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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320 字 3個月前

了挑眉,雖然覺得林清能猜到很正常,卻還是%e8%84%b1口而出。

林清笑道,“昨兒承恩公夫人才進宮呢!臣妾猜想,莫不是蘇家又要送一個女兒入宮了吧?”

李懷玉聽了這話,倒是格外感興趣,“哦?你是說,昨兒承恩公夫人入宮了?”他這幾日忙得很,對宮裡的事情,了解的也不若從前清楚了。這件事並沒有什麼影響,魏忠便沒有稟報。

但李懷玉卻從這裡頭,看出了一些苗頭來。前日太後在禦花園拾到玉佩,並沒有立刻就開始調查,反而先宣了承恩公夫人入宮,這事怎麼想都覺得耐人尋味的很。

林清見他出神,便問道,“怎麼,是臣妾猜錯了,太後不曾說這個?”

“不是。”李懷玉笑了笑,“太後的確說起這個,朕已經推了。想必她也不會來為難你。”

林清撇了撇嘴,太後也要能為難得了她才行啊!反正她是不怕的,如今可不比從前了。

李懷玉看她的動作,便猜到她的意思了,不過也沒有拆穿的意思,反正……他眸色一沉,他和太後,可能根本沒有什麼關係,既然如此,何必尊敬她?

“對了。”他似是無意的提起來,“你從前不是在脖子上掛了一塊玉佩麼?如今怎麼沒有了?”

林清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其實卻是心跳如擂,緊張的要命。

過了一會兒,稍稍緩過來些,她才道,“收起來了,似乎是在盒子裡,臣妾去找找。”

說著便進了內室。李懷玉跟進去,她也不阻止,將自己的梳妝盒拿出來,一層一層的打開,“都忘了放在哪一處來了。許久沒戴,搬了好幾次地方,東西都混了。”

李懷玉聽了之後,疑惑倒是少了些。林清身邊能使喚的人少,所以搬家的時候,會叫外麵伺候的人進來收拾,如此一來,也就難免會丟些東西了。她又不是十分注意這個的人,沒發現也是情有可原。

林清找了一圈兒,也還是沒找到,不由凝眉叫道,“香凝!”

因李懷玉過來,為了讓兩人自在說話,香凝等人便都退了下去。聽見林清叫,忙掀簾子進來,問道,“主子有什麼吩咐?可是要傳晚膳了?”

這個時候也該是晚膳的時候,因為林清和李懷玉獨處時,基本上不會叫人進來伺候,事事都是自己%e4%ba%b2力%e4%ba%b2為。叫人的時候便是要傳膳了,因此香凝才會這般問。

她哭笑不得的道,“傳什麼膳,你快過來幫我找找,那塊祥雲紋的玉佩放在哪兒了?”

這些東西是香凝管的,她記得也比林清清楚,“是在第三層,因主子說了不戴,奴婢記得還特意包起來了。”

“沒有。”林清將第三層的東西都倒在桌麵上,示意她來看,“不見了。”

香凝跟著找了一會兒,沒有找到,李懷玉才道,“不必找了,必定是丟了。”

林清聽他話中有話,將香凝打發出去,才問道,“皇上這麼說,可是在彆處見過臣妾那玉佩了?”

“是。”李懷玉點頭笑道,“你這般聰明,不如猜一猜,朕是在哪兒瞧見的?”

林清抿了抿%e5%94%87,這還用猜?她本來就知道李懷玉是在哪兒看到的,“皇上才從慈寧宮來,而且如此突兀的問起臣妾那塊玉佩,莫不是那玉佩是在太後那兒?”

“可不是?你應該也知道,太後今日在宮裡找一個人,就是因為撿到了那玉佩。”李懷玉道。

林清驚訝的問道,“怎麼那玉佩有何不同,能讓太後娘娘這般費心費力?”

李懷玉諷刺一笑,“誰知道呢?說不定那玉佩中,藏著什麼極大的秘密呢!”

林清皺眉道,“不過是臣妾的一塊佩玉罷了,能有什麼秘密?皇上若不放心,也去查查就是。”

話雖如此,但臉上的神色,卻不見半分輕鬆,必定也是覺得其中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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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0 紅英動日華

這件事李懷玉自然要查到底的,他之所以將這事告知林清,為的便是讓林清彆去在意。【

但從心底,李懷玉自己卻是相信的,這件事必定也和林清有極為密切的關係。

因為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他不想讓林清跟著擔心。若有必要,他將來自然會說。

第二日他便下令魏忠全力調查此事,“禦花園中丟的玉佩,承恩公夫人進宮的原因,還有……”

聽到李懷玉的聲音頓住,魏忠意外的微微抬頭,見他眉峰輕擰,似乎十分為難的模樣。

魏忠有些意外。皇上一貫下令都是乾脆利落的,還未見過他這個模樣。

李懷玉想了一會兒,還是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就是這些,務必給朕查清楚!”

