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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的高速一招,本也不需要過多的花哨。

而晏亭卻仿佛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直直地矗在原地。

葉孤城神思一滯,他發覺晏亭沒有動作,可他的直覺告訴他:晏亭不會有危險!

所以本已下定決心要收手的葉孤城沒有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他整個人身體斜斜向下,幾乎與地麵平行,握著他的飛虹劍。

如今已不知是飛虹劍帶著他,還是他帶著飛虹劍了。

晏亭在下一個瞬間,飛速地後撤,上半身完全後仰,隻有腳尖點著地,霎時間便撤去了十五丈遠!

葉孤城沒料到他的身法如此之高,可預計落點不同,這招本也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殺傷力。

事實上,晏亭算出了他劍尖的落點,之後用眼力瞧出了他這一劍的威力,緊接著壓製了自身實力,隻比葉孤城高上一線——

然後他由低至高的用折扇使出上次砍石觀音首級時候的那一招!

第47章 存活+47

正是那招‘白雲儘, 清風歇’。

晏亭這一招一出,葉孤城眼中光芒更盛,他整個人幾乎都是光源!

晏亭自然是沒有想要斬首葉孤城的意思, 隻是武功略高一線, 便能讓葉孤城察覺到不是他的對手, 又不會讓城主被劍招反噬受傷,也許城主會收手認輸。

若是能到此為止,晏亭便十分高興了。

葉孤城的天外飛仙是由高至低的, 晏亭的招式是由低至高的,而後者的扇子尖端能與前者的飛鴻劍劍尖相對,也是因為晏亭之前故意後撤十五尺後,踏地而起,迎上葉孤城的劍尖。

兩人雖看上去都是全力一擊, 不過是隻有葉孤城用了全力, 他們都是高手,而高手的勝負也就在一瞬間罷了。

因此,葉孤城在劍尖接觸折扇沒過一息後,身體還未完全落下來, 便被衝擊的往後一退,繼而踩住沙地, 連著後退了兩尺,在地上拖出兩道深深的沙痕。

晏亭還站在原地。

葉孤城收回劍,他眼力也是極好, 發覺了晏亭有很大的留手, 方才又是他最強一擊, 再糾纏下去, 也隻會是他落敗的更加狼狽。

他停頓了下, 最終道:“你贏了。”

他很驕傲,不願意說自己輸了,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他思慮一息,抬眼補了一句:“是我輸了。”

說出來之後,發現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反而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一樣,他又繼續說:“晏先生的武功實在是高,的確是我輸了。”

他不會有晏亭沒有出全力,是否是看不起他的這樣幼稚想法。

畢竟一是因為晏亭最初已經說了不想比試,是他自己堅持;

二是晏亭本就是個醫者,還是個神醫,他不願意用劍也很平常;

三是晏亭的武功高他太多,能精準控製在隻擊退他而不傷害他的程度,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四是他興起約了晏亭,卻沒與彆人敘說是生死之戰,他身有官職,哪怕官職再低,也算得上是誅殺朝廷官員,於晏亭不利;

五是晏亭沒有想殺他的想法,硬是逼出實力,栽了的也不過是他罷了,而更高層次的劍法他方才已然見過了,倒也不必如此心急,自此收手也許能博得好感,從而得知一二。

晏亭詫異的看了看葉孤城,倒不知曉這位葉城主一瞬間想了那麼多,隻感到欣慰:太好了,不用繼續打了。

畢竟他可是一隻愛好和平的天狐!

晏亭頷首:“城主如此年紀有此等成就,也不容小覷,方才一劍如雲如霞,倒是相當出彩。”

他所說的是實話,隻是“如此年紀”的葉孤城外表上看來比晏亭要癡長幾歲,這話聽起來便陰陽怪氣的。

可葉孤城瞧了瞧晏亭的頭發,他畢竟也要和一些文官打交道,更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因此了然頷首,甚至態度謙遜:“先生說的是。”

鶴發童顏!這不能說明什麼嗎?

這一頭白發可不是老人蒼老而變白的頭發,而是純白色的,能讓人想到棉花、雲朵、雪花這樣純潔又柔軟詞彙的白色,不論是他練功導致的發色變化,還是年邁的他暫駐青春,亦或者是真正的……劍仙。

——葉孤城都不應該失禮地對待他。

晏亭:……

他被這麼一對待,倒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像是什麼老人家了,可他外表還很年輕,絕對沒到老人家的程度!

麵對彆人輕慢,晏亭便想想自己年紀,覺得對方不夠尊重,麵對彆人敬重,他又忘了自己年紀,覺得對方太過鄭重。

可以說是相當的多變了。

晏亭也彆無他法,隻好頂著那讓他覺得有點詭異的眼神道:“……那便回去罷。”

他如今站直,他們中間距離已有三尺多,又恢複了平常,晏亭說話便也正常了。

他發覺對練時候距離近些也沒什麼,畢竟他還帶著麵具又不是沒有遮擋——當狐狸久了,還經常與人對練,近距離接觸後就完全習慣了呢。

葉孤城自然不想回去:“隻是切磋劍招,如何?”

晏亭隻好道:“好。”

若是不同意,之後會愈發麻煩的。

晏亭方才那一劍,在葉孤城看來宛若清風明月,如春風一般柔和,又如冬日寒風般凜冽,一劍既出,恍惚給人感覺像要劈開天空一般。

這與他自身借海浪厚重之勢所悟出的天外飛仙不同,勝在輕靈飄逸,可對方劍……扇尖之下的力氣比他的還要強,可見常人會囿於招式,高人會跳出招式。

葉孤城在這一瞬間似乎領悟到了什麼,那種玄妙的狀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是那種狀態幾乎是一閃而逝,很快他便捕捉不到了。

他的眸光微閃,神思恍惚,又立刻抬劍欲刺:“先生小心!”

