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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324 字 3個月前

魏忠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任是誰如果知道了這種秘密,隻怕心裡也是難以安定了。麵對李懷玉,他心中著實沒底。

“都查出來了?”李懷玉看他的臉色,便大抵明白了,安撫道,“你放心,你是一直跟著朕的人。”

就這一句話,魏忠心裡的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雖然他自己也想著皇上必定會顧念情分,但到底比不得李懷玉%e4%ba%b2口所說。畢竟他是皇帝,誰知道為了保守秘密他會做什麼呢?

“回皇上,都查出來了。這件事十分隱秘,奴才還是找著了蘇家二十多年前的老仆,這才問出來的。”魏忠說著將自己查出來的東西遞上去。

李懷玉接過來掃了一眼,並未出乎他的意料。上麵寫著,同安八年十一月十八日,蘇家一位下仆,於京郊一戶姓齊的農家,花費六兩銀子,買來一個男嬰。

當夜,宮中慶妃娘娘生產,誕下皇長子李懷玉。實際上卻是蘇家派人將那個男嬰送進宮,換了公主出來。

幸運的是,魏忠找到的這位老仆,和那個送男嬰入宮的人相交甚篤,所以知道他其實並未殺死公主,而是將她放進了禦河之中,順流而下。

巧的是,就在同一日,兵部侍郎程敬風的夫人也為他誕下一女,據說“懷柔”這名字,還是蘇夫人所取。

所以一切都能說得通了。先帝登基八年,尚未有子,自然心中急切。當年的慶妃娘娘,其實並不得寵,能夠懷上龍嗣,著實是靠著運氣。然而運氣卻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為了能夠十拿九穩,蘇尚書提前準備了一個男嬰送進宮。

若是慶妃誕下皇子,自然無事。若是誕下公主,便要偷龍轉鳳。之後慶妃果然誕下公主,李懷玉便被送進宮,而林清被放在禦河中,順流而下,被林雪撿到。偏巧林夫人也是當日生產,便對外宣稱是生下雙胎。

而宮中慶妃,因為誕下皇長子,一夜之間便成為宮中風頭最健的嬪妃。而且皇長子也被先帝抱到身邊教養。

如是從前,李懷玉看到這樣的結果,必定會難以置信。然而經過皇後那事之後,他早已猜測到自己身世另有秘密,倒是沒有多麼意外。他隻覺得諷刺。

同安十年,慶妃誕下二皇子的時候,恐怕心裡十分後悔吧?早知道還能生出另一個兒子,何必要他?

那時候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然而李懷玉本人早慧,三四歲的事情還有模糊的印象,似乎自己每次去了慶妃的宮裡請安,都總是會不舒服一陣子。後來先帝便漸漸不讓他去了。

嗬……這麼說來,他那個好母後,還曾經想過要除去他吧?

難怪那麼多年,不論自己如何孝順,母後總是偏心懷恩。原來不是因為自己自小不長在她身邊,而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是個和她毫無關係的人罷了。或許還是個奪去了她的兒子的東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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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1 彆路雲初起

還有雲妃。【ka"難怪她百般扶不起,太後卻仍是不放棄。卻原來是將她當做了%e4%ba%b2女兒。

還有雲妃的名字,懷柔。當初怎就沒想到呢?這名字,竟是跟著他們行的“懷”字輩。

懷柔,李懷柔,這本該是清兒的名字。她原是天家貴女,成國公主,卻偏偏淪落至宮奴世家。

若是她知曉了自己的身份,或許會傷心的吧?畢竟那個%e4%ba%b2生母%e4%ba%b2,對她所做的事情,著實難以原諒。

想到這裡,李懷玉眼中閃過一抹冷酷的笑意。這件事要不要讓清兒知道,他還沒想好,不過倒是可以讓他的好母後先知道一下,她百般苛待的,正是最最虧欠的%e4%ba%b2女兒!

想畢,李懷玉搖了搖頭,還是先去試探一下清兒的想法吧!萬一日後她知道了,不喜歡自己做的事可不好。

魏忠一直站在下麵,垂著手低著頭,屏氣凝神等著李懷玉的指示。

李懷玉想完了,抬頭看見他,咳了一聲,道,“對了,那戶農家……”

他自己都說不清是個什麼心思。說來,那也是他的%e4%ba%b2人們,可他甚至連見都沒見過,要說有什麼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好奇,那農戶是怎麼和前朝扯上關係的。

這沒頭沒尾的問話,魏忠立刻就聽明白了。實際上這個也是他認真調查,備著李懷玉問到的地方。

“回皇上的話,同安九年京畿大旱,許多百姓背井離鄉逃難去了,那戶農家也沒了蹤影。”他道。

“哦?”李懷玉心頭冷笑,倒真是好巧,同安八年自己進了宮,同安九年就舉家失蹤了。

由不得他不懷疑,是蘇家采取了什麼殺人滅口的手段。畢竟對方雖不知情,也是個隱患。

心中對承恩公府的厭惡更甚。原本還念著一絲%e4%ba%b2情,卻原來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甚至是仇人!

