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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腕表:下午五點十分。

原本這個時間,她已經能稍稍休息一下,順便考慮晚飯吃什麼了。

現在,她該怎麼辦呢?

接風宴訂在了索菲亞酒店,七點整。

六點的時候同事們陸陸續續的走光了,子矜接過了老梁的內部網權限,一項項查看下周要完成的事項。

上邊密密麻麻的備注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總經理行程及車輛調度;日常行政考勤監督

抽查;五一節日福利采購;物業公司試用期結束;新晉行政人員管理培訓……

“你這不是坑我麼?”子矜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這節骨眼上讓我當經理,我得幾點下班啊?”

“你回家也沒事啊!”老梁振振有詞,“也就是個宅女,還不如趁著年輕好好拚事業。”

“誰說的?”子矜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前任上司,“我得回家陪女兒。”

“噗哈哈——”老梁把含著的一口水全噴了,毫無風度的瞪著桑子矜:“哈哈,桑子矜,彆逗了,你還結婚生女兒呢!那我兒子不該打醬油了。”

預訂的雖是七點,桑子衿坐老梁的車早早的趕到了酒店,確認了大包廂和相關的布置,正在訂菜式,老梁打電話來:“快下來!方總他們來了。”

子衿匆忙下樓,看見老梁站在大廳對自己招手,她連忙跑過去,看見門童正在迎客。

幾位高層陪著方嘉陵走進來,方嘉陵禮貌的停下腳步,向老梁和子衿點頭致意。

“方總好。”子衿跟在老梁後邊,微笑著對方嘉陵打招呼。

“桑小姐,下午多謝你了。”

他一雙明秀的眼睛隱在金絲邊眼鏡後,明睿而深邃,子衿忍不住微微一笑:“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分內的事。”

等電梯的時候Elle站在子衿身邊,看樣子是有很多八卦強忍著沒開口,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裡邊隻有兩個人。

年輕的女孩子伸手挽著身邊身材修長的男人,姿態%e4%ba%b2密地低聲說笑著,那個男人隻是閒閒聽著,嘴角的笑容不經意間帶著幾分散漫,大約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著實賞心悅目。

子衿原本沒在意,手臂上忽然被人重重擰了一把,痛得她怒視身邊的Elle。

“看!蕭致遠!”Elle瞪大了眼睛,抿著%e5%94%87角口形不變,壓低了聲音說。

若說長相,蕭致遠和斯文俊美的方嘉陵截然不同,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甚至偏黝黑,五官硬朗明雋,麵無表情的時候更像是一鑿一刻的雕像。平常見慣了他報紙雜誌上的不苟言笑,此刻這般的溫柔讓子衿眼角微微一跳。

和這個小角落裡的輕微漣漪不同,前邊的大人物們已經開始寒暄客套,場麵異常融洽。

光科和上維是如今重工業並駕齊驅的兩大集團,這幾年彼此間明爭暗鬥,慘烈鬥爭中算是知根知底了。兩家老總平日裡也都是王不見王,像今天這樣,方嘉陵剛上任就遇到了蕭致遠,消息一散播開去,足以讓業界津津樂道很長一段時間。

子衿站得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隻知道沒兩分鐘,人群自動分開了一條空當,蕭致遠帶著女伴便從容的離開了。

桑子衿沒有轉頭,跟著Elle走進電梯,電梯合上的

刹那,她看見那個女孩%e4%ba%b2昵地將肩膀靠在了蕭致遠的肩上,不知說了什麼,他便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

“蕭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Elle走出電梯的時候搖頭評論,“那我還是更喜歡我們老板,從來都潔身自好。”

潔身自好也好,沾花惹草也罷,通通和她們小職員沒關係。子衿坐在席間,卻也不敢多吃,添酒加菜的都是她在伺候著,不過這樣也好,躲開了一輪輪敬酒攻勢。

新老總麵不改色的喝下一杯又一杯,連臉色都沒變。

子衿剛進門口,看見方嘉陵極優雅的拿毛巾擦了擦嘴角,她心領神會,對服務生說:“麻煩換下毛巾吧。”

其實她的聲音夠輕,不知怎麼的,方嘉陵卻好像聽見了,斜斜看她一眼,薄%e5%94%87邊微笑煦和。

她回報一笑,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就聽方嘉陵說:“今天謝謝諸位了。本想儘興的,隻是初來乍到,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我就先告辭了,各位慢慢吃。”

老板要走,加上有幾位上級喝得也差不多了,子衿又從車隊叫車過來,一一安排妥當。她多少也喝了幾杯,不能開車,想就近在門口攔一輛出租車。走出去沒幾步,兩道燈光直直射過來,晃得她閉了閉眼睛。

綠蔭帶下邊停著一輛車,子衿在原地怔了怔,很快走過去,拉開後座,坐了進去。

“子衿,這麼巧?”前邊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回過頭,對子衿淺淺一笑,“老早看到你在門口送人呢。”

子衿彎起%e5%94%87角笑了笑:“Iris,好久沒見了,上次還沒謝謝你幫我照顧樂樂。”

“太客氣了。”Iris笑了笑,目光頓了頓,“蕭先生也一直在等呢。”

仿佛直到此刻,她才注意到身邊還坐著一個人,側過頭,冷淡的打了聲招呼:“我以為你已經回去了。”

“嗯。”蕭致遠正在平板電腦上瀏覽新聞,頭都未抬,“還有點事,就沒急著走。”

司機將車子開到了路口的停車場,Iris先下車走了。子衿喝了些酒,覺得車子裡有些悶,伸手按下了車窗,隨口說:“又換了一個?剛才那人是誰?”

