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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有什麼情況,往南行時,他發現一條好似有人踩過的小路,絕不是三五人,一兩天踩出來的痕跡,他懷疑山中有人,接著就見到林中有一棵樹,突然騰空而已,驚起飛鳥無數。

能把樹拔起來,還能拋這麼高的,除了元櫻還能有誰?

可她怎麼會在林子裡,為什麼要拋樹?再想到這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

他臉色騰得一變,不好,那邊出事了!

身影頓時像箭一般,朝林中飛奔而去。

闕清月放下袖子,看了看一地的野橘,隻得將垂落在%e8%83%b8`前的頭發,扔回肩後:“我沒事。”不過區區橘子而已。

她看向他,跟他道:“我沒事,但你要有事了。”

“什麼?”他輕聲問道。

她指向林間那些人:“他們是七皇子的人,不知道在這林子裡做什麼,似乎與世隔絕。”聽到那道士口口聲聲說什麼根骨人煞,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又是他!”

東方青楓看向那幾個活口,真是活膩歪了,還是他殺人魔王的名頭不夠響了,個個都想往他刀口上撞。

“殿下!那個太監跑了。”劉司晨補刀後,跑過來道。

“追!”他倒要看看,這個聶昶,到底想乾什麼?

……

林中深處,靠著山體有一空地,圍著一個洞口,周圍樹木被砍伐乾淨,不遠有幾處房屋。

不時有人走動。

洞內,偶爾傳來幾聲慘叫。

一個梳著道髻,年紀五十多歲的黑袍老道,正在洞裡走來走去。

洞中石板上躺著一人,手腳被粗大的鐵鏈鎖住,鐵鏈深深嵌在四麵牆壁中。

他麵朝下,後背赤無衣,露出了頸間的皮肉。

看著穿戴,應該是個挖礦的礦人,四肢粗大有力,十分壯碩。

那老道,將手裡一個白森森外麵刻滿了符號的頭骨匣子,走過去,按在了趴在那裡的礦人後頸。

趴著的男子,立即發出了殺豬一般慘叫聲,眼晴暴凸,接著像一尾爛魚一樣,掙動了數下,最後四肢一軟,死去了。

“又失敗了!”

那老道將手裡的頭骨匣子放到死去男子的頭旁邊。

然後甩著袍子,離開了山洞。

一個道士跑過來:“師兄,又失敗了?這可是抓過來的曠工裡,身體最健碩的一個,沒想到,連一刻鐘都沒挨到,嘖,真沒用……”

“還得讓你五師兄去找些根骨好的來,像這種普通人骨頭,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根本熬不住煞氣,就跟那枯木似的一折就斷,白白浪費我的精力時間。”

道士沒接話,這根骨好的人,也不是地裡的菜,隨便一挖就有,曠工裡一千人能有個根骨不錯的就謝天謝地了,這還是在一群身強體壯的人中挑出來,普通人裡,更是萬中無一呀。

“這煞物,現在用一次萎靡一次,估計,再不出十次,就要損失一道煞魂。”那老道說道。

他手中的頭骨,就是用找到的煞魂屍體的頭骨所製,刻上符後,就變成困住煞物的牢寵,煞物可以反複使用,以頭骨之器容納魂體,再將其灌進人的後頸中,用來製作人煞。

消耗人,亦消耗煞物,這人難尋,煞物同樣也難找,就算找到,對方不一定有屍骨,隻有同隻煞物的屍骨做的器物,才能盛裝此煞物,做好後,煞物會乖乖自己鑽入自己骨頭裡,天生的吸引力,可困住它。

現在已經損失三隻煞物,上千個礦工,還好他們這一年做得小心冀冀,礦工多取外地人,玉霞山的人雖察覺人少了,但一查都不是本地的,倒也能糊弄過去。

“你師兄出去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黑袍老道問道。

“會不會遇到了有根骨的人煞種子?”

“最好如此。”

話音剛落,就見小路上一人狼狽的逃了回來:“不好了,趙道長,皇子……”

“皇子?”那黑袍老道不耐煩地道:“公公,這人煞的事,你去告訴七皇子,不能催,這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

“不是啊,趙道長,是九皇子來了!快點跑吧。”

“九皇子!”老道對此人早有耳聞,但從未見過,聽說九皇子乃大聶目前最強人煞,並且,未用過任何人為手段乾預,是天然的人煞之身,有多強,隻有像他這種試過幾百次,失敗上千次的人才知道,人為尚且困難至極,天然蛟龍人煞之身,那有多難得。

簡直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早就想見一見。

可惜,這等天生人煞,不可擺布,不似人為的人煞,朝廷有控製手段,每年都要服用朝廷賜下的藥物,來壓製體內煞氣,否則煞氣反噬,就會死得很慘。

隻有九皇子不受任何製衡,遊離在眾人煞之外。

“他在哪裡?老道倒是想見一見,他找我什麼事?”他甚至不知道九皇子正在被七皇子追殺的事。

“找你?當然是為殺你!”

一道冷森森的聲音落下,守在這洞口周圍的十幾侍衛,連反應都未來得及,光過人無,全都倒下。

……

闕清月與元櫻站在洞外。

洞內的可怖之景,東方青楓三人,根本就不讓她們進來,隻讓元櫻在外麵守著她祖宗,莫要濁血傷了眼。

闕清月背著手,看著山洞周圍的景色,這是一處三麵皆有石壁的空地。

不遠石壁縫隙,有一株艱難求生的小樹苗,根部隻長在那石縫裡,靠著石縫內風吹的一點點泥土存活,卻生得翠綠一枝,在風中舒展飄搖。

很是堅強。

山洞裡麵不時傳來嚎叫聲:“……彆打了彆打了,我說,我說,是七皇子!”

