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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51 字 3個月前

紅了啊!

蓮妃並沒有照顧過人,便站在一旁看著,此時也道,“臣妾都瞧見了,衣裳都染紅了。皇上也著實逞強了些。那猛虎再如何呢?讓侍衛們除了也就是了。什麼都比不過皇上的身子重要!”

林清倒是知道李懷玉的打算,不過她也覺得李懷玉太過托大,“皇上便不為自己,多為宮裡的娘娘們想想罷!”

就算是那猛虎是許多人一塊兒殺死的,傳出去彆人也隻會注意到李懷玉這個皇帝。他這般拚命,著實是太過了。不過她卻不知,這都是李懷玉算計好了的。

若是能夠輕易除去,怎麼能算是“妖孽”呢?如今傷了皇上,便不是,也要是了!

因此李懷玉聽了她們的話,隻是笑,也不辯解,也不答話。林清看他精神著實不好,心知這是失血過多,便道,“皇上睡一會兒吧!奴婢去讓小廚房熬了厚厚的粥來,好生補一補。”

心裡卻在盤算著都有些什麼補血的東西,定要去弄來給李懷玉吃。還得讓太醫開個方子,千頭萬緒。

見蓮妃一臉擔憂的看著李懷玉,想想應該給兩人一個獨處的空間,便道,“奴婢還有些事要問太醫,娘娘在這裡陪著皇上罷!”說著便退了出去。

跟太醫說了要補血的方子之後,太醫的神色也有些古怪。林清知道,女子氣虛血弱,宮中娘娘眾多,其實太醫們最拿手的便是這些方子了。隻是想到這方子開了是要給皇上這個大男人用的,便覺得壓力很大。

因此十分貼心的道,“大人放心就是,奴婢不會出去說這是補血的方子的。”彆的都不說,若是李懷玉知道自己吃的是宮廷秘方,專給嬪妃補身子用的,隻怕就要暴跳如雷了。

那太醫煞有介事的捋著胡須,笑%e5%90%9f%e5%90%9f的看了林清一眼,這才點了點頭,提筆寫了個方子。

林清歡喜道,“大人醫術高明,必定步步高升的!”然後才笑著將人送走了。

那補血的方子,林清也不敢給彆人拿著,便囑咐春凝每日裡看著熬好了送過來,她端進去給李懷玉吃。反正都要用藥,李懷玉不問,她也不說,便沒人知道其中關竅了。

送走了蓮妃,李懷玉才對林清道,“你去武英殿,叫人將折子都給朕送到這裡來。”眾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敢讓林清去拿奏折。這奏折都是有專門的人運送的,便是郝佳德魏忠這等貼身伺候的,等閒也不能得見。

林清憂愁道,“皇上傷著的是右臂,如今連折子都沒法子批了!”

李懷玉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從前先帝重病之時,折子都是於丞相批閱的,隻不能用朱批罷了。隻有重大事件,才會上奏聖聽。”說到這個,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林清知道,他大約是想到了於丞相在朝中對自己的種種阻撓了吧?嘗過了權勢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將權力交還?便是現在,李懷玉在朝中也不能隨心所欲,大多數的事情,都是按照舊例在做。說是先帝的政策,其實都是出自於丞相之手。

林清想,他大約也會招一個人來幫他批折子,也就放下心來了。

李懷玉的動作很快,不到一日的時間,宮裡宮外的流言便都變了。說是妖孽化身為虎,意欲傷害皇上,結果皇上大發龍威,將猛虎誅殺。一時之間,李懷玉在民間的聲望變得更高。

便是欽天監,迫於輿論的壓力,也立刻將“災星泯滅,帝星閃耀”的說法擴散了出去。

大臣們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種傳言的,況且他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什麼老虎。隻是如今流言已破,他們也沒什麼理由拉著皇上非要繼續折騰。尤其是現在皇上稱病,根本就不上早朝,上的折子又全部留中不發。大臣們見勢不可為,也就漸漸的偃旗息鼓了。

蓮妃也是直到此時,才知李懷玉此舉,竟是為了自己。不由感動的眼淚汪汪,又來甘寧殿哭了一回。

不過林清對此是樂見其成的,因為她哭過之後,和李懷玉的感情,似乎比從前更好了。

蓮妃也向林清透露道,“皇上前兒還讓我給他生一個我們的孩子。林清,你說我真能有個孩子麼?”

“說不定你肚子裡現在就已經有了呢!”林清笑道,“這種事不必著急,越急越沒有,順其自然就是了。”

蓮妃歎息了一聲,“我隻是想有個我和他的孩子。他這般待我,我真不知……”

“皇上待你好,又不是為了你能夠回報。況且你待他難道就不好了嗎?你也是想得太多。”林清道。

蓮妃的眉間染上一抹清愁,“是啊,明明是這樣好的日子,可不知為何,我……心中卻總是不安,總是會莫名的有些難過。真真是怪事了。”

或許戀愛中的女人就是習慣了東想西想吧,林清想。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她便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安慰蓮妃是李懷玉的活兒,她要是搶的太多,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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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4 狀元秦玉笙

