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旁!”
這時候派出去的護衛迅速回來了一個,飛快地稟報了進展。
三人俱都站起來,相視一番後竇尹道:“看來蘇姑娘猜的不錯,凶手是跟著林容來的。宋延彆耽擱了,趕緊帶人先去龍泉寺接應楊佑,我留下來與蘇姑娘照看世子,待世子醒來,我們即刻趕過去!”
“也好!”
宋延說著把先前喂剩的解毒藥塞給他,然後吹響口哨,召集了部份護衛們便朝夜色中疾馳而去。
蘇婼擔心韓陌,蹲下去又去揉他的臉。
竇尹解下腰間一隻荷包,從中掏出一支火折子:“你把它擦著,我來施兩針,如此快些。”
蘇婼擦亮了火,竇尹便從荷包裡又取出來幾枝銀針,在火上炙烤片刻,便將之紮入韓陌頭頂幾處%e7%a9%b4位。
蘇婼好奇:“你還會醫術?”
“談不上會,但乾我們這行的,人體%e7%a9%b4位是必須熟悉的。”
竇尹說著,又捏住銀針針尾撚了撚。
火光照耀著他修長的手,正朝著蘇婼這邊的左掌外側,一枚蓮子大小的圓形疤痕照得格外清晰。
也是神奇,他撚揉了片刻的功夫,韓陌就皺起眉來,而後輕輕搖了兩下頭,他就睜開了眼睛。
蘇婼喜出望外:“韓陌!”
韓陌撫額望著他們,目光落在蘇婼臉上:“你叫我什麼?”
蘇婼微愣,而後道:“韓世子。”又道:“你醒了可太好了!”
韓陌坐起來:“怎麼回事?誰給我下的手?”
蘇婼怔然無語。
竇尹伸手從他頭頂把針取回來:“看來還不算辱沒東林衛鎮撫使的身份,反應得還挺快!沒錯,你中招了,剛才你喝的酒裡,應該是有人下了藥。蘇姑娘猜想林容說的是真話,確實有人跟在她身後,方才護衛去餐館裡看過,那掌櫃的和夥計都被打暈了。宋延去了龍泉寺接應楊佑,我和蘇姑娘在這兒等你醒來。”
說完她又上下打量他:“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韓陌站起來,“既然是為了拖住我,那快去備馬,去龍泉寺!楊佑那邊必然情況緊急!”
說完他衝下河堤。回頭一看蘇婼還在原地站著,他又一路衝上去,拽著他手腕把她往堤下拉:“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走?”
……
龍泉寺離河堤不遠,不過一刻鐘時間就罷了。
宋延到了地界,就吹響了暗哨,但長久過後才有人回應,待他進了胡同,龍泉寺裡竟然已經傳來了打鬥聲,原該大門緊閉的龍泉寺,此刻門戶大開。宋延帶人自屋簷上翻入,果然隻見楊佑率人與一夥人戰得不可開交。對方身著夜行衣,麵上蒙著黑巾,那身手一看就不簡單!
“去抓幾個活的!”
宋延發了話,一行人便分四麵悄悄潛入,埋伏在了暗處。
蘇婼原是覺得自己不該跟著來礙事,但韓陌中招乃是因她而起,而且韓陌也沒讓她走,這當口她反倒不便先走了。入了胡同後她留在馬車裡,跟韓陌道:“你們進去吧,我在這兒等著。”
韓陌沒囉嗦,留了三個護衛給她,直接躍進了寺中。
“楊佑!”
大雄寶殿裡正在陷入激戰,楊佑一方十來個人,但對方竟然有十幾二十人之多。殿裡的羅幔早被撕扯在地,交戰的主要場地就在一側倒扣的金鐘旁側。為韓陌的聲音所吸引,黑衣人們在看到他之後都瞬間愕了那麼一息,隨後相互打眼色,開始更加猛烈地向楊佑發起進攻。
“世子!”
