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1 / 1)

“劍癡?”孟少玨忽然笑了起來,愉悅的道:“原來路逞的外號叫做劍癡,還真是名副其實。”

我:“……”路逞?劍癡?孟少玨連這個路逞是劍癡都不知道,那他怎麼找到他的?

我靠,難道他會通靈不成。

“瞧你眉頭皺的,跟座小山似的。”他調侃的看我,“不用猜了,是路逞自己找上我的。”

“……”我揉了揉眉頭,“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門”的人都忠貞不二嗎,這個路逞是腦袋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一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想他不可能出賣雲彌?”他低沉的笑笑,鳳眸黑的深不見底,“阿藍,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而路逞的弱點就他的女兒。”

“你抓了他的女兒威脅他?”

“對於路逞這種人來說威脅是不具任何意義的。”他悠閒的晃晃杯子,“隻不過他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兒,而他女兒正昏迷不醒,必須要用世上僅剩的一顆還魂草才能救命。”他頓了頓,眼中滿是笑意,“而很不巧的是,那顆還魂草正在我的手上。”

我咬了咬牙,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明了了,孟少玨猜到了我們來了雲彌,而同時又有人在打聽劍癡,於是孟少玨乾脆守株待兔,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我去你大爺的還魂草!

“不過,”他饒有趣味的看我,“你剛才說的意料之內是什麼意思?”

意料之內?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e5%94%87角,“不知孟大公子有沒有看過那些小人書?”

他不解,“小人書?”

“是的,我們這情節就和小人書一樣。”我笑的極其虛偽,“明明一切都接近完美的結局了,可無良作者最愛的就是在這個時候猛插一橫杠,弄些蝦兵蟹將出來搗亂。”

“所以……?”

我嚴肅的道:“所以,孟公子就是那些蝦兵蟹將。”該拖出去殺了煮了蒸了吃了。

孟少玨先是悶聲低笑,繼而放聲大笑,道:“阿藍,你還是這般有趣。”

我憂鬱的撫著額頭,“孟公子,你還是這般喜歡找麻煩。”

明明一切都要結束了,明明我和宇文睿就要%e8%84%b1離這些麻煩了,明明……

想象的可貴果然在於它是想象,它總會在接近完美的時候熄滅,讓人無法去惋惜或者後悔。

“好了,敘舊也敘完了,你要知道的我也告訴你了。”孟少玨起身,“阿藍,跟我走吧。”我苦笑,“我能說我不去嗎?”

“自然是不能。”他眯起鳳目,邪氣的道:“歡迎來到雲澤。”

我無力的想著,其實我已經來了很久了。

七二章 【番外:上】 .

他是顏佑,二十一世紀意氣風發的汽車公司總經理顏佑,雲澤國襄陽城裡第一富豪顏逞家的公子顏佑。

即使他覺得荒謬,即使他覺得難以置信,但事實確實如此,他像那些玄幻小說裡的主人公那樣穿越了,穿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時代,穿到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且名字都同樣的人身上。

顏逞家的公子顏佑,原先是個癡子。

三歲不能行,五歲不能語,七歲不識字……雖長得一副好相貌,可他的確是個癡子,地地道道的癡子。

可在十七歲這年顏逞家的公子突然心智大開,不僅不再癡傻,還成了一個聰敏機智的人,一麵態度圓滑的應付起所有人,一麵條條有理的接受自家的產業。於是顏家沸騰了,襄陽城沸騰了,而顏佑……迷茫了。

他明明是現代一個普通的金領,失去了最愛的女人,絕望的娶了另一個女人,然後在那個人流產住院的時候麻木的回到家裡一個人喝著酒,在醉意的時候肆意想著自己的愛人。

再次睜眼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鏡子裡的那人容顏不變,卻是黑發用玉冠半束,一身華貴的錦衣長袍,白底黑麵的長靴,分明是古人的裝扮。

於是從那刻起,他不再是金領顏佑,而是富商之子顏佑。

他變了身份換了環境,開始漸漸融入這個異時空,融入這些陌生的人們,一切似乎都是這麼的順利,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的魔障越來越大,隻為了他愛的那個女人。

他愛的那個女人不是那麼的漂亮,白淨的臉龐和淡淡的笑容,卻讓他慢慢的上癮直至著迷。

他愛的那個女人不是那麼的優秀,平凡的家庭和出色的妹妹,卻讓他眼中除了她再無彆人。

他愛的那個女人不是那麼的健康,時常的昏厥和眼中的病症,卻讓他堅定的決定陪她一生。

他確信自己愛她,可他卻在她病重的時候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並且無法挽回。

他不敢告訴她真相,是的,不敢。

不敢去看她在病重中蒼白的臉上浮現憎恨以及厭惡,不敢想象她得知真相後會有多痛多絕望,不敢奢望她的原諒或者其他的,他能做的就是看著她淡笑的麵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他愛她。

他終是要對那次錯誤負起責任,他必須去娶那個原是他小姨子的人,他記起自己答應負責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記起他一字一頓的對她說:“即使我娶你,我愛的人也永遠隻會是安然。”他看到她眼裡破碎的笑意時感到一陣快意和悲哀,在他的眼裡她的傷心算的了什麼,他在乎的隻有他愛的那個人,即使是那人微微的皺眉,也讓他的心臟感到疼痛。

隻是現在的他有什 麼資格替她傷心?他能做的似乎就是守著她直到痊愈的那天,然後斷了自己的念,看她投入彆人的懷抱,讓彆人代替他給的幸福。

但為什麼她會出現在他的婚禮,為什麼要讓她得知這樣不堪的事實,為什麼讓她活生生的在他麵前倒下?

