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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愁愁不見,臥倒花下枕安然……”還留戀什麼山外繁華,繁華豈如仙境美妙?

坐在他旁邊的元櫻,一直沒說話,因為嘴不夠用,肚子餓,先吃飯,已經吃了五個黃皮麥香饅頭,啃著山雞爪子,還不忘喝一口櫻桃酒,誰叫她名字裡有個櫻呢。

用祖宗的話說,就是這酒,注定與她有緣,既然有緣,那就喝光它。

那老族長嗬嗬一笑,摸著胡子瞧著鹿三七手裡的扇子,想到什麼。

“我們祖輩也曾記載描述過闕恩人當年之事,你這把扇子?”老族咦了一聲。

“難道你們的闕恩人前輩,也有把扇子?”鹿三七拿著銀扇舞了舞,問道。

這把銀扇子可是他找專人定製,貴著呢。

老族長回憶道:“據記載,當年恩人來時,身邊曾有二人相伴,據說,其中一人,手拿一隻銀色鐵扇,與你手中這把扇子,頗為相似。”

“我這是銀扇,裡麵摻了銀子,不是鐵扇。”鹿三七趕緊解釋道。

“那另一人呢?”闕清月目光從鹿三七的扇子,移向老族長,問道。

“還有一人,乃一女子,手拿一柄鐵錘,力大無窮,可開天辟地。”

“開天辟地這多少有點誇張了……”鹿三七收回銀扇,“不過可以理解,古人嘛,尤其幾百年前的古人,最喜歡以誇大其辭的手法形容事情了。”

幾人也未在意。

闕依譁清月看了眼仍埋頭吃東西的元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老族長想到什麼,“對了,闕姑娘,還有一事。”他詢問桌前不愛開口說話的恩人後人,並站起來誠懇道:“我們莊裡有名畫師,不知闕姑娘可否像令祖一般,留下畫像以傳世?”

闕清月聽罷一愣,摸著杯子,移開視線,“這個嘛……”

她為難地望向門外,留下畫像?百年後,像闕朝歌一樣,被人掛在牆上瞻仰遺容?再擺上香爐,插上三柱香……

光想想,她就拒絕。

不可能,絕不可能!

老族長又道:“先祖恩人五百年前曾救下我們祖輩,五百年後,我們這一輩又遇到了令祖後人,實在緣份匪淺,昨日見過闕姑娘後,莊裡人皆說令祖後人之氣宇,竟不輸先祖半分,也讓我等心生向往,你與令祖色藝雙絕,老朽鬥膽,可否姑娘也留下畫像?留存世間,讓我等莊中未出過山,未見過世麵的小輩後輩,也能一睹闕氏雙絕的姿容風采?”

闕清月本來懶洋洋坐著,隻等一會找個借口拒絕罷了,聽到這裡,她稍微坐直了身體,“是嗎?闕氏雙絕……行吧。”

她答應了。

其它幾人,皆扭頭看向闕清月,這祖宗,竟然答應了?

劉司晨摸了摸鼻子,鹿三七拿扇子咳了下。

東方青楓手環%e8%83%b8,倚向後麵,皆笑看闕清月。

誰不知道,這闕氏的小公主,對自己的轉世之身,頗有忌諱,如今,竟起了與畫像一較高下之心。

自己不服自己,說來也是有意思得很。

之後幾人又聊了些山外事,吃得差不多,便散場離去。

畫像大概要畫上三日。

元櫻在宅子裡,將箱子的衣物清洗曬好收拾整理。

“還彆說,鹿三七的手藝,真不賴呢,祖宗你有兩套衣服走山路,衣擺下麵都被劃爛了,我尋思這麼好的料子,扔了可惜,就給那鹿三七,讓他改一改。

他竟然一天做出五雙鞋子出來,像新的一樣,那銀針在他手裡,欻欻歘,穿來複去,做出來的鞋子,真好看。”玩暗器的,做起鞋來,真是妙啊。

說著就將鞋帶給闕清月看。

闕清月拿著茶杯一瞧,三雙銀色印花靴子,兩雙孔雀綠半靴,皆是精美雅致,手工絕佳。鞋麵亮色,絲緞有光澤,絲毫看不出,這是她曾經的兩套衣服。

她看了眼元櫻,這兩人,真像她,節省到家了。

收回目光,她蓋上茶蓋:“行吧,你拿兩雙去穿,我也穿不了那麼多。”

