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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般的彆樣美感,她道:“……山中蛇蟲那麼多,我還不能買包雄黃粉熏一熏了?”

“而且那藥鋪夥計說,配好的粉,如果不好用,可以退雙份錢,看樣子,確實好用。”

“那祖宗,你哪來的錢啊?”錢全放在元櫻的箱子裡,祖宗身無分文,怎麼買的雄黃粉?

闕清月看向元櫻和好奇的晨鹿二人:“他們沒要錢,送我的……”

“嗬嗬,原來如此。”鹿三七閒情地展開扇子,笑著道了一句。

“呦,夥計竟然不要錢,白送?我怎麼就沒遇見這樣的好事。”劉司晨酸溜溜來了一句,這祖宗走哪都有人送東西。

“你若像你家殿下長得那麼俊美,說不定去勾欄,人家姑娘也不要錢,還白送你一曲呢。”鹿三七搖扇道。

“滾,鹿三七!”

元櫻眼睛冒星星:“祖宗,你剛才真厲害,袖子一揮,就救了我們所有人!”

“那是自然。”闕清月微微得意,將手揣在袖子裡,側身,看了眼從空中輕落到地麵的東方青楓,看臉色,已正常,應該無礙了,煞毒估計解了。

這才放下心。

她回過頭來故意道:“東方青楓又如何?關鍵時候,還不是得我來救?”說完一甩袖子,望向天空,月色下,迎風而立,身姿迷人。

劉司晨在旁邊尷尬地咳了一聲。

“殿下。”

東方青楓邁步走過來,身上沾了一層雄黃粉,是有些狼狽的,但這粉末當時隔絕了色煞對他的影響,他體內的色煞之毒總算解除了。

雖狼狽,但眉宇清絕,再加上粉末掩蓋了臉上些許戾氣,單看輪廓反而有些年少時的意氣,他看了眼闕清月,“你先回去歇著。”這裡人多,一會兒彆濺了血在身上

然後瞥向剛才扔到院子裡還活的人,對元櫻平靜道:“帶你主子進屋,不要出來。”

元櫻就算不懂,也知道這九皇子要乾嘛。

那扔下來的幾人中有三人,廖家塢的頭頭,開源府首富張萬榮,還有他手裡的東西,另外一個不認識 ,留著一撇胡子,似乎是個官員,帶著兵等在院外。

九皇子這次受此奇恥大辱,豈能白受?這幾人看樣子要倒大黴了。

元櫻趕緊上前。

闕清月看了東方青楓一眼,然後就被元櫻半摟半拽著走了。

隔老遠還能聽到她的聲音:“……你這,勁那麼大,袖子都要被你扯掉了,行了,我自己能走!”

東方青楓站在沒動,親眼看著元櫻與闕清月進了房間,元櫻趕緊回身,望了眼外麵,緊張地將門關緊了,關嚴實了。

東方青楓動了,在月色下,抬手就將刀扔到半空,反手握刀,走向那三人。

如同來自地獄收割生命的陰使。

他慢慢地蹲在一人身邊,一刀向下,速度之快,眨眼之間,刀插在了其中一人的手背上。

那人發出難忍的慘叫聲。

“說,東西是怎麼弄來的,背後是誰指使你?還有誰?”

冷酷的審問手段,看得一邊的鹿三七的臉一皺一皺的,拿著扇子,擋住了臉,不忍細看,這東方青楓平時看起來,年輕英俊小青年一個,靠譜年輕人。

沒想到私底下,這麼狠厲呢。

一刀一刀的。

仿佛紮的不是手,是團豬肉一般。

也難怪,若沒有闕氏祖宗那包救命的雄黃粉,現在萬箭穿心,慘死的,可就是他們了。

鹿三七轉過身,搖著扇子,望著天空明月,身為道門中人,救死扶傷,扶貧濟弱是本份。

……還是眼不見為淨吧!

闕清月坐在房中,看著元櫻飛快地將門窗都關上了,隱隱能聽到外麵的慘叫聲。

元櫻罵了句。

活該!她剛才差點被射成篩子了。

闕清月坐下來想了想,然後拿起書。

睡覺前她看了眼功德海,沒有功德入帳。

那個色煞除去,應該會有功德入帳,多少而已,怎會沒有動靜?

東方青楓應該不會留下這麼一隻克製他的煞物在手裡。

這一晚,東方青楓離開宅子一夜未歸。

劉司晨也不在。

隻留了鹿三七與元櫻在宅中守著人。

二人直到天大亮才回到宅院。

張萬榮手裡的財產,是筆不小的數目,若東方青楓不收,這筆錢,最後也會進了老七的口袋。

給敵人送錢,便是滅自己後路。

自然是將寶庫搬空,將大量銀錢銀票收用,交給自己人,自有辦法送回京城。

無論是昨夜出動幾百人馬在城內大肆暗殺行動,還是之後東方青楓的人抄了張府的宅,拿走大量財物寶物之事。

開源的府主鄭玉成,一直都沒露麵,仿佛死了一般,手下死了一個長史,他都能裝聾作啞一概不理。

這人,真有意思。

二人回來後,休息了一早上,下午一行人便打算離開開源府。

劉司晨還特意去藥店,多買了幾包雄黃粉,以備不時之需,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這回有經驗了。

見劉司晨在袖中炫了許多雄黃,闕清月抖抖袖子,瞥他道:“你放心,獸類煞本就稀少,蛟類更稀有,蛟化色煞的,就更加少見,而且你那主子,體內的是蛟龍,彆的色煞對他沒用,隻有蛟類與蛇類才可。”而蛇想成煞,比蛟更難。

