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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裴宇耕就一把抽過那封情書,隨便挑了一行內容問她:「桀騖不馴這四個字怎麼寫?」

於是,她當場就被問倒了。

「拷!妳再唬爛啊!當拎北的腦袋是裝大便的嗎?妳大姊頭要是寫得出這種信,我頭剁給妳煮湯喝!」

呃呃呃?裝大便的腦袋煮的湯……能喝嗎?

「你看,他也拷我,你還說這是臟話!」她不服氣地舉證反駁他。

「拷」是不是臟話一點都不是討論的重點吧?

言洛宇有些無力地擠出聲音。「妳承認了嗎?」

「不承認行嗎?他都說我和他是同一種人,拳頭揍人很痛他相信,但要說我有本事寫出這麼漂亮工整的字體,他立刻去跳愛河給我看。」

言洛宇啞口無言。他以為裴宇耕是屬於豪情落拓型的人物,不拘泥於小節,應該不會思考太多,沒想到他第一時間就洞悉一切,這點真的是失算了。

「就算情書是彆人代筆,但是妳的心意是真的,妳的感情也是真的,妳沒有這樣告訴他嗎?」

「沒用啦,他又被退學了,這次可能會回台北去吧!他老爸氣死了,要就近管教他,不讓他在外麵亂來了。」生平第一次的初戀,就這樣玩完了。

言洛宇觀察她的表情,輕問:「妳很難過嗎?」

「廢話,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而且還被拒絕,怎麼可能不難過?」她往後仰躺,手枕在腦後,睜著眼看天花板。

見她情緒低落,連說話都無精打彩,言洛宇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算了啦。什麼都不用說,你在我身邊陪我我就很安慰了。」

「噢。」他跟著並肩仰躺,陪她數天花板的螞蟻。

有一段她刻意掠過,沒有告訴他。

在她很努力告訴裴宇耕,他們有多相配、多合適時,裴宇耕冷笑,涼涼拋來幾句:「哪裡合適?拳頭一樣硬?脾氣一樣衝?個性一樣偏執?彆開玩笑了!我沒事找一個和我一樣的人來當女朋友乾麼?練拳擊?照我們這種個性,一吵起來,可能會一不小心就失手打死對言吧?」

咦?她呆住了。這點她倒沒想過。

「我都已經在笨了,妳大姊頭更豬腦。妳以為妳真的喜歡我?妳嘛幫幫忙,那叫%e4%ba%b2切感,因為我們真的太像了,看到我就像看到另一個自己,可見妳他媽超級自戀。」

「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不然怎麼講得頭頭是道?

「還沒,不過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妳,我要找就會找一個脾氣夠溫順,可以笨得任我欺負到死的女人,妳,離這個目標還有一條長城的距離。」

他還說,叫她早點醒一醒,如果還沒,他可以做做善事,送她兩拳助她清醒。

「你說我們是同類人,難道你也爹爹不疼,姥姥不愛?」她好奇地問了句。

「馬的!妳再給我靠幺一句,信不信我踹得妳牛頭不疼、馬麵不愛!」

乾麼?惱羞成怒啊?!要換作言洛宇就不會!

想到這裡,她愣了一下。

裴宇耕也不耐煩了,送她一記大白眼,臨走前丟回一句!「有空跑來跟我啦咧一堆豬頭豬腦的%e5%b1%81話,怎麼不回頭去看看那個為妳寫情書的人還比較實在?」

言下之意——

她突然坐起身,直直瞪著身旁的言洛宇。

他的意思是,言洛宇比較適合她嗎?

「怎麼了?」言洛宇被她盯得心裡直發毛。

「算了,沒事。」她又倒回通鋪上。

裴宇耕的意思,應該是說,個性上要能夠互補,彼此配合才走得下去,兩個太像的人隻會硬碰硬,撞得頭破血流,總有一方身段要放軟。

言洛宇對她,一向溫和得沒有脾氣,可是這樣就會有愛情嗎?也不見得吧?

畢竟感情這種事情,太複雜了,成因不明,元素不明,不是幾個公式就算得出正確答案的,她和言洛宇可以很好很好、像哥兒們一樣兩肋插刀,卻不一定要成為情侶。

十七歲即將結束之前,他陪她見證了第一場初戀,也陪她度過失戀的低潮期,往後的歲月,更一同見證了彼此的成長。

第六章

成績一向離譜的丁群英,在升高三時,明顯有了起色,老是被他拉著一起讀書,想不進步都難。

或許有一部分,也是因為言家人的關懷吧!

