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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下的師兄與師侄,他倆人均身染難治之症,所以想請姑娘高抬貴手,上武當山替他們治療。”張鬆溪見程靈素一臉的防備,隻能儘力放低身段,好聲相求。

“你說你是武當派的?你怎麼證明?這武當派發生的事情,我雖遠在杭州此地,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你若拿彆人的事來哄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我家裡除了藥草,什麼都沒有,就是全搬去也值不了多少錢。”程靈素狐疑地打量起張鬆溪,還質疑他的身份有假。

“張某的確是武當派弟子,恩師正為如今的武當派掌門,張某於幾位師兄弟之中排行第四,江湖上人稱張四俠,這是張某平日行走江湖時所用的令牌,可請姑娘過目辯認。”張鬆溪見程靈素問起身份真假的事,心知求助有望,連忙將能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奉上。

程靈素小心地接過那個扁長的小木牌,一麵畫著太極圖案,另一麵明確地寫著張鬆溪的名諱還有在門派中的地位與外貌敘述,她懊惱地看著那些字,卻想象不出來真正的張鬆溪是不是與眼前這個人一模一樣。

“我又看不懂…算了,你說是就是吧。”程靈素越想越生氣,不耐煩地把令牌丟還給張鬆溪,然後轉身走進去。

張鬆溪利落地接過令牌掛回腰上後,便隨程靈素走進門裡,一進到院子中,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藥材香氣,小路的左右兩邊都有一排竹架,上麵掛著一些曬乾的藥草,連竹架後的廂房裡,從窗戶看過去也是一層層的藥草。

“姑娘…。”張鬆溪走到屋裡才想起自己還沒問過人家姓名呢,這姑娘也是奇怪,一開始防他甚緊,這會兒又什麼也不怕似的,任他自己走進來。

“吃飯!再吵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程靈素已經多年不曾與人共進一餐,此時又餓著肚子,因著心中不知是惱怒還是尷尬的情緒,衝口而出的語氣自然沒有多好。

“呃?”張鬆溪這才看到桌上已經多放了一副碗筷,擺明要給他用的。

張鬆溪又看向桌麵,程靈素這一頓飯吃的倒是極簡單,一盤炒豆芽、一盤白煮豬肉,外加一鍋青菜豆腐湯,對她而言似乎已然足夠,他心中愕然之餘也不好開口拒絕,便坐下來與程靈素一同用餐。

程靈素有些鬱悶地咬著豆芽菜,早知道躲不過還不如自己主動背著行李上武當山呢,反正早晚得解決的事,她乾嘛要想那麼久?就是離朱元璋起義也還幾十年後的事,那時她未必仍留在這個世界,那之前到底她在糾結啥呢?

張鬆溪不知道眼前那小姑娘的內心糾結,隻是定下心神後,難得地評論起豆芽菜的清甜、豬肉的爽口,還有豆腐的軟嫩,順便思索著一個姑娘家獨居此地,應該很辛苦吧?

兩個人雖都是不緊不慢地用餐,也還是有吃完的一刻,等到兩人一前一後地放下碗筷後,張鬆溪又看著某人板著臉收舍桌上的殘餘,他不好上前幫忙也不敢開口打岔,隻能乖乖地坐在那裡等待主人忙完。

“喝茶!”程靈素洗好了碗盤,又泡上一壺清茶,不情不願地放到張鬆溪麵前。

“張某還不知姑娘…姓名。”張鬆溪點頭道謝之後,又略顯尷尬地看著程靈素。

“程靈素。”程靈素正在心裡想著其實自己應該不用%e4%ba%b2自上山吧?把黑玉斷續膏做出來不就成了嘛?至於那個張無忌,她沒本事救也不想救,還是讓他繼續發揮他的主角光環好了,哎!之前怎麼都沒想到呢?真是笨呀!

