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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寧斜著眼看我,不屑地反問,“學壞了又怎樣?”

“不怎樣。”我把他拉近一些,低下頭在他額上輕輕%e5%90%bb了%e5%90%bb,“學壞了也是我的乖寶貝。”

幼寧躲了一下,半真半假地警告我,“你再這樣我該誤會你喜歡我了。”

“我是喜歡你啊。”我攬住他的肩膀,“從一開始就喜歡你。”

幼寧反問,“你說的喜歡,跟你的春寧是不一樣的吧。”

“不一樣嗎?”我垂著眼瞼,無聲地笑了,“可是春寧始終也不知道啊……”說完這句話,沒來由的,我的鼻子竟然有些發酸。

“啊?”幼寧驚訝了,“你跟他分開啦?”

“他死了。”我搖搖頭,有些疲憊地笑了笑,“為了保護我,%e8%83%b8口中了兩槍。還沒送到醫院就沒氣了。”

幼寧傻了,神色無措地看著我,似乎在竭力分辨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而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我沒有看到他麵色灰白地躺在台階上,%e8%83%b8`前一片腥紅,沒有看見他那張蒼白的臉上竭力想擠出一個笑容,然後,他對我說了生平最後的一句話。

“來,慶仔,過來抱抱我。”

“來,慶仔,過來抱抱我。”

這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我的噩夢。隻要閉上眼,就能聽見他那微微帶笑的聲音說著與平時毫無二致的情話。

過來抱抱我。

慶仔,過來抱抱我。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眼前漂亮的青年,他永遠不會知道同樣的一句話、同樣的一場噩夢在我的眼前再度上演,帶給我的是什麼樣的驚嚇。我甚至恐懼到開始相信我真的是命硬。我開始相信那些流言都是真的,是我克死了自己的老娘,克死了我的奶奶,後來又克死了我的春寧,再然後……

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我不再那麼喜愛他,是不是……他就能醒過來?

我不敢再放任自己的追逐,但也不舍得就此放手。

在他麵前,我陷入了兩難。

何況還有一個明鋒呢。

橫刀奪愛,於我而言,並不是完全不愧疚的。

“後悔嗎?”幼寧拿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我。一雙貓兒似的眼睛閃著狡黠的光,“你從沒對他說過喜歡,後悔嗎?”

我靠在沙發靠背上,長長歎了一口氣。

怎麼不悔,怎麼可能不悔。

可是後悔又能怎樣?

我已經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這麼多年,每隔一段時間我必然會夢見春寧,當我以為我已經忘記了他的時候,他總會在出現在我的夢裡,沉默而溫柔地微笑。每每讓我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心神恍惚。

幼寧卻似沒有發現我的倦怠,不依不饒地又問了一句,“如果時光倒流,讓你重新回到過去的時光,你會怎麼樣?”

我知道這隻是一句玩笑,然而一句時光倒流卻讓我怦然心動。

會怎樣?

能怎樣?

當然是把那個人緊緊抱在懷裡,像他保護我那樣保護他,讓他不用再麵對那些因我的任性而招來的危險。我要帶他去吃宏福居的獅子頭和東坡肉,那個人向來都是無肉不歡。還要帶他去看看南方的古鎮和梯田,因為他生在北方長在北方,還從沒見識過南方的杏花春雨,小橋流水……

我要每一夜都抱著他入睡,要讓他每時每刻都不離我的視線。

我要%e4%ba%b2%e5%90%bb他,在他溫柔的注視下進入他的身體。

抵死纏綿,夜夜*。

幼寧伸手在我臉上抹了一把,神色悚動,“你哭了?”

“沒。”我晃了晃腦袋,仰麵躺在靠背上,渾身上下都疲憊到無以複加。有關春寧的任何話題,總會輕而易舉地讓我覺得累。

幼寧推推我,“哥,我想送你點兒東西。”

我失笑。他不知何時開始管我叫哥,叫著叫著,我竟然也聽習慣了。

“什麼?”

言幼寧攤開的掌心裡托著一條很細的鉑金鏈子,鏈子上拴著兩枚戒指,一枚略小一些,嵌著一顆淚滴形的祖母綠。另外一枚略大一些,圓形戒麵,也鑲著一顆同樣的祖母綠寶石,隻是看著略小一些,四周多了四顆金色的太陽石。

“還是一對兒?”我撥拉他手裡的東西,“什麼意思?”

言幼寧鄭重其事地把這一組奇怪的東西放進我的手心裡,“貼身帶著。”

他說的鄭重,我便伸過脖子,由著他給我戴到了脖子上。兩枚戒指擦過%e8%83%b8口的皮膚,帶起一股宛如能量波動似的詭異觸?感。

%e8%83%b8口微微有些異樣的感覺。

為了掩飾那種異樣的感覺,我笑著捏了捏幼寧的臉,“怎麼還想起送我戒指了?該不是跟哥求婚的吧?”

幼寧神神秘秘地笑了起來,“哥,如果你身上發生了什麼怪事,一定要去找找做珠寶生意的行家,打聽打聽這對戒指的來曆。”

“嗯?”我不解,“什麼意思?”

