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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杠上九千歲 沼液 4052 字 3個月前

有聶歡敢說出口,旁人是想都不敢想的,絕塵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太傅因侯爺之死一時失言,還請陛下饒恕她!”

釋心的臉已經被憤怒所取代,他的確是這樣想的沒錯,可被聶歡一語戳破,內心那團無名火滔天撲來。

絕塵匍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頭打量,發現皇帝表情陰冷邪佞,他皮膚原本就白皙,如今更是白的嚇人,那眼神淩厲的讓人懼意橫生,不禁為聶歡捏了一把汗,心裡默默為她祈禱。

“絕塵,你退下!”釋心淡漠的開口,語氣雖然平淡,可是誰都聽得出那是被壓抑出來的平靜,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後頭。

絕塵不敢不從,可他又很擔心聶歡的安危,雖說陛下與她有過私交,可畢竟現在兩人地位懸殊,天子怎能被人這樣侮辱?

“陛下……”絕塵妄想給聶歡求情。卻被釋心迎麵而來的目光刺的慌忙低下頭去:“是!”

絕塵退下,房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聶歡%e8%83%b8膛劇烈的起伏著,小拳頭握的死緊,泛紅的眼眶裡泛著晶瑩的淚水。

可釋心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從未被人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聶歡。

“在你眼裡,朕已經變得跟宋城差不多了吧。”他冷酷的看著聶歡問道。

“陛下說笑,比起您的狠毒,宋城差的太遠了!”聶歡嗤笑,她心裡憋著火,沒有地方撒,隻能衝這個罪魁禍首而去。

現在她甚至懷疑,邢浩宇的死是釋心一手導演,讓他戰死沙場總好過被賜死,這也給釋心少了不少的麻煩。

“聶歡,你不用刻意挑起朕的怒火,如果想用這種法子逼朕收回成命,朕不會如你的願的!”釋心義正言辭道。

她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隻要她繼續留在他身邊就是好的,管她怎麼想呢?

聶歡不說話,或許她已經沒心情再跟他說話了。

釋心見狀,也不再多言,吩咐絕塵看好她,便獨自轉身離去。

邢浩宇的死對她打擊的確很大,雖然跟他沒有什麼情分,可是畢竟兩人在一起相處過那麼久,看在邢浩宇一日三餐養了將近一年的份上,她也得知恩圖報才是!

晚上的時候,聶歡在絕塵的監視下買了一些香燭,在客棧的院子裡點燃香燭。

絕塵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著燭火下的她臉色蒼白,不由的心疼起來,他自知身份低微,陛下鐘情於她,侯爺鐘情於她,連南遙的國師都鐘情她,他一個禦前侍衛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這並不能阻止自己關心她。

“太傅,還請節哀!”絕塵上前道,他很想安慰她,可是千言萬語湧到嘴邊隻剩下這幾個字。

聶歡一邊燃燒著紙錢一邊閒談般的說道:“知道陛下為何讓你看著我嗎?”

絕塵沒有回答而是靜靜的聽她說。

“因為他知道,你跟我關係不錯,如果我敢跑,他就敢殺了你!”聶歡凝聚了眼淚,輕輕笑著解釋。

絕塵低頭道:“是絕塵讓太傅為難了!”

“他用你來牽著我真是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聶歡嘲諷的笑著,眼淚滴落在紙錢上。

邢浩宇,你我的恩怨就此擱置吧。

從前是我們太年輕,不懂得如何去愛,等真正懂得了,卻已經物是人非,你死了,也許是一種解%e8%84%b1,畢竟活著比死更加痛苦。

正如她現在,滿腔的怨恨,卻不知道真正該恨的是誰,弒櫻?還是釋心?亦或者挑起兩國爭鬥的南遙陛下跟譽淺。

聶歡閉上眼睛輕笑:“凱旋侯,你一路走好!”

奈何橋上,我們總會相見,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

次日晌午,大家吃完午飯,閒來無事,釋心帶著隨從去街上看看,嶺南雖然離皇都不遠,但也是另外一種風土人情,釋心自從當了皇帝後已經很長時間沒出過遠門了。

聶歡與他冷戰,他知道即便邀請了她也不會去。便沒有通知。

客棧已經被絕塵包下了,除了帶來的侍衛之外,還有數十名暗衛暗中監視,聶歡在客棧內插翅難飛。

其實用不著這麼多人,隻要絕塵一人便可看住她,也許釋心怕她一時頭腦發熱,帶著絕塵一起跑了,所以才吩咐那麼多人看守。

說是看守其實也隻是暗中監視,她想做什麼還是可以的。

昨晚哭了一會,第二天起來眼睛紅彤彤的,絕塵吩咐人煮了兩個%e9%b8%a1蛋給她。

敷了之後,眼睛果然好了很多。

“釋心呢?”

麵對聶歡的稱呼,絕塵自動屏蔽,恭敬道:“陛下出去逛了,嶺南這一代小吃不少,還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兒!”

聶歡抬眼看了看道:“你沒事吧現在?”

“沒事!”絕塵回答道。

“那我們也出去逛逛!”

聽聞這句,絕塵有些詫異,可見聶歡性質不錯,連忙道:“我這就去準備!”

換了輕便的衣衫後,絕塵與聶歡出現在擁擠的大街上,大街小巷跟過節似的,尤其是靠近河的地方,放滿了紙錢香燭堆積的小船,見聶歡好奇,絕塵解釋道:“剛剛經過戰事,百姓為了慶祝戰火沒有波及到這裡,便用香燭紙錢來祭奠,紙錢香燭雖說是祭奠死人的,不過也可以用來感謝祖先,等到了晚上,這些香燭便會在河麵上焚燒!”

