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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杠上九千歲 沼液 4062 字 3個月前

麼做?

以她的功力,想點住他的%e7%a9%b4道簡直異想天開,可他還是被她帶走了,這又是為什麼?

她扒光了他的衣服躲避小綠的追捕,小綠路過他們用來躲避的巨石時,他完全可以呼救,為什麼不出聲?難道就因為她手裡的那把小匕首嗎?

這麼多‘為什麼’化成一句話:“朕願意!”

是的,他願意,願意被她劫持,願意被她帶到這個鬼地方,願意閒庭散步的跟隨在她身後,願意受她毆打而不還手!

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倔強的嘴角微沉,好像一個明知道自己理虧,但還是理直氣壯的孩子。

可接下來聶歡的一句話,把他重新燃起的童心擊了個粉碎,他聽見聶歡嘲笑的口%e5%90%bb道:“嗬嗬,我知道了,陛下是想借著被我劫持的理由向弒櫻發難,邢浩宇還在城中,想必他會不留餘力的攻擊南遙,逼弒櫻交出皇帝!是這樣的吧!”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信任不在,那便隻剩下懷疑跟猜忌。聶歡毫無畏懼的望向釋心黝黑的眼眸深處!

釋心同樣看著她。

他看見什麼了?透過她的雙眼他看見被廢除武功時還念念不忘她的安危的自己。

看見已經變得瘋狂卻隻在她麵前恢複孩子脾氣的自己。

看見因一句‘釋心已經死了,如今你是大曜皇帝’瞬間變得陰霾的自己。

看見她毫不猶豫跟弒櫻離開後,一個人落寞的站在屋簷上的自己。

流血的手腕已經乾涸,但是卻因為他慢慢緊握的力道又開始往外滲透血液,蜿蜒的痕跡滑過手背,好像一顆妖嬈的紅色水草纏繞在他手腕上。

“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又是笑又是搖頭,像是遭逢了極為滑稽的事,雖然在笑,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在流血,在抽搐……在掙紮……他很想殺了她!然後再慢慢忘掉她。

忘掉永遠沒有的東西,忘掉曾經的給予,忘掉失去和以後不能再得到的東西,忘掉恩情,忘掉快樂,忘掉因她帶來的彷徨情緒,同樣也忘掉那模糊不清的愛情,這樣他就可以成為無堅不摧的帝王,再也沒有人可以左右他!

可是……他止住笑,深深的望著她!

這個人留不住……殺不得……

釋心豁然冷下臉道:“你說的對極了,不愧是太傅!跟在弒櫻身邊學到了不少好東西,連揣摩人心都那麼精準,太傅,你不去當丞相簡直屈才了!”

這回換聶歡受傷了。

還是那句話,自己猜測是一回事,聽見當事人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釋心的話如一把刀子劃開她的心臟,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轉變,習慣了他的冷酷,習慣了他的殘暴手段……可事實上,她還是不能坦然接受這些。

捂著心臟的位置,她艱難的爬起來,疲憊道:“釋心,我不想玩了,我累了,你自己走吧,我也要走了!”

去哪裡呢?回到弒櫻身邊?她這個樣子怎麼回去?恐怕走到半路就已經死掉了吧。

不回去那又能去哪呢?去大曜?不,那片土地的主宰是釋心,她待在那隻覺得窒息。

去南遙?那裡不是她的家。

忽然之間她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手腕被人抓住,聶歡木納的回頭,卻看見一張扭曲的臉,釋心狠狠瞪著她:“想走?朕豈會如你的願,朕給過你機會讓你與弒櫻遠走高飛,但你們沒有珍惜!”

弒櫻最大的錯誤是帶兵攻打烈焰城,但弒櫻身不由己,他暫且原諒了,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回來自投羅網!從她進入行館的那一刻起,他便告訴自己,除非他死,若不然,她休想再離開。

聶歡深吸了一口氣,腳下一動,挑起一捧黃沙朝釋心踢過去,釋心似乎沒料到她還有力氣跟他動手,身體一側奪過黃沙的攻擊,但手卻沒有鬆開,聶歡趁機俯身張口咬住他的手背,釋心吃痛,不得已鬆開了手,聶歡便趁機跳出一丈開外——這是她有史以來跳的最遠的一次!

然後頭也不回的朝大曜方向奔跑。

雖然她心力憔悴,但還沒傻到往回跑——那裡什麼遮蔽物都沒有,全都是黃沙滾滾,若想擺%e8%84%b1釋心除非把自己埋起來,她又不是秀逗了!

剛剛喝了點血,算是補充過體力了,聶歡咬著牙利用輕功逃離,後頭緊跟而來的釋心猶如毒蛇猛獸,死死咬住她不放,所以一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兩人仿佛回到了從前,一前一後的追逐著,歡笑著,釋心為了滿足她女人的虛榮心,每回都假裝落後一截,那個時候雖然覺得挺驕傲的,但也知道那是釋心有意讓她。

可這一次卻是不同了。這不是在比賽誰跑的快,而是在玩命,被釋心抓住的話,她雖然不會丟掉性命,但也比死好不了多少。絕對不可以讓釋心利用她打擊弒櫻。

帶著這個信念,聶歡居然跑出了百步灘,腳下是厚實的土地,雖然氣候還是炎熱,可四周零零碎碎的綠色植物卻叫人眼前一亮。

聶歡一邊跑一邊緊張的回頭看,卻看不見釋心。心中大喜,看起來已經甩掉他了?

