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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43 字 3個月前

淡的開口道,“這兒孫的福氣,還是珍修儀和皇後娘娘才能得享。臣妾瞧著大公主,也是羨慕得很呢!”

太後卻並不打算將此事放過,她也聽聞,當日就是這珍修儀一句話,便將這孩子歸了坤寧宮。任是交給誰她都能去要,偏偏是皇後,讓她完全不能開口!

從那珍修儀還是個小小寶林的時候,她就知道那不是個省油的燈。尤其是對方跪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明明是卑微的姿勢,垂著頭屈著膝彎著腰,但她卻總能感受到從那具身體裡散發出的對自己不以為意!

她堂堂一國太後,地位尊崇,竟不被一個小小的寶林放在眼中,每每想起來,都讓人怒火中燒。

尤其是寧賢妃幾次栽在她身上之後,太後對她的觀感,便更差了。

不論寧賢妃再怎麼出格,再怎麼不成器,那也是他們蘇家的人,豈能任由彆人折騰?

偏偏最後她成功的將蘇寧毓從寧賢妃的位置上拉下來,成了蘇淑儀還不夠,甚至將她趕出宮去了!

縱然太後自己也對蘇寧毓十分不齒,覺得她丟了蘇家的臉麵。但到底是她的侄女,豈能坐視?

想到此處,她冷冷開口道,“怎麼竟未瞧見珍修儀?莫不是欺哀家年紀大了,老眼昏花?”

惠妃聽聞此言,嚇了一跳,連忙道,“太後娘娘言重了,珍修儀不過是因為除夕夜受了風寒,高燒不起,這才不能出門。她心中著實是最最敬重太後娘娘的,萬不敢怠慢。”

“正是,能來給太後請安,是臣妾們的福氣,若不是身子不好,珍修儀哪一次缺過?”皇後也道。

她倒不是想幫林清說話,著實是當日皇上派人去告知她珍修儀發燒了,若是她如今不解釋,惹得太後不快,到時候在皇上麵前,也不好說話。

“哦?既然如此,晴嵐,待會兒你%e4%ba%b2自走一趟關雎宮,替哀家給珍修儀賞一碗‘滴露’,這可是當年番邦進貢的秘藥,先帝爺賞賜給哀家的,如今怕是隻剩下這麼些了。治療高燒,最有效驗的。你%e4%ba%b2自看著珍修儀服下去!”太後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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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8 林湛回來了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滴露”。【:林清看著白玉碗中幾乎凝成膠質的碧色液體,神色複雜。

未曾想自己也有一日,能夠有幸嘗到這宮廷秘藥的滋味。

林清抬起頭來,對上了花嬤嬤麵無表情的臉,“珍修儀娘娘,這是太後娘娘一片心意,聽聞珍修儀娘娘高燒,特賞賜了這難得的‘滴露’,娘娘還是快些用了吧!”

春凝驚慌失措,“嬤嬤,我家娘娘的燒已經退下了,怎麼……怎麼還會勞動太後娘娘賜下‘滴露’?”

花嬤嬤斜睨了春凝一眼,淡淡道,“春凝姑娘這話,嬤嬤我倒是不明白了。這是太後娘娘的恩典,莫非你家娘娘,還想推辭不成?”雖是在說春凝,眼角卻一直覷著林清。

“嬤嬤不必說了。”林清止住她的話,瑩白的手指握住碗沿,手背上因為緊繃而露出來的青筋分明。她抬手,含笑將一碗碧瑩瑩的藥汁喝了下去,然後對花嬤嬤微微一笑,咬著牙道,“臣妾多謝太後賞賜!”

似乎未料到她這般決絕,花嬤嬤也吃了一驚,收起白玉碗,便匆匆離開了。

“主子!”春凝和香凝撲上來抱住她,“主子,快吐出來!”

“沒用。”林清神色淡淡的搖頭,“那‘滴露’入口即化,散入肺腑,哪裡還能吐得出來呢?”

春凝和香凝聞言不禁色變,那又驚又怒,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讓林清心裡翻騰的情緒暫時的穩定了下來,“你們也是急糊塗了,正如花嬤嬤所言,這‘滴露’是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東西。白白便宜了你家主子我,還有什麼好難過的?”

“主子……”春凝微微皺眉,似乎很不理解林清的淡然。

這“滴露”的大名,她也是聽過的。聽說是番邦用雪山上采回來的靈露和雪水,加上彆的東西製成,是天下極寒之物。治療發燒固然卓有成效,然而對女子而言,卻幾乎是絕了生育的可能了。

林清並不看她們,視線一直停在窗外某個地方,神色淡淡的,“我原本就沒有那樣的福氣,如何怪得太後?”

春凝和香凝對視了一眼,是啊,施太醫早就判定了,娘娘的身子受損,於子嗣有礙。

可那也隻是有礙,並非完全不可能。如今飲下這滴露

“行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是太後的恩典,我已經領了,這事日後也不必再提!”林清道。

可是真的不在意麼?

不是的,手心都被掐出了深深的紅痕,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她恨!

可是她又能怎樣呢?她以為自己這幾年在宮中,已經能夠做到不論麵對什麼事,都淡然處之了。

卻原來還是不行。誰都可以,誰都可以害她,誰都可以不喜歡她,為什麼會是太後?!