“總之,這種事,再遇一次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帶那麼多雄黃粉,也是用不上的。

“用不上,那驅趕蛇蟲蟻也是好的。”劉司晨執意帶上。

下午,在離開開源前,他們去了一個地方。

順路買了些紙錢,返回到遠來客棧,在周圍找到了那個水潭。

二十年過去,潭水幽幽,依山而傍,水色依然墨黑,深不可測。

不知偌乾年後,此地會不會又出一隻化蛟之蛇。

已經審過胖子張萬榮,他說當年遇到的十人裡,確有五個手拿弓箭,穿著很土氣的獵人,他也不知道具體事情經過,隻是無意間自外地回來,當時天色不好,他急著趕去客棧,路過時看到的。

有條蛇在化蛟,民間稱其走蛟,那幾人不知何故出現在那裡,他遠遠看著腿發抖,跑也跑不動,一屁股坐在草叢裡,那些人最後都死在那兒,被那發了狂的蛟蛇咬死了。

“真是慘啊。”

幾人來到譚邊,鹿三七蹲著與劉司晨一起,給那五個獵人燒了些紙錢。

他還超度了一會,扔進火中幾張符。

雖然二十年過去,他們與這五個獵人素不相識,從未謀麵,但畢竟曾受惠於豐原莊,莊裡這幾個獵人的家人,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平安歸來。

但現在,希望恐怕要落空了,這五人,再也回不去了。

鹿三七他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遇上便是緣,燒點紙錢送一送,也算了去這一樁遲來的緣份。

“你們五個,事情已了,安息吧。”鹿三七扔完符嘴裡念了念。

“還有其它幾人,也一同燒一些。”站在旁邊看著的闕清月道。

“行!反正紙錢帶得多,聽你的。”

一切了卻後,他才站起身,望著潭邊將熄的火光,扇著扇子道,“行了,算是超渡完了,咱們走吧。”

幾人一前一後,自來時路返回。⌒思⌒兔⌒網⌒

路上,鹿三七問道:“東方兄,昨夜殺了這麼多人,真的無事?”那些廖家塢的人就算了,據說其中還有個人,是鄭玉成手下的長史。

正經的朝中官員。

“若是……治罪下來怎麼辦?”他問道。

“在大聶,誰敢治我的罪?”東方青楓目光一瞥,看向他道,“鄭玉成嗎?他沒有這個資格。”

鹿三七心中一凜,確實如此。

這位的身份,除了皇帝,誰能治他的罪?

“你放心,鹿三七,你沒看到我們抄了張萬榮的家,那鄭玉成連個屁都不敢放,估計正在府裡瑟瑟發抖,就這事,我家殿下不登門把他一起砍了,他就該燒香拜佛磕頭了,他不敢為難我們的,至於那個長史的事,自然是病死了啊,還能怎麼樣?跟我們殿下有什麼關係?”劉司晨道。

“嗬嗬,也是。”

東方青楓將注意力放在身後。

他向後看了眼,放慢腳步,待身後人慢步走過來,他嘴角才輕輕牽起,回身淡淡一笑,彎身拱手對來人道:“這次的事,在下因禍得福,還要多謝公主出手相救了,日後必當報答。”

他低頭拱手,禮數周全,但又輕喚公主之名,又有些戲言之意。

闕清月丹鳳一瞥。

這公主二字,都要被他叫習慣了。

她望著前方林木間的路,頗為清傲地微動了動肩膀,才道:“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

“行,你知道就好,既然知道,以後就要對我好些,不得指使我,不能為難我,不可要求我,得讓我開心,這才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我這些要求還是少的,畢竟你的命,可值錢的很!”

此時正值午後,林間鳥兒輕輕鳴叫,風吹葉落霜楓紅,前方的路麵,鋪了一層黃色的葉子,紛紛撒撒,映下樹影,頗有幾分秋日美感。

東方青楓聞言,慢慢起身,收回手,眸中多了一分笑看向她,若不是此時人都在,他還真想將她抱起來,轉上一圈,惹她驚呼一番,當場滿足她的要求,讓她開心開心。

“好,我答應你。”

旁邊的劉司晨聽了,想要為自家殿下打抱不平:“欸,那個公主,不不不是,那個闕姑娘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家殿下中了暗算,你救了他,那也是自救,否則殿下出事,那我們在場所有人,都活不到今天早上,要說起來,你雖救了殿下,也是救了自己嘛,畢竟你救了殿下後,殿下也救了我們,大家扯平了……”

闕清月聞言,眼神看過去,然後用眼尾上下瞥了劉司晨一眼,那眼尾如鳳尾,美且不屑,“誰跟你扯平了?”

壓根就不想跟他說話,直接不理人,與元櫻越過他們,踩著那條滿是落葉的路,向前走去。

後麵搖扇子的鹿三七,也看了劉司晨一眼,嗬嗬一聲,跟了上去,一左一右伴在闕清月身邊。

劉司晨:“殿下,她,她……你看看她,她壓根不理我!我說的不對嗎?我沒說錯啊!”

這祖宗,瞧不起人的眼神,真氣人呐,真是讓人又氣又愛,呸呸呸,又氣又恨。

東方青楓拿刀,手背在身後,“她救我,是事實,我救她……”

他看向劉司晨:“你也知道,人家已經付過酬勞了,三千兩黃金……”說著,他伸手拍了拍劉司晨的肩膀:“沒辦法,走吧。”

說完先行一步。

劉司晨:……

他忍不住跺了下腳,就因收了人家三千兩黃金,處處落於下風,殿下在這祖宗麵前,何時才能翻身?唉,他無奈地跟了上去。

闕清月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