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將綿薑幾人團團圍住。管事的這般吩咐後,卻也不再有彆的話,因為之前遠遠的他對上綿薑一行人的容貌風度以及穿著神態,他的心裡就是咚咚直跳的。此刻管事暗想,能被人包圍神色不變,又膽敢對郎君動手的,定是有背景的,自己不絕對不好太多得罪,萬一到時候主家下不來台,自己的小命就會被主家第一時間用來化解整件事的借口。

綿薑見羅家的人將自己一行人圍住,心裡咯噔一下,但麵上卻是神色不變。她伸手摟過燕姬柔軟的腰肢,看似是這個時候還想著與姬妾耳鬢斯磨,實際卻是在問燕姬,“如當下這情況,應該怎麼辦?要是我將事情鬨大了,你那主家可是能擺平這一事?”

“自然,羅城羅家,根本就上不得台麵!郎君正好借此機會張揚張揚!”燕姬的回答讓綿薑無比的安心,當然,因為早就從晉陽公子的嘴中知道了燕姬背後的人是誰,所以綿薑壓根從一開始就沒有害怕過。這個時候隻要不是跟妃氏一道的人,旁人任誰跳出來,都是幫助她綿薑來立威的踏腳石!

“既如此,就讓我看看燕姬你的手段吧!”綿薑道。

燕姬溫柔的對著綿薑笑了笑,然後悠然的轉頭吩咐地伯,她用不高不低不急也不緩的語氣,道,“地伯,將這些螻蟻賤民,一個不拉的丟到龍河去!羅氏?敢得罪我家郎君,滿門都丟進河中喂魚也是不為過的!”

燕姬的這句話,四下的看客都聽在耳中。她的話除了那看中了竹隰的年輕男子外,令旁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他們看向綿薑一行人的目光更是帶了敬畏意。而那羅家的管事則更下了決定在本家人來前圍而不犯。

隻是他不番,地伯得了命令卻是不會不招惹他的!

羅氏本家三房的人很快的就趕來了,來的三人,分彆是一名肥胖的婦人、一名圓潤的女郎、還有一名肥胖的年輕郎君。三人身後帶著十數精壯的仆從。而這三人到達時,正是地伯將羅家那管事高高舉起,欲往龍河丟下去之時,那管事看到來人,急忙的喊出一聲,“大郎君!”

那肥胖的年輕郎君對著地伯遙遙的伸著手,“住手!”二字才剛剛喊出口,那管事就撲通一聲,整個的就被地伯丟了下河,地伯還拍拍手掌,冷冷的不屑的看了眼那肥胖郎君。

那肥胖的婦人一下就急紅了眼,她聽人來報說自家兒被人扔進了龍河,生死不明,如今凶手就在碼頭的船上,立刻的就帶了一雙兒女過來捉人,此刻見那人的手下囂張的竟是將來接他兒的管事一乾人等都丟進河中,心下百分百的肯定此人對她的兒下了手。此刻尖聲的就叫了起來,“去,給我將人從船上捉來見我,敢害我兒,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沒聽到我母%e4%ba%b2的話麼,還不快去將來拿來!”圓潤的女郎是羅家三房的嫡女,她也忙的叫囂著道。

那肥胖的羅家長子羅聰也是沒有腦子的,一聽母%e4%ba%b2妹妹的話,又見外人敢在羅城碼頭對羅家人動手,立刻血衝大腦,帶著人就衝上船去了,路上誰要是稍微不長眼擋路,直接被羅聰一巴掌拍開去,或者直接提了衣領扔下水!

幾人很快的就上到了船上,然而綿薑跟竹隰一前一後的竟是背轉身走向了船艙去了,肅也跟了去,似他們根本的、完全不將羅聰等人放在眼裡,隻一名容貌嫵媚的美姬和一名中年護衛站在原地來應對羅聰。

“給我將他們丟下水去,再去將那個小兒抓……!”羅聰看著綿薑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

但是羅聰的話還沒有說完,燕姬就上前一步並出聲冷冷的打斷了羅聰的話,“你羅家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二等世家,就憑你們,也敢對我家郎君動手。這位郎君,你就不怕羅家因你的衝動被滅滿門麼?”