幼寧笑得像一隻偷了腥的貓兒,“我先不說什麼。如果你身上什麼怪事兒都沒發生,你就當我是在祝福你早日得到幸福。如果發生了,你千萬記得要去打聽這對戒指的來曆。千萬彆忘了。”

“好。”我答得漫不經心。

大概是喝多了酒的緣故,回到家的時候我的頭暈的厲害,太陽%e7%a9%b4的位置也像有針在紮著我似的。

難受。

可再難受也隻有我一個人。

我點了支煙,推開窗想要透透氣。這才發現窗外不知何時竟然下起了雨。牛毛似的細雨,絲絲無聲,卻有寒氣悄無聲息地一路浸到了骨子裡。

像春寧離開的那個夜晚。

這是我名下的第一套房產。也是我和春寧一直生活的地方。他走後,這裡一切保持了原樣。我偶爾會回來坐坐。當我遇到了特彆棘手的事情,或者特彆疲倦的時候。

隻是再也沒有回來過夜。

沒有他的夜晚,又長又冷,怎樣捱都捱不到天亮似的。

讓人難以忍受。

一雙手臂無聲無息地從背後探了過來,像很久很久之前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將我環抱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霧,白茫茫的一團,將近處的大廈都遮擋住了。仿佛這世間就隻剩下了一團霧氣和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

我想我大概是做夢了。

可是這個夢如此真實,真實的讓我簡直不想醒來。

我看著扣在腰上的這雙手,這是春寧的手,骨節粗大,皮膚黝黑。因為指骨受過傷的緣故,小指總是無意識地微微蜷起,每一次做/愛的時候我都會一遍一遍地%e4%ba%b2%e5%90%bb他的小指,又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我掰開他的手,轉回身,看見朝思暮想的春寧就站在我身後。利落的平頭、輪廓分明的臉孔、深邃的眉眼以及……常年不變的溫柔的笑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難以置信地捧住他的臉,“春寧?”

春寧眨眨眼,微笑起來,像曾經做過無數次那樣拉住我的手,朝他的方向輕輕地拽了拽,“來,慶仔,過來抱抱我。”

我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陸續送上~

話說,妹子們都想看誰的番外啊?

感謝風之物語姑娘投的地雷票,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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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關宇飛的番外

九分滿的白蘭地杯順著吧台推了過來,杯口上放著一片堆著砂糖的檸檬片。

言幼寧略有些困惑地反問吧台後麵笑得一臉促狹的男人,“%e9%b8%a1尾酒不是都得晃來晃去晃出好幾個顏色麼,你哄弄我的吧?”上天作證,他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但是怎麼說呢,他一向覺得這花花綠綠的玩意兒是哄女孩子用的。所以從來沒在這上麵留心過。

關宇飛好心情地伸出手指示意他捏起檸檬片,“咬一口。”

言幼寧不喜歡檸檬,不過看著關宇飛興致勃勃的樣子,覺得自己也不好太掃人家的興。畢竟提出來要見識見識%e9%b8%a1尾酒的人正是他自己。

言幼寧抿了抿嘴巴裡因為看見檸檬而冒出來的酸水,頗有些趕鴨子上架似的捏起檸檬片包住砂糖,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然後……哭了。

滿嘴都是又酸又甜的味道,刺激得言幼寧臉都皺成一團了。

“喝一口。”關宇飛連忙把杯子推過去。

言幼寧困難地咽下嘴裡的東西,淚汪汪地質問他,“你耍我?這什麼玩意兒?”

“NIKOLASCHIKA。”關宇飛打了個響指,“這是一種需要在嘴裡調製的%e9%b8%a1尾酒。”

言幼寧把杯子推回去,一張臉還皺巴著,“你就不能在那個壺裡調好了再給我?非得在我嘴裡調?”

“土包子。”關宇飛很是嫌棄地給他倒了一杯蘇打水,“其實我還會其他的%e9%b8%a1尾酒,要不要調一杯‘天使之%e5%90%bb’什麼的給你嘗嘗?”

“算了吧。”言幼寧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酒架,不怎麼感興趣地搖搖頭,“我還是喝水好了。”

關宇飛從櫃台下麵拿了些乾果給他吃,又囑咐他,“等下人多,你彆亂跑啊。”

言幼寧忍不住想翻白眼了,“我去舞台旁邊坐坐也不行麼?”

“不行。”關宇飛一口回絕了,“明哥可是特彆交代過。現在變態多得很,你上次就被個瘋子認出來,非逼著你往他大%e8%85%bf上簽名……你忘啦?”

言幼寧有些悻悻然,“那不是意外情況麼。”

“真出事兒就不是意外了。”關宇飛才不管他狡辯,“你現在是名人,要低調……呃,臥槽,怎麼又來了?!”

言幼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幾個青年男女正嘻嘻哈哈地走進來。看外表都是很隨意的打扮,但是一眼看過去,總覺得他們的神色之間有哪裡不太一樣。尤其走在中間的那個高個子的男人,眉眼濃重,顧盼之間帶著一種精悍的神氣,一進來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言幼寧瞟了一眼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