“程姑娘…關於剛剛和妳提到的事,妳可否能考慮一下,三師兄已經癱瘓多年,我們師兄弟幾人總是為此掛心不已,如今再加上五師弟的獨生子無忌又身中寒毒,每每見他為寒症所苦,便深感痛心。”張鬆溪遲遲等不到程靈素開口,隻好又想法子勸說。

“你以為跟一個長年獨自生活的人說這些有用嗎?我從來不懂那些手足之情、兄弟之愛,更彆說…那一個沒有用的包袱,你們師徒幾人也背的那麼高興,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程靈素冷笑一聲,她是真不知道什麼兄弟姐妹的,第一世,她是孤兒,知道的隻有如何才能從那一群豺狼虎豹口中搶到食物,第二世,她雖有師父養育,不過遇上那幾個把人往死裡逼的師兄姐,她的日子也沒多好過,所以…很抱歉,她無法感同身受。

“這…。”向來聰明機智的張鬆溪很明顯地被堵到無話可說,隻是又想到她把張無忌形容成無用的包袱,便有些不滿地反駁道:“無忌是五師弟的兒子,自然也是我們武當派的一份子,是恩師的徒孫,我們師兄弟等人的師侄,哪裡是什麼無用的包袱?”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不過一對自私自利的父母必定教育出一個自私自利的孩子,我彷佛聽人說,你們的師侄回到武當山時已經十歲了?算起來也過了品性教導最好的年紀,他的父母自私的把兒子丟給你們,把麻煩丟給你們,自己脖子一抹就了結了,難保他兒子不會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以後也這麼對待你們,而且你們平日又各忙各的事,能花多少心思去把他教好?隻憑張真人的一番溺愛嗎?”程靈素這番質疑不是沒有依仗,記得原著裡,張無忌不就是為了自己和趙敏的愛情,把一堆麻煩丟給明教和武當派這些人嗎?那等行為和當年張翠山夫婦又有什麼不同?

“無忌絕不會是那樣的孩子,程姑娘切不可妄下斷言。”張鬆溪對程靈素的這番評論極為不滿,可是為了求她替俞岱岩和張無忌醫治,是以隻能壓下幾分怒火,嚴肅地反駁道。

“是與不是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不過把話說在前頭,我隻救俞三俠一個人,至於你的好師侄嘛…恕我無能為力。”程靈素不怕張鬆溪對她如何,畢竟武當派向來有俠義之名在外,張鬆溪不會做出有毀名聲的事。

“程姑娘當真不能救無忌?!”張鬆溪對程靈素居然對自己的師侄有如此大的偏見,心中不免感到疑惑,然而卻也想不出兩人之間會有什麼難解之仇。

張鬆溪當然不知道程靈素與張無忌確實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純粹是熟知劇情的程靈素打從心眼裡對長大後的張無忌充滿不屑而已。

“我這個人向來不說謊話,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我不會自討苦吃地攬責任。”程靈素嚴肅地說道,同時心裡還順便編排一句:穿越大神也沒給我開救張無忌的金手指呀,可見得大神同樣不喜歡他。

“好吧,那麼…程姑娘幾時方便啟程,隨張某回武當山救治三師兄。”張鬆溪沒想到程靈素如此堅持,他也不好強迫人家救治,隻好主動退了一步,詢問程靈素幾時能夠隨他回武當山。

沒想到程靈素卻是用力搖搖頭,並且嘟著小嘴,說道:“過幾天我把藥做好給你就可以了,我可不想去武當山,這幾百裡遠的路,又是離鄉背井的,我為什麼要去?才不要去呢!”

“可是妳不去又怎麼知道三師兄的傷勢究竟該如何治才是最為妥當的?”張鬆溪傻住了,頭一次見人治病抓藥不用問診的,這是哪門子醫術?!

