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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伸手便將腿上的人拉了起來,“有人,轉過去。”兩人剛才親密之事,不能被劉司晨看到。

說完他便抬起手,撫向頭疼欲裂的額頭。

闕清月站起身,從善如流地轉過身,就見劉司晨剛好走進門,一分不多,一秒不少。

時間卡得正好,她不由回身看了眼身後坐在那兒,哪哪都不舒服的人。

劉司晨一進門,便見到殿下與闕家祖宗一站一坐,似乎在說話,倒也沒意外,隻是腳步慢了下來,有幾分欲言又止。

闕清月隻一眼,便知他何意。

她也不是討嫌的人,抬手,理了下衣衫,將袖子一揣,這才抬眼,“你的人回來了。”

看了眼東方青楓道:“那我走了。”

說著,便向門口走去,走到劉司晨旁邊時,還好心囑咐他:“我看你家殿下情況不太妙,實在不行,你還是找個大夫,給他紮幾針,或許會好一些。”

說完便留下這主仆二人在屋內說悄悄話,她回了西廂。

劉司晨聽罷,望了眼那祖宗邁步離開的身影,出了門後,他趕緊走過來,“殿下,你這沒什麼事吧?需要看大夫嗎?”還要紮針?他伸手要扶東方青楓。

東方青楓立即擋開他:“都是爺們,我還用你來扶,我沒事。”

劉司晨:……

“真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東方青楓勉強坐直了,看向劉晨:“這點煞氣,它能耐我何?”額頭一邊冒著汗,卻嘴硬如鐵,就算疼死,也得像爺們一樣死。

他擺手,“你快坐吧。”

劉司晨望著自家殿下又痛又難受,還不耐煩的神情,跟渡劫一樣,他繞過八仙桌,坐在一旁椅子上。

剛才他進來時,還覺得自家殿下情緒低落,表情莫名有些委屈。

闕氏那小公主一走,就頭一抬,一句沒事,哥是爺們兒,不用他管,劉司晨還想多問幾句,殿下竟然煩燥地在椅子上坐了坐,不想聽他說話的樣子。

“張萬榮,查得怎麼樣了?”剛才闕清月提醒了他,這確實是個產業鏈,此人絕對有問題。

這克製他煞氣的源頭,也極有可能就在青樓背後的人,張萬榮身上。

若他真有這煞物,這該死的東西,東方青楓握緊手,他是真活膩了,將手握拳,一下子錘在了椅子上。

然後看向劉司晨:“你快說。”

可劉司晨看殿下的情況,真的不太好,這麼燥動,一雙眼睛都憋紅了,臉頰處都能看到他在咬牙強忍的痕跡。

脖子前後都是紅的。

“要不,殿下,實在不行,找,找個女人試試?”他知道殿下可能還是個童子之……至少能緩解下不是?

“找什麼?”東方青楓紅著眼看他,然後低頭閉上眼睛:“沒用,街上有的是女人,我對她們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殿下,你對誰有感覺?”說出來,他替殿下找。

“……”東方青楓深吸了口氣,豎起劍眉,看向劉司晨,用力地拍了下桌子,“你問什麼問!”帶著一絲少年稚氣般的賭氣道:“我讓你說張萬榮!不是說這個。”他喘熄一聲,強忍問道:“張萬榮,他到底怎麼回事?”

劉司晨被那聲拍桌子聲,震了下,這才趕緊道:“我查到了,查到了一些張萬榮當年建府邸的事,當年他建府,用了不少工匠,但其中有六人,同一時間失蹤了,家人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人,且事後,張萬榮他還給了這六家人一大筆銀子,足夠他們生活幾十年……所以這事當年也就沒鬨起來。”

“殿下,這種情況,我懷疑,六個工匠是不是在為張萬榮府邸私建什麼密庫暗道之類,建完後便殺人滅口,可究竟是什麼密庫,裡麵還沒裝寶貝,就要殺人呢?”

這太可疑了些。

“而且這個張萬榮對自己的宅子頗為看重,光護院就請了三十多個,這不像是怕死啊,倒像是宅中藏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劉司晨道。

“嗬,他不會是將煞物藏在了自己府邸裡吧?他到底怎麼做到的?”張萬榮不過是一普通人而已。

“此事,絕對有外人參與其中,我被算計了!”東方青楓低頭諷刺地笑了下:“可彆又是我那心狠手辣的七哥做的吧?”若真是他,那這一環扣一環的手段,讓他做皇帝,都委屈他了。

“所以,我中的到底是什麼煞?”這種煞,東方青楓也還是第一次遇到,他很清楚,這煞必定針對的是自己體內的蛟龍煞,乃天克之物,必須除去,否則後患無窮。

每件事物,無論多強,都有其弱點,蛟龍煞也不例外。

“……蛇類獸物,修行年歲久,會產生兩種變化,一種蛇大走蛟,蛟渡劫化龍,再從江河入海,完成蛻變,成為一方水域的統領。”

“還有一種,蛇大成精,化為人形,入人間曆劫,無論化蛟或化人,都有一劫難逃,所以,我中的東西,到底是化蛟失敗的色煞,還是化人失敗的色煞?是蛟?還是人?”

劉司晨:“這……”他自然是回答不了的,大聶如今也隻出了一隻蛟龍煞,就在殿下`身上,誰又知道,這蛟龍煞的弱點竟然是色煞呢?這蛟龍彆是修行千年找不到伴侶,饑渴的吧?

