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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東方青楓時,她凝神,發現赤色功德海,不但沒有往下降,還漲了兩千罪孽值。

不太對勁啊。

雖然昨天這東方狗兒殺了不少人,但是,他三煞除去了,又將經營妓館的張萬榮也除去,自此,開源少了張萬榮與色煞,男子不會死於馬上風,而長得漂亮的女子也不會被逼良作娼,這積累下來,皆是功德,而且是一城之數,應該是不小的一筆功德,怎會沒有減少呢?

至少也該有五千功德值,但是,不但東方青楓身上沒有,他們幾人,包括鹿三七,都沒有,這不對,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

闕清月抖了抖袖子,想了想,抬頭問鹿三七:“你們昨日,真的斬殺了那色煞嗎?”

後邊的東方青楓與劉司晨一同跟了上來。

東方青楓走到她身邊。

問她:“怎麼了?”

劉司晨剛才嘴裡還吐槽這祖宗,祖宗一開口問,他立馬飛快地接話道:“斬了啊,那張萬榮手裡的匣子碎掉,被殿下一刀劈碎,裡麵的煞物,死得不能再死了。”

闕清月回頭看向劉司晨,說得不像假的。

那為何沒有功德呢?

她又看向鹿三七,“你可有親眼見到那煞物?”

鹿三七邊走邊搖著扇子,回憶了下:“準確地說,應該是我們看到的時候,那匣子已經掉在地上,裂成兩半,的確是東方兄的刀所劈,斷口非常光滑,但並沒有親眼見到那煞物。”

闕清月又看向東方青楓:“昨日你真劈到那隻煞物?”

東方青楓看她,回憶:“那一刀,劈了很多東西。”數不清了。

是的,不但是人,武器,就連樹上的枯葉,落下來時,都是被劈成兩半,所有的目標,都被劈了。

“就是說,你們誰都沒有看到那隻煞物死去?”闕清月問道。

“什麼意思?”劉司晨道:“難不成那煞物還活著?”

幾人延著這條兩邊都是楊樹的路,配合著闕氏祖宗的步子,邊聊邊向前走著。

元櫻則在前麵蹦蹦跳跳,一路踢著落下的葉子。

此時闕清問起,幾人再一細想,好像確實如此,隻見到碎掉的匣子,好似誰也沒真的見到裡麵的煞物。

“不會吧?”劉司晨看向殿下,若煞物沒死?這可是大事,這東西專門克製他們殿下`身上的蛟龍。

雖然現在有雄黃粉,但是這種天克之物,肯定要斬草除根,怎麼能讓其繼續存在?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

“為何你覺得那隻煞沒有死?”東方青楓目光專注地看向她,這闕家小公主,低著頭想事情,額發一擋,隻露出了側顏,丹唇與頜角,就美得如夢似幻。

當時他身上的色煞之毒瞬間消失了。

色煞一死,色毒消失,再加上匣子被他斬斷,顯而易見色煞已死。

毋庸置疑,又怎麼會沒死。

“對,死沒死,我們殿下最清楚,他身上有色煞之毒!毒已解。”

闕清月手揣著衣袖,低頭看著路上的紅黃楓葉,是,色煞是消失了,但功德呢?

為什麼會沒有功德?

此事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沒有回答東方青楓的話,而是問幾人:“那隻煞,它是什麼樣子?”

鹿三七用扇子打了下手心:“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東方兄當時還真細審過那張萬榮,問了關於那煞的具體情況。”

“張萬榮說,那是粉青一團,當時聽著,我覺得有些耳熟,白衣你問起那隻煞的樣子,我突然想起,我師兄曾經說起過一事,他曾見過一種煞,名叫雙煞,就是成煞的時候,有兩個煞互咬在一起,分不開,我師兄見過的是黑白煞,黑白一團,極其罕見,是雙煞中的一種。”

“你們也知道,一般的煞物隻有一種顏色,張萬榮說出粉青兩色時,我就覺得奇怪,這種罕有的雙色煞,你們說,它有沒有可能,也是雙煞,是兩種煞物呢?”

“還有這種事?”元櫻回頭瞪大眼睛。

“這有什麼,人都能生雙胎,有何奇怪?”

闕清月抬起袖子,指向東方青楓:“你有沒有問張首富,當初化煞前,那條化蛟失敗的蛇,是什麼顏色?”

隨即她想到:“巫山奇遇的封麵,是青色蛇尾!那隻蛇是青色的?”

鹿三七與劉司晨一聽到祖宗嘴裡說出的巫山奇遇四個字,他倆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立即低頭以拳抵嘴“咳咳”一聲,抬頭四下望著,仿佛哪裡有什麼熱鬨可看。

這書的名字,從這祖宗嘴裡說出來,可真是讓人羞恥。

闕清月瞥了眼他們的心虛樣子。

回頭看向東方青楓。

東方青楓點頭:“是青色。”

“能針對你體內蛟龍的那隻煞,是化蛟失敗的蛇,它是青蛇,那若如鹿三七所言,是雙煞的話,粉色的那一個,又是誰?”她左右看向幾人,“總不會像人的雙胎一樣,平空誕生吧?”她道。

四人一聽,互望一眼,一時無言。

“難道,真的還有一隻煞活著?可明明殿下`身上的色煞之毒已解,就在那匣子碎裂之後,這殿下是有感應的。”

“青色煞已死……”闕清月雙手揣袖在身前,低頭思索,輕聲自語:“它若死了,那為什麼沒有功德呢?它若沒死,煞毒又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呢?”