當然,她也知道言家父母不是她原先所想象的膚淺,以成績來論斷一個人的好壞,但是她自己就是會產生那麼一點點心理作用,總是怕言洛宇和她在一起會被帶壞什麼的,更討厭彆人這樣想。說穿了,她就是自卑。

高三那年的寒假,言家父母知道她沒什麼%e4%ba%b2人,酒鬼父%e4%ba%b2不提也罷,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是常事,他們要言洛宇叫她到家裡一起過年,彆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吃團圓飯。

那一年,是她有生以來,過過最快樂、最溫暖的農曆新年,也終於知道,長輩關愛所給的壓歲錢是什麼感覺。

言洛宇沒唬爛她,言家的女人真的超能賭,也超會賭的,從除夕夜開始,賭桌上就廝殺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聽說言氏家訓中還有一條「賭桌無母女」,可是,也不必六%e4%ba%b2不認到這種地步吧?

言家另外成家的三兄弟也和往年一樣,攜家帶眷地回來齊聚一堂,吃團圓飯時是很熱鬨,領紅包時是很爽。但是一群人湊在一起,大小賭桌一開,言家儼然成了小型地下賭場,還得有人在門口把風,以防警察臨檢!

言家男人真的不是賭博的料,手氣也實在爛到匪夷所思,被硬拖下水的言洛宇頻頻向她求救,她實在看不過去,幫了他幾把。

直到他扯了扯她的手,苦著臉在她耳邊說:「我快瘋掉了,想辦法把我救出去吧……」

丁群英看他可憐。說要買點零食和飲料,順便把他偷渡出去。

「呼!總算解%e8%84%b1了——」買完零食在回家的路上,他還企圖討價還價,問她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早回去,他那群姊姊妹妹好恐怖。

「是你自己沒用好不好?」他個性太溫和了,不適合賭桌上的殺戮,言家女人又個個都是狠角色,難怪他吃不消。

「茗茗才十三歲耶!連她都會耍心機,太可怕了。」

「誰像你這麼老實!賭桌上還講仁義道德咧,活該輸死你!」

「我沒騙妳吧?我姊、蘋蘋、茗茗、萱萱,這四個人湊在一起,會讓人精神崩潰,我不要玩了,絕對絕對不要。」眼看家門愈來愈近,他還在試圖掙紮。「啊,對了,說到萱萱我才想到,妳上次不是說要告訴我萱萱和水電工的關聯?」

她腳步一頓,斜瞥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確定?」

「確定、確定。」點頭如搗蒜,反正怎樣都好,不要再逼他上賭桌就行了。

「那是源於一部——嗯,『愛情動作片』。你想看?」

動作片?他直覺聯想到成龍那一類的武打片,可能再加一點愛情文藝片的成分吧!

「好啊。」

「在我家,我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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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又順路繞到她家,拿了那片傳說中的「愛情動作片」,光明正大的拒絕言子蘋的吆喝,兩個人窩上樓去看影片,他還順便撈了一包杏仁果和魷魚絲,準備好好欣賞萱萱和水電工之間據說「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

但是影片一播放,他立刻傻眼。

怎麼……一開始就是浴室裡洗澡的香豔鏡頭?還是三點全露的那種洗法,害他尷尬得眼睛不曉得該往哪裡看。

然後浴室沒水了,水電工正式出場。

好奇怪,不是修水電嗎?怎麼——在浴室調起情來?接著就開始做,從浴室做到沙發,從室內做到室外,做得天搖地動,日月無光……

嘴巴上的魷魚絲掉了下來,他整個人杵在那裡,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什麼愛情動作片,這、這根本就是……

「丁群英,妳怎麼……」他無地自容,臉紅又困窘地指控。「妳怎麼可以騙我!」

「我哪裡騙你了?這的確是一男一女的愛情動作片,有動,也有做啊!你嫌他們還不夠賣力演出哦?」

他錯愕,找不到話反駁。

「喂,你快噴鼻血了。」她調侃,上下掃了他一眼。「你該不會起反應了吧?」

真是夠了!

他羞愧地捧著熱到可以把荷包蛋煎到八分熟的臉蛋。「我、我要下去了——」他現在覺得,下樓被賭桌上那群女人生吞活剝都好過留在這裡任人調?戲羞辱。

「是去衝冷水澡吧?」她冷不防冒出一句。

「妳——」他回頭瞪她。

「不要這樣看我哦,原諒我無法幫你解決困擾。」

「我、不、需、要!」他咬牙聲明,恨恨地轉身。

「你在暗示,你其實是性無能?」

砰!重重的關門聲是他的回答。

丁群英靜默了三秒,旋即爆出驚天動地的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哈哈哈——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純情的男生了,十八歲了耶,看A片還會害羞得麵紅耳赤,說出去誰相信?

她彎腰抱著笑疼的肚子,想到他離去時的樣子。

他無言的抗議最多也隻能做到這樣了,不過——他生氣時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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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不是說要和群英看影片嗎?怎麼又下來了?」葉洛希瞥了眼坐到她旁邊的弟弟。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