“好咧。”元櫻高興地將新靴子微折,放回到箱子裡。

闕清月現在每日都要給去那莊裡的畫師麵前坐著,畫兩個時辰畫像。

畫師是個年輕女孩子。

選的地點,是莊裡才建不久,最雅致的一個桃花亭,旁邊還有山流水。

她穿著一身孔雀藍對襟衣衫,領口是一隻金錢扣,罩了同款外衫,斜倚在亭子的長椅上,手臂隨意搭在椅背上,手指還無聊地點著椅背,雙腿交疊懶洋洋地坐在那兒。

起風的時候,還吹得她頰邊的流海不斷飄動。

她隨時伸手撫開,煩死了。

“好了沒?你畫了三日了。”闕清月坐在那兒,吹著風,眯著眼睛看著那小畫師,低頭問她。

“好了好了,貴人莫急,馬上便好。”小姑娘手裡夾著三支筆,嘴裡還叼著一支。

最後興奮地加了幾筆後,高興地放下了筆與墨。

“好了好了,畫像畫好了。”

闕清月終於能起身了,她甩了下袖子站了起來,早就坐著不耐煩了,看著這小畫師興奮的樣子,應該不會畫太醜了吧。

她走過去,往畫紙上看去。

在亭外守著的四人,也走進來,圍在畫紙前觀摩。

“喔!不錯啊!”劉司晨看看闕清月,再看看畫紙:“至少有她五分神韻。”

“這是我完成最好的一幅畫了,仿佛神來之筆一般,主要是恩人你太貌美,我一開始無從下手,怕畫不好你身上獨特的氣質與神韻,所以第一天光看,就看了兩個時辰,沒敢下筆。沒想到第二日,就有如神助,下筆如風,僅用兩日,就畫好了。”小畫師很是激動地看著闕清月,一雙崇拜的小眼神。

這小姑娘在畫技方麵,很有天份。

東方青楓盯了會畫,又看向闕清月,聽到畫師這麼說,便嗬了一聲道:“誇張了,神韻我倒是沒見到,她那身懶勁,你畫得倒挺像……”

闕清月正在旁邊看畫,聞言倏地看向他:“……你說什麼?”不但看向他,還手揣在袖裡,朝他走過去。

堂堂九皇子,見她過來,竟然握著刀退了一步。

眾人眼看著闕氏祖宗,走到東方青楓麵前,問他:“你再說一遍。”

九皇子低頭望著她,移開視線:“……我說你,懶洋洋的勁兒,行了吧?”

闕清月這才轉過身,他要真敢說,她可就踢他了,這麼多人在,不過給他麵子罷了。

那小畫師,看到這一幕,看著他倆互動,眼睛都看直了,小手捂著嘴巴,天啊,天呢,這兩人,磕死她了,磕死她了,她激動的小手發抖,她就是昨日摘豆子的那個李嬌嬌!

鹿三七無言看向劉司晨。

劉司晨把臉扭向彆處。

鹿三七:你瞧吧,你家九皇子現在被闕氏小公主拿捏的死死的。

劉司晨:你說什麼廢話呢,換我,我也不敢,你敢嗎?

鹿三七:我好像也……

劉司晨:出息吧你!