魏忠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這沒證據的事兒,就不是他應該說的了。

“好了,你下去吧!”李懷玉伸手揉了揉眉心,將魏忠打發出去。

等魏忠走後,他思慮良久,才鋪紙執筆,開始潑墨揮毫,中間半絲停頓都沒有。

寫完了之後,他自己讀了一遍,斟酌再三,修改了其中的某些部分。這才將之裝入信封,招手喚來一個黑衣人,讓他分彆送去幾位心腹重臣家中,讓他們%e4%ba%b2啟。

鐘粹宮,林清布局完畢之後,倒是又清閒了下來。

該做的都做了,如今隻等著看李懷玉調查出來的結局,以及他的想法了。

所以她悠閒的帶著宛城和平安在院子裡玩兒。兩個孩子自從學會走路之後,活動範圍便大多了。

林清記得自己從前在網上看過,孩子兩三歲的時候,就要開始給他開拓視野,所以她便時常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子裡,或是去禦花園玩兒。反正早就交代過,身邊至少有四個人跟著,也不怕會出什麼事。

宛城一生下來身子就很健康,加上可能是因為在空間裡生產的緣故,很有靈性,學什麼都很快,如今走路已經十分穩當了,說話也清晰。半刻都停不住,滿院子跑。

相比較之下,平安就顯得慢半拍。走路磕磕絆絆,說話也含糊不清。一開始他還企圖跟上宛城的步子,跌跌撞撞的跑著,摔了好幾次之後,似乎也學乖了,老實的在林清身邊打轉。

這也是林清有意識的鍛煉他的判斷力。對小孩子來說,模仿學習是必不可少的,但有些東西卻未必合適,這時候就要學會取舍。所以平安哪怕是摔倒在地,哭得慘兮兮的,她也不準人扶。

平安哭了半天,見她不理會,也就自己爬起來了。林清這時候才會對他講道理,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

香凝在一旁抿%e5%94%87笑,“若是給慧修儀瞧見,隻怕又要心疼了。”

“做娘的誰不心疼孩子?上次宛城從樹上摔下來,我不是也處罰她了麼?小孩子是要教導的,一味的順著他,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林清從前就很不理解那些家長,孩子自己被椅子絆倒了,也要拍著椅子罵“破椅子壞椅子”來安慰,那小孩子怎麼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香凝對她的這種想法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可這也太早了,長大些再教也是可以的。”

林清搖頭,小孩子的成長,誰能說得清到底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其實確切的來說,家長什麼時候開始教,他就什麼時候開始學,就算一時不懂,能夠記住教訓也是好的。要等孩子自己開竅,誰知道要等到哪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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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宛城忽然捧著兩片花瓣跑回來,遞給她,“娘,娘,船!”

那是廣玉蘭的花瓣,一片花瓣,比宛城兩個手掌還要大,也難怪她以為這是船了。

“不是船,那是花瓣。”林清笑著說道,一麵指著樹上的花給她看,“就是那個掉下來的。”

宛城看到樹上的話,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林清一看就知道她想去爬樹了。

她揉了揉額頭,疑心自己將宛城生錯了性彆,成日裡一刻閒不住,四處搗蛋,彆說是平安了,天賜也沒有這麼皮的。而且林清很奇怪,宮裡全都是淑女,宛城到底從哪裡學會的這些?

她鬆開手,任由宛城跑到樹下去,並不很擔心。一來廣玉蘭的樹乾筆直,並不是那麼好爬的,二來跟著的人那麼多,也傷不了宛城。正好,還能又有機會罰她,讓她長長記性。

不過這一回林清料錯了,因為沒一會兒,李懷玉便抱著宛城回來了,“清兒,你怎麼讓她自己在那邊爬樹?”

林清有些尷尬,就像是自己爬樹的時候被抓到的感覺。

她連忙站起身來,磕磕巴巴的解釋,“小孩子愛動,臣妾叫了人跟著的。”

李懷玉不讚同的道,“可是爬樹也太過危險了,就算有人跟著,萬一受傷了可怎麼好?”

林清不敢說早就受過了,隻能道,“臣妾是想著額,若是摔痛了,下回她自然知道那是不對的。”

這種教育本身並沒有錯,可惜這是在古代,還是皇宮。宛城的身份不僅是她的女兒,還是成國公主。

“女子以貞靜賢淑為要,這爬樹到底不是多麼雅觀的事,還是應該管管。”李懷玉道。

林清倒是不在意,“她才多大,再說,堵不如疏,現在爬膩了,日後自然就懂得收斂了。何況臣妾也不想太過拘束宛城,等她再大些,要學的東西多了,想再這般,也不能了。”

李懷玉立時便心軟起來,附和道,“你說的是,朕的女兒,也不必為了那些外物拘束。”

宛城歪著腦袋在一旁聽他們說話,聽了半天也不懂,扭著身子要下地去玩兒。

李懷玉隻好將她放下,她正要跑開,卻被林清抓住,“宛城,慢些,帶著你弟弟!”

宛城看了看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平安,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林清看著她走到平安身邊,拉著他往樹下走,這才回頭問李懷玉,“皇上怎麼這時辰來了?”

的確,平日裡他過來的時候,都是飯點,鐘粹宮也是等他來了才擺膳的,今日倒是不同。

李懷玉在她身邊坐下,香凝倒了茶,便領著伺候的人遠遠的退開,讓他二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