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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樓,不知那幾個撫琴的姑娘,是否記得我,那小手,撫得人,興奮得很啊!就跟沾了蜜一樣……”

“嘿嘿,滋味如何?”

“回味無窮。”

鹿三七這邊的飯很快做好了,從莊裡帶出來的新米,蒸的紅薯飯,闕家那小祖宗還挺喜歡吃這一口的。

米飯中有紅薯顆粒,白中泛紅,吃起來香甜可口,又燉了一罐山藥酸棗仁人參須湯,給祖宗補身子的,還有莊裡帶出來的一些臘肉,鹹小魚乾,酸果乾,野味香肉乾等,就著米飯吃,先湊合一頓,等入了開源府,不愁沒吃的。

將罐子放到桌子上,加上幾樣小菜,幾人圍在桌前。

東方青楓讓元櫻取出桃花酒,走的時候老族長特意送給他們幾瓶櫻桃酒與桃花酒,補氣血,幾人都沒舍得喝,留給闕氏這小祖宗,一天喝一杯。

之前在莊裡時,還不覺得,現在,在這客棧裡,一倒出酒來,滿屋子的桃花香,惹來對麵的人,頻頻回頭望。

他們沒有生火,都在啃乾糧,如今聞到酒香,覺得手裡乾糧都不香了。

其中一個,啃著乾餅,眯眯眼地盯著那邊的人,尤其那美人,然後膽子極大地痞痞出聲道:“哎,姑娘,你喝的什麼酒啊?這麼香?”聞起來和你人一樣香。

闕清月坐在桌前,撫著袖子,剛拿起杯子,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就聽到對麵的人發問了,似乎在跟她說話。

她拿著酒杯,抬眼瞥了對方一眼,正是那個功德海所剩不多,但卻滿麵精光,身體壯碩的男子。

難道,他此行去開源,會有彆的危險?當然功德海見底,普通人隻是壽命儘了,不分年紀,各種死法都有,未必是老死。

“你在跟我說話?”她瞥了一眼後,收回目光,拿著杯子道:“此酒,名為,廢話少說酒。”

旁邊的劉司晨“噗”地一聲,嘴裡的湯差點噴出來。

東方青楓幾人皆看向他。

“沒噴,沒噴呢,沒出來……”他趕緊抹了下嘴。

鹿三七道:“你小心一點,若噴祖宗碗裡,她不吃了,你就得給吃了。”

劉司晨:……

對麵那小乞丐聽罷,也捂著嘴偷偷樂。

那高壯男子黑著臉。

這不明擺著讓他廢話少說嗎?

隻不過人家,口口聲聲說的是酒名,他能怎麼辦?

再說,有什麼酒?會叫廢話少說酒?

他看了看對麵那幾個,再看看自己這邊的。

想了想他們此行去開源的目地,忍下來算了。

到了開源,青樓裡有的是美人。

“小乞丐,你過來。”他把偷笑的乞丐給叫過來。

“你說,開源府張萬榮那裡缺保鏢護院,沒說慌吧?我們可是聽你這消息,大老遠二百裡開外趕過來的。”

“真的,絕不摻假,不信你去開源打聽,張老爺人可好了,開源第一富豪,張萬榮,對窮人也不吝嗇,經常資助我們這些乞丐啊,還給我們房子住,送吃食,送衣裳,隻是我們丐幫的規矩,穿不得那麼好的衣裳……”可惜了。

“他真有那麼好?我可聽說,這有錢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有人罵道。

這話一落,鹿三七與元櫻皆看向桌上的東方青楓。

東方青楓:……

“你們看我乾什麼,我可沒錢。”他伸手挾了塊臘肉,“若說有錢,還得闕氏,出手闊綽。”說罷,他目光看向旁邊闕清月:“是吧?”