楊佑百忙中抽空回話,隨後咬牙挑翻麵前一個黑衣人,隨後七手八腳地解下背上背著的一個包袱,朝著韓陌便一丟:“世子看好了!”
一時間,旁側好幾把長劍紛紛伸過來攔截,但終也快不過騰起而起的韓陌刺出去的那把劍!
那包袱才剛脫手,這邊廂韓陌就已經騰空了,接著那長劍便跟長了眼似的刺中了包袱。待黑衣人們搶過來,他在半空一個旋踢,不光將對方幾把劍全數踢飛,包袱也順勢到了他手上!
“快!都給我上,滅了這幫崽子!”
楊佑見包袱甩了出去,立刻更換了陣形,一時間殺機大現。
韓陌也不戀戰,隔著包袱皮摸了摸裡頭物事,當下就退了出來。
第236章 有東西!
胡同裡安靜得隻剩風聲,蟋蟀聲,蘇婼在外頭馬車裡坐著,一顆心揪到了喉嚨口。這當口,說不緊張是假的,裡麵可是韓陌與幕手凶手一方第一次交手激戰,誰知道潛藏在暗處有沒有凶手的人?
“有人來了!”
護衛嗖地圍上來。
蘇婼大氣不敢出,緊接著護衛們卻又道:“是世子!”
這三個字像是刀子,倏地把箍緊蘇婼心弦的繩索給鬆開了,她拉開車簾,果見遠處月光下飛奔而來幾道身影,當先的那個懷揣著一隻包袱,身量頎長挺拔有如一棵移動的青鬆,那不是韓陌又是誰?!
“怎麼樣了?”
她一下把馬車門推開。
“應該是到手了。”
韓陌不由分說跳上馬車,然後把包袱打開。已知三寸來長的桐箱赫然出現在眼前!
蘇婼%e8%83%b8口一緊:“這就是袁清留下的那隻銅箱?!”
“確切的說,這是先前林容說過的那隻銅箱!”韓陌望著她,“她果然沒有胡說。”
“太好了!”
蘇婼按捺不住激動,“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好你剛才去的及時!”
韓陌鄭重點頭,重新把包袱包起來:“我們回太平胡同,當著林容的麵把這箱子打開看看!”
蘇婼讚同:“太平胡同裡有我製鎖的工具,開銅箱也方便。隻是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嗎?會不會已經有人衝林容下手?”
“他們下不了手,那宅子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會武功。”
“那就好。——趕車吧!”
這一趟皆歸心似箭,不過片刻時分就回到了太平胡同。
果然如蘇婼所猜,宅院裡一片狼籍,一看就是發生過打鬥了。但也如韓陌所說,迎出來的韓家下人明白的告訴林容一切安好。
人沒事就行,彆的先不管了。到了先前的小偏院,仆婦把林容扶了出來。她的臉上還有殘餘的驚惶之色,不過也不會比先前狀態更差。
“是這個箱子嗎?”
韓陌把包袱打開,直接問起她來。
“是,就是它!”
林容指著箱子,激動得手指都顫唞起來。
韓陌遂看向蘇婼,蘇婼走上前:“讓我看看。”
韓陌攔住她:“要小心,原先袁清說過的那個有火藥的機括,極有可能就是在裡麵。”
“不要緊。”蘇婼微微側首,“你讓人去那邊,把我的器具都取過來。”
銅箱的外形普普通通,大小與之前韓陌拿到蘇家去的那個不相上下。箱子上頭掛著一把鎖,兩寸來長。
“是三簧鎖。”
蘇婼看過之後下了結論。
“有陷阱嗎?”韓陌很明顯還是擔心這個。
“鎖沒有問題,問題在蓋子上。”蘇婼說完看著林容,“這箱子你打開過嗎?”
“我沒有,阿清給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它就是什麼樣的。他不讓我打開看,他說弄錯了會死人的!”
