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自己要失去她了,慌亂之下,竟狠狠的一巴掌扇過去,聲音嘶啞的低吼:“桑子矜,你敢去死試試看!”

蕭致遠此刻也不在乎會收到多少超速罰單了,隨口就問:“桑子矜,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他本以為她不會回答,可她昏昏沉沉間,卻說:“五年前是麼?4月24號……”

淩晨的街道漆黑如墨,唯有路燈蜿蜒亮著,仿佛是寂寞中的無聲喧囂。他的眼前是虛無的一切,時空仿佛被壓縮到那一點,他“第一次”見她,而後一切的故事從一點後展開,命運有時候真讓人措手不及。

“子衿,樂樂馬上要生日了。想想怎麼慶祝?”他從思緒中抽身,依舊耐心的同她講話。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他心浮氣躁的摁下電梯,那個紅色的數字不斷跳躍,他卻隻覺得慢,再低頭看了看腕表,離接到她電話的那一刻,過去了十五分鐘。

穿過大半個城市,他一直在和她說話,十五分鐘,他勾起%e5%94%87角自嘲,大約是這半年來,他們說話時間最長的一次。

“子衿,你現在怎麼樣?”

桑子衿閉著眼睛,手機放在耳邊,咬著牙說出最後一個字:“嗯……還好。”

話音未落,額頭上已經有溫暖乾燥的一隻手覆了上來。

她睜開眼睛,蕭致遠正掛斷電話,伸手撥開她額前淩亂的發絲,聲線柔和:“有點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子衿有些艱難的喘了口氣:“不行……樂樂一個人……”

“我讓人過來照看她了……”他修長的手指在她%e5%94%87上觸了觸,示意她不要說話了。

他正要抱她起來,忽然看見兒童房和主臥的隱蔽門已經打開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赤腳站著,怯怯的看著兩人。

驀然間看見小女兒,蕭致遠%e5%94%87角的弧度柔和許多,走過去抱起她:“樂樂被吵醒了?”

樂樂手裡還抱著小熊,頭發亂亂的披在肩上,扭著身子望向子衿:“媽咪,你怎麼了?”

子衿不想嚇到女兒,勉強坐起身,伸手說:“媽媽沒事,來,媽媽抱。”

r>  小姑娘揉揉眼睛,在蕭致遠懷裡掙了掙,大約是想撲過去。

“樂樂,媽媽工作一整天很辛苦,我們體諒下她好不好?”蕭致遠耐心的對女兒說,“爸爸抱你去睡覺,等你睡醒了,媽媽也就醒了。”

樂樂眨眨眼睛,她的睫毛和子衿的一樣,又密又長,撲閃撲閃的,乖乖點了點頭。

他將樂樂放在床上,俯身%e4%ba%b2%e4%ba%b2她的臉頰,低聲說:“晚安。”

“爸爸,你要照顧媽咪……”樂樂抱緊小熊,在他臨走前又咕噥了一句。

蕭致遠忍不住笑了笑:“你照顧好小熊,爸爸照顧好媽咪,好不好?”

回到主臥的時候,桑子衿已經縮回被子裡去了。

他掀開被子的時候,或許是覺得涼,她依然往裡邊縮了縮。

蕭致遠皺了皺眉,從衣櫥裡找了件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一把將她抱起來,大步往門口走去。

“蕭致遠,隻是生理痛……你給我找些止痛藥就好了。”子衿打了個哆嗦,半張臉埋在他%e8%83%b8`前,低低的說。

他仿若沒有聽見,已經摁下了電梯開關。

門一打開,Iris匆忙出來:“蕭總?”

蕭致遠微微頷首,這個生活助理高效到無可指摘,通常他隻要說一句話,她便能安排好接下來所有應該做的事項。

“司機和車子都在樓下等著了。”Iris小心的退到門邊,“我會陪著樂樂,明早把她送到老先生那邊去。”

手背有輕微的刺痛感。子衿看著護士將針頭□血管裡,細長的塑料導藥管有一瞬間的回血,隨即又被清淡的藥水替代了,綿綿汩汩的流進身體裡。

醫院的被子已經不是過去的純白了,微粉的色澤,同整間房間的布置一樣,溫馨得像是少女的臥房。她聽見蕭致遠的聲音,就在門口的地方,正和主治醫生說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床的另一側微微凹陷下去,有人替她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的,大約是害怕將她吵醒。

子矜翻了個身,腹痛已經緩解了許多,身上也不那麼冷了,她低低的說:“謝謝。”

他坐在床邊,看起來沒什麼表情,隻是有些生硬的說:“你睡吧。”

子矜“唔”了一聲,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

明明身體已經被透支完了精力,可她頭腦竟異常的清醒。那個電話撥出去,她本以為蕭致遠頂多不放心讓Iris過來看看。想不到他自己跑來了,還事無巨細的陪在這裡照看自己打點滴……何必呢,彼此都獨立慣了,她此刻真的不喜歡清醒著與他獨處。

作者有話要說:我打算以後周一、三、五更新~~~不要霸王噢~~~~O(∩_∩)O哈哈

☆、我說了所有的謊(3)

子矜輾轉反側了一會兒,索性坐了起來,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經不是來醫院的路上那樣的漆黑如墨,幾絲光亮滲透進來,將極致的黑染成了墨蘭,或許再過沒多久,朝霞就開始鋪染了。

蕭致遠原本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見她坐起來,也沒說什麼,隻是拿起了身邊的絨毯,走過去攏在她肩上。

“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子矜靠著軟枕,躊躇著說。

“如果是離婚的事就不必開口了。”他瞬間冷了眉眼,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不是。”子矜怔了怔,“蕭致遠,我升職了。”

他半晌沒說話,末了,倒勾著%e5%94%87角笑了:“你不是拒了麼?”