等魏忠退出去之後,他又沉%e5%90%9f半晌,這才抬頭道,“去將宸貴妃的父%e4%ba%b2請來,態度恭敬些。”

沒有人答應,武英殿裡空蕩蕩的,仿佛那不過是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李懷玉說完之後,便閉上眼睛,靠在禦座上養神。他最近也是累極,偏宮裡還有這樣的事……

過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隻聽得一陣破空聲傳來,李懷玉睜開眼睛,便見一個一身勁裝打扮的黑衣人,帶著一個穿著錦袍,麵容和善的中年人站在殿下。

見他睜眼,那黑衣人單膝下跪,“回稟主子,人已帶到!”李懷玉擺擺手,他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殿裡。

林誠愣愣的看著這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如今早不在內務府做事了,林清的位分越升越高,他這個做父%e4%ba%b2的,自然也有了地位,何況林湛做了官,也不需要他掙錢養家了,因此他隻是在家裡種樹養花,閒暇時和幾個老友下棋聽戲,好不快活。

他一輩子都是老實人,從沒想過林清在宮裡如何,林湛在軍營如何的事。

在他看來,林清能伺候皇上,是天大的福分。他是出身宮奴世家,從小對皇權便有極深的敬畏,兩個女兒都進了宮,他沒想著靠她們去掙富貴榮華,但也希望她們過得好。

至於林湛,宮奴世家的人,想要出人頭地,便隻能做官。林湛不是科舉的材料,從軍也是一條路,總比他自己,在內務府耗了一輩子要好得多。

因著這樣的想法,他現在的日子,倒是過的十分悠閒。孰料今日忽然來了一個人,不由分說便說皇上要見他,就將他帶走。林誠一路受的驚嚇,到現在還未回過神來。

直到李懷玉咳嗽了一聲,他才想起來要行禮請安,連忙跪下,“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懷玉沒有一皺,倒不是有何不滿,隻是想到這到底是林清的父%e4%ba%b2,便有些不自在。從前聽林清提起,對這個父%e4%ba%b2,頗有孺慕之思。他忙道,“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說起來,貴妃的娘家人,也算是國公爺了,但林誠身上,卻根本沒有那些自得的東西,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的確是十分不錯的。李懷玉想到這裡,便點了點頭。=思=兔=在=線=閱=讀=

林誠起身之後,拘謹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李懷玉又請他坐下,才道,“說起來這還是朕第一次見你。你是宸貴妃的父%e4%ba%b2,論理是該有封賞的,倒是朕的疏忽了。”

林誠連忙起身,“回皇上,奴才們再沒有想過這些的。奴才家中隻奴才一個人,還有個兒子,也在軍中。這功名富貴,隻管由他自己去掙。皇上的恩典,奴才是萬萬不敢受的。”

李懷玉總算是看出這人和林清相似的地方來了。他笑了笑,“無妨,嬪妃的娘家,受封賞也是應當的。”

不為彆的,林湛如今在軍中,做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危險自不必說。能夠讓林誠過得好些,何樂而不為?

林誠麵對的是皇上,也不敢很推%e8%84%b1,便連忙謝恩了。

李懷玉這才進入今日談話的重點,“宸貴妃和林湛是雙胎,聽聞夫人也是因此而難產?”

“是。”說到亡妻,林誠的神色也頗惆悵,“奴才是個粗人,幸好當時阿雪也大了,能照顧兩個孩子。”

李懷玉的眼睛一眯,似是不經意的問道,“說起來,宸貴妃身上有一塊佩玉,很是貴重。朕聽貴妃說起,是自小就戴在身上的。那東西莫非是大人置辦的?林湛身上也有麼?”

林誠額頭上冒出冷汗,“回皇上的話……這……那玉佩隻有貴妃娘娘有……”

“哦?那又是為何?據朕所知,家傳的東西,向來都是傳男不傳女,為何林湛反而沒有?”李懷玉又問。

話說到這裡,林誠雖是個老實人,但也知道,恐怕皇上是猜到些什麼了。他頹然道,“不瞞皇上,臣家中清貧,哪裡買得起那樣貴重的玉佩?那玉佩是貴妃娘娘帶來的。”

“什麼叫做‘貴妃娘娘帶來的’?她不是你的女兒麼?”李懷玉步步緊逼。

林誠歎了一口氣,道,“請皇上饒恕奴才欺君之罪,貴妃娘娘並非奴才的亡妻所生,而是臣的大女兒從河裡撿回來的。因奴才的亡妻就在同一日生產,這才對外說是雙胎。”

“從河裡撿回來?就是宮城外的那一條玉枕河?”李懷玉腦中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然而太快了,以至於他沒有來得及抓住。隻能繼續問道,“這麼說,那玉佩是她身上本就有的?”

“正是。此事奴才並未告訴彆人,知情的隻有奴才的大女兒和奴才。請皇上恕罪。”林誠道。

這麼說,林清自己是一無所知的。李懷玉想著她對自己說起這個家中的一切,她是真的將這些人視作%e4%ba%b2人。若是知道這些其實並不是她真正的家人,又會如何?

他揮了揮手,“不必,朕赦你無罪,此事不得告知任何人。送他回去吧!”

話音才落,那黑衣人又重新出現,將林誠帶走了。隻剩下李懷玉一個人坐在大殿上發呆。

林清並不是林家的女兒,她身上的玉佩,隻怕是身份的象征,而那塊玉佩,太後很重視……

電光火石之間,李懷玉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驀然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若是這猜測是真的……蘇家的膽子可真是不小!李懷玉冷冷一笑,從前不明白之處,也都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