“這花不能放在窗口,不然風吹過來的時候,味道太濃。【‘但也不能放在偏僻的角落,不然便失去了作用,明白了?”林清將手中捧著的瓶子交給小宮女,便欲離開。轉過身卻對上了一雙溫潤的眼睛。

她幾乎懷疑自己是眼花了,然而對方似乎與她一般無措,怔怔的與她對視,兩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

她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地方,而自己又是什麼身份。連忙頓住腳步,然而視線還是跟隨著那個人,難以收回。

似乎是她的動作驚醒了他。她看見他微微側頭聽著郝總管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又往這裡看了一眼。

林清定了定神,走過去,卻正好聽見殿內傳來李懷玉的聲音,“嘉賓?”這聲音是他一貫的柔和,卻如響鼓一般,在林清的耳邊重重的響起,讓她在一驚之後,立即回過神來。

而對方也在這時抬腳進了甘寧殿,再沒有回過頭來。

“林小主,皇上這有事兒呢,你……”郝佳德這才出聲招呼她,“若有什麼事,還是讓奴才轉告吧!”

林清轉過頭,視線越過垂花門,便能夠看到自己所居的甘寧殿偏殿。她神色愴然的道,“不,我沒什麼事。”

“郝總管,剛才進去的那人是誰?”她沒話找話的問,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張皇。

郝佳德往殿內看了一眼,笑道,“喲,倒是咱家忘了,林寶林不認得。那是今年的新科狀元秦玉笙!嘖,年紀輕輕,一表人才。聽說他隻比咱們皇上大了兩歲。不到二十歲的狀元郎!聽說他尚未成%e4%ba%b2,如今京城裡的小夥子都娶不著媳婦兒了!”

“是嗎……”林清呢喃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勉強。狀元郎,原來他是新科狀元!

也是,從太後壽宴開始,自己一直攪在關於蓮妃的流言之中,所以對朝堂之事,倒是少了幾分關注。原來今年的殿試已經過了,而她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

“是啊!”郝佳德卻沒有瞧見她的臉色,笑道,“這位狀元郎可了不得,三元及第,咱們成國立國百年,這可還是第一個呢!皇上歡喜的什麼似的,授了翰林院侍讀,禦前行走。前兒不是皇上傷了胳膊麼?聽說這秦狀元的字寫得最好,所以召了他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來是這樣。李懷玉肯讓他看折子,這份信重,怕是誰也比不上的吧?這麼說來,他終於要青雲直上了。

郝佳德卻仍在感慨,“不過也難怪,這位秦狀元可是師從清溪先生的!清溪先生是當世名士,秦狀元的才學,自然是極好的。咱家也不懂這些,皇上倒是一直念叨了許久。這位秦狀元,前途不可限量啊!”

“既然如此,郝總管要儘心伺候著了。”林清道,“我還有事,這便回去了。”

說著便急匆匆的往垂花門走去。等過了門,郝佳德再看不到,她才停住腳步靠在牆上,怔怔的發了一會呆。

“小主,怎麼站在這裡?”春凝從殿裡出來,瞧見她站在角落裡,臉色似乎也不大好,連忙問道。

林清搖了搖頭,以手扶額往屋裡走。春凝誤以為她頭痛,忙過來扶著她回了室內躺著,柔聲道,“小主若是覺得身子不爽利,咱們請施太醫來瞧瞧就是了。”

“不必,你出去吧,讓我自己待一會兒。若有人來,就說我睡了。”林清淡淡道。

春凝伺候著她去了外頭的衣裳,放下帳子,這才退了出去。她一走,林清就渾身無力的倒在了床上,盯著帳子頂,思緒卻不知飄向了什麼地方。

那個人,她是認得的,然而亦是陌生的。

少年成名,意氣風發,舉手投足皆有無限意味的新科狀元,對林清來說,是陌生的。

然而那個人眉目之間,又還帶著少年時的影子。當初的他拘謹羞澀,與如今完全不同,然而眉宇間的誌氣,卻是一模一樣的。所不同的是,當初隻是向往,如今都已達成。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又酸又澀。那個人曾經承載了她少女時期對婚姻和未來全部的向往。這麼說也不對,她從來沒向往過那些東西,所有的事情,都是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當時的她知道自己總有一日要結婚生子,而在自己周圍,最適合的那個人就是他。

或許不會大富大貴,或許不能錦衣玉食,但她對未來的打算裡,本來就沒有這些東西。她不嫌棄他家徒四壁,也不羨慕他才華橫溢。她想過的,就是兩個人組成一個小家,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子。

她隻是覺得那個家裡需要一個男主人,而恰好選擇了他。所以當周圍的人都將他們視作一對的時候,她連反對都沒有想過。嫁給誰不是嫁呢?寧願是這樣一個熟悉的人。

她沒問過他願不願意,然而他對著她的時候,眼中也不是沒有情意的。後來即便林湛不再去學堂上學了,她卻仍舊每日去給他送飯,為他收拾屋子,以他妻子的身份自居。

平淡而溫馨,那就是她對生活全部的憧憬。那時她以為,兩個人會就這樣過一輩子。沒問過他想要的是什麼日子。她以為即便他不說,也是明白的。她以為既然他不說,那就是默認了的。

其實早該想到的。她記得,有一日他們上街,在一個小茶館裡歇腳,對麵是京城頗負盛名的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