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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喜 青銅穗 4346 字 6個月前

容,為朝廷除了害,他在皇上以及世人眼裡都是個忠臣直臣,他好好維護自己的聲譽不好嗎?為何卻要如此自毀前程?”

第270章 想你母親嗎?

韓陌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薛容一案另有蹊蹺?”

蘇婼頓住。半日道:“這話怎麼說?”

韓陌沉氣:“如果和羅智同流合汙的人就是常蔚,他顛覆了我們所有人的認知,那麼為什麼他在參薛容的時候就不能是一個陰謀?”

蘇婼上前:“你知道你這個猜想有多麼的不靠譜嗎?僅僅因為常蔚被指證,你就連早已經蓋棺定論的薛容謀反一案都開始懷疑?這案子的結論可是連皇上都認可了的!”

韓陌清了一下嗓子,叉腰道:“我也沒說一定就是這樣,隻不過就是假設有這麼個可能。哎,你們家那個阿吉,他爹不是也跟薛容有關係嗎?你難道不希望是這樣?”

蘇婼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們家豈止是阿吉跟薛容有關,就連蘇綬都跟薛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她怎麼會不希望是這樣呢?

蘇綬跟薛容那點秘密,就跟懸在他們蘇家頭頂的一把劍似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掉下來。暫時是謝氏的死因攔在前頭,這才讓人沒法顧及。但這始終是蘇婼要麵對的,就算她不在乎蘇家彆的人,她也得在乎蘇祈還有徐氏啊。

韓陌的話她沒有回答,支吾了一下就岔開了:“畢竟隻是猜測,還是先驗證常蔚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兒再說吧。”

韓陌點頭:“是應該去查明。袁清這裡竟然已經給出了明確的指向,接下來就好辦了。盯著常蔚,不出十天就能有結果。”

蘇婼默然點頭。

……

蘇家正院裡,蘇綬翻了個身,眼望著窗外月光。

徐氏受不了他:“你乾什麼呀?大晚上的翻來覆去還不睡?”

蘇綬看了眼她,索性爬了起來:“你睡吧,我睡不著,去書房坐會兒。”

徐氏撐起身子,一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蘇綬把袖子抽出來:“有心事你也給我解決不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徐氏騰地坐起:“你這叫做什麼話?難道我關心你也有錯了嗎?”

蘇綬沒有言語,負手立在窗前月色中。

徐氏下地:“自從昨天夜裡回來,你就很不對勁。我聽說你和婼姐兒昨夜是前後腳回來的,你們爺倆是不是約著去哪了?”

“我能跟她約著去哪兒?”

蘇綬又一次轉過身子,明顯在回避他。

徐氏吸氣:“你彆想瞞著我了,除了昨兒晚上你們一起回來,你今天早上一大早還把婼姐兒叫到書房去了!”

蘇綬沒忍住:“就算是,這跟你有什麼相乾?難道我們父女之間在一起說說話都不行了嗎?!”

徐氏愕住,隨後咬住下唇。“我是不讓你們父女說話嗎?我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你以往對婼姐兒不聞不問,她在你麵前也跟個避貓鼠兒似的,我隻是不想你在她麵前端起你那父親的架子,逼迫孩子做不想做的事!我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嗎?!”

蘇綬啞口無言。

徐氏氣得兩眼酸澀,一賭氣又回到床上,臉朝著牆壁躺下來了。

蘇綬張了張嘴,最後卻是一個字兒也沒吐出來。

蘇婼回到府裡,路過正院時,恰好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音。正納悶發生了什麼事,院門就開了,蘇綬披著一層霧裡走出來。

一時間父女倆在月光下相對無言。

蘇婼擔心徐氏,先開口:“父親和太太還沒睡?”

蘇綬緊皺著眉頭:“你一早就出去,怎麼才回來?我雖是沒拿規矩束縛你,你也不應該太放肆了。”

蘇婼頜首,上前兩步道:“父親有所不知,上晌我在見過呂公子之後,又隨韓世子去辦了件案子。”

“韓陌?”

蘇綬臉上的不悅更加明顯。“什麼案子?”

“當初他想找的那隻銅箱,一個時辰前他在龍泉寺找到了。而且,今天夜裡還和羅智背後那批人交上了手。”

蘇綬驟然動容。

當初那銅箱鬨得陣仗頗大,蘇綬又是多麼敏[gǎn]之人,蘇婼提到這個,他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當即邁下台階,走到她麵前:“這麼說,袁清果然留下了證據?”

蘇婼以問為答:“以父親之見,羅智背後的那個兵部的人應該會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

月色下蘇綬的目光平靜極了。“這是韓世子的事情,跟我不相乾。”

蘇婼微微點頭。又問:“不知道父親對於三年前薛容窩藏廢太子餘黨一案,有何看法?”

蘇綬平靜的目光裡,陡然就有光芒迸射出來。“你提薛家做什麼?”

“沒什麼。”

蘇婼垂下眼簾。“最近遇到的很多事情,都顛覆了我的想像。比如說太太雖然是後母,但卻一心一意的為我著想。比如父親在人前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實際上城府卻深不可測。

“我就是在想,萬一薛容這件事情,也不像我們表麵上看上去的這麼簡單呢?”

說完之後,她平靜地看向錯愕之中的蘇綬:“時候也不早了,父親快回房歇著吧。”

蘇綬望著款款離去的她的背影,確實許久也未曾動彈。

蘇婼一直走到進了綺玉院的門才停下腳步來,長吐了一口氣。

阿吉打著燈籠快步迎上:“姑娘終於回來了?二爺來過好幾次了,一次比一次著急,您再不回來,他估摸著都要出去找您了。”

“他找我做什麼?”