子矜微微長大嘴巴,工作上的事,他們彼此間從不過問。

他日理萬機,自然不會同她說些她不懂的事;而她一個庸庸碌碌的小職員,他也沒興趣聽她說些%e9%b8%a1皮蒜毛的小事——哦,當然,其實何止工作呢?除了女兒,他們之間幾乎不會開口說話。

“你怎麼會知道?”

蕭致遠走回沙發上坐下來,視線沒離開電腦屏幕:“蕭太太,我不像你,對另一半的任何事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子矜語噎,她刻意去忽略他嘲諷的語氣,心平氣和的說:“本來我是想拒的,可是我們部門實在找不到人,就答應臨時代幾天。”

他放下手中的紙張,十指交疊的放在膝上,亦認真的回望她:“所以,你是來告訴我以後每一天,你都要像今晚一樣在外邊應酬喝酒?把樂樂一個人扔在家裡?”

“不是……”子矜有些無力的辯解,“我隻是代理幾天。”

“蕭太太,你是在抱怨我每月給的家用太少,以至於你要在外邊這麼拚命?”他冷冷笑了一聲,“當初你想要出去工作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麼?”

當時他們決定送樂樂去幼兒園,子矜在家閒了兩天,終於決定出去找份工作。

或許是因為學曆不錯,簡曆投出去,竟然陸續收到了麵試通知。出門之前,蕭致遠神通廣大的知道了她的自作主張,於是兩人又大吵了一架。

她把客廳裡那個價值不菲的意大利手工拉花水晶瓶都砸了,而他隻是沉聲說:“桑子矜,你要工作可以,集團的慈善基金會交給你。”

“我不要你施舍的工作。”她一臉嫌惡的看著他。

眼前這個女人軟硬不吃,又打罵不得,蕭致遠真的很想就這麼摔門一走了之,或者乾脆一把掐死她。對峙良久,兩人在一地碎屑中協商出結果:她可以自己去找工作,但是工作性質、工作內容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須互相知會,且彼此都能接受同意。

提及往事,子矜忽然覺得厭煩。

“蕭致遠,樂樂發燒一個禮拜,我熬夜守了七天,你呢?你摟著彆的女人在睡覺!”她頓了頓,“比起你來,我知道怎麼平衡樂樂和工作。”

她的一字一句,語氣並不如何鋒銳,卻字字如刀,戳得他瞳孔微微一縮,呼吸亦變得急促。

“隨便你吧。”良久,大約是恢複了平靜,蕭致遠淡淡牽扯%e5%94%87角,沒有任何辯解,“隻要不像今天這樣狼狽,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態度遠不如前幾次那麼強硬,子矜鬆了口氣,重新躺了下去,卻聽到他涼涼的說:“你知道方嘉陵為什麼過來麼?”

子矜不禁怔了怔,高層間的調動她怎麼會知道。

“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行業間的變動。”蕭致遠依舊不鹹不淡的說,“但願你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得穩當。”

子矜睡醒過來,蕭致遠已經走了。

在蕭家乾了大半輩子的王阿姨心疼的給她舀了一碗白粥:“哎呦,怎麼忽然就病了呢?”

子矜勉強笑了笑:“樂樂送過去了?”

“老爺子陪著她在花園裡瘋呢。”王阿姨打開了電視,看著她一口口的喝粥,“醫生怎麼說?”

“沒什麼事,今天就可以出去了。”子矜輕描淡寫的說。

“哦,小遠上班去了。”王阿姨自然而然的說,“一大早就打電話來讓我送早飯過來,說你最愛喝我熬的稀飯了。”

子矜彎了%e5%94%87角:“是啊,阿姨你煮的粥最好喝。”

“……原新集團深陷擔保危機,日前,公司發言人宣布,為償還巨額債務,現出售其控股的廣昌重工集團58.91%的股份……”

勺子頓了頓,子衿抬頭望向電視機,財經版塊的主持人正一板一眼的念著新聞。

“阿姨,電視的聲音調響一點。”她忍不住催促。

“……廣昌重工是原新集團旗下的優質資產,其齒輪、變速器等產量在全國同行業名列第一,與國內外多家知名集團均有合作。可以說,此次廣昌重工的出售,為產業重組提供了千載難逢的契機。”

新聞倒是簡短,子衿聽在耳中,卻不啻於爆炸消息。

“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行業間的變動……但願你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得穩當。”

——子衿明白蕭致遠的意思了

作為行業內兩家近乎並駕齊驅的龍頭企業,上維和光科都和廣昌有著密切的合作關係。如今廣昌出售,出

於延長產業鏈、尋找新的業務增長點的考慮,這兩家都會不遺餘力的出手,一場收購大戰勢在必行。

子衿接下去又順理成章的揣測,不論上維還是光科,高層的嗅覺和人脈網和底層員工不可相提並論,廣昌出售這件事,他們一定早有了解,甚至可能暗中籌備了很久。方嘉陵忽然調至重工集團,也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