽。

子矜狠下心去關電視,小家夥就扁扁嘴巴:“媽咪,你都好久沒給我講故事了。”

這個大半個星期子矜卻是很少有時間陪女兒睡覺,她被小家夥看得有些內疚,心腸又軟下來:“好吧,看完這一集我們再回家。”

約定的茶室叫做“在家禪”,坐落在文城最繁華的商業區,因是步行街,車子便無法開進去。蕭致遠下了車,穿過熙攘人群,又繞進一條極不起眼的小巷,才找到了低矮的門簷。

推開斑駁的木門之後卻真真叫人驚訝——所謂豁然開朗,庭院中植著幾株翠竹,水廊蜿蜒,大尾大尾的錦鯉在碧水中滑過。穿過水廊,屋子卻是茅草搭成的,看似草草而就,卻又煞費苦心的在屋頂開了位置巧妙的天窗,光線柔和地落進來,踏著地影,娑娑無聲,真正是鬨中取靜的所在。

小室裡點著印度檀香,茶藝師正跪坐在添炭,聽聞門口的動靜,卻不抬頭,直將一隻小巧的白瓷杯奉給坐著的男人,這才退開,恭立一旁。

方嘉陵手中把玩著茶具,緩緩站起身,微笑:“這裡不好找吧?”

蕭致遠緩步走來,探身與他握手,亦笑得不動聲色:“不好找的地方,才值得一來。”

茶藝師依舊回到自己的位置,用一架極精巧的銀器開始研茶,輕輕的碰撞摩攃聲讓這間小室愈發寧靜。

方嘉陵依舊戴著金絲邊眼鏡,溫文爾雅的坐著,笑言:“聽說蕭總最近身體微恙,公司的事都是令兄在管理?”

“是。”蕭致遠咳嗽了一聲,“如果是找我談廣昌的事,隻怕方總找錯人了,這件事一直是我大哥在操作。”

“那麼令兄這段時間恐怕有些焦頭爛額吧?”方嘉陵不動聲色道,“令兄似乎是為了廣昌的事重回上維重工的。”

蕭致遠的手指自己膝上輕輕敲擊,忽然伸長手臂,拿起了桌上一杯溫水。水麵在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晃動,他凝神看了片刻,毫不顧忌的仰頭喝了一大口。

“先生,這是洗茶——”茶藝師%e8%84%b1口而出。

方嘉陵卻伸了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方總,我讀書的時候文科極差,後來選讀了工科,老實說,文鄒鄒的說話我聽不懂。”他似笑非笑,又喝了一大口水,特特轉了頭問茶藝師,“這水是燒開的麼?”

“……是。”

“那麼就是能喝。”蕭致遠將茶杯放回桌上,微微一笑。

“爽快人,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方嘉陵%e5%94%87角平直,眼神中微露讚許,“如我直言,蕭總,收購廣昌這件事,你們勝算已經不大。”

蕭致遠並未反駁,茶室的龕隴裡放著一支鮮花,此刻花瓣無風自動,細細的光影直能觸動心弦。他淡淡的抬起目光:“看來你們和廣昌私下已經有些協議。”

方嘉陵不置可否:“不談這個——蕭總,我若是你,這個項目索性便放棄了,對自己倒是個好機會。

他並未明說,蕭致遠心下卻是了然。上維在收購一事上敗北,蕭正平負主要責任,此後再也無法插手上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