燕姬能被撥來輔助綿薑,自然是有其能耐的,而非僅僅是美色,此刻她一開口,聲音帶著冷冷的警告,整個人帶著大門世家出身的驕傲和跋扈。同時地伯錚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配劍,青銅鑄成的上好兵器在陽光下散發出冷亮之芒。

羅聰再衝動,被燕姬這般一句,也不敢隨便動手了,但他不肯輸這個麵子,“哼,即便你們有來頭那又如何?本就是你們害死我阿弟再先,難道還沒了王法公正?”

“王法公正麼?”燕姬捂著嘴笑起來,“到了我們這身份上,郎君不覺得說這個可笑麼?”笑到這裡,燕姬的神色陡然一冷,“話我就說到這裡,我家郎君剛吩咐了,你若就此退去也就罷了,若執意要找麻煩,那也彆怪我們不客氣!”燕姬說著,腳伸出就地一劃,“地伯,誰要是敢越過這裡,直接殺了!”說完這一句,燕姬轉了身也去了船艙,再不理會羅聰等人,而地伯則是虎視眈眈的站在甲板的中間。也有那麼幾人想要試探著越過燕姬說的地的,地伯確實沒有絲毫客氣,一劍就刺死了那試探的人。鮮血卻一滴都不落在地伯的身上。

一直到地伯刺死四人後,羅聰白著一張臉,終是退卻了。

第052節:初戀情懷

因為死了人,甲板上的血跡要清理,又在那年輕人的運作下,如此原本的半個時辰停靠變成了一個時辰。

綿薑得知船的起行時間被推延後,立刻的吩咐地伯帶上行禮,另外再尋船去暨地。下船後她又聽從了燕姬的建議,包下了一整艘並不是很大的小帆船。而直到船離開羅城的碼頭,羅家的人也再沒有出現過。

原本打著竹隰主意的年輕男子看著綿薑一行漸漸遠出的小帆船,失落的歎息一聲,他摸著下巴輕輕的道,“身邊的姬妾都有那等氣度跋扈,看來這小郎真是有後台的!可惜了那美人兒不好下手了!不過紹地暨城可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世家郎君啊!他會誰家子啊?”

綿薑所乘的船離開羅城沒有多遠,肅就進來報,說有一艘船一直跟著他們。

“說不定是羅家的人!”竹隰看看綿薑,有點擔憂的道。

“肯定不是,羅家看似威風,但根本不入流,他們最怕的就是碰到硬主,而且行事也多是陰損的手段,我們之前表現的那麼囂張,他們隻要沒有查明白郎君的身份,是絕對不敢動手的。而他們一旦明白郎君的身份,恐怕更加不敢動手!”燕姬搖了搖頭。

正說話這,地伯跟著進來了。

“郎君,一直跟著我們的那艘船打出了旗語,意識是要我們停一停船,他們船上有人要登我們的船!剛我在甲板上看了眼,那船不像是有什麼不妥的,那船甲板上的人看似是大家子!”地伯一禮後對著綿薑說道。

“哦!”綿薑不由的覺得奇怪,“出去看看!”她一邊說,一邊走出了船艙。

此時金烏近西,金紅色的晚霞在西天慢慢的舒卷綻放,映照的寬闊的見不到二岸的龍河之水一片金紅跳躍,於這片跳躍中,剛一出船艙的綿薑抬頭時一眼就看到了隔了不到二米的鄰近船隻甲板上的那名少年。

少年水墨一般的眉眼,水墨一般的發,水墨一般的清中帶雅。

少年白色的闊袖長袍沾了漫天的金霞,在風中舒緩的飄揚著。

少年的眉眼,在綿薑看過去的時候就眼睛盯住了綿薑,那神色裡的歡喜激動,那麼的明顯!

