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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青年理了理衣襟,到底還是去見了。

第48章 存活+48

白雲城, 城主府。

此處同樣是宣節校尉的住所,他身負護國職責,住處自然是有兵看守的, 他們要看住這裡, 以防布防等等泄露。

雖說白雲城並不大, 但是這也是很有必要的。

況且,他也是需要定期往上麵遞交奏折的,若出了問題, 他也會被問責。

待客的正廳處。

裡麵已有一人坐著,雖然這青年未坐在首位,但也無法讓人心中有好感。

葉孤城當然不會有好感,這畢竟是要掉頭的買賣,他既然已有了追求, 便也看不上平南王世子了。

這些權勢又有何用?他本來追求的就是武道的極致, 如今不過是終於讓他等到了罷了。

“世子請回吧,我無意於此。”方才進門,葉孤城便直截了當的說,話裡是根本毫無委婉之意, 連官職的自稱都沒有說,一句‘世子’已經是他給世子最後的體麵了。

讓他這樣幼時便習劍, 一身傲骨的劍客稱呼對方為‘世子爺’,這便已經是困難了,所以他在白雲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以為自己說得足夠清楚, 可有些人就不是見好就收、懂得分寸的, 平南王世子是個俊秀青年, 光看臉還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 可是再多相處一會, 便忍不住生氣怒意。

他總是自視甚高,很擅長激怒彆人。

平南王世子有些震驚,之前葉孤城明明有些意動,怎會如此快便改變主意?

他連茶也顧不上喝,好歹還維持住了身為世子的體麵,沒有大聲喧嘩,也沒有貿然站起身來,隻是放下茶盞,儘量平淡道:“葉城主可是覺得條件不夠豐厚?”

葉孤城搖頭:“並非如此,隻是不想。”

平南王世子見他堅決,倒是真的傻眼了,也顧不上禮儀:“你之前還說要考慮收我為徒!”

葉孤城道:“隻是考慮。”

想來也是,平南王世子都覺得僅用一張與官家長相相同的臉就能換掉官家,又怎麼會有什麼謀略?

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可是要被噎死的。

平南王世子平日裡可曾學過帝王心術、馭下之術?又是否有著治理之能?他難不成以為官家就隻需要在上麵發號施令?

那這大宋朝怕是早滅亡了!

人心本就是偏的,一開始沒想過倒是還好,但是隻要有了這個方向的想法,他如今隻覺得平南王世子沒有腦子!

葉孤城想及此處,更是覺得平南王世子言行舉止他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便又道:“請回吧。”

可計劃既然已說明,此刻葉孤城已然知曉了他們的計劃,這對他們來說豈不是很大一個隱患?

平南王世子在此刻終於發覺了葉孤城的冷漠,他便忍不住去想,葉孤城是否會向上麵遞折子?

若是有如此大一個隱患,倒是不如直接除去,但葉孤城劍仙的名號又不是白叫的,他到哪裡能想出除去葉孤城的辦法?!

世子此刻都想直接掀起桌子,他已經暴怒至此,額角的青筋都迸出來,生怕彆人不知他心裡是如何想的。

他的笑容僵硬:“葉城主考慮好了?”

手上沒有讓葉孤城閉嘴的條件,他也沒有讓葉孤城閉嘴的能力,該如何是好?

平南王世子的眼珠子微微轉了下,隻是葉孤城一眼便發覺了,城主能夠得到下麵的百姓愛戴,自然不會是什麼都不會做的,他頓時想明白了,麵上還是不顯:“世子放心,我既無意於此,便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他的意思足夠明了,平南王世子聽過後略微放心,但這始終是一個隱患,很可能事情直接被揭發……不行,他們要加快謀劃的速度了。

等何時上麵開個賞花會之類的宴會,邀請各家小姐少爺進宮一敘,他們便可借助侍衛身份等等……

便也隻能如此了,還是回去與父親再謀劃謀劃,早些動手的好。

葉孤城仍舊是十足的劍客模樣,他麵色微冷,腰間掛劍,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看上去便是一個孤高的劍客模樣,孤高的劍客會做什麼?他們什麼都不屑於去做,所以反而可以放心。

平南王世子此次铩羽而歸,心中卻也沒有多大怨氣——對方可是江湖絕頂的高手,他即便是有怨氣也沒什麼辦法,倒是不如想想其他的法子——他忽而還覺得葉孤城可以放心。

可他忘記了,葉孤城縱然是個絕頂劍客,可他同樣是這防衛邊疆海域的武官,更是這白雲城的城主!

