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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派的藥庫看似不大,可是因為先有中毒癱瘓的俞岱岩,後有寒毒纏身的張無忌,宋遠橋等人一直沒有停止搜集藥材的動作,所以程靈素隻稍繞一圈子就備齊了煉製‘黑玉斷續膏’的藥材。

若是按原先書中的設定,一群不怎麼懂醫術,隻能兩眼抓瞎的大男人,便是找來再多的百年人參、千年靈芝什麼的,照樣是無計可施,便是號稱‘醫仙’的胡青牛都未必能夠研究出治傷良方…。

當然胡青牛究竟能不能治好俞岱岩,程靈素也不敢直言斷定,僅能胡亂猜測而已,因為胡青牛根本就不曾有機會了解俞岱岩身上的傷勢是什麼情況,此時的他還隱居在蝴蝶穀中,與他的愛妻兩個人你投毒我解毒,鬥來鬥去,其樂無窮,俞岱岩又非明教中人,也請不到他出穀相救,就是等到四年之後,夫妻倆也會不幸死在紫衫龍王黛綺絲所易容的金花婆婆手中,甚至連當年命懸一線的張無忌竟成了明教教主這樣的大事都無緣得知,於是說醫術高不高明有啥要緊嗎?在武俠世界的那些大俠眼中…醫者就跟紙糊娃娃差不多同等級,都是不堪一擊的弱勢團體。

不過三天時間,程靈素便將‘黑玉斷續膏’製成,然而她可沒打算%e4%ba%b2自動手替俞岱岩重新碎骨,所以這個要緊的工作便交給俞蓮舟去做了。

“還請俞二俠先把俞三俠原本碎裂的骨頭再弄斷一回吧,小女子的力氣不夠,做不來這種粗活兒。”程靈素站在俞岱岩的床邊,先把人給迷昏了,才向身側的俞蓮舟說道。

“這什麼治療方法,還得讓三哥再痛一次才能治,妳分明是故意的吧?!”莫聲穀這個注定與程靈素這輩子都不會對盤的人,見程靈素毫無起伏的語氣,便覺得氣憤不已,誰不知當初他三師兄忍了多久才熬過四肢筋骨的痛楚,她如今竟還要三師兄再受一次罪,根本是故意而為之。

“不再弄碎也行啊,但是我不保證等他傷好了之後還能重新持劍習武,畢竟這筋脈斷絕、骨骼移位已經有十年之久,該長的是不是還長在原來的位置都是問題呢,你敢冒這個險,我可不敢,俞二俠,這活兒您做是不做?”程靈素冷笑一聲,連看都不看莫聲穀一眼,隻是對著俞蓮舟問道。

“既然程姑娘已然說得如此直白,我便相信妳一回就是,隻是如果妳心裡還有什麼其他打算,我也勸妳最好想都不要想,萬一因妳的意氣用事讓三弟的傷又出什麼差錯的話,不說我們師兄弟幾人饒不了妳,便是武當上下都不會放過妳的。”俞蓮舟看似平靜的語氣,卻隱含著無比淩厲的殺意。

“隨便你們怎麼想啦,反正你也知道我不過獨身一人,無牽無掛,但是我死了…你們卻未必平安無事,說起來我這買賣可不虧呀!”程靈素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下,淡定地回了一句極具諷刺性的話。

程靈素可沒興趣去思考俞蓮舟到底對她有多少偏見,左右不就是因為她不想替張無忌治療嘛,她才不在乎,而且她剛說的話也不是在誆騙他們任何人,要知道她所帶來的東西裡麵,究竟什麼是有毒的,什麼是無毒的,也僅有她這個主人最為清楚的,便是帶她來武當的張鬆溪都不知道她身上有多少危險高的毒藥。

程靈素深以為以她這條在江湖上無足輕重的小命與武當派上下幾十人的性命相比…任誰也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俞蓮舟雖然對她有些不喜,可也不是那種意氣用事之人,他不會不知道張鬆溪請她一個小孤女上山救人,並非瞞著天下人耳目的,萬一她在武當山上出了什麼事的話,江湖中人會用什麼眼光評議武當派的門風?所以她是有恃無恐呀~。

不過話說回來,程靈素這幾日看下來,深深覺得武當七俠之中,因為張三豐晚年醉心於研究武學之事,殷梨亭和莫聲穀雖拜在張三豐名下,但真正傳授他二人武藝的卻是前麵的幾位師兄,所以事實上,張翠山才是那個真的被張三豐疼到沒邊的小徒弟吧?不然當年怎麼會見著個漂亮姑娘,便連一絲懷疑都不曾有地就跟人家跑了?!