“算了。”闕清月動了下肩膀。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開源府了……”

劉司晨跟著道:“就是,事情已了,想那麼多乾嘛,太累人了。”

“走吧,我們先去開源郊外的小鎮,車馬還在那邊呢。”

說著一行人踩著滿是落葉的地麵,在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中,看著周遭秋日風景,漫步前行,走到了當初來時,那家荒廢了的遠來客棧附近。

“彆說,這客棧的位置,選得還挺好,如果不是這條路荒廢了,來往路過的人,都可以進去打尖吃飯,”生意應該不錯。

“可惜現在大多數人都走官路,野路走的人少了,隻有趕時間抄近路的人才會走這裡。”

說著,幾人繞過拐角,本與他們同行的東方青楓,卻突然的,停下腳步,“等等!”

他一伸手,握著的刀,擋在了闕清月身前,刀身又擋在了其它幾人麵前。

“怎麼了?東方兄?”鹿三七望向他。

“不對!”東方青楓看著前麵道。

“什麼不對?”

“看前麵。”東方青楓臉色微變。

四人順他的視線,看向前方。

那裡本應該荒廢了的遠來客棧。

一開始看,好像沒什麼不同。

但是……

客棧門口,來來往往有人,竟然還有打尖的吆喝聲。

“老板娘,有吃的沒?”

“有的有的,遠來是客,幾位客官,咱客棧內好酒好肉,還有住宿的地方,想要吃什麼,裡麵請……”

聲音傳到了幾人耳中。

這客棧,一夜之間,竟然開門做生意了?

或者說,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年前?

荒謬啊。

何等的荒謬!

荒廢二十年的遠來客棧,灶台都塌掉了,此時煙囪上此時竟然冒著滾滾白煙,熱火朝天,客棧內的人吃吃喝喝,碰杯換盞。

“老板娘,再來一壺蛇酒!”

“哎,好咧。”

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從上麵走下一女子,粉麵櫻唇,如描如畫,豔如桃李。

一襲淺粉長裙,裙擺曳在地上,身邊還有兩個丫鬟及兩個小廝,也不知是哪戶富人家的小姐,一行人,走進客棧,似要打尖歇腳。

這是,什麼情況?

鹿三七看得扇子都忘記扇了,他看向上方,剛才還晴空萬裡的天空,現在竟然烏雲壓頂,要下雨了?

這老天的臉,變得這麼快嗎?

“不是,這……”劉司晨也愣住了。

元櫻拽著自家祖宗的衣袖,靠著她,元櫻什麼也不怕,就怕鬼啊。

這不就是白天見鬼了嗎?

“祖宗,荒廢的客棧,它竟然活了?”

闕清月抬手摸了摸她後腦勺,哄了哄。㊣思㊣兔㊣網㊣

“沒事,彆怕。”

旁邊的東方青楓,眉頭微蹙,又回身看了眼周圍,他緩緩將握刀的手放下來。

“我們中招了。”

“啊?”

東方青楓轉頭看向四人:“你們見過黃泉嗎?”

“黃泉?是五黃三煞黃泉天災裡的黃泉嗎?”

“黃泉煞?這是黃泉煞!”

他看向前方的遠來客棧:“沒錯,這裡,馬上就有一隻黃泉誕生了,這是它產生的域!”

“域?”

“是黃泉的能力,我們都被它拉進了它的領域裡,就在我們剛才燒紙錢的時候。”

東方青楓眯著眼看向那家林中路旁的客棧。

“它的域,就是前麵這家,二十年前的遠來客棧……”

第37章 域 我的刀,隻給你碰

“什麼?”

“這是二十年前的?遠來客棧!”

四人皆看向東方青楓。

東方青楓仰頭望著天空與前方, “不錯,我們三天前來到此地時,這裡並沒有煞氣, 那麼巧, 昨日色煞剛滅,這裡便出了黃泉煞。”

他回頭看向身披藍色披風的闕清月:“你說的沒錯,那隻色煞恐怕不是死於我手。”

“那匣子中,還有另一隻煞物,它吞了被消耗後虛弱的色煞,讓我以為色煞已死,它卻逃走了,沒想到吞下色煞後,它竟然一夜之間, 成就黃泉。”

“你們看到的,就是黃泉煞剛成形時,產生的域!”

為什麼談黃泉色變, 就是因為, 三煞且還是人為可以控製, 到了黃泉,煞氣便會如蛇化蛟一般,產生巨大蛻變。

化蛟可翻天覆海, 而成就黃泉,便擁有了域。

一隻黃泉,可令一城百姓慘死,無一生還, 城中生靈, 皆化為它域中鬼, 供它操控,十分可怖,一入黃泉,便不再是一隻煞,它可以是百隻,千隻,萬隻……

這便是黃泉的可怕之處。

但它也有弱點,當產生了域,域是不能動的,隻能不斷向外吞並擴張,要剿殺它很難,但找到它的域,很容易。

這隻黃泉才剛成形,尚未成長起來,若成長後,開源城,將成為一座鬼城。

幾人還在消化這件事情。

就連鹿三七,也在飛快地搖扇子,他在道門平時最多接觸到的是三煞,三煞中的血煞,神煞和欲煞。

就已經難以應對。

如今竟然連黃泉也出山了。

這不由地讓人憂心起大聶,如此下去,大聶將被煞氣侵入四肢百骸,深入骨髓,到那時,大聶百姓的生活又將處於如何水深火熱之中?三煞黃泉肆意,這一片大好河山轉眼將赤地千裡,血流成河,寸草不留,生靈塗炭啊。

現在這段時間,可能會成為道門末法時代前,最後的一抹可以喘熄的時間了。

黃泉雖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