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望著哥哥:“早曉得這樣,就不偷偷來了!”
“你等著,我去找父王來!”捕獸夾子太厲害了,怎麼都弄不開,而他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弄得動呢?
譽淺作勢就要走,衣擺卻被該隱抓住,一張泛著惶恐的小臉在他麵前仰著:“二哥,你真的會回來嗎?”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譽淺慎重的點頭。
此情此景跟當年又有什麼區彆?當看見該隱被綁在柱子上,渾身是血,譽淺目呲欲裂,再望向那空蕩蕩的右手袖口,譽淺大吼一聲:“釋心,我要你血債血償!”
被這聲低吼驚醒了似的,該隱虛弱的抬起眼睛,廢了很大的勁才看清楚眼前之人便是二哥譽淺。
“譽淺……你真的來了!”他抬起頭朝四周看看,露出了一個無比淒涼的笑容,原來釋心什麼都曉得,知道是他幫助譽淺逃出皇城,聶太傅前腳剛走,釋心後腳便派人到他府中將他扣押,想到這,他輕輕的閉上眼睛:“你怎麼可以這麼傻,我好不容易把你送出去,又回來做什麼?”
譽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血液順著他的臉流下來:“我來救你!”
“我當然知道你來救我,可這是個陷阱!”釋心誘惑你來的陷進。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曉得這是陷進,卻不得不跟著跳進去。譽淺握緊手裡的折扇咬牙切齒道:“即便是陷阱,也攔不住我!”
說完,飛身上前,該隱大駭:“不要靠近我!”
但已經說晚了,譽淺用扇子隔斷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該隱渾身一軟倒了下來,譽淺快速用後背接住他,並從地上撿起一根繩子將兩人綁的結結實實。
“我身上是有毒的!”該隱忍住疼痛提醒道。
譽淺好似沒聽見一般:“我帶你回宮醫治,找最好的太醫!實在不行,我去求弒櫻!”
該隱閉上眼睛,喃喃的點點頭:“嗯!”
這一路居然沒有殺手堵路,任由譽淺背著該隱遠離綠柳居。
一路上鮮血混著汗水滴在地上,譽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卻發現馬不見了,烈焰城邊陲地區,人煙本就稀少。
譽淺急的滿頭大汗,卻聽背上的該隱小聲道:“當時若不是我……多嘴,也許就不會是今天的模樣,你恨我嗎?”
“不要說話!”
“不行,我要說……”
“那選我喜歡聽的!”譽淺加快腳步,其實他也不曉得前方是哪裡,但他覺得必須得走下去,如果不走,該隱必死無疑!
“其實,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我怕你不來,但又怕你來!”該隱像隻小獸伏在他身上輕輕道。
一滴眼淚劃過譽淺染滿鮮血的臉龐。
譽淺咬牙道:“你隻是受了點小傷,隻要休息幾天就好了!”
該隱有些神誌不清了,聽譽淺這麼說,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嗯,等我傷好了,咱們又可以偷偷出宮了!”可是他說話的時候,口中卻不停的流血。
血液沾濕了譽淺的肩膀,他卻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猛地一提氣,利用輕功奔跑起來。
一路上血淚交織。
“我的傷那麼重……或許要等很久!”
“多久都等!”譽淺一邊跑,一邊許下承諾。
該隱輕輕一笑,有些無奈道:“那就慘了……父王說我太好動,躺在床上很久的話,我會不習慣!”
“那就好好養著,自然好的快!”
“嗯!”他的聲音好弱。
過了一會,該隱忽然精神大振:“譽淺,你這個人就是有一點好,答應我的事從來都做得到!這是我最感動的地方!”
譽淺閉上眼睛,儘量把注意力放在奔跑上麵,耳畔的風如刀鋒一般吹割著他們的臉,淚水跟血水被風乾,臉上緊繃繃的,但很快又被新的液體所覆蓋。
“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胡說!”
“我知道你不是我的%e4%ba%b2哥哥,但比起那些%e4%ba%b2的哥哥,你比他們好上千萬倍!”該隱坦然說道。
譽淺抿緊%e5%94%87角:“不要再說了!我們快要回宮了!”
該隱輕輕一笑:“那好,我不說,換你來說!我今天比較累了!”
譽淺忽然從高空墜落,原來是體力不支的緣故,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索性繩子沒有斷,譽淺慌忙搖了搖背後的弟弟:“該隱!”
“我沒事,我在聽你說話!”
譽淺想哭又想笑,哭的是,他很快就要跟世上唯一的%e4%ba%b2人陰陽相隔,想笑的是,即便到死了,這個弟弟還不消停一點,還是這麼囉嗦。
吃力的背起他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大風刮起地上的草屑,前途一片渺茫。
“那換我說!”譽淺一路血淚,哽咽道:“你還記得小時候,被太傅罵了,你總是滿不在乎,卻偷偷躲在暗處哭泣,你總是人前歡樂背後傷心,我卻能感受到你與我內心一樣的傷心痛苦,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決定,此生隻有你一個%e4%ba%b2人就夠了!”
“嗬嗬嗬……”該隱笑了起來。
……
聶歡帶著人馬前去南遙,卻被暴風攔住去路,不能前行,隻得就地紮營。不遠處就是烈焰城,聽說那裡還豎著自己曾經的石像。
唉,還是有空再去看看吧!
