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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打起來吧?

江孟擎一揚手,火大地%e8%84%b1了上衣往她臉上丟。「妳給我洗乾淨!」

她愣了愣,抓下臉上的衣服往回丟。「臟鬼,誰要幫你洗!」

「妳最好記得這是誰造的孽。」二度甩回她臉上。

「喂,你——」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輕輕柔柔的嗓音加入火爆對峙中。「我來洗,誰都彆吵了。」

「小柔,這不關妳的事。各人造業各人擔!」江孟擎卯上了,態度極為堅持。

「好啊,我洗!明天再還你。」哼,看你怎麼%e8%a3%b8著上身走出校門兼逛大街,最好以妨害風化罪名被條子杯杯抓走!

「嗯哼。」江孟擎慢條斯理地由書包中,拿出平日騎機車用來遮陽擋風的薄襯衫,隨意套上。

唉呀,居然還留了一手,算她失策。

「彆生氣了,把臉擦一擦,小蘋又不是故意的。」吳韻柔出來打圓場,沾濕手帕幫他擦拭汙漬。

一直都是這樣,小柔扮演著潤滑的角色,就像一彎清淺柔和的溪流、像午後熏暖的清風,消弭一切爭端。

如果不是小柔,她和江孟擎早不知打上幾百回了。

「他們,真相配。」耳邊,不曉得是誰輕輕%e5%90%9f歎。

實在很不願意承認,但……

溫柔如水的美麗佳人,半仰首凝視,舉手投足儘是說不出的溫情蜜意;他對小柔說話,語調永遠是輕柔的,彷佛怕會驚嚇到她……

好吧,這畫麵……其實不算太難看啦。

第二章

這樣的生態,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呢?

回想、再回想,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也許是個性相似。也許是誌趣相投,反正就是合得來、聊得開,於是她、小臻、小柔、阿銘、阿勤,還有那個討人厭的江某人。自然而然就愈走愈近,情誼愈來愈緊密。

有好吃的、有好玩的,絕對不會忘了任何一個,到哪裡,也都是一起行動。缺一不可。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和小孟明明相看兩相厭,卻誰都甩不掉對方,怨恨愈結愈深。

小環境的生態,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感總會產生那麼一點點化學變化,不會永遠保持最原始的純粹,否則日子多無聊?

而他們這群人中的變化,除了台麵上她和小孟的火爆對峙外,也包括了小小的曖昧氛圍在醞釀,例如小臻和阿銘未成形的小愛苗;也例如小柔對小孟隱約的情愫戀慕;再例如……阿勤對她總比彆人多上幾分的關懷。

小柔良好的家世與教養、古典美人的氣質、細致柔美的五官,擄獲了校園內不少男孩子的心,一入學就穩坐校花寶座。她對小孟的心意,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大夥兒全心照不宣,他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

其實,她也不曉得為什麼她和江孟擎就是沒有辦法和平共處,說穿了其實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但一見麵就是會互鬥,仿佛這是他們唯一的相處模式,不這樣,反倒不知如何共處了。於是乎,惡性循環下,兩人的關係也就愈鬥愈惡劣。

就像今天,為了校際杯比賽而留下來加緊練習,而她,是籃球隊中唯一的女性。

天性使然吧,要她靜下來讀書,比殺了她還困難,像匹%e8%84%b1韁野馬。沒一刻靜得下來。一上球場,肢體本能地活躍伸展。

難怪他總叫她男人婆,她真的很缺乏女性柔婉特質。

雖說她沒把自己當女人看,其他人也沒有,但是一般來說,若是情況允許,阿勤總會適時護住她,不讓她受傷,不像那個沒人性的江某人,隻會拿球砸她。

她發誓,他真的有N百次傳球時,刻意加重力道。

媽的,傳個球需要運足十分力嗎?擺明了在公報私仇嘛!她接得手掌隱隱痛麻。

姓江的,你給我記住!

一把火在%e8%83%b8腔燃燒,她寧可球誤傳到敵隊,甚至閉眼亂投,就是不傳給他,哼,氣死你。

「嗶!」教練吹啃喊停。「大家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喝點水。江孟擎、言子蘋,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對望一眼——

「哼!」很有默契地同時撇開頭。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你們是隊友,不是敵人,如果不能團結起來,全隊都會被你們拖垮!」

小孟盯著地麵,汗水滴落泥土;她自知理虧,也悶著不說話。

「你們——算了,言子蘋,妳和鐘劭勤一組,鐘劭勤那邊再調一個人過去。」

「是,謝謝教練。」

兩人各自走開,她眼尖地看到最後一瓶礦泉水,立刻飛撲過去,沒想到江孟擎手長腳長,快步上前一撈,礦泉水落入魔掌。

「你、你、你!」

他視若無睹,像是存心嘔死她,動作緩慢地當著她的麵扭開瓶蓋往嘴裡灌。

氣氣氣!