元櫻倒覺得:本該如此,她家祖宗,走哪兒都是彆人讓著的存在,隻見她欺負彆人,還沒見彆人欺負她呢。

老族長拿到畫像後,看著畫像激動異常。

“像,像,太像了,但又不像。”他看著畫,再與闕氏恩人的畫像比較了下。

闕恩人一身紅衣,闕姑娘一身孔雀藍衣,一紅一藍,似乎在分庭抗爭,本以為闕姑娘會落下風,畢竟闕恩人紅衣醒目,氣質舒朗如風,蘊含萬千風韻。

可闕姑娘斜倚涼亭,極度放鬆懶洋洋的氣質,也很獨特,有三分閒適,三分從容,兩分銳利,兩分清%e5%aa%9a,再加上畫師超常發揮,最後神來之筆,將風吹動的發絲在闕姑娘臉頰處,曲線一勾畫了出來。

絕美驚豔,一種倔強又堅韌的破碎感,破畫而出。

平分秋色,平分秋色啊!

老族人撫掌而笑,滿意極了,趕緊小心的讓族拿去裝裱。

三日過去。

又到了離彆的時刻。

老族長早早將族裡三十前年繪好的山路線,交給幾人。

“千裡相送,終有一彆,老族長,讓他們彆再送了。”闕清月帶著身後四人,向來送行的整個山莊浩浩蕩蕩三百多人,點頭拱手感謝。

老族長擺擺道:“他們願意送姑娘,老朽也攔不住。姑娘,還有一事。”說著,他擺手,族裡有人走出來,將一把古箏遞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箏是姑娘先祖之物,當初姑娘先祖說過,會來取,如今四百年過去,唉,老朽還是將此物,物歸原主,送歸闕氏一族吧。”

闕清月看了眼這把箏,並沒有接,隻是道:“山高路漫漫,我帶著它不方便,就將它繼續留在此地,日後有緣,再來取。”

老族長愣了下,“也好,也罷。”

“那闕姑娘,各位,你們要回京城,路途遙遠,定要注意安全啊。”

闕清月笑了下,低頭道:“族長與族人三日的熱情款待,白衣銘記在心,若有緣,還會前來拜見。”

說著,她向旁邊元櫻伸手。

元櫻遞過來一隻香囊,香囊裡裝著十幾顆金珠子,她將香囊放到老族長手中。

“若有朝一日,你們出山,或許能用上。”這三日中,李氏有一嬰兒降生,她見到時,發現此嬰出生便有三千功德海,為何會降生在這隱居之地?

她推測,此莊日後必會出山,出山的契機,也許正是因為她們的到來吧。

莊中人才輩出,各種手藝匠人甚至有出色的學堂讀書人,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也許日後會有一番不小的機遇。

希望這些金子,能派上用場。

她在將金子交出去那一刻,功德海突然漲了五百功德。

闕清月低頭笑了下,看來她猜得沒錯,真的派上用場,還是不小的用場。

“這……”老族長一看此黃白之物,猶豫了下。

闕清月雙手交疊:“告辭。”

說完,轉身離去。

她身側四人也紛紛拱手,跟隨在她身後。

老族長與身後族人也道:“告辭。”

還有族人衝他們喊:

“一路平安。”

“暢通無阻!”

山莊三百多人,黑壓壓一片,皆目送這遠方來客的離去。

其中個子最高拿刀的那位,不知說了什麼,闕姑娘踢了他一腳。

身影越來越遠。

直到再看不見。

山莊風景依舊,蟲鳴風響。

他們就像風一樣來去,可人雖走了,但在莊內年輕一輩心中,卻掀起了向往山外世界的驚濤駭浪。

第32章 客棧 純愛無敵

有了老族長交給他們的那張從豐原山脈到開源府的行走線路圖。

不但有離開豐原山脈最佳路線, 還有曆代山莊獵手標記的安全落腳點。

手繪圖路線上,每一處溪流皆標記出來,危險地, 以及休息地皆已圈出, 這些重點圈出來的地方,附近大多有天然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