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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杠上九千歲 沼液 4053 字 3個月前

“把藥喝了!”

“這是哪?”聶歡有些局促起來。

釋心將藥碗放在案子上道:“大曜嶺南!”

嶺南?這麼快就到嶺南了?隻要坐上三天的馬車,就直接進大曜皇都了。

怪不得有點冷呢,除了烈焰城四季如夏,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四季交替,如今大曜便是冬天了。聶歡聞著空氣中的冷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怎麼……”

“你一直昏睡,我便帶你快馬加鞭到嶺南找大夫!”釋心語氣平淡的很,好像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小事,故意忽略掉一路走來的艱辛與苦澀。

“你哪來的錢?”聶歡瞪直了眼睛。

釋心好奇的打量著她道:“你不喝藥,專門問我這些奇怪的問題做什麼?”

“我……我就是問問!”

正好她有些口乾%e8%88%8c燥,連忙端起藥碗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她這個樣子讓釋心覺得很不是滋味,藥那麼苦,她卻如同甘露似的喝了個精光。

看來她真的……是渴了。

喝完了藥,釋心又找了兩名侍女服侍她洗漱,在兩位侍女的幫助下,聶歡總算變成了人樣。釋心又將買好的衣服送進去,門被拉開的瞬間,釋心臉上的笑容如三月裡盛開的梨花一般燦爛。

“這顏色配你真好看!”

聶歡穿著一身淺藍色千重紗衣,腰間係著一根潔白的玉帶,肩膀上披著暗紅色的小披肩,走動間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青絲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其餘就散散的披在雙肩上,將她柔美的氣質襯托的一塵不染。

釋心看的出神,卻見聶歡已經來到他麵前:“你跟我進來!”

拉著進屋,聶歡一臉質疑的看著他:“你……”

“你想問,我是怎麼把你從百步灘弄到這來的?”釋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聶歡不說話了,都不曉得自己昏迷了幾天,還有,他之前手受傷了,心口也受了一刀……

“你的傷好了嗎?”聶歡遲疑的問道。其實他的樣子已經跟平常人差不多了,臉色紅潤,呼吸綿長,她這麼問根本多此一舉嘛。也許是心理作祟,總覺得得到彆人%e4%ba%b2口承認才算數。

釋心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反問道:“你問的是哪一個傷口?咬傷?匕首刺的?手腕上的割傷,肚子上踢傷,還有被石頭劃破的傷,亦或者是被毒蛇咬的?”

“這麼多傷?”聶歡聽完,臉色刷白起來,一覺醒來怎麼多出這麼多傷口?連忙要去看,卻被釋心一手格擋開,不讓看。

“彆看了,等你來看我早就死過千百回了!”釋心語氣雖然帶著責備,帶是眼睛裡卻帶著暖意。

他之前還不懂得自己為何會這樣,直到一路抱著她狂奔時才明白,原來所謂的猜疑、防範全部都來源於嫉妒與喜歡。是的,他喜歡上了聶歡,隻是他不知道罷了,因愛生怖,看不得她對彆人關心,為彆人憂心忡忡!現在釋心為自己找到答案而竊喜。

聶歡訕訕的收回手,看見他完好如初,掉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

“吃點東西吧,你大病初愈,我已經吩咐廚房做了清淡的食物,現在應該好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便有侍女端著盤子進來,八碟小菜一鍋粥。

熱氣騰騰的樣子看的人食欲大增,聶歡吞了吞口水立刻坐到位子上大口大口的吃著。

“你為什麼不吃啊?”聶歡好奇的看著他。

“看你吃!”

“這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沒看過!”聶歡隨口說道,可等她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後,筷子停在半空中。

釋心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聶歡似乎一瞬間帶著戒備心看著他。

“怎麼了?”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記得他身上的傷全部拜她所賜,如今卻將她照顧的如此周全,這有點不符合邏輯呀。

“你希望我對你壞些?”釋心反問。

聶歡怔怔的看著他,有些不確定眼前這位英姿挺拔的男子到底是誰,是釋心還是……有人假扮的!

聶歡在忐忑不安的氣壓中吃飽了肚子,這時門外傳來敲擊聲,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公子!”

聶歡眼前一亮,%e8%84%b1口喊道:“絕塵?”

沒錯,的確是絕塵,門扉打開的那一瞬間,原本的麵癱侍衛忽然揚起了笑:“見過太傅!”

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絕塵,聶歡萬分驚訝,釋心看出聶歡的不解,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絕塵是邢浩宇派來尋找朕的!”

在絕塵麵前,釋心理所當然的改掉了稱謂。聶歡聽慣了,也便不覺得什麼。

絕塵補充道:“多虧陛下機智,沿途留下記號,若不然微臣也不能夠這麼快尋找到陛下跟太傅!”

回想當時見到陛下的時候,差點沒把他嚇到哪裡,太傅因為身體欠佳一直昏迷著,陛下`身上多處傷口,雖不致命,卻看的人心驚膽戰,可陛下一再強調先救治太傅,輪到陛下的時候,這才發現,陛下`身上的傷已經接近潰爛,而且還有一道差點致命的傷口,好在一同前來的還有禦醫,這才使得陛下死裡逃生。

不過這些釋心顯然不想讓聶歡知道,一路上喂了她不少導致昏睡的湯藥,這才有驚無險的來到嶺南。

聶歡從身體綿軟的跡象感覺的出,自己絕對不可能暈睡那麼久,一定有人趁著她睡著了喂她喝了不該喝的東西,當然這個人是誰她就不想多問了。

“絕塵,你帶陛下回宮吧!”聶歡站起來,活動了下脛骨,雖然還有點軟綿綿的,不過從這裡走出去應該可以的。

絕塵聽聞這句,有些詫異的看向陛下,不是說太傅會跟他們一起回去嗎?

