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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很明顯,他不打算走尋常路,至少他不打算走官路,在他眼裡,比起那塵土飛揚的官路,他寧可翻山越嶺。

不過這邊的山也沒有很高,至少大部分是,這也方便他施展輕功了。

峨眉山?是個很近的地方,今晚他便能到!

到不了他也彆叫什麼修仙者了,頂多能叫一句修行者罷了。

半天前,珠光寶氣閣附近一間破敗的神廟中。

“天青……你幫我個忙可好?”,上官飛燕倚靠在霍天青懷中,柔聲說道,“這計劃實在是變數太多,你是我最後的辦法了……不然計劃便要失敗了,那我與你的承諾,自然也……”

她未曾說完,但是想必霍天青完全能明白她的意思。

霍天青,天禽派武林奇人天禽老人的老來子,他年紀輕輕武功高強,深得‘鳳雙飛’的絕學真傳,早已躋身在一流行列,哪怕是展昭、西門吹雪等人與他一起,恐怕都隻會是平手。

而這樣的人,與有名的前輩水母陰姬、李尋歡、石觀音、上官金虹等人相比,也是有一戰之力的,至少能夠拖延一段時間。

青年武功高強,身材高大,麵容俊朗,性格又是一等一的好,辦事能力強,而責任感更不用多說,可就是如此青年才俊,此刻的他,竟然甘心聽命於一個隻想著利用他的女人!

也幸虧,並無其他人看見。

男人心裡門清,可也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如果清楚對方的算盤便能躲過避開,也不會有‘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說法了。

霍天青攬著她的肩膀,點頭:“你說,隻要我能做到。”

上官飛燕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不過兩息後,她便調整好自己的表情與情緒:可不能沉溺在男人的甜言蜜語之中,男人哪有錢重要?有錢的話,會有多少男人呢——

她抿抿嘴控製住嘴角不要上揚的過於明顯,她嬌聲道:“天青果然是最能理解我的人!”

霍天青忍不住露出一個‘得逞了’的笑,他低頭去看少女,隻看到發旋,但他也完全不會感到生氣,反而輕聲與她說:“對,我才是最理解你的人,所以你定要多來看我才是。”

上官飛燕的武功和霍天青一比那簡直是不能看,完全可以說是不值一提,因而霍天青一邊說著話一邊手忍不住太高在她肩頸處徘徊的時候,上官飛燕如同有了預警的獵物一般,察覺到危險,姿態放得更加低,這才哄得霍天青的手離開了她脆弱的脖子。

她才敢提出她的備用計劃:“天青,還請你與閻鐵珊透露陸小鳳的消息,他不是經常會很好麵子,請人去赴他的宴席嗎?這正巧是一個機會!”

霍天青溫和的看著她的眼睛:“好。”

明明他是答應了,卻仍舊給上官飛燕一種說不上的危機感,似是野獸的占有,似是獵手的垂涎……她低眉順眼的又貼上去抱緊他。

不然的話,她真怕自己說出讓他不滿意的話,讓她永遠屬於他。

什麼樣的人永遠會屬於另一個人?

當然是死人。

上官飛燕不想活著嗎?她想,她當然想,她還想活的更好!

她並不想當死人,所以此刻她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死人。

安安靜靜的、無聲無息的……

……

閻鐵珊發出請帖,要送於陸小鳳和花滿樓手中,他卻是不知,其實晏亭也在的。

而看過請帖,連夜帶著陸小鳳親筆的和追命署名的信件,在剛剛亥時的時候,爬上了峨眉山門,站在了獨孤一鶴的門外。

青年輕輕敲門:“獨孤一鶴,可在?”

第16章 存活+16

獨孤一鶴自然是在的。

但來人在如此晚的時候來訪,這代表對方繞過了峨眉派的守衛與巡邏隊,再精準地找到他的屋子,甚至遊刃有餘地敲門詢問,如此膽量,豈不是依托於自身實力才會有的?來人很強,這如何不讓他心驚?

而在來人沒敲門、開口之時,他居然都沒有察覺到!

此人武功之高,如何能用言語來形容?

獨孤一鶴甚至在瞬間想到,如果他都拖不住此人,今夜峨眉是否還會存在?

他居然還有些慶幸,蘇少英此刻並不在峨眉派中,反倒是出門曆練,而四秀也在今日早些時候被他遣出去,四人一起,也不至於一瞬落敗,更不至於不給他麵子留她們性命!

這股壓力,隻有正麵來人的人,才能夠理解,正如獨孤一鶴此刻的感覺一樣。

外麵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在門口又敲了一遍門:“獨孤一鶴……先生?”來人語帶苦惱,好像很在意如何稱呼他,又很是不想稱呼前輩的感覺。

的確,如此高深的功力,又怎是一朝一夕便能練成的,不願稱呼他為前輩,也許是因為他的年紀也並不小!武功高強擁有駐顏之術的,也並不在少數!

獨孤一鶴發覺此人很有禮貌,也並非是殺/人前的裝腔作勢,他握住枕邊的武器,輕輕地握緊,像是低伏在草叢中的獵豹,靜待追擊時刻。

外麵又有聲音響起:“抱歉,在下深夜來訪有失禮數,但實在有要事相告,可否容我詳說?”