正當她疑惑之時,腦袋忽然撞進一襲溫暖的懷抱,巨大的衝力使她頭暈眼花,乾涸的喉嚨裡泛起一陣惡心,那時劇烈運動導致的惡心。

她跌倒在地上乾嘔。

頭頂照下來一團黑影,聶歡心臟突得停止跳動,忍不住向上看去。一張陰霾的容顏毫不設防的撞進眼底。

釋心逆光而立,整個人都籠罩在她頭頂上。

她半張著嘴巴,驚愕的看著他!

釋心蹲下來,冷冷的看著她手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

“跑什麼?怕朕殺了你?”

看著呆滯的她,釋心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突然伸手撩起她灑落在臉頰邊的長發,將它們細心的歸於耳後,又用袖子幫她拭去了從額頭上滾落的汗珠,在聶歡驚愕的表情下,不疾不徐冷冷道:“朕又不會真的殺你,為何跑的那樣急切?現在變成這樣,你滿意吧!”

他越是溫柔,聶歡就越覺得反感,用力的揮開他的手:“放開我!不要你管!”

釋心其實已經被氣的肺都炸了,但是他強迫自己不要憤怒,不要發火,這樣隻會把聶歡推的更遠,讓她更加怕自己。所以儘量的溫柔,可見她不領情的模樣,那火忍不住冒出來:“你為何逃跑?嗯?怕朕殺你?還是為了彆的什麼原因?”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麼冷血,也不可能動手殺她嗎?雖然這個想法存在過,可每回都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否決,恰恰否決的人是他自己。

聶歡倔強的瞪著他,既然自己逃%e8%84%b1不了,那就隨便吧,反正她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手一鬆,整個人躺在地上:“隨你怎麼辦吧,這已經是大曜的地盤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朕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了?”她想象力那麼豐富怎麼不去說書啊?

“你是沒有說要殺我,但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你!”聶歡仰望著天空,一字一句道。

釋心愣了愣,拳頭再次握緊,傷口再次裂開,蜿蜒著滴落在土地上,一字一句道:“你想殺朕?”

聶歡目光空洞的看著天空:“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不殺彆人,彆人照樣會來殺你,陛下應該早知道這個定律才是,我身為弒櫻的妻子,自然會為自己的丈夫考慮多一些!”

也許是有意激怒釋心,聶歡現在什麼都管不了了,就如同被人傷了一下怎麼著都要還擊一把,瞥見他怒火衝衝的樣子,聶歡心裡十分痛快。▂思▂兔▂在▂線▂閱▂讀▂

他終於體會到自己之前被他言語所傷的感覺了吧。

明明曉得她是有意的,可釋心還是被激怒了,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來,伸手一甩將她抵在一棵白楊樹乾上,此時聶歡雙腳離地,後背跟粗糙的樹皮摩攃痛的她直抽氣。

出於求生的本能,聶歡四肢狂亂的揮舞著,但是釋心已經出落的十分高大,她已經夠不著他了。

看著她張揚舞爪的模樣,摩羅釋心妖異般的笑起來:“你殺得了朕嗎?”

說完,揪著她衣領的手居然移動到她脖子上,用力掐住。

失去空氣的感覺簡直比死了還難受,她情願釋心痛快點,也不想這樣一點一點讓她窒息而死。

人類的本能是求生,她也不例外,嘴上說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真正到了這一步是個人都會反抗。

聶歡胡亂的摸向自己腰間,那裡有一隻匕首,她精準的握住匕首刀柄,快速的刺過去,當感覺不對勁時她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既然敢刺出去,必然是料定了釋心會躲閃……可當她看見自己的匕首已經陷入了他的%e8%83%b8口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結結實實的刺中了他!

而釋心,他武功已經恢複了,就從剛才的那番追逐便可看出,他恢複的不止那麼多,甚至比以前更強,剛才的那一擊根本對他造成不了傷害,她隻是想讓他鬆手罷了!而他卻動也不動的任由她刺了過來。

聶歡的腦子嗡的一下炸了。心慌意亂……

釋心沒有鬆手,一隻手鉗製著她的脖子,不過力道卻比之前鬆了很多,聶歡可以正常呼吸了。

“釋心……”聶歡心慌意亂的呼喚著。

見他表情陰冷恐怖,甚至帶著點扭曲,聶歡立刻想到他此刻一定很痛,急忙鬆手,卻被釋心的另一隻手握住。

“你……你要乾什麼?”

釋心握住她的手,而她的手依舊握著匕首。冰冷淩然的雙眸對著她慌亂不已的眼睛,陰森森道:“你可以再刺的深一些,為什麼不繼續?繼續啊!”

說話間就要帶著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方向刺去,眼前的釋心凶悍無比,甚至把自己的命都不看在眼裡,聶歡瞪大雙眸,這一下子肯定會要了他的命啊!

屈起雙%e8%85%bf用力朝他小腹猛踹過去,釋心一時不察,悶哼一聲被她踹的老遠,而插在他心口的匕首也被聶歡拔了出來,上麵站著新鮮豔麗的血液。

釋心被踹了一腳,加上身上的傷一時間趴在地上不得動彈。

這一刻,聶歡什麼都忘了,忘了他曾經的狠毒,忘了他的欺騙,忘了他喪心病狂的趕儘殺絕。

此時她心裡唯一想的便是——給他上藥。

而她的確這麼做了。身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被抖落出來,聶歡手忙腳亂的跪在他身邊,冷汗一層又一層,嘴巴裡不知低估著什麼,但能聽得懂的卻隻有一句——不要怕,我馬上就給你止血,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