“前方有動靜!”絕塵好不容易支好帳篷後,敏銳的發覺有人靠近。
聶歡抖了個激靈,難不成是強盜?
但是,這回她想錯了,來的兩個人居然是她做夢都沒想過的人。
譽淺把一身是血的該隱放在聶歡麵前,雙膝跪地:“隻要你救了他,我就跟你回去!”
“快把人帶下去,叫弒櫻!快去!”聶歡腦子嗡了一下,若不是被該隱一身血的樣子喚醒,她估計還在發愣當中。
絕塵慌忙動手,卻聽譽淺道:“他身上有毒!”
絕塵倒抽一口氣,連忙喚人取來一截白床單,裹著該隱送到了弒櫻的帳篷裡。
看見該隱一副鮮血淋漓的模樣,弒櫻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加深。
釋心果然好手段。
“怎麼樣?該隱還有的救嗎?”聶歡掀起帳篷衝進來問道。
弒櫻回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個死人,你叫我如何救治?”
死人?木納的瞪著被裹在白色床單裡的男子,他還這麼年輕,這麼朝氣怎麼就死了呢?前幾天他們還見過麵,他還說等她辦完事回來,要多謝她,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拉出去埋了吧,他身上有毒,碰到常人身上不好!”弒櫻好似談論天氣一般輕描淡寫道。
“太傅,太傅你怎麼了?”絕塵進來的時候,便看見因體力不支,即將倒下的聶歡。
絕塵與弒櫻同時出手,絕塵畢竟沒有弒櫻速度快,隻看見一道風拂過,快要倒下的人便不見了,定睛一看,已經穩穩的躺在了弒櫻懷裡。
“你下去看住譽淺!”弒櫻甚少用這樣命令的口%e5%90%bb跟人說話。
絕塵一愣,但隨後意識到什麼連忙出去查看,可沒過多久,絕塵再次衝進來:“譽淺王爺居然跑了!”
弒櫻正在為聶歡施針,聽見這消息,手裡的針卻並未有絲毫偏差。
“他身上帶著毒,即便跑了,也活不了多久,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可是聶太傅……”
“回去告訴你們陛下,聶太傅準備雲遊四海,其他的,也不必多說!”
絕塵是知道弒櫻的,他與陛下是同門師兄弟,兩人關係十分要好,若是弒櫻跟陛下要了聶太傅也未嘗不可。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知道了!若陛下問起聶太傅的情況……”
“就說她很好!不用掛心!”
絕塵欣慰的點點頭,其實這句話他並非替陛下問,而是自己問的,但又怕弒櫻不如實回答,隻好借助陛下的名號。
聶歡昏迷了一天一夜終於幽幽轉醒。
弒櫻的側臉映在燭火下,他皮膚如玉瓷一般,即便貼的這樣近都看不出一點瑕疵來。
“該隱王爺我已經選了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埋了,不用擔心!”
“為什麼不送回去?”聶歡閉著眼睛問道。該隱是大曜的王爺,即便死也死在自己家裡呀。
“送回去還是要選個山明水秀的地方,我幫他選的必然是最好的!省的來回折騰了!”
聶歡覺得自己扛打擊的能力越來越大了,以前絕對是聽不得的,現在卻能安然處之的聽完甚至還能提意見。
當然,這也讓弒櫻吃了一驚,不過好在她現在身體並無大礙。
“喝了藥休息吧!我已經耽擱一天一夜了,明日必須啟程,你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其實釋心要我找譽淺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以該隱當引子,誘譽淺上鉤是吧!”
“可以這麼說!”釋心還是有所顧及的,最起碼他不想在聶歡麵前殺人。但譽淺對他的威脅實在太大,即便是自己,也會殺了譽淺的。至於該隱,完全是成功者的犧牲品,要怪,就怪他與譽淺的關係實在太好了。
“為什麼他要把我最後的一絲希望斷送呢?”
弒櫻道:“好了,不要想那麼多,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好好生活!”
“弒櫻!”聶歡回頭。
弒櫻看見一張滿是淚水的臉看著自己,原本準備站起來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他怔怔的看著她,原來他的弱點居然是看不得彆人流淚。想到這裡,弒櫻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有點喘不過氣!”
弒櫻一聽,連忙坐過去,緊張的查看:“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心裡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喘不過氣!”
弒櫻本還想幫她把把脈,聽了她這麼說,動作頓了頓:“你是憂思過度!”沒想到該隱的死對她打擊那麼大。
聶歡不說話,低垂的頭。
這個時候,他應該跟她說好好休息,明天記得好個風景好的地方安度餘生,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
輕輕的把她抱在懷裡,就如同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從背後鉗製住她的樣子,不過比第一次稍微溫柔了一點。
雙臂從腋下穿到前%e8%83%b8,兩人瞬間緊挨著對方。
聶歡吃驚的回頭,等待她的卻是一片溫柔的%e5%94%87。
這是一個意外,絕對的意外。
她回頭,弒櫻恰好低頭。
於是兩片%e5%94%87觸碰到了一起,弒櫻感覺到%e5%94%87瓣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