是她!綿薑的心忍不住的一跳,心裡有種羞憤意瞬間的爬上來後又被她努力的鎮壓下去。

少年,真是在莊子裡撞見綿薑洗澡而將綿薑看光了去的那個他!在晉陽公子告訴她抓走她的人是紹公夫人之一的妃氏後,綿薑就知道那個莊子裡遇見的少主,怕就是妃氏的兒子。

當然綿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

同樣看到了西的燕姬飛快的閃過一絲不安,公子西,燕姬當然認得!

“加快行船,不理會他們!”綿薑這般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就進了船艙去。

“是她是她,肯定是她!”另外一艘船的甲板上,公子西很是激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雖然眼前的人換成了男子裝扮,但是公子西還是覺得他就是她!公子西是在羅城的碼頭邊上偶然一瞥看到綿薑的,那一眼,直如一道閃電擊中了他,他因為見不到她而心裡產生的鬱仄仄情緒一掃,原本空落落的心也瞬間的就飽滿了。那時候綿薑包下了船離開了,公子西絲毫不遲疑的也包了船跟上。

公子西多的想法一個都沒有,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再見見她!

“公子,他們的船加快了,並不願意我們上他們船呢!”老者看著向前快速行去的綿薑他們的船隻,出聲提醒道。

公子西這才會過神來似的,他原本的歡喜激動淡了些,替代進一些難過,就是說話的聲音也有了那麼些悲傷,“她一定是惱我了,那天,我……!”他看光了她的身子啊!

一個“我”字後麵的內容公子西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他看著離他漸漸遠去的船隻,頹然的道,“跟住他們就好!”吩咐完,他也不回船艙,依舊那般定定的站著,定定的看著那隻船,雖然那個令他思念的身影再沒有出現,但是公子西卻一直期待著她能出現。

……

因不是商船,便不是遇著特定的碼頭就一定要停靠逗留。所以行船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二天後,綿薑他們的船隻就進到了平陽城一帶的水域。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二天他們就能達到紹地的都城暨城範圍內了。

今夜,月圓星明,龍河那種令人感覺渺小的寬闊也在進到平陽城一帶的水域後收攏了起來,兩岸再不是目光所不能及,而是借著月色星光,能看到兩岸的俊偉高山。隔的老遠,還有一聲聲怪叫聲傳入耳來。

綿薑臨風站在船頭,清亮的夜風帶著水腥味迎麵而來,吹的綿薑衣袂翻飛,烏發飄揚。身體有些弱的竹隰已經睡下,隻燕姬以姬妾的恭順和溫柔,站在綿薑的身後側。

他們剛剛有說起公子西。燕姬沒有說西的身份,因為西的身份也代表著想要拿捏利用綿薑的幕後人的身份。燕姬隻是用溫柔的語氣提醒綿薑,那個少主是綿薑絕對不能去近、絕對不能去傷害的人!

綿薑則以很是鄭重的一句“自然!”回答燕姬。

此刻,綿薑在沉默會後終於問出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問題,“當提在莊子時,你家主給我的書簡裡,還有那穀嫗的話裡,都曾有提過我母家背景的事。如今不到二日就是暨城了,此事……!你可知道?”

“郎君不需擔憂,我家主相來思量周全嚴密,等時機到了,自然就安排好一切了。我主如今隻是要郎君堂堂正正的以世家子的風骨去往紹暨,郎君隻要按照我主的安排行事就好了!”燕姬道。

“我再站一會兒,你先下去吧!”綿薑擺擺手道,燕姬禮過後便退下了。而綿薑安靜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望著龍河遠處,眸子裡帶著濃濃的思量意。

同樣站在甲板上的還有緊跟著綿薑的公子西,隻是綿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