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1)

言子蘋丟了記白眼,想起他看不到,改為捏他腰側。也許是吃痛,也或許是被她嚇到,車身稍稍晃了下,她驚喘,兩手抱得更牢。

「王八蛋!你會不會騎車啊?要是害我音容宛在,我絕對會拖你作陪。」她氣吼。

「豬腦!音容宛在不是這樣用的,妳有沒有讀過書啊!」

「要你管,我高興這樣用!」

一來一往,太專注著吵架,等到他們發現時——

「哇靠!這什麼鬼地方?」江孟擎猛地一陣煞車,她一鼻子撞上寬背。

這什麼地方?!「媽的!江孟擎,你有種再說一遍!」

他的意思是,他迷路了?!

「閉嘴,妳可不可以安靜一點?」江孟擎環視陌生的山路,試圖找到可能的出略。

「是誰笨得跟豬一樣,走幾百遍了還會迷路!」

「怪誰?要不是妳吱吱喳喳吵死人,害我分心,我會迷路嗎?」

喝!居然怪她?

「喂,姓江的——」

「妳再鬼吼鬼叫的,我把妳踢下車。」

「我——」她才剛要張口,對上他威脅的眼神,又幸幸然閉上嘴。

以此人毫不尊重淑女的劣根性來說,絕對有可能說到做到!更何況他從不把她當女人。

繞啊繞的,半小時過去了,眼前的景物有點熟悉,好像剛剛才經過耶……

「喂……」她輕扯了下他衣角。

「乾麼?」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

「這裡……我們已經走過一次了耶……」

「廢話,我有眼睛,自己會看。」繞不出去,他有什麼辦法?

「你很笨耶!」

「妳了不起,妳來?」

「我……」明知道她最沒方向感了,他走過哪些路,她壓根兒沒概念。

他改繞另一條路,微弱的車燈映照在荒涼無人的山路上,透著一絲詭譎陰涼的氛圍,她已經開始有點毛了,偏偏他還挑在這時機,嗓音又輕又沉地冒出一句:「喂,男人婆,妳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

「啥?」

「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不管繞哪一條路,最後都會回到這裡,好像——」鬼打牆。

「喂!」她驚叫。「你不要亂講話。」

要命,這棵樹她今天已經看到第四次了!

愈想愈不安,下意識又往他的方向縮。

江孟擎挑眉,涼涼道:「彆抱那麼緊,我怕妳愛上我。」

「你去死啦!」還愛上他咧!

她的慌懼,明顯到藏不住,他當然也感受到了。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言子蘋,居然怕鬼。難得占了上風,江孟擎樂得說風涼話,一報宿怨。

「妳怕什麼?平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可見妳平時做了不少傷天害理、泯滅良知的虧心事。」

深吸一口氣,忍耐。

「正所謂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啊,對了,我忘了妳是標準的小人嘛!」

真是夠了,現在是誰比較小人啊!

「妳怎麼不講話?氣氛太安靜我好不習慣。啊,對了,我突然想到一則鬼故事——妳知道的,愈靠近山區、愈荒涼的地方『那種東西』就愈多,它們常常晃啊晃的,找目餾『交替』才能投胎,也有那種情人殉情後,找不到另一半,陰魂不散在原地徘徊,一不小心就容易被誤認成是它們的另一半,如果妳覺得背脊涼涼的。那就代表——」

「江孟擎!你給我閉嘴!」他、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這個變態,看她嚇得發抖很好玩嗎?

他聳聳肩,很配合地安靜下來。

咦?他這人會這麼好商量?以她對他的基本認知,逮到機會,他隻會更變本加厲,嚇到她麵無血色才對呀——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開口了。「男人婆——」

「住口,我不想聽。」絕對沒好話。

「那好吧。」他手一攤,果真不說了。

靜默了三分鐘!

「什麼事啦?」壓抑不住,終究還是問了。

「就……妳千萬冷靜點……」

「到底什麼事!」她強烈感到不安。

「不能尖叫,不能歇斯底裡——」

「有、%e5%b1%81、快、放!」

「如果我說……」頓了頓。「車子快沒油了,妳會怎樣?」

「什麼——」拔尖的音量,陡然升高八度。「江孟擎,你他媽找死就再說一遍!」

果然!他挖挖耳朵,談天氣似的回她:「如果二十分鐘內還繞不出去,就準備露宿荒郊吧!」

「你、你、你——」她抖著手指,不堪負荷的心臟,瀕臨中風邊緣。

「草包腦袋,妳不會指望這裡有加油站吧?」斜瞥她一眼,淡諷了句。「有時間拉嗓練京劇,怎麼不幫我記一下路?」

「算你狠!」她咬牙,恨恨地垂下手。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xxsy

最後他們到底是怎麼繞出來的?其實她也搞不清楚,隻記得一開始他們都還很理性地判斷該走哪條路,到最後發現愈繞場景愈陌生,耐心完全用儘,胡攪蠻纏亂鑽一通,居然就讓他們繞出來了。

事後,她愈想愈懷疑,總覺得這當中整人的成分居多,就算他真的找不到路好了,也絕對有借機惡整的嫌疑!