“不是要緊的事。好像是今日宋先生也誇獎了他的文章,他高興,想告訴姑娘來著。”

蘇婼默然點頭。

走了兩步,又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想你母親嗎?”

阿吉浮出了一臉的意外,隨後她黯然的點了點頭:“想。但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蘇婼把她拉到身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堅定又有力:“會的。”

韓陌提出的假設,就像一顆火種,把她心底的那推茅草轟的點著了。

阿吉母親的失蹤明擺著透著蹊蹺。還有蘇綬,他隱瞞所有人懷念薛容,即便是她方才的試探,他也帶著十分的警惕——韓陌說的沒錯,如果常蔚在袁清一案中所犯的罪行被證實,那過往與之相關的很多事情,也值得重新審視!

第260章 恭喜常大人

韓陌回到國公府,楊佑他們已經在等候覆命了。

“怎麼樣?”

“回稟世子,原本捉到了三個活口,但是一個服毒自殺,兩個寧死不願開口,目前沒有審出任何信息。”

楊佑把頭俯得低低地說。

韓陌看了他們一眼,即道:“明日一早,遞個話給乾清宮的王公公,散朝後我要求見皇上。”

說完不等他們回話,就大步回了安慶堂。

時間已近淩晨,府內四處安靜。

韓陌進房後就著屋裡留著的微弱的燈光除去外袍,然後在窗前站了許久,才進裡屋去漱。

近日朝中太平,宮裡散了早朝,皇帝往往召幾個臣子說說話,剩下時間就呆在禦書房。┆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今日被傳進宮的是兵部侍郎常蔚。皇帝開門見山:“中軍都督府自己的防衛署,要改造防衛機括,有何不符規矩之處?又不是要撤掉防衛署,你們緊張什麼。”

常蔚道:“皇上有所不知,鎮國公嘴上說的隻是更換機括,可事實上整件事情他由始至終都未曾跟兵部報備,這就不合規矩。雖然臣理解鎮國公平調到中軍府任都督,開展公務多有不便,須得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此事朝廷早就明確規定,他不向兵部報備就是逾矩。還請皇上下旨,命鎮國公立即停止這擾亂朝綱的行為。”

皇帝摸了摸胡子,說道:“既然是有過明確規定,那此事便勿須來稟朕,愛卿自去拿著條文與鎮國公理論便可。你是六部的能臣,當年能一力平定薛容之亂,朕相信你不至於為這點小事還要驚動朕出馬。”

“皇上……”

“皇上。”

常蔚待要再言,太監王奉這時像往常一樣奉茶進來,在門坎下看了眼屋裡,然後端著托盤上前說道:“皇上,福建知府專程進貢來的武夷茶,請皇上品嘗。”

皇帝接茶品了一口,又揮手道:“給常大人也嘗嘗。”

常蔚咽下滿肚子的話,躬身謝恩。

王奉又道:“鎮國公世子在宮外求見皇上。”

“哦?”皇帝從杯子後頭抬起了雙眼,“他也來了?”

王奉朝外看了一眼。

“那就再多斟一杯,請鎮國公世子也嘗嘗。”

王奉頜首退去。

常蔚隨著他的背影,下意識地也朝門口看去了一眼。

韓陌步入殿中,先自端正行了禮,而後才在皇帝的示意下平身。

皇帝問:“許久沒有你的消息了,近來在查什麼案子?”

韓陌看了眼旁邊的常蔚,而後朗聲道:“回稟皇上,臣最近在查兵部主事羅智在大理寺被刺殺等一係列案子。昨天夜裡剛好有了點進展,就來向皇上稟報了。”

“有什麼進展?”

“當初袁清死前曾留下一隻裝著證據的銅箱,不知皇上對此事可還有印象?”

皇帝放了茶,點頭道:“有印象。如何?”

“昨天夜裡,臣在龍泉寺,拿到了袁清留下的這隻箱子。”韓陌說到這兒,側首望著常蔚,“常大人,令部下羅智大人羅大人謀殺袁清這案子,有突破了。恭喜您,羅智雖然確實是凶手,但袁清留下的證據證明,他隻是顆棋子罷了,真正的殺人凶手另有其人。”

常蔚目光倏地投了過去:“本官與羅智並無私交,韓世子這句恭喜,不知從何說起?”

“即使無私交,羅智也是兵部的人,他與官眷私通,栽贓朝臣,擅自昧下兵部文書,與五城兵馬司的官員狼狽為奸,可謂臭名昭著,常大人身為上司,難道不為有這樣的下屬感到羞愧?難道不用擔幾分馭下不嚴的罪責?難道不會引起誤會,使人覺得兵部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如今總算能證明他不過是個可憐的棋子,多少挽回了兵部幾分尊嚴,這難道對兵部來說不是好消息?”

常蔚聽得臉色一點點地往下沉了:“韓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韓陌揚唇:“就是話裡的意思。”

“怎麼說話的?”皇帝在禦案後拔聲,“常大人是兵部侍郎,你不過是個捕頭,注意分寸。”

“遵旨。”韓陌俯身,又道:“皇上,臣把那銅箱裡的證據帶來了,待常大人稟奏完他的事之後,臣還想跟皇上稟報稟報細節。”

皇帝看了眼常蔚,說道:“防衛署的事就按朕方才說的辦,常愛卿去忙吧。”

“皇上!——”

“來人,把福建進貢來的茶葉,賜一罐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