她真想往那張欠扁的嘴臉揍上兩拳。

「喏,女王息怒。」冰冰涼涼的觸?感碰了碰她冒火到快燒起來的嫩頰。

「咦?」

「早幫妳留一瓶啦!」鐘劭勤捏捏她紅撲撲的頰。

「阿勤,阿勤、阿勤——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扯著他的手臂,笑開了臉。

江孟擎眼神很淡、很淡地掃過他們,但她才不管呢,得意地開了瓶蓋,大口大口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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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沒有說過,上帝是很公平的?

已經擁有了良好的家世、美貌、聰慧的小柔,當然不會一切全占儘上風,她的無奈,是自小體弱多病。又是家中的獨生女,雖然擁有父母全部的關愛,成長過程卻充滿了孤單、寂寞。

這樣的小柔,是很讓人心疼的。

於是在這當中,每個人給她的關懷與嗬護,也就不免多了些,就連向來率性直爽的她,與小柔說話時都會不自覺地放輕音量。

兩相比較之下,她外在條件雖然樣樣不如小柔,但她有茗茗、萱萱、洛洛,閒來沒事還可以聯合起來捉弄一下小哥,誰教他是言家唯一的男丁,活該被這群娘子軍耍著玩,充滿歡笑的成長過程,從來不曉得什麼叫孤寂。

而且,她是健康寶寶,天生體質好到不行,愛怎麼在陽光下跑跳都不成問題,百年難得見她生一次病,感冒也從來不必看醫生,兩、三天就會自動痊愈。

這天下課後,聽小臻說,小柔又生病了,今天沒來上課。

她們約好下課後在校門口集合,一起去探望小柔。

她和小臻七早八早就在校門口等了,阿銘和小孟才姍姍來遲。

「等你們半天啦,現在才來!」小臻嘟著嘴,小小埋怨了下。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不放人咩。」甭說,正積極追求小臻的柯嘉銘,定是努力道歉兼陪笑臉,企圖平息佳人瞋怒。

「咦?阿勤呢?」望了望他們身後,發現少了一個,言子蘋奇怪地問。

「阿勤啊,他們那個變態導師留全班下來課後輔導,不能跟我們去了,要我說一聲。」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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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完了,那小蘋怎麼辦?沒人載她。」直腸子的阿銘不懂拐彎。依慣例,每次出去都是阿勤載她的。

「你豬啊!小孟不是人哦?」小臻一巴掌往他後腦勺呼去。

「咦,對厚。」阿銘搔搔頭。「那小孟,小蘋就麻煩——」

「不願意。」

「我才不要!」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發出。

另外兩人麵麵相覷。「你們不要這樣啦!」

「拜托,我哪知道他會不會借機報複,把我載到荒郊野外先奸後殺?他看起來那麼人麵獸心。」言子蘋借機損了他一記。

「是啊,我不隻先奸後殺,還殺了再奸,奸了又殺,再奸再殺,天生%e6%b7%ab魔,妳最好離我遠一點,勞煩自行坐十一號公車去吧。」江孟擎涼涼地反擊。

「喝!我就知道!難怪長得一臉禽獸!」

「喂,你們兩個,搞笑啊!」什麼對話嘛。

「哼哼。」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快點啦,小柔在等我們耶!」

江孟擎淡哼,發動機車。她不情不願地爬上後座。

「你不會真載我去甘蔗園吧?我得先打個電話到警局備案。」

他連頭也沒回。「妳太抬舉自己了,本人沒那麼好胃口。」

油門一催,機車如火箭筒般,疾射而出。

哇咧!她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倒頭栽,緊急中隨手一撈以穩住身體,等她回過神,才驚覺抱住的是他的腰。

偷偷瞄了下時速表,心臟差點由喉嚨跳出來。

就算他打算在一個小時內繞台灣本島一圈,也、也用不著……如此吧?

她發誓,他絕對是存心報複。

想看她驚慌失措、失聲尖叫的樣子是吧?她偏不!雙手死死纏在他腰際,打定主意要真有怎樣也要拉他陪葬。

阿銘和小臻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狂風吹得臉頰發痛,她將臉埋到他背後,模糊的聲浪隱約隨風飄來——「妳很討厭我吧?」

咦?是他在說話嗎?

「廢話。」她沒好氣地。他從一開始態度就擺明了看她不順眼,處處挑惹,她還能有其他感覺嗎?

「很好,我剛好也有同感,男人婆。」

言下之意,他們這輩子都彆奢望有對彼此改觀的一天了。

那現在是怎樣,沒事問好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