東方青楓手扶著把手,微弓身,虛扶在扶手上,頭發滑下肩,他轉頭看向劉司晨:“你去備點水,加冰,我再泡一會,天一黑,我們去夜探張府,我倒要看看,這張萬榮他狗@%25……究竟在府裡藏了個什麼東西!”

那兩字殿下沒說出來,但劉司晨秒懂,就是,他狗娘養的。

殿下說不出口,他幫著說。

劉司晨見殿下又開始喘粗氣了。

也沒敢耽擱,但走前還不忘提醒道:“殿下,要不,我還是去給你找個女人來吧?”還是這個更容易些。

“滾!”

一本書飛向他。

“好咧!”這就滾,劉司晨轉身跑了。

夜幕很快降下,東方青楓實在等不了了,天一黑便要夜闖張府,把那折磨他該死東西給揪出來,但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很不妙。

他找個借口把元櫻支走,來到西廂。

闕清月一身白青正衣,端正坐在書桌前看畫本,見他過來。

便將手中的畫本放下,看向他。

“你身體……可好些了?”闕清月觀來人,黑紅玄衣,手拿刀,與平時一樣,看著也正常,隻是眼睛還是紅的,步履也有些淩亂,沒有平時的四方步邁得穩如泰山。

她猜到,這兩人恐怕要去找張萬榮了。

但他現在這狀態,行嗎?

東方青楓一路走到她書桌前。

低頭望著她。

冰水也不行,唯有她能解其一二。

他眼晴紅晃晃的,說不清是憋的,還是淚意,顯然在極力克製,維持正常。

闕清月坐在那裡,側身仰頭看他,上下看了看,見他這狀態,尤其看著自己時,頗有幾分委屈的樣子。

像跟她討什麼東西似的,像個要糖的孩子。

“你真要今晚去?”

東方青楓喉嚨吞咽了幾下,然後朝她伸手。

“讓我握一下。”

闕清月見了,頓了頓,看著他,從容地,頗為信任地抬起袖子,將自己微翹的手指,平放到他手上,白如玉,形若仙。

想看他要做什麼?

東方青楓握住她柔軟的手,然後一個用力巧勁,將她拉了起來,再一下子將她旋過身來,從背後抱住她。

然後彎下腰,臉貼在她臉頰,委屈道:“就抱一下,讓我抱一下。”

闕清月一驚之下,微微側頜,這太親密了。

她伸手抵著環著自己的堅硬手臂,耳邊聽著他或深或淺的喘熄聲。

似乎在忍耐,在忍耐,然後感覺到他抬頭,在她發間嗅了一口。

闕清月被聞得也不知為何,微低了下頭,耳朵也有些暈紅,她朝旁邊側過臉,露出了平日不被人看見的雪色頸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若需要,我可以將我的頭發,剪下一些,放進香囊,這是否能讓你緩解一二?”

剛說完,她耳邊傳來了低啞笑聲,和喘熄聲:“剪發絲裝進香囊裡,送給男子,那是告白,是喜歡。那你喜歡我嗎?”

闕清月被他又摟緊了些。

突然被這樣的情話包圍。

闕清月有些不自在,她想動,卻又被摟得無法動彈,隻能左右看了看。

掙了下道:“一切都是權宜之計,我需要你平安歸來,護送我回京。”

東方青楓呼出氣,似乎冷靜下來,半晌才低沉道:“你放心,我死不了,此諾言,我必實現。”

她聽著聲音不對,忍不住回頭道:“東方青楓,你若是實在受不得,也可以去……”後麵的話她沒說出來,他這狀態,異常亢奮,這很容易被操控,若能暫時緩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東方青楓聽罷,隻覺得自己心頭一陣憋悶,憋得他快要炸開,他一個用力,自身後將她一下子抱起,原地快速轉了個圈。

驚得懷中人,“啊!”了一下,手緊緊抓住他手臂,捏住他的肌肉,發絲都飛揚出去,在空中劃過美的弧線。

放到地上後,放穩了,這才將她鬆開,他退了一步:“好,我沒事了。”

“走了。”然後不待闕清月回身,他便掉頭,頭也不回地拿起桌上的刀,向門外大步走去。

闕清月看著他的背影,猶豫了下,將手伸入袖中,身上的淩亂也來不及管。

她清楚地知道,東方青楓到京城之前,都不會死。

可為什麼呢?為何感覺,這像一種決彆?

難道今晚真的會出事嗎?

隨即,她繞開桌子,不放心地也走向門口。

剛出院子,就見到院中東方青楓,劉司晨和元櫻都在站在那兒,鹿三七站在樹下,正搖著扇子一言不發地望向房頂上方。

而房頂,不知何時,竟然圍滿了人,並拉滿了弓弩,箭尖全部指向他們。

他們,被包圍了?

“嗬嗬,東方青楓,你想去哪兒啊?上次在且聽風嶺沒有殺了你,這次,你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嘍,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看看吧,今夜,我為你準備了什麼送行的好東西!”

開口的人一看裝束,便是當初圍殺他們的廖家塢人。

東方青楓握著刀,抬頭盯著他們,廖家塢?真是陰魂不散!離開了風都城的勢力範圍,竟然又跟了上來。

隻看他一旦中招,這些昔日追命的鬼,就又欺上門來,便知,這次又中計了。

果然出事了!

闕清月揣著手,望著宅子四周,慢步走到幾人中間。

東方青楓見到她走過來,扭頭低聲道:“快回屋子裡,這裡沒你的事。”頭上全是弓弩,一不小心護不了她周圍,她就要受苦了。

闕清月站在他旁邊,看了他一眼,然後望向那些人,此時月色正美,懸於樹梢。

為何每逢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