例如,回到市區後,他們總共經過了四個加油站,他一滴油都沒加,還唬爛她說什麼油表到底了,害她緊張了個半死,這男人也夠惡劣了!

她暗自恨得咬牙。「江孟擎,本姑娘發誓,這輩子和你誓不兩立。」

隔天,身體好多了的吳韻柔回到學校,三個人約了在涼亭吃午餐,不經意就聊起這件事來。

「你們昨天是騎到西伯利亞去了哦?明明騎在前麵,怎麼我們都到了,還待了一個多小時,都要回去了還沒看見你們?」小臻隨口問。

「唉,彆提了,我們在山區迷路。」

「迷——路?小孟?!這怎可能,他做事情很謹慎的,載我那麼久了,從來沒有迷路過。」連向路人問路都不曾有過,他會迷路?

「對嘛,我就說他對我不滿!」看吧,又找到一個他存心整人的證據了。

小柔表情有些複雜。「妳一定很慌張吧?」

「那還用說,我怕得都快尿失禁了。」

の思の兔の網の

小柔扯%e5%94%87,無意識撥弄白飯。「小孟那麼貼心,他一定會想辦法安撫妳的情緒的。」

「他?妳彆開玩笑了,他不整到我尿褲子我就偷笑了。」大剌剌地扒了一大口飯,同時一舉乾掉豆芽菜。

「怎麼會?小孟很有騎士精神的,一有狀況,都很保護女孩子。」

「那是對妳啦!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女人看過,妳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整個便當都快見底了,韻柔小鳥啄米的吃法,還吃不到一半。「妳荷包蛋不吃厚?那給找。」

吳韻柔挾了荷包蛋過去。凝視她毫不矯飾的吃相。「你們——那幾個小時,都做了什麼?」

「做什麼?就找路啊!」

便當正式陣亡,還意猶未儘地追殺飯粒,一顆都不願放過,小柔搖搖頭,順手將她的便當盒遞去。「給妳吧,我吃不下了。」

「好啊!」她也老實不客氣地接過,整個臉埋進便當盒裡繼續廝殺。

誰都知道她好動,沒一刻靜得下來,運動量大,熱量消耗自然也大,食量就更不用說了。

江孟擎罵她是豬八戒,沒看過比她還會吃的女人。

「那他——我是說小孟,他跟妳說了……什麼?」狼吞虎咽吃得不亦樂乎之際,右腳被人重重踩了一下,痛得她整張臉差點栽進便當裡。

「小臻,妳乾——」

一雙眼神眨啊眨地,像在暗示什麼。

小臻怎麼了?眼睛抽筋哦?

搞不清狀況順著看過去。

小柔?

對對對!小臻猛點頭。

啊然後咧!忙著用眼神交流。

小——孟!

讀出小臻的%e5%94%87語了。

小孟?小柔?然後!她瞬間懂了!

「小柔,妳該不會以為我和那個姓江的渾蛋會有什麼吧?」她快人快語,一把喊了出來。

「我——」小柔的無言,表示她說中了。

「拜托——全天下最不可能和他有什麼的人就是我了!妳不要危機意識這麼強烈好不好?」

「可是,小孟那麼好,妳真的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眼底滿滿惶惑與不確定,顯示小柔是真的嚴重地被這個問題給困擾著。

「有啊!」緊接著補上一句:「想剁成十八塊丟到海裡喂魚的感覺算不算?  」

「嗬——」小柔淺淺地笑開。

見她已釋懷,言子蘋鬆了口氣,這才說:「也隻有妳會覺得他好,我倒覺得他惡劣、小心眼、沒風度,缺點多到數不完。妳那麼漂亮,追求者隨便抓就有一把了,他才配不上妳好不好?妳肯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早早該叩謝皇恩了,真不曉得妳在不安什麼。」

「妳不要這樣講啦,小孟真的很好,是妳不了解他。」小蘋忙著和他對立,以至於沒認真去看,小孟有其特殊魅力,和他獨一無二的好,其實暗戀他的女孩子好多。

「是是是,我會努力觀察的——」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