“程姑娘,妳這是何必呢?二哥自然不會真心同妳一個弱女子計較。”殷梨亭見俞蓮舟臉色突變,趕緊出聲打了圓場。

“哼!”程靈素鄙棄地撇開頭,一副懶得與這些人說話的態度。

程靈素便是有心與俞蓮舟或莫聲穀置氣,卻是還看著殷梨亭幾分薄麵,如今要說這武當派裡能夠有那能力勸動她的,除去張鬆溪和武力值實在沒得比的張三豐之外,也就這個性情溫和的殷梨亭還能勸上兩句了。

所以張鬆溪前一日臨下山辦事之前,才特彆交代殷梨亭千萬彆讓程靈素和其他師兄弟杠上了,隻不過他擔心的不是程靈素的安危,而是幾個不知道程靈素下毒能力高低的師兄弟。

俞蓮舟本也非有心總要為難程靈素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卻是因為十多年行走江湖的經曆,讓他始於處於受人敬重的地位上,便是峨嵋的丁敏君幾個師姐妹都要尊稱他一聲師兄,哪時見過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簡直讓他的尊嚴受到嚴重的威脅。

更重要的是向來穩重的四師弟自從帶她回來武當之後,就似乎變了許多,連往日的機智都遜色不少,便是她下毒捉弄七師弟那時也沒有說一句重話,心偏到了極點,若說程靈素美若天仙、貌似出水芙蓉,他倒也認了,好歹還可以騙自己說四師弟是被美色所惑,可惜怎麼看都是個沒長齊的毛丫頭,怎地就讓四師弟被蒙騙了心思呢?且不說這才幾日光陰而已,連向來心軟易受騙的六師弟也開始處處替她說話,他身為師兄的能不頭疼嗎?能不擔心嗎?!他要不早生華發才叫奇跡。

幾個人僵在那裡近一刻鐘之久,程靈素又不急不徐地開口道:“再不快點兒,等等那醍醐香的藥效就過了,要知道那東西雖然好用,可畢竟還是毒藥的一種,用久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反效果啊。”

“二哥?!”殷梨亭與莫聲穀聞言,隻能著急地看向俞蓮舟,盼他早些做出決定。

“唉!我知道了。”俞蓮舟內心掙紮許久,終究不敢放棄這可能的希望,無奈地輕歎一聲,然後提氣運功,瞬間出手把俞岱岩四肢的舊傷處都捏碎了。

“早點動手不就沒事了,非要在這裡乾耗著,清風,明月,把藥膏和木片拿過來。”程靈素也不浪費時間,見俞蓮舟已完成任務,立刻起身過來,讓侍候俞岱岩的道童在一旁當助手,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俞岱岩的傷處全敷上藥膏,並且用木片固定住。

待這些事情都做完之後,程靈素吩咐清風明月務必看緊俞岱岩,不許他自己隨便移動,又要兩人每隔一盞茶的時間替俞岱岩翻身一次,讓他的背部透透氣,然後就甩手走人了。

“哎?!這樣子就可以嗎?妳也不跟我們說說三哥他現在的情況是如何。”莫聲穀傻眼地追了出去,問道。

“還能如何?當然是持續敷藥,讓傷口痊愈之後,才能做複健哪,這傷都已經拖了十年之久,我又不是什麼大羅神仙,隻要變個戲法,就能叫他一下子完全好俐索了,總得需要一些時間吧?”程靈素瞪大雙眼,極為好笑地說道。

“哦!那…妳,這…。”莫聲穀還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他們師兄弟掛心那麼多年的事情,怎麼到這臭女人手上才不過幾天功夫就解決了?太瞧不起他們了吧?!