“清兒!”李懷玉腳步匆匆的進了門,將屋裡的人都打發了出去,走過來將她攬入懷中。

他的懷抱明明是冰冷的,但這一刻,林清卻覺得,這是世上最溫暖最安全的地方。

“皇上……”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之前支撐著她的東西似乎在一瞬間崩塌,淚水噴湧而出。

“彆哭……”李懷玉的手收的愈發緊了,“朕不會讓你白白受苦!”

李懷玉何曾見過她這幅模樣?就是木蘭死的時候,她抱著孩子跪在他麵前,都沒有哭過。

這一刻,饒是那個人是他的母後,李懷玉也產生了一點怨恨的情緒。

是不是他表現的太過溫和,讓太後誤以為他還是以前的他,這宮裡還能任由太後想怎樣就怎樣?

縱容也縱容的夠了,為什麼他放在心上的人,她們一個個的都不願放過?

木蘭是這樣,清兒也是這樣!是不是一定要他成為孤家寡人,她們才會高興?

可她們就沒想過,他才是這天下的主人,他才是這皇宮的主人,他的事情,由不得她們做主!

眼淚一流出來,林清就覺得自己太矯情了。真的,從來沒有期望過,如今再失望又能有多難過?

或許隻是因為,而今多了一個可以依傍的人在身邊,所以才能這般肆無忌憚的軟弱流淚。

“皇上……臣妾沒事了。”她微微鬆開手,企圖綻放出一個笑容,讓他能夠放下心來。

可是李懷玉卻不肯放手,固執的將她禁錮在懷裡。“是朕的不是。朕總以為,朕是一國之君,總能護佑你們的平安,卻不曾想,那時不能,如今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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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猛然迸裂出激烈的光華,一字一頓,“可是朕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他原不是這樣莽撞的人,自己心裡都還未有底的事兒,是絕不會拿出來說的。然而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說給她聽。那些他曾經的驕傲,不為人知的傷感,掌控一切的決心。

他深信,若這世上有一個人能懂,那必然是她。

林清回握他的手,給予他安慰,“皇家無小事,宮中的一點點變動,都會牽連到朝堂。臣妾都明白的。皇上也不必為了臣妾,就打亂了方寸。太後娘娘或許是關心則亂……”

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不過是將從前對著木蘭不能撒出來的氣,撒到了自己身上罷了。

其實叫林清來說,太後走了一招昏棋。

今日皇後在慈寧宮當著太後的麵表態,讓嬪妃們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這其中的意味,所有人都明白。

皇後不過是為了不讓大皇子專美於前,才不得不做出這種妥協罷了。

雖然即便她不作出這個姿態,嬪妃有孕,一樣是她攔不住的事兒。但有了這句話,安了很多人的心。

對她們來說,林清能不能生育,其實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最好還是能生,還最好現在就生。若是林清生下皇子,在她們看來,不用彆人動手,林清自己就第一個容不下大皇子了。這等好事,偏偏被攪了局。還不知皇後如今在坤寧宮裡,何等咬牙切齒呢!

將事情想開些,果然能夠有意外的收獲。林清見李懷玉仍是無法釋懷,隻能叫人將大皇子抱過來給他看,“皇上,臣妾說過,要將天賜視如己出,並不是隨口說的。臣妾膝下有這個孩子,就已經知足了。”

李懷玉見她果真眉間鬱氣都散去了,隻在心內一歎,附和著道,“也好,將來天賜不孝順你,朕替你罰他。”

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出了一件能夠讓林清開懷起來的事,“今日接到黃大將軍的奏報,說是已經班師回朝。你弟弟也會跟著回來。他此次立了不少功勞,朕打算賜他個官位,你覺得什麼比較適合?”

這是想要補償她了。李懷玉終是不懂,她想要的,豈是這樣就能補償得了的?她若不想要,說這些,反倒是讓人發笑的。

她搖頭道,“皇上不必看臣妾的份上,該當是什麼位置,就給他什麼位置吧!他今年才十八歲,還年輕得很,什麼樣的功名利祿,不能憑自己掙來呢?若是皇上因著臣妾的緣故給了恩典,反倒惹人閒話。”

“你顧慮的很是。他是個人才,朕打算讓他在邊疆待幾年,一是磨練,二來那裡立功的機會也多。本來還想問問你的意思,如今想來,你再沒有不願意的。”李懷玉笑著道。

林清還真就不願意。不過這話也不可能說出來,隻是轉而道,“說起來,阿湛到今年還尚未娶妻呢!”

李懷玉微微皺眉,似乎也才想到這處,頗有些遺憾的道,“朕此前才說過今年不選秀的話,如今倒不好辦了。”

“不指望皇上給指秀女。阿湛年紀輕,又沒甚功勞,入宮選秀的,皆是四品以上官家千金,想來亦非良配。臣妾一方麵想等他幾年,功成名就了,什麼樣的姑娘取不得?另一方麵,卻又憂心老父獨自在家,若能早早成家,生下孩子,也好讓父%e4%ba%b2含飴弄孫。”林清忍不住歎道。

“真是魔障了,憑林湛的本事,也不過是三五年的事。好男兒誌在四方,你如今給他取個蠢婦,將來恐怕還會拖累了他。不如等過幾年再挑。”李懷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