晏亭想了想,若是躲開不太好,對方畢竟大小是個官,一味地躲避隻會讓人覺得頹然,有力氣無處使,便是這麼個道理,之後會失去比試的興趣,也許還會對他頗有意見。

因此,他展開扇子,用扇麵對著葉孤城,兩枚鈴鐺墜在扇子低端晃動,沒有絲毫聲響。

之前葉孤城便注意到了鈴鐺,直到現在鈴鐺仍舊沒有發出聲音,仍可見晏亭的遊刃有餘,他根本就沒有發力。

他此刻也不會多說什麼,提劍便刺,直奔晏亭的要害,隻是對方根本沒有反擊的意思,直直地攤開扇麵,仿若是未卜先知一般,把其放置於%e8%83%b8/前,手腕很穩,不見一絲動搖,隻有晃動的鈴鐺能夠表明他的確有動過。

葉孤城見此,眸光閃了閃,卻也沒有收手,立時便接觸到了扇麵,而也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樣,扇子不動如山,而晏先生的手腕也宛若是磐石一般。

仿若……是一座山巒一般,矗立在他麵前,任由他如何去做,始終都穩穩地立在原地。

葉孤城的飛虹劍不知刺出了多少劍,此刻已然有些許疲憊,額頭見汗,但晏先生的扇麵就是銅牆鐵壁!晏先生竟然在原地沒有動彈過!這是何等強大的眼力,竟然能夠提前預知他的攻擊軌跡!

已過而立,而武功也已經達到巔峰的青年心悅誠服,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能穿透晏先生的那一把折扇,而且表麵那漂亮的山水畫,竟然也是絲毫都沒有被毀壞的模樣!

葉孤城先行停下了動作。

他在心中歎了口氣,也的確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是在此時通過揣測晏先生的行為,發覺了上麵似乎還有著更高的層次,晏亭必定已經達到了那個層次!

葉孤城道:“晏先生,您的武功是否已經突破了?”

他問得沒頭沒尾,不甚明白,可這是晏亭聽到的比較明確的話了。

晏亭看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點了頭:“是。”

他說話時候手上動作,扇麵上的山水畫又一次展現在葉孤城的麵前,城主仔細又瞧了瞧這幅畫。

這幅畫與平常的山水圖不同,平常的山水圖隻是有著墨色這一個顏色,但這幅畫上有著不同的顏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山為墨色,山上有著些許墨綠,水為藍色,高天之上的太陽又是橙紅色的……零零碎碎的東西顏色更多,一幅水墨圖竟有如此多的色彩,這又哪裡是這邊能輕易做得到的?

本隻剩下了守衛邊疆海域的無趣生活,忽而給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讓他發覺他從前險些放棄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也讓他發覺還有著更遠的路可以走,正是他所追求的無止境了!

葉孤城心情高漲,恨不得衝著海麵大喊一聲抒發%e8%83%b8臆,不過他忍住了,隻道:“先生,晚輩是否也能達到如此境界?”

晏亭搖頭:“很難。”

還不等葉孤城眼中光芒黯淡,他便輕聲道:“但若是練下去,你會摸到的。”

摸到更高境界的隔閡。

這點他還是看得出的,畢竟這些武功的內功心法……又何嘗不是修仙界的衍生呢?

他感覺得到,這個小世界很多年前,應該還是有著靈氣的,隻是現在愈發的少了,才讓那些修煉的心法變成了真正的內功心法。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武功內功心法皆為修仙心法衍生,大部分隻是皮毛罷了,可葉孤城的內功心法並不是那部分皮毛。

若是稍做努力,會不會有所成就也不好說。

葉孤城:“晚輩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已然有了更高的目標。

而這麼一通事情耽擱,便已快到了午時,葉孤城抬頭觀了天色,順勢說:“先生可要留下來用午飯?”

晏亭眨了眨眼,到底還是揣著折扇走了,不過走之前他道:“我先行告辭了,你有困難便來尋我。”

送佛送到西,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因此他這句話豈不是再好不過的禮物了?

葉孤城的眼神似乎也輕柔了些,他還是沒什麼表情,可身上氣勢已遠不如開始那麼冷:“好,一言為定。”

晏亭肯定道:“一言為定。”

他可不在這裡多留,不說本也用不上進食,更是想快馬加鞭的回去等他的遊龍生找上門!

硬邦邦還端著的葉孤城哪有像個小刺蝟一樣的遊龍生可愛?

這可能就是老年人濾鏡吧!

晏亭便這樣簡單的離開了城主府,他不知曉他心血來潮定在白雲城集合的決定改變了葉孤城的想法,從而改變了他本該有的結局。

這是葉孤城命運的拐點。

正在拐點的葉孤城回到城主府中,忽而聽見管家來報:平南王世子又偷偷過來了。

沒有提前通知,即便是他本來也沒有在聖上麵前露麵,突然到訪也顯得很奇怪。

畢竟平南王世子來見他,就不是晏亭與他相見這樣簡單的事情,而是世子與武官間的見麵了。

……雖說上麵並不知曉,但是這也是能夠被詬病的問題了。

葉孤城無法,隻能說,幸好幾乎沒有人知曉他便是平南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