三千兩黃金,隻為一人。

闕清月瞥他一眼,放下酒杯:“你現在沒錢,不代表以後沒錢,聽說今年糧稅已收,大聶國庫充盈。”她拿起碗道:“貢品都快堆積如山了。”

桌上其它三人低頭扒飯,確實,比有錢,誰有國庫有錢,那是大聶的寶庫。

兩王鬥嘴乾架,小鬼還是吃飯閉嘴吧。

東方青楓無語,挾了塊山藥,放在闕清月盤子裡:“趕快吃吧。”

“……是真的,張老爺是開源出了名的大善人,去年上萬流民堵在開源府門前,就是張老爺開了糧倉,施了半年粥,沒有人不誇,是開源大大的善人,你們隻要去張老爺府上,說生計困難,張老爺定會出手相助,給你們安排活計的。”

“哼,若有一句假話,把你腦子打出來。”說著,那男子扔了塊餅,給了乞丐,乞丐拿到,跑到一邊吃去了。

“五哥,他靠譜嗎?”

“騙我們?他也沒什麼好處,諒他也不敢,若假的,就揍死他。”死一個乞丐,官府都不管,他低聲道。

“待入了開源府便知道了,不過張萬榮這個人,我聽說,確實在開源有些名聲,許多乞丐都願意去那邊討飯,若不是城內衙役驅趕,恐怕過去的人會更多。”

他們的對話傳到另一邊,劉司晨道:“看來有錢人裡,也有好人,施粥半年,地主家的糧倉也得空。”

闕清月倒是對個張萬榮有些興趣了,很少有人懂得,看不見的東西才最珍貴,看不見的財富,才最難積累,能明白這個道理的人,世間隻有很小很小一部分。

入夜天黑得快,晚上兩夥人各自打鋪睡覺。

客棧地上有些稻草,估計是以前這裡宿過的路人留下的。

劉司晨直接找了個櫃台湊合躺平,鹿三七守上半夜,坐在火堆邊看著火。

東方青楓倚著牆,先拿刀睡一會,下半夜輪到他守夜。

闕清月在躺椅上,蓋著披風,元櫻直接趴在桌子上。

火堆木頭在燃燒,一夜無事。

離開客棧後,一行人又走了兩日,才到達開源,開源府附近莊子上有集市。

他們早上路過時遇見。

很是熱鬨。

賣什麼的都有,五人很久沒接觸到這樣的人間煙火氣了,便想去集市逛一逛,跟重回人間一般,看什麼都覺得新鮮。

集市上各種吃食,元櫻看著口水嘩地下來了。

當街一大鍋麵片湯,再配上肚肺雜碎湯,肉香氣香得路人忍不住坐下來喝一碗。

各色炸糕、蜜棗糕、煎雕花團子。

梅花包子、香肉餅、冰糖葫蘆、吹糖人……

最後幾人坐在鋪子中,吃雲吞,闕清月點了陽春麵,東方青楓買了她喜歡的蜜棗糕與煎雕花團子,隻因這兩種點心,樣子好看,蜜棗糕鬆軟紅鬱油亮,煎雕花團子綠色一小團,小巧玲瓏。

花紅柳綠,看著喜人。

陽春麵裡的蔥花被東方青楓挑進自己碗裡,闕清月坐著先吃棗糕,等他挑完再吃麵,結果棗糕沒吃完,麵好了,也隻吃了幾口罷了。剩下的被雲櫻給吃了,她三碗才剛解饑。

集市上還有賣符的,什麼平安符,去邪符,姻緣符,財運滾滾符,掛了一麵牆,好多人在買,幾文錢一張,買回家保平安。

這麼便宜!元櫻就要衝過去。

“欸,貪什麼便宜?彆買。”鹿三七一下攔住元櫻。

“對啊,你鹿哥哥就在這兒,還用得著買符?”劉司晨旁邊道。

鹿三七曾贈與他們每人一張祛邪符,算是見麵禮。

他畢竟是黃老門這一代的門主,管他的符好不好用,大家給他麵子,揣在身上,不過現在看來,這門主,還是有點本事的,符也自然是真符,好符,於是劉司晨嘴上說嫌棄,其實一直貼身放著。

