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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並不是全信了那些說辭,雖雖然修女一直說遵守校規才是唯一正確的道路,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改變……”

說到一半忽然頓住了,女生伸手指了指窩在他懷裡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的小家夥,鏡片下的眼睛不自覺亮了起來。

“如果病原體都是這種形態的話,世界不久就要滅亡了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三井一頭霧水,實在理解不了學究的台詞,卻從少女瞬間晶亮的眸子瞧出些許端倪,他猶豫了下,隨即將手中的小家夥朝前遞了出去。

“你要抱一下嗎?”

“咦……”一直攬在女生懷裡的那一大摞書終於滑了下去,她卻顧不得去撿,也沒功夫去扶突然下滑的眼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三井手中的小東西上,向來平靜到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難得地透出一絲慌亂。

“我……我……”

“囉嗦什麼啊,抱著。”他不由分說地將貓塞到她懷裡,不知是不是終於能睡了一場好覺,小貓也沒有被驚醒,繼續在她懷裡睡得香甜,女生呆滯了半晌,隨即驀地抬起頭,因為動作太猛,眼鏡都被甩到鼻梁上了,她似乎毫無所覺,兀自眼神晶亮地訴說自己的感動。

“毛茸茸……”

“……貓當然是毛茸茸的了。”話說,她眼睛也亮得太嚇人了。

“很……奇特的感覺,但是不討厭。”少女眯起眼微笑起來,眼鏡一下掉了下去,僅一瞬間露出的容顏讓三井險些失神,女生卻又急忙低下頭去了。看到一地的紛亂,她急忙抬手想把貓遞給他,卻又遲疑了,滿臉糾結不舍的模樣,三井忍不住嗤笑出聲。

“算了。”

他蹲下來把那堆書一本一本撿起來,一邊撿一邊忍不住絮叨。

“離校跑出來而已,帶這麼多書做什麼?”

“那個……本來打算找個地方看一夜書的。”

“我去,那你特意離開學校有什麼意義嗎?”他最後撿起眼鏡站起來瞪了她一眼,女生一邊伸手索要眼鏡一邊理直氣壯地眨了眨眼。

“可是我隻會讀書啊。”

少年的手在空中頓了下,隨即忽然把手中的黑框眼鏡朝街道上扔了出去,一輛汽車恰好駛過,連玻璃細微的哀鳴都沒聽到,眼鏡就這樣逝去了,女生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少年卻隻是無賴地背過身去朝她揮了揮手。

“連那點覺悟都沒有就不要輕易地說什麼想改變……”

女生忽然怔住了,這一次沒再跟在他背後,視線卻直盯著他的背影,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三井忍不住轉過身再看她一眼,女生卻忽然想通了什麼般朝快步朝他走過來,微微踮起腳尖,瞪大的眼睛看起來並沒有近視跡象,眸光裡清晰的映出他略微受到驚嚇的表情,少年不自覺咽了口口水,隨即便聽到女生說——

“我會改變的,所以你也一起吧!”

“哈?”這女人在說什麼……

“一起改變,要做最誠實的自己。”說罷,她抱起一直熟睡的小貓在臉頰上蹭了蹭,眯起眼的模樣看起來和他所見過的其餘女生似乎沒什麼兩樣,少年心頭莫名一顫。

“誰管你……”他慌亂地揮了揮手想要趕人,少女也真的轉過身去了,剛走出兩步又忽然轉過頭,偏過頭朝他笑了笑。

“我會去找你的,所以不要試圖逃跑哦。”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不知道為什麼一寫三哥字數就容易超過,原本打算輕鬆三千字的結果不小心給延長了,於是三哥和女神的相遇看得還滿意否?【不滿意也要說滿意!╭(╯^╰)╮

所以這就是女神為什麼執著於三哥的原因了【喂因果不對吧,總之女神為了三哥轉學過來了,可是這人卻還在逃避真實的自己,於是哼哼……至於三哥為毛認不出女神,那當然是因為……你們猜XD~【揍

☆、不良與乖乖女②

“我會去找你的,所以不要試圖逃跑哦。”

剛離開籃球隊開始,三井壽幾乎每天都會做噩夢。

說噩夢騎士並不準確,畢竟夢裡也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橫行的恐懼,隻有少年剛開始的人生中大約唯一稱得上挫折的事情。有時夢境停留在他最後那場比賽,有時就停留在醫院,有時是少年一個人孤零零看著彆人打球時的情形,然而無論是什麼樣的夢境,耳中循環纏繞的始終是籃球拍擊地麵的聲音。

“咚、咚、咚”

像是心臟緩慢跳動,卻又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錘沉悶地擊在心頭,痛入骨髓難平。

他每天都是在那樣的疼痛中驚醒,再睜開眼卻已天明。

“怎麼了三井?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作為不良後新認識的朋友堀田德男是個遠比外表看起來要笨拙的家夥,對於所謂的朋友也有著傻瓜一般執拗的義氣之情,看到三井一臉頹廢的樣子,堀田有些擔憂地問,三井無力地揮了揮手。

“沒事,做了個噩夢。”

其實是很久沒再做過的夢,在他自暴自棄決定放棄對籃球的掙紮之後就沒再夢到過,但是這幾天又突然冒了出來,並且比先前更強烈地纏上了他,而這種現象,是從他前段時間遇到那個奇怪的女生開始的。

“一起改變,要做最誠實的自己。”

說什麼一起改變,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唯一留下的也隻不過是懷裡那堆不知所謂的書,等他回過神去找她的時候,女生已經從他的視線消失了蹤影,連同那隻無意中被撿起來的貓一起。

“喂,聽說了嗎,今天我們學校有轉學生,而且是武白女中的哦!”