聶歡一邊聽一邊點頭。

繞著波光嶙峋的小河,聶歡隱隱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嘴角滑過一絲冷笑,釋心還真是‘關心’她,一路上都有人暗中跟隨,就這麼怕她跑了?

絕塵也感覺到有人跟著,不過他卻有種預感,不似陛下的人。

“太傅,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人多口雜,你大病初愈,萬一受了風寒如何是好!”

的確,烈焰城那邊如酷暑,這裡卻已經是寒冬了,剛起床那會兒差點沒倒過來溫差。

不過聶歡並不以為然:“多出來走動走動總好比悶在屋子裡,再者說,也許以後我也沒機會再這麼愜意的逛街了!”

是的,一旦跟隨弒櫻返回朝野,她就是一隻囚鳥,可能一輩子都隻能在大曜皇都待著。

至今都不曉得釋心為何總想把她困在身邊,難不成他真的怕自己串通了弒櫻對付他嗎?

聶歡都被自己這愚蠢而又可笑的想法逗樂了,但釋心卻一再的堅持。

高處不勝寒——活該!

“太傅笑什麼?”絕塵見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如果沒看錯,太傅的笑容有點像幸災樂禍。

聶歡搖搖頭:“沒什麼,隻想到從前了!”

最美的回憶都留在了從前,現在除了悔恨當初,已經沒什麼值得她記得了。

絕塵道:“從前固然美好,但已經過去了,太傅現在該想想如今!”

想到皇帝對待她的態度,絕塵忍不住為她捏把汗,同樣是男人,絕塵看得出皇帝對聶歡的心意,可惜的是,莊王有意神女無情,這片心意被聶歡的‘粗心’磨礪的無比尖銳,傷人傷己。

眼看兩人間距開始拉大,絕塵很怕有一天皇帝再也沒有耐心遷就她,到那時賜死也是有可能的。

“如今?”聶歡回頭,一副很詫異的模樣看著他:“我如今很好啊,公務員當著,吃飯睡覺都有人貼身保護,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啊!難道你覺得不好嗎?”◇思◇兔◇網◇

聽著她半是嘲諷半是自嘲的解釋,絕塵歎口氣,一本正經道:“太傅,您可要珍重,總歸君是君臣是臣,不可混為一談的!”

絕塵的意思聶歡明白,釋心從前再與她如何交好,如今他是皇帝,自己便要懂得守本分,一旦越域,很可能會引起殺身之禍。就如同那句,伴君如伴虎。

聶歡迎著蔚藍的天空苦笑道:“誰說不是呢?他是君我是臣……”

變成這樣誰都不想,但又有什麼辦法?

“到彆處看看!”聶歡掉頭先走,絕塵緊隨其後。

但是在他們離開沒有多久,離他們不遠的大樹下漸漸走出來一個身影,那人是釋心。

他默默的看著聶歡跟絕塵的背影,黝黑冷漠的雙眼裡流露著旁人看不見的哀傷。

原來他們的距離已經如此遙遠!‘君臣’兩個詞都用上了。

釋心很想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導致變成這樣,可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通,或許他不該殺該隱,或許他不該對譽淺趕儘殺絕,或許他不該……不該喜歡她。

又走了一會,聶歡覺得肚子餓了,絕塵立刻推薦她一家口味不錯的小吃店,雖然店麵不大,但東西很好吃。

聶歡欣然接受,路過一個錢莊時她停下了。

原來是錢莊門口躺著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渾身是臟汙,蓬頭垢麵的,樣子好不可憐。

店老板差夥計出來驅趕:“滾遠點死要飯的,你蹲在這我們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乞丐似乎受了傷行動緩慢,夥計見乞丐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依舊蹲在門口,頓時火冒三丈,抬起腳便踢過去。

聶歡見狀,在夥計那隻腳快要踹到乞丐身上的那一刻,忽然出手,利用腰間的香囊投擲向夥計,雖然是香囊,但經過聶歡一番運功,簡單的香囊也變成了傷人的利器,夥計慘叫一聲抱著一隻%e8%85%bf跌倒在地上哀嚎。

“太傅……”絕塵知道聶歡喜歡鋤強扶弱,可是卻沒見過她真正出手傷了誰,見她出手如此狠辣,有些驚訝的喘不過氣來。

香囊居然擊碎了夥計的%e8%85%bf骨。

慘叫聲引來路人的圍觀,大家指指點點,相互交頭接耳,絕塵怕人多麻煩,連忙掏出一錠銀子扔進乞丐碗裡,拉起聶歡想離開。

“不要放他們走,不要放他們走……就是那個人打傷我的!”夥計發現打傷自己的是一隻香囊,料到是個女子,而且剛才離他最近的也就是她了。

聶歡麵無表情的回頭,眼神冷酷的如一團冰:“打傷你算客氣的了,若換做剛才,我一定殺了你!”

掌櫃的被驚動,跌跌撞撞的擠進人群,見自己的夥計癱倒在地上苦苦呻[yín],立刻破口大罵道:“居然敢打傷老子的夥計。”

絕塵本還覺得理虧,可聽見掌故的如此粗魯無禮,冷笑起來:“彆說打傷你的夥計,就是把你這個店拆了也不敢有人說個不字!”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在天子腳下放肆?可知道我們這個店是誰開的?”

“還未請教!”聶歡冷笑一聲。

掌櫃的一臉輕蔑:“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