那太監的頭,被劉司晨踩在腳下,他最討厭宮裡這些娘娘腔了,陰人的本事以一敵百,壞事做絕。

“說!到底怎麼回事?否則就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來!給山裡的狼當零嘴。”

“是是是,是七皇子,他讓我等在此地駐守,每日抓礦工,煉人煞,那老道三兄弟,就是當今聖上……請的那些民間的奇人異士,這三人,有些本領,就就被七皇子招攬門下,專門為七皇子做人煞,待事成後,七皇子答應會讓那老道,做,做國師……”

“嗬,七皇子好大的口氣啊!還沒做上皇帝呢,這國師就要封上了!”劉司晨站起身,踩著人。

東方青楓在洞內回身。

看向中間製作人煞的玉石台麵,上麵已被血跡塗滿,血早已浸入石縫中,變成一塊血紋玉台,這上麵不知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人煞若失敗慘死,生前會極為痛苦,死後必七竅流血,殘忍至極。

為一人煞,殺千萬人,真是該死!

他望著那四條鐵鏈,與洞內各種骨頭瓶瓶罐罐,每一樣都讓人心生寒意。

那塊血紋玉台,仿佛砧板,人在上麵,好似魚驢狗般,可隨意切割屠戮。

不由地讓東方青楓想起了蟠龍山莊,十二歲,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何熬過來,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今為了區區人煞,竟然還要千萬人品嘗這種痛苦。

他臉色難看,渾身冒著逼人的寒氣。淩利的目光,看向癱倒在地的兩個道士,那老道正在地上爬。

“九皇子,我有用,我會製人煞,這些都是七皇子讓我乾的,我可以給九皇子做,會製人煞這本事,大聶也沒有幾個,老道我恰好是其中一個,老道願意投奔九皇子,九皇子這人煞之身,老道也是仰慕已久了。”

“七皇子,嗬,說,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偷煉人煞?”東方青楓冷聲問。

難道宮裡那些犯人煉煞還不夠嗎?

“這,老道實話實說,九皇子可一定要留我一命,七皇子曾跟老道說過。”

“他說,得人煞者,得天下……”

話音未落,一柄白刃,刺進了他的%e8%83%b8口,老道嘴角流出了血沫,“九,你……”他死死盯著九皇子。

未說出口的話,永遠也說不出口了。

東方青楓將刀一拔,地上已是一具屍首。 思 兔 網

另一個道士早已嚇死過去。

東方青楓將刀,在他身上擦了擦,“這世間,人太多了,煞也太多了,所以你們就弄出人煞這等東西,豈不知,在人煞的眼中……”他額下劍眉,裹著冷意,看向地麵的屍體:“你們,也太多餘了!”

早該死一死了。

近千具累累白骨,被扔進了山穀裡。

看得鹿三七沉默不語,他帶得符少,這裡慘死冤死的人過於多了,超度千日也度不完這些冤魂啊。

劉司晨在另一山洞找到一具活著的人,此人被鐵鏈鎖著,渾渾噩噩,口水順嘴流下,看著他們三人,“嗬,嗬嗬,嗬……”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就是他們搞出來的人煞?這樣子,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劉司晨望著這個後頸有紅色煞紋的人,覺得好似不太聰明的樣子。

“當然失敗了,這明顯是被折磨瘋了。”鹿三七道。

“若人瘋了,那煞不就……”劉司晨疑惑道,那煞不就占上風了,那就成了煞人了,就像那具血煞一樣。

人煞,還是人在主導,煞人,那就不是人了,是煞在玩人。

“這人瘋了,他身體的裡的煞,也死氣沉沉,這根本就是人和煞物,都被折磨瘋了,才會這個樣子,這老道,牛啊。”把煞物都能折磨瘋,真是個人才。

“東方兄,這具人煞,還是你來吧。”也不知這是人,還是煞,他們下不去手啊。

東方青楓看著被栓著的人,他回過身,不再看,“既然如此,我就送他一程。”說完反手一刀。

“解脫吧。”

隻有在人的時候,將人殺死,他體內的煞才會跟著一起死亡。

很快那嗬嗬聲便停下來,人煞頭低了下去。

收刀,東方青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山洞。

劉司晨與鹿三七都未開口,清楚的感覺到,這位九殿下,情緒不佳。

隨後一把火,三人將山洞裡的東西燒了個乾淨。

這一支三十多人組的林中隊伍,就此消失在這無人的荒野中。

可惜,並沒有馬匹,三人在後山隻找到兩匹栓在樹上吃野草的普通棗紅馬。

大概山裡林木多,他們用馬的機會少,隻留了兩匹備用。

劉司晨先一步翻身上馬,“我得先走一步,去看著山下的馬車,你們倆,嗬嗬,就走著下山吧,駕!”說完,就從那三十多人踩出來的一條小路,策馬而去。

“這小子!”鹿三七合上了扇子,暗道手慢一步,被他搶先了。

東方青楓則將闕清月送到另一匹馬上,然後看向剩下二人,最後他也翻身上馬。

“我帶人先走了,你們快些跟上。”說完,掉頭離開。

元櫻立即伸出手:“祖宗……”

“彆祖宗了。”鹿三七無奈道:“有東方青楓跟著,比跟著你安全。”

元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