“咦,那個老處女的搖籃?”

“可是新來的那個女生很有人氣呢,據說早上在1班就已經引起轟動了。”

“啊我看到了一個側臉,是個大美人呢!”

“哼哼我可是看到了正臉哦!我決定了,那個就是我的新女神!”

“你這家夥,不要你的法子女神了?”

“法子當然也是女神,不過那個是可望不可即的,這個是……好吧,這個也及不了,聽說女神是為了心上人轉學過來的。”

“嗚哇,真羨慕那個好命的家夥。”

“笨,用想的也知道女神的心上人肯定也是個完美的男人。”

“也是呢……說起來我們學校有這樣的男人嗎?”

少年們一點也不小聲的竊竊私語不受控製地鑽入耳膜,自從聽到“武白女中”幾個字之後就開始渾身不對勁的三井不自覺呆滯了半晌,原本無聊地斜靠在桌上的身子也不知不覺端正了些,眉頭也皺的死緊。

會這麼巧合嗎?

“我會去找你的,所以不要試圖逃跑哦。”

嘖,他乾嘛要為了一個學究的話而糾結啊,煩死了。

少年胡亂地揉了揉發,隨即起身離開了教室,原本竊竊私語的男生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自覺噤聲。三井無趣地哼了聲便踏出教室,自以為漫無目的的腳步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走到了1班教室門口,然後不需要費什麼力氣地找到了被團團圍住的女生。

“竹內同學,聽說你入學測試得了滿分是真的嗎?”

“武白的年紀第一也是真的嗎?”

“剛才說有心上人在湘北是真的假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難道比你還優秀嗎?”

煩躁,這些人為什麼都在糾結這樣的問題?

三井的眉頭不自覺皺的更緊,視線緊縮住被團團包裹起來的女生。

起初並不確定是不是她。

他們相遇原本就是在晚上,她的厚眼鏡始終遮住她的五官,他對她的印象隻有那副老醜眼鏡,粗場的辮子以及不停張合的嘴,唯有一次看到正臉也隻是匆忙閃過。他知道她其實並不醜,配合那副認真說話的語氣甚至有種異樣的可愛,可眼前這個女生……黑色長發,湘北的女生校服,眼睛不大不小卻亮得嚇人,看著人的時候隱約透出一股冷漠的味道。

她原本就是這樣的眼神嗎?

“咦,外麵有人在偷看。”

“那個是10班的不良少年,叫三什麼的……”

“那種家夥到1班做什麼?啊,難道也是來覬覦竹內同學的?真差勁!”

差勁的是你們吧,閒著沒事亂腦補什麼。

煩躁,心情越發煩躁的少年使勁揉了揉發,視線卻不經意地對上了女生的。即使隔著玻璃依舊明亮異常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張了張嘴,似乎說了些什麼,卻是他實在“看”不懂的句子,朝他看過來的人卻越來越多了,於是少年近乎倉皇地轉身離開了,也就沒有聽到少女最終的那句告白。

“那真是讓大家失望了,我的心上人是個很笨拙的人,不過我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呢。”

那一定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奇怪的女生,他在這樣的想法中日複一日地自我唾棄著。

那還不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在這樣的念頭中不緊不慢地等待著。

所謂的相遇也隻不過是一次萍水相逢的交集,沒有人會為了另一個人做到那個地步,他覺得自己應該清醒些,不要去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而事實上女生也確實從未出現在麵前,更沒說過“我來了”這樣的話。

但更奇怪的是自己,分明已經決定她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心理卻總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直到他時隔太久回到籃球場。

夢境中不斷回響的“咚、咚、咚”終於與他的心跳重疊,他覺得自己活過來了,然後不經意地撿到了她掉落的學生手冊,那張照片,那個記憶裡幾乎要淡去的平凡卻又執拗的臉龐。

“是你吧……”

他在賽場的洗手間附近才終於捉住了她,她的手臂比他所想象的還要纖細,幾乎是一用力就會握碎的程度。緊緊攥住背包肩帶的樣子看起來和兩年前幾乎有著天差地彆,似乎沒有眼鏡的遮掩就無法正視彆人,她閃躲著他的視線,表情卻怪異地透出些許沮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原本就沒什麼必須的因果,隻是擅自決定了然後又突然闖入他的人生,其實她多少有些自己也許會被討厭的自覺的。因此每當被少年用近乎嫌惡的眼神看著的時候都忍不住有些受傷,看到他日複一日煩躁,甚至開始更加墮落的時候,她常忍不住暗想是不是自己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壓力。

這樣做是對是錯?說要改變什麼的,說到底也隻是她自己一根筋認定的事情。隻是當年一眼便看出少年眼底的陰霾便再也放不下,無處所去便決定將觀察他作為一個課題,於是不知不覺跟在他的身後,直到他身邊的人紛紛散去,又隻剩下他與她兩人。

“連那點覺悟都沒有就不要輕易地說什麼想改變……”

於是那一刻確信,這人和自己一樣,都在期待著有什麼給自己帶來改變。

他給了她改變的契機,可他的改變卻始終與她無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