程靈素隻是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一副乾嘛跟你解釋這麼多的表情,然後抬手指了指門外:“我想休息了,客房在門外右轉,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4第三章

一大清早,天剛微亮之時,張鬆溪便已睡醒起身,他看見正房的門仍舊緊閉未開,便獨自一人在莊子內粗略地走了一圈,當然那些屋子並不曾走進去,隻是一路來到莊子後麵的一大塊土地上,放眼望去,整個莊子當真是除了藥草還是藥草,又轉身往外麵走去,在不遠處尋到一塊空地,舉劍練過幾遍的劍法後,見時辰約莫將近辰時末,他才循原路回到山莊內,心想這時候那個丫頭該醒了吧?$$思$$兔$$網$$

果不其然,當張鬆溪踏進莊門的時候,屋角的廚房已經傳來陣陣輕微的鍋鏟聲,空氣裡還帶著淡淡的米粥香味。

“張四俠回來了?這兒早上的風景可好?”程靈素端著大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張鬆溪站在院子裡發呆,便開口問了一句。

“自然是甚好,比起武當山上的風景,一點也不遑多讓。”張鬆溪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這句話倒是極為真心實意。

“不過風景再好也不能填飽肚子,還是先進屋裡用餐吧。”程靈素見到張鬆溪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抽搐一下嘴角,這人實在是…最好那位張真人真有文人那種附庸風雅的性情,出門打擊犯罪的同時還記得欣賞路邊風景。

“勞煩程姑娘了。”張鬆溪略一拱手之後,才跟著程靈素走進屋內。

早餐的菜色和前一晚的一樣簡單,一鍋白粥、一盤炒蛋和一碟醃瓜,再加上一盤青菜,張鬆溪依舊什麼都沒有多問地坐下來,正準備端起碗盛粥時,一碗盛好的米粥已經放到他麵前。

“吃吧,吃完了還要做事呢。”程靈素麵不改色地坐在那裡,替自己盛好粥之後,便徑自開動了。

程靈素自上一世穿到飛狐世界之後,除去剛開始學藝的幾年比較辛苦一些之外,往後的日子也因此養成固定的作息習慣,每天早上吃過飯後,都要先去藥田裡巡一巡藥草,接著回來整理在院子裡那些準備曬乾的藥材,有時候還得應付附近跑來求診的小老百姓,日子雖然看似平淡,不過她卻一直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多謝程姑娘。”張鬆溪有些不自在地道過謝之後,才默默地端起碗筷吃飯,隻是心裡總有那麼一點點怪異的感覺。

張鬆溪這麼一個大男人也不是沒被人伺候過,身為武當派第一代弟子又已經收了幾個徒弟的他,留在山上未出任務時,身邊的瑣事亦是自有那些徒弟代為打點妥當,不過被一個姑娘家伺候…隻怕這還是他三十幾年人生中的頭一回。

在藥王莊待了幾日之後,張鬆溪發現程靈素的日子過得很單純,對他的態度雖然很淡漠,可是麵對來求診的那些百姓卻非常溫柔體貼,又似乎很清楚誰家的家境如何一般,但凡遇上家境貧苦的,她就會主動把藥送給對方,且絕不收一文錢,便是對方後來送來了銀兩,她亦是一概退回,絲毫不像他原先以為的那樣冷性冷情。

“程姑娘能如此大方送藥,難道妳自己就不用花錢買藥材嗎?”張鬆溪疑惑地看著蹲在地上專心揀選藥材的程靈素。

“不一定呀,我也不是什麼樣的藥草都能種出來,後院田裡種的隻是一些常見也常用的那幾種而已,還有些在這裡不能種的,自然就要用買的了。”程靈素頭也不回地應道。

“但是張某見妳給好些來求診的病人送藥都未取分文,如此又何以長久?再說姑娘總有出嫁的一日,屆時妳的夫君豈能容妳這般胡為?”張鬆溪擔憂地又再問了一句。

張鬆溪心裡是真的關心眼前的小姑娘,他在江湖行走多年,即使再怎樣事事豁達,可是見過的人事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