林容說的十分鄭重,表情也很配合地露出恐懼猙獰的樣子。
“那也就是說你沒有鑰匙?”
林容搖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婼心裡有底了。正好這邊仆婦已經把她的器具取了過來,她拿出鏍絲手套戴上,先用一根銀簽把銅鎖打開,而後摸到箱體上還有一道暗鎖。她脫掉右手手套,在鎖芯處摸索了一會兒,然後重新取了一把工具出來,小心地探進了鎖芯之中。
屋裡靜得連掉根針落地也聽得見。每個人連呼吸聲都儘量地控製於無形。韓陌更是緊緊的站在蘇婼身後,以確保一旦有任何意外,他都能夠第一時間將蘇婼帶離危險。
“啪嗒。”
就在所有人都懸著一顆心的當口,銅箱內部傳來輕微的一聲響,接著蘇婼把箱蓋輕輕提起,這箱蓋就往上彈了彈!
韓陌頓時湊了上去。
“果然有機括!”蘇婼指著半開的箱子裡給他看。
隻見滿滿當當的箱子上層,一根鐵絲繩一端連接著一顆火折子,另一端則連接著方才蘇婼觸碰過的鎖孔。
“一旦操作失誤,這根鐵絲就會擦著裡麵的火,引爆下層的火藥,那時即便炸不死人,裡麵存放的物是必然毀於一旦。”
韓陌望著她:“這豈不就跟原先我所得到的信息一樣?”
蘇婼點頭,然後著手來清理箱子裡的火藥與火折子。
韓陌看著她一樣樣的拆除出來,兩隻垂在身側的手早已經攥出了汗。
“底下真的有東西!”
蘇婼語帶激動,加快速度把箱底的東西拿出來。
“是幾份卷宗!”她遞給韓陌,“快看看裡麵寫的是什麼?!”
韓陌接在手上,眉頭隨即皺得生緊。“是兵部的。是——”
說到這裡他戛然止住。
蘇婼忍不住:“是誰?!”
韓陌深深望著她,緩聲道:“是常蔚。”
“常蔚?!”
聽到這個名字,蘇若也怔住了。
兵部裡頭有問題,這已經是公認的。韓陌他們甚至也已經把好幾個人列為了目標,但不管怎麼查,他們從頭至尾都沒有把常蔚列在目標之中,因為,當初參倒薛容那個大奸臣的人,就是常蔚!
“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弄錯了?”蘇婼提醒,“常蔚在朝廷裡口碑是一等一的好,經過薛容一案之後,他的聲望也水漲船高,我找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要和羅智同流合汙!”
韓陌把手上的卷宗遞給她:“不可能有錯,這上麵寫的,是狀告常蔚家產來曆不明的一張狀子,這其中就包括他在京畿內外的各處田產。至少有一大半以上是最近這些年他才購入的。甚至包括南郊的幾個莊子。”
蘇婼看著紙麵上清清楚楚被點出來的南郊鎮三個字,忽然間喉頭發緊。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陳瑉他們把伍兒屯那個莊子買了下來,那那塊田莊也會出現在這份名單之中?”
“顯而易見。”韓陌又翻開剩餘幾份卷宗看了看,“基本上都是指控成為貪贓枉法的,還有些他與羅智勾連的證據。尤其是這一份——”
說到這裡時他打開了夾在卷宗之中的一個信封:“這是一份我們還在東林喂的時候,按察官吏時得到的線索。這一份跟羅智有很大關係,裡麵指出羅智通過地方各級官吏收受的財物,有絕大部分流入了常家!”
信也遞到了蘇婼手上。
蘇婼的神色一如窗外狼藉的院落一般難看。
“既然證據指向他,那羅智的行為倒是就可以得到解釋了,以常蔚如今的權力地位,的確是羅智掰不動的,隻能聽命於他。
“隻是當年常蔚一力參倒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