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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其實是根本沒辦法看不去。

「有這麼短的影片嗎?」言子蘋奇怪地看一眼牆上的鐘,他們上去好象還沒半小時。

「能這麼快看完的,大概隻有大愛電視台的宣導短片或是A片了。」葉洛希隨口說了句。

咚!正中紅心。他臉蛋燒得更厲害了。

「姊,妳不要亂講!」這叫作賊心虛。

「既然是亂講,你緊張什麼?」洗牌之餘,又多瞄了他兩眼。「臉那麼紅,你該不會把人家群英給『怎樣』了吧?」

「什麼東西怎樣?」另一桌已經在聽牌的葉初晴聽到,分神問了句。

「老媽,我告訴妳——」

「沒事!媽,妳不要聽姊胡扯。」言洛宇急忙打斷。

丁群英正好在這個時候下樓來,言家的子萱小姑娘天真無邪,搶先問了句:「群英姊,小哥有沒有對妳怎樣?」

丁群英瞄了他一眼,心裡快笑翻了。「他能對我怎樣?我拳頭可比他硬。」

「問題是,有些時候比硬的不是拳頭,那就麻煩了。」從小就有內定男友的人,說出來的話就是不一樣,了不起!

「喂,妳們夠了吧?」她們真的是女人嗎?臉皮一個比一個厚。

言子茗戳了戳身旁魏懷恩的手背。「小哥好像生氣了耶。」

「沒關係,妳假裝聽不懂就好。」魏懷恩更羞愧好不好?萱萱那些話到底是從哪學來的?他絕對不會承認是他帶壞的,三叔會劈了他!

「我本來就聽不懂啊!他在生什麼氣?」唯一一朵沒被汙染的純情小花,言家小子茗,真是令人感動。

「沒事,我出去走走!」言洛宇倏地起身,丁群英見狀,趕緊追了上去。

他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發愣,她輕輕坐在他旁邊,拉拉他褲管。「真的生氣啦?」

「沒有。」

「明明就一臉不爽,還說沒有。是因為萱萱——」

「不要再跟我提任何關於萱萱或水電工的事!」臉蛋又熱辣辣地燒紅,讓他彆扭鬨得更加沒氣勢。

「我指的是你堂妹萱萱剛才說的話耶,你在想什麼? 」她口氣滿是訝異。

「妳——」他轉頭瞪她,接觸到那雙帶笑的慧黠雙眸,他挫敗地垮下肩,再也不肯輕易開口多說一個字。

「好啦好啦,我不鬨你了,不要生氣嘛,笑一個。」

他悶悶地低著頭,吭都不吭一聲。

「你很沒風度耶,我哪知道你這麼純情,連A片都沒看過?幫你增廣見聞你還嫌。」她是抵死不會承認,她的出發點是壞心眼地想戲弄他!

問題是,妳得看人家想不想增廣這種「見聞」啊!

他彆開頭,硬是忍了下來,不搭腔。

「大不了我保證下回不會再拿這種影片給你看,這樣總行了吧?」

他這才稍稍偏過頭,抬眸瞥她。「妳哪來這種東西?」

「同事給我的。」

「妳跟同事看這種東西?」他嚇得揚高音量。

「女的啦!你想到哪裡去了。她男朋友超愛看的,而且搜集的每一片都堪稱經典哦!」

「這種事沒什麼好驕傲的吧?」他麵無表情。

「我好奇啊!看看又不會少一塊肉。」

「妳以後……」他頓了頓。「不要輕易和男生看這種影片,很危險。」男人衝動起來,有時是很不理智的,她拳頭再硬,也未必敵得過男人的野性。

「知道啦,你當我豬腦哦!」那是他咧,彆人還沒那榮幸。

停了下,她像抓到他話中的話病,要笑不笑地湊近他薄薄的臉皮。「嗬嗬,你承認了,你剛才其實有反應!」

「喂!」他低嚷,紅暈未褪的臉頰又開始凝聚血色。「妳彆鬨了!」

「該交女朋友了哦!」她戲謔地調侃。

「要妳管!」不知不覺,把她慣用的說話誥氣、用詞%e8%84%b1口而出,他閃身避開她,頭也不回地進屋。

嗬嗬,會耍小任性了耶,好可愛的男生。

她輕輕地、輕輕地笑著,眼底眉稍漾滿愉悅神采。

這不是她的家,可是她人生中的歡笑,卻是從這裡開始,似乎,隻有和這個男生在一起時,才能讓她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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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總會有幾個重要的轉折點,改變你的一生,而對丁群英來說,人生中最大的一個轉折點,沒有疑問的,是在遇上言洛宇之後。