莫聲穀怎會知道什麼叫術業有專攻?又哪裡知道何謂隔行如隔山?也想不明白的是程靈素看病治傷就和他們耍刀弄劍一樣,不過因是本行,所以做著容易罷了,他隻是突然有種感覺,覺得如果這麼簡單就能治好三師兄,那麼他們這些年來究竟是為何而忙呢?

“傍晚再來看一下,換個藥就行了,再說啦,我上次光想把個脈,俞三俠就一臉好像會被我吃多少豆腐似的,這敷藥包紮的事,我怎還敢%e4%ba%b2力%e4%ba%b2為?反正清風明月他們兩個做事也算靈巧,領悟力又不差,我隻需在一旁指點他們怎麼做,照樣可以把俞三俠的傷治好,其實有好些事也不是非我不可。”程靈素回頭看了看俞岱岩的房門,甚是輕快地笑著解釋幾句,便又回過身徑自離去。

莫聲穀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發愣,突然有些心虛地想難道他真的錯怪她啦?她根本不是草包丫頭,而是真有幾分本事的,所以四哥才非要請她上山救治三哥,偏偏自己還不知死活地去得罪她,也幸虧她那天沒有被氣跑了,不然四哥不得跟他急嘛?真是好險!好險!

莫聲穀重重地籲一口氣之後,轉身又走進俞岱岩的屋裡,就看到清風明月正小心地替俞岱岩挪動身體,俞蓮舟與殷梨亭都坐在一旁,大約是想等俞岱岩醒來,或者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狀況。

“程姑娘是不是還交代了什麼事?”俞蓮舟看著又走進來的莫聲穀,輕聲問道。

“沒有,她隻是晚些時候會再過來看看就走了。”莫聲穀搖搖頭,隨後坐到另一張椅子上與俞蓮舟殷梨亭一起等待俞岱岩醒轉過來。^思^兔^在^線^閱^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咱們俞三俠如何治傷的過程就直接快轉了,因為實在是沒啥新意啊~~不過,總覺得俺把俞二的個性寫歪了……(默默望天三秒鐘,淡定低頭裝傻中),所以個性嚴肅什麼的最難寫了=.=。

☆、16第十五章 撞見

當程靈素再次過來俞岱岩的院子時,張三豐也正來到這裡探望三弟子的情況,在程靈素進屋的前幾分鐘,他才替俞岱岩把了脈,發現情況甚是良好,心中著實感到無比歡喜,於是當他看見程靈素時,那臉上的笑容就好比菊花盛開…呃~好吧,他老人家的笑臉應該沒這個效果,總之就是非常非常高興的模樣。

“程姑娘當真是我武當的大恩人,老道在此先替岱岩多謝程姑娘了。”張三豐心甘情願地放下`身段對程靈素拱手行禮。

“張真人不可!這是晚輩該做的事,若非當初祖父得到那張藥方時,並不曾得知俞三俠受傷之事,或許他老人家早就上武當山為俞三俠治傷療毒了,隻是可惜祖父那年自遠方回來之後,便因年老力衰…病痛纏身好些年,便是我這一身醫術再好也治不了歲月的無情,爾後又因為守孝之故,閉居山莊數年,若非張四俠尋上門來,晚輩也不敢貿然上山…。”程靈素低頭極為歉然地說道。

其實按她先前的說法,這‘黑玉斷續膏’是五六年前,她所謂的祖父遠去西域之時,偶然得之的藥方,也沒說這藥膏叫什麼名字,隻知道能夠醫治一般藥物難以救治的骨傷,當然這中間的斷層總是要連接得上,才不會讓人覺得怪異,當然她也能說她一個姑娘,不可能沒有任何理由就大老遠地跑來這裡說要替俞岱岩治傷,便是她敢如此做,人家也未必肯信。

“程姑娘不可如此說,妳一個小姑娘家自然不可能獨身從杭州一路來到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