他側頭看她一眼,淡淡的說:“朋友。”

子衿諷刺的笑了笑,也沒再細問,隻是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是有些暈,喝下的那幾杯都是白酒,雖然吐了許多在毛巾上,到底還是咽了幾口下去。她酒量又不好,這會兒全泛在臉上,滾燙滾燙的,隻恨不得司機再把空調打開。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邊有人推了她一下,子衿睜開眼,兩人的位置中間放著一個銀色便攜杯。

“喝了吧,會好受點。”蕭致遠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不過最後也隻是將手放下了,解釋說,“Iris留給你的。

子衿喝了幾口,竟是味道苦苦的涼茶。像是清涼的泉水澆灌下去,瞬間焦灼的食道和胃就好受了許多。她一口氣幾乎要把一整瓶都倒下去——假如不是蕭致遠打斷她的話。

“夠了。這麼涼的東西你彆喝太急。”

子衿頓了頓,幾乎是同時,她也想起來,自己還在生理期。她放下杯子,想起自己工作上的調動,正躊躇著怎麼開口,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我到了。”子矜一隻腳跨出去,回頭又說,“樂樂現在應該已經睡了,你不用特地上去看她。”

蕭致遠微微眯起眼睛,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漩渦》的升級版啦,如果各位還記得漩渦的話……唔,開文前邊的話是:如果《天堂地獄》都在虐女主的話,我就把一切楠竹的罪孽償還在蕭少身上吧……哈哈……很無辜的蕭少……求留言求鼓勵啦~~O(∩_∩

☆、我說了所有的謊(2)

子矜回到家。偌大的客廳裡隻亮著一盞燈,%e4%b9%b3白色的沙發在燈光下泛著極柔和的顏色,阿姨從客房走出來,小聲說:“剛睡著。”

她笑著說:“晚飯吃了什麼?”

“她爺爺喂著吃了一碗蛋羹,半碗飯。”阿姨笑眯眯的說,“太太,今晚沒什麼事我想回家一趟,家裡有些事。”#思#兔#網#

“很晚了,你打車回去吧。”子矜看著阿姨出門,放下包就去看女兒。

這套房子是結婚時買的,一層兩個戶室打通。嬰兒房設在主臥裡,子矜推開隱蔽式房門。因為樂樂怕黑,這裡總是亮著一盞床燈,年輕的媽媽放輕腳步聲,走到小床邊,樂樂的辮子打散了,頭發軟軟的鋪在枕頭上,抱著蕭致遠買給她的小熊,睡得正香甜。

她俯□,%e4%ba%b2了%e4%ba%b2女兒的臉頰,然後悄悄帶上了門。

洗完澡躺下,子矜很快就睡著了。隻是做媽媽的,從來不敢睡得很死,樂樂有時候半夜會口渴,有時候做噩夢,子矜早就養成了爬起來一趟,去看看女兒的習慣。

今晚子矜是迷迷糊糊中被腹痛絞醒的。真的像是有一把匕首在攪自己的肚子,她立刻想起了那杯涼茶,剛才就不該喝得那麼狠的。這一陣痛感過去,子矜緩了口氣,忽然想起廚房有紅糖,她掙紮著坐起來,卻又不想離開溫暖柔軟的被子,呆呆坐了很久,連阿姨都不在,隻能自力更生了。

家裡的拖鞋已經換成了竹製的,赤腳觸上去沁涼入骨,子矜不自覺地顫了顫,小跑到廚房,生薑紅糖倒出來的時候手都在發抖,她衝開了捧著回房間,一口口將熱飲喝完了。腹痛卻沒有預期般緩解,反倒更加厲害。

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哦……裡邊不會有止痛片的,子矜昏昏沉沉的想起來。她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於是躲在被子裡,順手摸了枕邊的電話,撥了號碼出去。

單調乏味的嘟嘟聲,提醒她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她覺得自己痛得要暈過去的前一刻,蕭致遠終於接了電話。

“蕭致遠……止痛片放在哪裡?”

“子矜?”蕭致遠的聲音從微帶睡意很快就徹底清醒,“你怎麼了?阿姨呢?”

“止痛片……我肚子疼。”

“我馬上回來。”他很快的說,“你彆睡過去,和我說話。”

“嗯。”子矜有氣無力的說。

“桑子矜,晚飯吃了什麼?”

“沒吃什麼,幾口油燜茄子……紅燒肉……”

“喝了多少?”

“一兩口吧,都吐毛巾裡了……”

蕭致遠掛著藍牙耳機,一邊引她說話,一邊將油門踩到底,引擎轟鳴聲中,他還是全神貫注的聽著她越來越低的聲音。

“蕭致遠,我先睡一會兒……彆和我說話了好不好?”電話那邊的女聲很虛弱。

蕭致遠忽然想到了

藍牙耳機,一邊引她說話,一邊將油門踩到底,引擎轟鳴聲中,他還是全神貫注的聽著她越來越低的聲音。

“蕭致遠,我先睡一會兒……彆和我說話了好不好?”電話那邊的女聲很虛弱。

蕭致遠忽然想到了那個晚上,他踢開她家的門,從床上抱起她,她在自己懷裡,淚眼盈盈:“你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他怔怔的看著她,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幾乎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