他的話很是合情合理,獨孤一鶴身為掌門,自然也有他的決斷與魄力,不過一頓,他便回道:“自然,隻是要勞煩小友稍等片刻了。”

“無妨。”

對方真的安靜下來,繼續等待。

獨孤一鶴的心定了,鬆開武器,但沒讓它離自己太遠。

他本已準備就寢,身上自然穿的是寢衣,他迅速穿戴好,正了衣冠,再度握緊他的刀劍,這才拔去門閂:“讓小友久等了。”

安靜站於他門外的,居然是一位麵貌年輕,發色卻是純白的青年人,他本以為會是一個老怪物,能有聲音年輕已是很不容易,未曾想見對方外表也如此年輕!

他眼光自然很好,看得出麵前這個人武功比他高,隻是他下意識先入為主認為對方是一個老前輩——年輕人不是沒有武功高的,但能高到他這種地步,絕對是舉世罕見!

而且依他所見,這人是那個晏神醫,也即是救人隻需半炷香的晏亭,他曾經救過他徒弟葉秀珠的命,為她解過劇/毒。

一想到這,再一想及與此人有關的傳言,他不免放下心來:“原來是晏神醫,不知夜半來訪所為何事?”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是不敢怠慢的。

因為醫毒一家,能下/毒自然能解毒,能解毒的自然知曉毒理,這方才能對症下藥,更何況這人武功如此之高,獨孤一鶴隻覺自己立時死在這,也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對方的確有這個實力。

不過……

獨孤一鶴摸了摸胡子:“你離我如此之遠是為何啊?”

晏亭:“……”謝邀,這是社恐的安全距離。

他當然不能這麼說啊!

於是青年並未提及這茬,反倒伸手從懷中慢慢掏/出——快點他倒是怕獨孤一鶴條件反射來一刀——一封信,封麵上是‘獨孤一鶴親啟’。

這個鬢間頭發已白的老人看看這封信,又非常小心的瞟了一眼晏亭捏著信封的手,伸出手:“……這是?”

晏亭道:“是陸小鳳寫的信,還有崔三爺的署名。”

“崔三爺……”,獨孤一鶴恍然,“是追命?”

“嗯。”青年輕輕應聲,離得還很遠,但手隻捏著信的一角,手臂也直挺挺的,一副恨不得能離他更遠些,隔空給信件的架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也罷。”獨孤一鶴接過信後,青年的手如同被燙到一樣,飛快的往回收,搞得他都忍不住尷尬。

但等他拆開信件看完之後,心中什麼想法都沒有了,他整個人都開始發傻,一邊感到難以置信,一邊又有一股憤怒在%e8%83%b8膛之中竄湧,他的聲音不知不覺的時候便有些啞了:“這是真的?”

“我騙你又有何用?”晏亭已然握著折扇,遮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獨孤一鶴的笑容發苦:“是啊,有什麼用呢?在意這些的不過是我們這些老臣罷了,如今……也隻餘下老夫與那家夥了。”

他既然能做到隱姓埋名多年,財寶分文未動,自然不會因為皇族死了而失去忠心,他仍是忠心的,不過是沒有能夠效忠的人罷了。

他並非皇族,當年的兩位皇親也是一人背叛一人身死,現在上官飛燕背叛,便隻餘上官雪兒了。

可當年的小王子與丹鳳公主生活就算真的拮據,也並未請求幫助……他們是真的沒有複國之心。

“也好、也好。”

獨孤一鶴似乎是寬慰自己,可也對此事釋然了,但是:“上官瑾和上官飛燕,他們合該一死!以慰小王子和公主的在天之靈!”

他們合該一死。

這是一位堅守了幾十年秘密的老臣最後的儘忠,再之後,他便隻是獨孤一鶴,是七位少年俠士的師父,是一派掌門罷了。

晏亭:“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帶你用輕功,但我隻用扇子拽你,我實在不喜與彆人接觸,你用內功護體,明日清晨我便能夠帶你到達,親自報仇;二是我先走一步,你騎馬趕路,隻不過你到之時,一切都塵埃落定,僅此區彆。”

這是他來這邊這麼長時間說得最長的一段話,長到他說到一半都想過要直接放棄,自然也轉過頭利用折扇遮擋住視線,似乎很是不好相處,光看周身氣勢便拒人於千裡之外了。

獨孤一鶴仿佛沒聽懂:“啊?”

不,他不是沒聽懂,隻是有些太奇幻了,他無法在第一時間與麵前這個人聯係在一起。

而且如果隻是自己便算了,晏亭居然還能帶人,做出如此承諾還表情十分自然與輕鬆!

由此可見此人內力多麼深厚!

獨孤一鶴想明白晏亭的話語,心中的憤怒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他道:“現在便走!”

他大步流星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我先交代一下重要的事,還請容我半炷香的時間。”

晏亭點頭,便仍是一身點綴著紅金色的白衣,霎時間宛若蝴蝶一般,騰飛而起,順風而飛,眨眼間消失在深沉夜色中。

獨孤一鶴一看,哪裡還會心存僥幸?直接招來按理該巡邏到附近的巡邏隊伍,又遣他們去叫三英外的另外兩英,看時間實在不太夠,乾脆揮手:“算了,老夫自去便是。”

這些弟子便傻乎乎的看他走了之後,才反應過來,應道:“是!”

是有什麼事,才會這麼急呢?

翌日淩晨。

獨孤一鶴站在珠光寶氣閣附近地方的地麵上,神情有些恍惚:這該是多麼高深的功力……居然真的到了!

不過是半個晚上罷了,他自己身體都被冷風吹打的有些麻木,隻是脊背仍舊挺直,不願意下麵子罷了,可看晏亭——

青年在月光下看起來仿佛是水麵波光粼粼一般,會有白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