誰知道什麼時候會不會中邪了。

鹿三七搖著扇子道:“我的一張祛邪符,可去三煞之邪,像平時的蟲蛇蟻蚊之小邪煞,遇到我的符,皆可以避除,在我們黃老門內,一張符,二十兩銀子!還買不到我親手製的。”

“嘁!自吹自擂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信?你可以去那個攤子上買一張,跟我那張做比較,他那張符,毫無功效,就是個騙子,你看我的符,筆走龍蛇,有股氣韻,非有天賦者不能持畫……”

“真的假的?”劉司晨掏出來看了看。

“隻是我的祛邪符,隻限三煞,與三煞以下的小邪煞管用,若是碰到東方兄這尊大佛,嗬嗬,就還是弱了些,弱了些……”他邊說邊看向旁邊的東方青楓。

他們道門中人,多少還是知道些事情的,尤其他們門主掌門級彆人物,都聽說過,大聶唯一的一條黃泉級蛟龍煞,就在眼前這九皇子身上呢。

祛邪符當時贈與他時,一碰到手,燃得比風吹得都快,一會就燒成灰,讓眾人目瞪口呆。

他的符,能鎮三煞,卻鎮不了黃泉級以上,遇到東方兄,根本鎮不了一點兒,碰到即燃。

東方青楓皺眉看向身邊搖扇子的人,涼風全搖到他身上了。

他瞥了他一眼:“哼,無聊。”

“哎行了,彆吹了,快走吧。”劉司晨道

臨近開源府,鹿三七幾人打算,先去城內藥鋪,將他們包袱裡的藥草賣了,再找住處。

交了路引,進入城門,放眼一望,開源,果然一派繁華之景。

繁華到什麼程度,沒走兩條街,竟然見到兩家青樓妓館,其中有一青樓,高達五層建築,建得那叫一個美輪美奐,珠圍翠繞,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還是在開源府最豪華的路段。

各路書生公子豪客生意人,絡繹不絕,認識的人進出遇見,還能笑顏一番,打個招呼,仿佛習以為常。

劉司晨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瘋了吧?青樓便罷了。

那家兩層樓的妓館,竟然白天開門做生意。

五人路過時,還能見到裡麵一群鶯鶯燕燕,姹紫嫣紅,許多普通男子進進出出,生意似乎好到爆滿,客流之大,讓人目瞪口呆。

鹿三七此等見多識廣之人,都奇怪了:“原來開源是這樣的風花雪月之地嗎?”

風花雪月是他自己的含蓄說法,意指這種花天酒地荒,%e6%b7%ab之事。畢竟,他老家旁邊就開著一間勾欄院,平日都悄摸的做生意,沒想到開源府竟如此開放,此等皮肉生意,做得跟酒樓一樣,如此之豪放。

這有點奇怪,畢竟一府之地,這風氣,按說不應該啊。

他本想問問東方兄,這合理不?這城中的男人是吃了龍鞭?還是鳳丸了?這麼龍精虎猛……

但東方兄臉向彆處,根本沒看妓館。

鹿三七再看向另一邊元櫻她們,尤其闕氏祖宗在旁邊,他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不太好說啊,不好說便罷了。

先去賣藥,在熟識草藥的鹿三七帶領下,找了幾家藥鋪後,終於將幾人手中的藥材賣了出去。

雖然要比正常收購價格低了兩成,但這還是因為鹿三七此人懂行,糊弄不了太多,加上有些藥草確實罕有,是藥鋪長期求購的幾種,才會如此,否則外地散人想在開源賣藥材,攔腰砍一半都是少的。

幾人在那邊忙著稱藥算銀子。

闕清月揣著手,在藥鋪裡四下打量,內堂有坐堂的大夫,外堂藥店,一麵牆全是藥櫃,來拿藥的人很多,幾個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來得大多是男子,拿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