“歡歡,朕已經決定帶你回朝!”

“可我不能跟你回去!”聶歡一口否決道。

“弒櫻在烈焰城,他在等著我,我必須……”

“弒櫻已經離開烈焰城了!”釋心打斷她的話,眼底的風暴開始醞釀,但他卻掩飾的很好,並未被聶歡發現。

“什麼?”聶歡驚歎,弒櫻離開了?是退兵了嗎?想到之前兩人的約定,聶歡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弒櫻等不及她回去自己先詐死了?

“南遙皇帝駕崩,他回去主持大局了!”釋心一字不落的將暗衛傳遞來的消息告知道,其實他是有用意的,仿佛在告訴她,你看,弒櫻為了權勢丟下你回南遙去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不得不說,南遙皇帝死的太是時候了,在兩軍對持之時駕崩,南遙軍心動搖,弒櫻再怎麼厲害都不可能取勝,所以不得不退步回朝。

加上南遙子嗣單薄,尚未立太子,如果這時候沒有一個強悍的人物出麵,南遙很快就會被各個黨派分瓜,屆時不攻自破。所以弒櫻必須回去,而且是沒有理由的。

“哦!”聶歡點點頭,並未因弒櫻丟下她離去而傷懷,他看著釋心道:“這不是好事嗎?打打殺殺總歸有些傷和氣,各自退一步海闊天空!”

“嗬嗬!”釋心複雜的冷笑一聲:“是啊,各退一步海闊天空,隻是可惜了那些戰死沙場的將軍跟士兵了!”

聶歡聰穎,怎會聽不出釋心這句話另有所指,隻是有些不解:“將軍?哪位將軍戰死了?”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據她所知,烈焰城主將一位,邢浩宇,副將乃是宋城,其餘都是校尉跟前鋒。難道宋城戰死了?那一點都不奇怪,他那種人上戰場,死有餘辜。

“太傅也認識這位將軍!”

“哦?”

“邢浩宇!”

轟……聶歡聽見自己的腦子裡好像被投了一顆地雷,整個人都被炸的搖搖晃晃。

邢浩宇?怎麼會是他?這不可能,邢浩宇驍勇善戰,天下難以有匹敵之人,即便是弒櫻也曾誇讚邢浩宇是不可多得的戰神,他怎麼可能死掉呢?

見她臉色發白,釋心有些不忍心了,其實他剛開始也不敢相信邢浩宇會死,但是暗衛經過仔細的查探才敢把消息交上來,根本不可能出錯,邢浩宇死的十分壯烈,敵人的長槍貫穿了整個%e8%83%b8膛,他都不願意倒下。他已經成為大曜名副其實的英雄了。

聶歡搖晃了一下,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下的樣子讓絕塵好生擔憂,想去扶卻見陛下臉色陰霾,似乎不太開心。

沒錯,釋心的確很不痛快,尤其看見聶歡因邢浩宇的死耿耿於懷的樣子,邢浩宇她也關心?難不成舊情未了?

“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情誼之分,弒櫻為了奪城,誰擋了他的腳步誰就死路一條,凱旋侯保衛烈焰城有功勞,朕準備回去給他立一道忠烈祠,讓大曜所有的百姓從今往後都記住他!”釋心半是真情半是挑撥的說道。

暗示聶歡,邢浩宇的死其實是弒櫻一手促成。

果不其然,他看見聶歡臉色變換交錯的神色,一會憤恨一會哀傷,一會彷徨一會掙紮!

絕塵沉默不語,對於邢浩宇的死,宋城的啟奏本上已經寫的很清楚,弒櫻先來攻城,烈焰城士兵拚死抵抗,誰想到弒櫻狡詐居然引邢浩宇出城迎戰,全體將軍勸說他不要出城,邢浩宇卻怒喝他人貪生怕死,獨自領兵出去,一下子入了弒櫻的圈套,全軍覆沒。

其實他本人覺得,以邢浩宇的資曆,怎麼可能落入這種不入流的圈套呢?可鎮守烈焰城的大小將領異口同聲稱這就是事實,即便看出什麼疑點,也已經死無對證了。

“宋城呢?”聶歡忽然張開眼睛問道。

釋心道:“已經往這邊來了,朕決定在嶺南住一段時間,等宋城迎駕回宮!”

“他為什麼沒有死呢?”聶歡冷冷的望著前方,目光看似渙散,卻無比的怨恨與失望,邢浩宇為了守城死了,那他呢?膽小如鼠,%e8%83%b8無大誌卻活了下來,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釋心皺了皺眉頭,對她的反應有些失望,聽說這件事後,她難道不該譴責弒櫻?是弒櫻殺了邢浩宇。

“或許弒櫻不屑殺他吧!”釋心冷冷道。

聶歡轉身,用與他一樣的神色微笑道:“嗬嗬,你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想告訴我,邢浩宇的死是弒櫻一手促成,想讓我從此記恨弒櫻,然後我就可以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邊,是不是?”

絕塵見狀連忙道:“太傅,您冤枉陛下了,凱旋侯的死因一傳來,陛下也十分痛心!”

“是嗎?”聶歡忽然轉身,原來淚水已經不知不覺爬上了臉頰,她一字一句道:“他不應該覺得開心嗎?至少從現在開始,沒了邢浩宇的大曜便是他一人掌控!”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