如果不是遇上他,也許她會依著原有的叛逆性情與生活模式,無所謂地放任自己沉淪,走偏人生路,因為空虛的手心,從來就沒有什麼是她能緊握、爭取的。

但是,他將一份溫暖的情誼放進這雙空虛的掌心,她握牢了,原本茫然的人生,逐漸有了方向。

她不自覺地受他影響,開始念起書來,遠離逞凶鬥狠的生活模式;憤世嫉俗的野性,被他無時無刻掛在臉上的溫和淺笑磨平……

本來,她連高職混不混得畢業都不甚在意,現在,她不但高職畢業了,還打算繼續升學。

因為他說,如果可以,多讀點書總是好的。所以她聽了他的話,學會爭取自己的未來,和他一起努力,他考大學,而她考技專院校。

他們互相支持、互相打氣,他考試時,她在外麵陪考,幫他買飲料消暑,比他還緊張;而她考試時,他在外麵拚命幫她整理下一節考科的考前衝刺重點,多撈幾分算幾分。

以他的實力,沒有意外地考上北部的第一誌願:而她根底實在太差,這陣子多少讀了些,勉強讓她撈到附近一所二專來蹲。

今年九月,他就要北上求學了,她當發起人,主動約了他的三個堂妹和魏懷恩出來,找一天給它瘋狂地玩通宵,算是幫他踐行。

回到家時,灌了好幾瓶啤酒的她,已經微醺到連站都站不穩了。

「妳小心一點。」言洛宇一手扶住她,不讓她搖搖晃晃地跑去撞壁,另一手忙找鑰匙開門,帶她進客房,幫她%e8%84%b1鞋,攤開薄被,又到浴室擰了條毛巾要給她擦臉,結果她擤了擤鼻涕又遞還給他。

他盯著上頭那一團,為這條毛巾還要不要留而思考了三分鐘。

「喂,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等一下。妳要不要喝水?」

「好。」·思·兔·在·線·閱·讀·

他又用了三分鐘倒來一杯水。

她不安分地踢掉被子,爬到他身邊,結果他又哭笑不得地發現,她把倒來給她喝的水拿來漱口,漱完又吐回杯子裡。更噁心的是,她還像小孩一樣,含著一口水仰頭玩漱口泡泡,有幾滴還噴到他身上來。

「妳很臟欸。」他決定把那條毛巾洗一洗,再拿來擦她的嘴,沒好氣地說:「現在的專科生都像妳這麼沒衛生嗎?」

「嗬、嗬嗬!」她一徑地傻笑,爬到他背上,攀靠著他的肩。「大學生耶,我好高興喔!」

「是我去讀又不是妳去讀,妳在高興什麼?」

「你一定不相信,我比你還要高興。」她嘟著嘴,自言自語。「其實我考不考得到學校都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要讀,有也算狗屎運撿來的。可是你不一樣,你天生就是讀書的料,考不考得上對你來說很重要,我幫你拜了那麼多廟,要是還不行,我會去拆了所有文昌帝君的神像。」

原來她那陣子老是找不到人,又莫名其妙借他的準考證影印一堆,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笑她傻氣的行為。「考試是靠實力,乾麼去怪文昌帝君?」就算要求,也替自己多求些保佑,她比他還需要運氣呢。

「寧可信其有啊,我又不能幫你讀書。」她在身上東摸西摸,摸出一個係了紅繩的平安符。「這是我去旗山的天後宮幫你求來的,聽說那間媽祖廟很靈驗哦!」

旗山天後宮?

她特地大老遠跑到旗山去,就為了求一個平安符?

他微訝,偏頭凝視貼在他肩上,微醺的醉顏。「那妳怎麼不早拿出來?」

「唉喲,這麼婆媽的事,我怎麼做得出來嘛!」她鬨脾氣地捶了他一記。

明明彆扭,卻還是做了,跑到那麼遠的地方,為他求一個平安符,求他在台北的平安,也求她在高雄的心安。

他心裡暖暖地感動著。

「你要記住,我是你的朋友哦!生死換帖的那種。大學生涯多彩多姿,你在那裡會認識很多人,交很多朋友,但是絕對不可以忘記我。」

「不會。」他溫溫響應。

「你一個人在那麼遠的地方,要自己放機靈點,台北人都很聰明的,以你這種個性,被賣了都還不知道……」

「我有這麼糟嗎?」他好笑地道。

「當然有!你老是被欺負了都沒關係,以前我就把你欺負得很慘啊,你還不是乖乖任我爬到頭頂上去……你又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過家,知道要怎麼照顧自己嗎?還有——」她叨叨絮絮講了一長串。

他更想笑了。「丁群英,妳已經把我媽該講的台詞都搶光了。」

「我不放心嘛!」她放輕了嗓音,眼皮緩緩垂下。

沒再聽到她發出任何聲響,他回頭,放輕動作,把趴在他肩上睡著的丁群英移回枕頭上,再拉好被子——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要是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哦,有人敢犯到你頭上,我會幫你扁他!」

聲音逐漸模糊得聽不見,確定她這回是真的睡著了,他抽回手,盤%e8%85%bf坐在她身邊凝視她的睡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