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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可要奴婢去問詢?”

平南王眉頭蹙起:“是哪裡走水?”

一護衛趕來道:“王爺,是書房走水!”

書房裡有很多有用的東西!更有一些他想藏起來的東西!

平南王大驚失色,卻又很快收斂表情,自己攏住衣服:“本王親自去瞧!你們讓人守好這裡,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再遣人守好幾間客房,若是發現他們不在屋內,便尋出來暫且扣下!”

此次走水太過蹊蹺,怎能讓他不疑心?若是他們放的火,豈不是說明他們想查他?沒有皇命,區區江湖人士如何敢查?

難道是聖上起疑心了?是否是葉孤城告的密?果然就不該信他!!

……赫連春水,好一個赫連春水!

陸小鳳:“!!!”

這計劃裡也沒有書房走水啊!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屋子走水嗎?!

他如今還在這,房內該如何……蒙混過關?

赫連春水從不做違心之事,更不做無用之事。他說要去那海外的島嶼,自然不全都是瞎說的。

蘇夢枕固然擊殺了金九齡,可金九齡可不是一個想讓其他人能過得比他好的類型,他臨死之前交代了那些被劫走的財富所在地。

“既然都要死了,且容我留下幾句遺言。”

他仍舊風度翩翩,哪怕身在死境也並不顯得狼狽,也許這便是他吸引女人為他一擲千金的緣故,他笑了笑,帶著幾分釋然與狡黠:“除去已經揮霍了的,那些來自金鵬王朝的財富中的一半可不是我劫走的。”

蘇夢枕還沒說什麼,陸小鳳便忍不住道:“那是誰劫走的?!”

“正是那位‘劍邪’宮九。”,金九齡笑了笑,“他兀自令人搬走了其中一半,哪怕我說我要放棄這一半,他也不允許,倒是很有掌控欲。”

他的嘴邊溢出鮮血,表情竟然多了幾分釋然。

至此,金九齡含笑而死。

而赫連春水是必定要走一趟白雲城了:據他所知,宮九與這葉孤城打過交道,他更該去問問。

他不覺得貿然去尋宮九算得上是什麼好主意,畢竟……隻有極少數人知道,宮九是那常年失蹤的太平王世子,也是太平王的獨子。

太平王曾手握部分兵權,在軍中威望極高,也很得聖上倚重。

是個麻煩、不好動的人。

第67章 存活+67

隻有太平王生出反心才會讓人覺得奇怪。宮九與太平王不和已久, 宮九的主意未必與太平王有關,但他要那一大筆財富是要如何?又藏匿於哪裡?

這些他們都並不知曉。這才是要去借用葉孤城情報網的根本原因——平南王如今有反心,不能向他求證宮九的事情, 還要查清宮九與他的造反有沒有關係。

赫連春水與這太平王還有幾分交情, 畢竟他的父親赫連樂吾與太平王同朝為官, 更都是武將,對彼此有所了解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太平王……

出於私心, 赫連春水不希望太平王是會造反的人,他無比希望太平王是無辜的,不僅因為他的私情,更因為他所認識的太平王在外是威風凜凜的王爺,其實說到底也隻是一個想念獨子的父親罷了。

更是一個心係黎民百姓, 心懷天下的人。

朝廷裡那麼多人, 他便是不屬於屍位素餐的那部分人之一,與八王爺是朝中兩大清流,一文一武,是眾人眼中兩位很是忠君的人, 兩位更是對彼此毫無意見,還隱隱相幫。

赫連春水可以因為職責懷疑太平王, 但他私心裡還是不希望太平王有嫌疑的。

而若是宮九出於自己的名義招攬俠士名流,彆人一想到他有太平王世子這個名頭,就很顯然會為此而心動一下。

要查清到底是太平王還是宮九自己的想法,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造反向來是滅九族的重罪, 但是聖上寬厚又念及舊情, 怎麼處理還很難說, 所以他才必須要查清, 不能因此影響了繩上的決斷。

“……呼。”赫連春水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不過若隻是如此也便罷了,還會得罪很多權貴。

當年,如今的聖上還隻是一個有些貪玩的孩子,八王爺又是有名的賢王,對皇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聖上見過赫連樂吾的兒子也是很正常的,因此趙禎才會對這個小他好幾歲的家夥有所印象,願意重用。

赫連春水在床上安靜的躺著裝作一個喝醉了的人,舉動並無異常,唯一的要求也隻是在清醒後要了碗醒酒湯,還要了熱水沐浴,之後就熄滅了燭火,未曾動過。

他不能亂動,不能出去給陸小鳳添麻煩,所以他躺在床上就隻能發呆,閉著眼睛想聖上此舉的深意,想他的任務與接下來的做法和會牽扯到的人。

不過,太平王世子宮九為何會與其父太平王關係不好?太平王又是為何那麼慣著宮九,哪怕兒子對他橫眉也未曾在人前抱怨過,更是自妻子死後未曾續弦,十分深情。

“……該寫一封信問問父親。”他喃喃道。

他雖然知曉大概,其中隱情卻是一概不知的,的確要問過父親才行。

也不知道放空大腦多久,外麵忽然傳來了侍女驚慌的聲音,高聲喊著‘走水了’,這使得赫連春水直接坐起傾聽聲音來處。

半晌,他猶疑的想:這聲音怎麼聽著像是從書房那邊傳來的呢?之前他們可是特意被提醒了那邊不要靠近!可他們未曾想要點燃書房……

書房向來是存放重要文書的地方,萬一燒了平南王的罪證,那豈不是麻煩了?