葉孤城待人走後,眼睛微微眯起,很快在想好了事情後又睜開:“來人。”

頓時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仆從立在一旁。

葉孤城冷淡道:“備好筆墨。”

仆從應聲後,迅速消失在葉孤城視野範圍內。

他的確是劍客,可劍客又不一定是君子。

至少,他是城主,他自覺不是君子。

白雲城的百姓還要生活,他有這樣的“一大家子”,自然不會亂來,不過首先,讓他先寫一封信好了。

送信的人……便看看能否委托到司空摘星好了。

說起來,似乎丁氏雙俠近日也在附近……隻是他們武功尚可,輕功一般,是次要的選擇。

可人品有保障。

丁兆蘭丁兆蕙雙胞胎兄弟二人是南俠展昭好友,更是鎮守雄關總兵之子,父親擔著如此重任,他們幼時家教自然極其嚴格,他們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平平無奇之輩。

至少在國家大事麵前,他們絕不會含糊。

可司空摘星勝在快。

這著實讓葉孤城要取舍一番。

他若是能有更多證據就更好了,可葉孤城想了一想,覺著四大名捕怕是會被派出來,證據不需要他去煩惱,便又摩挲著劍鞘,先去用午飯了。

這江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永恒的秘密,不如說因為人多眼雜,反倒是很容易泄露了行蹤,又因為有著路引等等,很容易確認身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司空摘星那樣,能夠易容變化臉的樣子,至少……晏亭是不行。

他本也沒有什麼要遮擋的想法,反而有一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要遮掩。

他的行蹤本就很難找了,再躲藏起來,真正需要救治的那些人又該怎麼辦?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從沒有遮擋過麵部,或者是隱藏身份。

——除了變成本體天狐的那段時間。

不過你找天狐阿亭和他神醫晏亭又什麼關係?很明顯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而這樣的晏亭若是去一個地方,會有多少人發現他的行蹤?

這很難確定,因為想要找到他治病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隻有少數撞大運的人能夠碰到他。

如今,晏亭就在南海的這個白雲城,這個消息會傳出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隻是不會如此迅速罷了,況且白雲城是一座小小的海島,消息也不是那麼容易傳出去的,即便是鴿子也不是很擅長飛過海域,隻能說得到消息的必定在附近。

比如另一位世子爺。

不過他如今還不知曉此事,因為他還在海上,隻是還沒有回去,回到那座屬於他師父的無名島上。

此刻,消息由另外一個人拿到了,這個人是一位少女,她向父親報備之後,乘著船出發了。

眾所周知,晏亭是一位醫者,那少女自然也不會有彆的事情來找他,她是來求醫的。

她已然上了船,奔著白雲城去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晏亭還在等待他的少年。↑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離開了城主府之後,晏亭瞧著天色是午時,也就是說馬上要用午飯了,可他辟穀,自然是用不著進食,便避開了大部分的視線,隻在下榻的旅館門口露了麵。

萬一真的有人要找他,找不到,那豈不是太沒有人情味了?

況且,露了麵的話,遊龍生也就能夠找到地方了。

一月之約已到,也不知曉遊龍生什麼時候才會到達,他又會在這裡住幾天。

他本以為短時間內會沒有人來:這裡是一個小島,便是消息傳回內陸也不會那麼快,況且這種兩點一線類的路程,便是想來找他的人,也得考慮一下他是否離開了,而這種在茫茫海域之中的情況,明顯很是不利。

萬一風大浪大,他們乘坐的船說不定就會有什麼危險了。

——但他們來的比他想象中要快。

晏亭到這裡的第三日一早,他運行內功心法一個大周天後在碼頭瞧了瞧,等待了沒多久,竟然真的瞧見了一艘船!

他便多等待了一會兒,等船隻停靠後,從船艙中走出了一個深藍色衣服的少年,那不是遊龍生又會是誰?!

顯然,遊龍生也瞧見他了,頓時也不走正常的道路下船了,反倒腳尖一點,帶著他的劍與包袱,從船頭飄然下來,立於他麵前。

少年看上去比之前穩重了些,但他們真正的相彆連一月都不足,這種穩重……晏亭認為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遊龍生一見到他,臉上的笑容就下不去了。

任由他在外麵多麼威風,在晏亭這裡,他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

畢竟在晏亭這裡,他完全不用思考什麼陰謀詭計,實力也使得他的安全有保障,在阿亭離開之後的幾天裡,抽空回了一趟藏劍山莊,去看望自己的父親。

藏龍老人知曉他是跟著晏亭之後,反倒是放下了心,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心養老。

畢竟晏亭此人,芒寒色正,除去愛財,與交流上有著怪/癖,倒是一個幾乎完美的人。

藏龍老人即便已經不再年輕,但是他的情報、功夫以及眼力可是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消退的。

正因為不會消退,他才會如此放心自己的獨子跟著晏亭。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沒有在養老的時間裡,他都壓著遊龍生在他旁邊,學習如何去當好一個莊主。

即便是少莊主,也總會有一天變成真正的莊主的,趁他還在,自然是要多教一些東西給遊龍生。

至於遊龍生說要去白雲城赴與晏亭的約定,藏龍老人也沒覺得有任何問題。

江湖中人這種約定好在何時何地見麵的,可多了去了。

他們是對約定最為看重的人,至少要遠遠比那些朝廷的人看重得多。

隻不過,他畢竟平白比遊龍生多活了那麼些歲數,再加上他眼力很好,在遊龍生出發之前,他問了少年一個問題:“你看上晏亭了?”

少年整個人僵住了,不敢說話。

藏龍老人隻有他一個兒子,介意了這麼多年看開了,傾力培養這個獨子,如今對於香火反倒不是那麼介意,隻不過他總要看看孩子的態度。

遊龍生還僵硬著,仿佛不會說話了。

藏龍老人歎了口氣,語氣倒是與無奈的麵部表情不一致的嚴肅:“我再問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