他那樣珍愛的人,終究因為他的背叛而死了。

他沒有像彆的人那樣崩潰或者歇斯底裡,隻是心臟處好像空了很大一塊地方,沒有思緒,沒有情緒。他麻木的娶了那個厭惡的女人,麻木的上班回家,麻木的回味他愛的那個人,麻木的思念著屬於她的味道。

他的生活,一片麻木。

然後他那個名義上的老婆流產,然後他喝酒,然後他穿越,然後,他擁有了新的生活。

他在這裡似乎擁有了一切,疼他入骨的父母,唾手可得的龐大產業,嬌美動人的丫鬟,貼身聽話的小廝……一切彆人希冀得到的東西他都有了。

可是這裡沒有他的愛人,沒有。

他有時候也會僥幸的想著,既然他能來這裡,那麼她是不是也有可能來了這裡?他對於這種猜測感到十分激動,他開始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去找人,每次卻隻是失望而歸。他還是樂此不彼,一次次的找尋到和她有一點點相似地方的女孩子,然後放置在身邊,在想她的時候安靜的看著那個人,透過那人的麵容去溫習她的麵容。

直到有一天他在陪人應酬時上了一家妓院,在那裡他看到了她——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溫潤的觸?感告訴他不是的,她是活人。他激動的抱緊了她喊著她的名字,卻聽到她溫溫柔柔的道:“這位公子,奴家是綠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在平複以後才發現這個叫綠唚的女子和安然長的並不一樣,她們隻是約莫有七分的相似……可是七分,比他找到的任何人都要更像,而單憑她長的像安然,他就不會讓她受苦。

他贖了綠唚出來,成為自己的貼身丫鬟,他可以儘情的看著那張相似的臉,以滿足心底永無止儘貪婪的想念,可心底也有個聲音冷冷的告訴他,綠唚不是安然,安然也不是綠唚可以取代的。可他無所謂,他已經病入膏肓了——越是長久,他越是清晰的記起他們的一切。

時間彈指一過,他繼續找尋著和安然想象的女子,而綠唚也在他身邊待了三年。他不是不知道綠唚眼中的情意,不是不明白她眼底的期待,可是他要的那個人不是她,而他也不願意再去犯一次錯。

但凡事皆有意外,被人杯中下藥,密室不得出路,妖嬈嬌媚女子……

他似乎逃不了那個魔障,終是重蹈覆轍。

他在醒後看著嬌羞的綠唚感到可笑荒謬,可笑著笑著竟成了悲鳴,他是如此可

悲,可悲到讓人發笑。

綠唚對他說:“公子,綠唚不求名分,不敢有任何的妄想,隻求伴在公子的身邊,在公子想看這張臉的時候出現。”

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那就留下吧。”

既然這裡沒有安然,那麼無論怎麼樣,都是無所謂。

又是兩年過去,顏家在顏佑的手裡愈見昌盛,他奔波於全國各地,發展著大大小小的產業,成了雲澤國內小氣有名的商家。顏家父母自然是樂的合不攏嘴,沒想到這個幼時癡傻的獨子現在竟是這麼有本事,隻是唯獨一件事情叫他們發愁——他這獨子已經二十二歲,早已過了尋常男子娶妻的年齡,可令人鬱結的是他對於父母雖孝順,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極為不耐煩。兩老原以為顏佑是鐘情於他身邊的那個青樓女子,可即使是叫他去納了綠唚他也沒有反應……這可如何是好!

兩老乾脆上綠唚這裡談話,可綠唚也隻是苦笑著說:“公子的心思……老爺,夫人,奴婢不敢多加猜測。”

兩老無法,隻能作罷。

顏佑對於父母和綠唚暗地裡的動作自然是知道,可這些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現在有興趣的隻有顏府的事業,而不是女人。綠唚這兩年仍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隻是他對她的態度卻沒有因為那次意外而發生改變,他承認自己現在是愈發的冷漠,可是他對於自己的冷漠沒什麼不滿——是的,這樣已經是很好,心如止水,他隻要記得自己曾經有過那樣一個愛人,就已足夠。

這日是深秋,他坐著馬車從郊外趕回城裡,一路上看著林中火紅的楓葉隨風飛揚,心底難的快活了幾分。夜晚時父母又和他提起了婚嫁的事情,這次的女子是京城裡得勢的尚書之女,娶了她對顏家的生意可謂是有莫大的幫助。他隻思索了幾分鐘就答應了下來,接著扔下驚喜的兩老離了桌。

綠唚在一旁淚欲墜落,他卻是心無波瀾,對於他來說他娶的是一筆碩大的財產和勢力,而不是一個女人。

第二日的晚上他和北方的一個巨擘約好了在“竹閣”談生意,等了一刻鐘後那人的隨從來通知說他家主子因為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