雖然心中想要相信陸小鳳,但是他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再者是平南王很有可能會懷疑他們,這使得他捋順之後迅速翻身而起,穿戴好衣服,提著那把長/槍去抬了門閂拉開了門。

他這行動間哪裡還有半分醉意?他的眼睛已然不能再清明了,甚至流露出鋒銳之意。想著陸小鳳還未歸來,他的心跳也加快了些許,實在是擔憂敗露後打草驚蛇,也會有負皇命。

之後的計劃也絕不會有用得上的機會了。

……

蘇夢枕未曾喝酒,自然也不會有喝醉一說,他當然也不在計劃之內——若是為了這一彆人也能夠替代的計劃傷了蘇夢枕的身體底子,那才叫個得不償失!

況且這都是他朋友的好意,他也樂得休息,袖子間的紅袖刀顯然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他知曉自己應該早早入睡,可對朋友的擔憂讓他不能安然入睡,反倒是十分精神的在榻上直愣愣的躺著,在一片黑暗中無事可做。

儘管閉著眼睛,他卻仍舊毫無睡意,不說赫連小將軍,其他三人中數他最為擔憂國家大事。也許是性格使然,也許是家教使然,亦或者是他想要用自己這殘破的身體為這個世界留下一點談資,成為那微弱卻並不會輕易熄滅的燭火。

不論他這樣的人是怎樣被培養出來的,總而言之這樣的情況他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全身心都在被他們的計劃所牽扯——他所學的教導讓他比陸小鳳看到的信息要更多,範圍也要更廣,眼光也是相對長遠。

以茶代酒的蘇夢枕真心實意的為深明大義的朋友們擔憂,恨不得自己能分成好幾瓣,把他們的任務全部都搶過來!

但是現在問題大了,甚至已經不是那個問題了!起火的方向竟然是書房!

蘇夢枕的身體一直要求他早睡早起,不要過度消耗身體,隻能將將養著,如今他被治好後趕路查案又這樣熬夜,實在也是在挑戰自己的身體極限,起身的時候有些快,竟然頭暈了一下。

——晏亭終究是隻能治好他的病,卻不能補充他所消耗的血/肉。畢竟這與斷肢並非是一種情況。

晚間睡不著,他還想著要推到茶身上,現在看來還是他自己太過緊張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夜晚看起來異常形銷骨立的青年輕輕按壓著自己的太陽%e7%a9%b4,在緩解著頭暈與疼痛。他拉開門,與隔壁同樣出來查看的赫連春水對上了眼神,本想往外衝的小將軍意外的體貼人,他看過來小聲問:“不舒服嗎?”

他一時愣住,赫連春水便又道:“晚些讓晏神醫替你瞧一瞧?”

蘇夢枕這才回神:“不,不用了,不過是沒有休息好罷了。”

他實在驕傲,能自己挺住的就不願意讓彆人來解決,就連這時候都是冷淡的,隻眉眼微微低垂,便擋住了眼中情緒。

赫連春水看他的目光中全都是了然,卻也是無可奈何,隻好頷首壓低了聲音問彆的:“計劃中的確沒有火燒書房……對吧?”

蘇夢枕感到好笑,他輕聲肯定道:“的確如此。不過……”

他瞧著赫連春水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而好奇,終於還是放過了他:“大抵是確認了書房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文書?”

他所說的重要的文書:主要指的是沒有勾結證據的文書。

隔壁的陸小鳳一直沒有出來,已經有護衛在猶豫要不要上前了,目光在門口與窗戶巡梭,瞧著有些疑慮。

……事實上陸小鳳也的確不在屋子裡,若是被發現了不在,怕是王爺表麵上給了赫連春水麵子,卻立刻就要暗中轉移兵力與證據了。

晏亭在計劃中是去放火的,燒一處並不緊要的地方,既能引走一部分人製造慌亂,又能給陸小鳳打掩護。

但,為什麼要燒書房啊?!

怎麼辦?

兩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腦子飛快的轉動,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與其讓人徒增疑心,不如自己人去探一探,至少還能打個掩護。

赫連春水蹙眉思考了幾息,在蘇夢枕的目光下走到隔壁晏亭所在的屋子門口,敲了敲門:“晏亭?”

一片靜寂之中,護衛們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過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護衛們的眼神變了,從些許懷疑逐漸變得十分懷疑,仿佛下一息就要破門而入了。

眼見他們的目光變得不善,赫連春水心中居然沒了底,本覺得不會有問題的環節出了問題,實在令人憂心。

可晏亭的輕功實在出色,他不明白為什麼會出問題。

就在他的心跳已經如同擂鼓的時候,在這長久的靜默後,門響了。開門的正是晏亭。

他打開門之後,抬眼看向有些緊張的赫連春水,悄悄的向他微微眨眼,讓他不要過於擔憂。

況且,那火的確是他放的。

他在陸小鳳偷偷離開之後,也很快離開了。他也喝了不少的酒,因此這的確會給人以先入為主的想法:喝醉到爛醉如泥的人怎麼會有出去乾壞事的可能性?

他隻是被哄得喝了半碗醒酒湯,連熱水也沒叫,就躺上榻假裝入睡了,被子還是蘇夢枕給蓋的。

在他人眼中的晏亭已然安然入睡,實際上他很快離開了房間,去了書房。平南王其實是真的很忙,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