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姐姐的迅速回答,顯然將這個日子記得比壽星本人還清楚,“不過我們一般不過的。”
生日那天等同於被拋棄的那天,姐妹倆向來沒有在這樣的日子大肆慶祝的習慣,尤其是自尊心那麼強的藤井理惠,對她來說,那更是恨不得忘記的日子。
“你想讓小初開心的話也不要太提起這件事哦。”
距離發布最後一張專輯八個月的時間……差不多是在剛發現自己懷孕了就做出這個決定了吧。
“這樣說也許會很奇怪,但是對我們來說,小初才是真正備受期待生下來的孩子。”
藤井仁的話在腦海裡不斷回蕩,幸村忽然無暇回答藤井理惠的話,滿腦子都是那位年輕的藝術家無奈的歎息。
“阿瀾是無辜的……”
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愛孩子的,差彆也許隻在表達方式不一樣吧。
這樣想的時候,幸村忽然覺得輕鬆許多。
“為什麼不過呢?”他挑了挑眉,難得有些強勢地反駁習慣掌控一切的藤井理惠,“出生是很值得紀念的事情。”
對於阿瀾,初瀾,甚至藤井理惠,都是很值得紀念的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仁王小兩口搶了不少戲份啊【揍
☆、放棄與夢想[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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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瀾並不喜歡自己的父%e4%ba%b2,當然也並沒有討厭或者仇恨這樣深厚的情感,少女習慣性自我保護的心理總是不自覺將父%e4%ba%b2放在一個不重要的位置。因為不在乎,所以不會被傷害。
在這一點上,幸存說的很有道理。
“小初最近學習怎麼樣?第一次和男生同校還習慣嗎?”
很家常的話題,卻是藤井瀾擠破了腦袋才想出來的東西。與平常的家庭有關的東西都不在他們夫妻熟悉的範圍,在外風光的兩人麵對女兒總是格外小心,像是怕被拒絕的孩子。
奇怪的想法。
初瀾被自己雷了一下。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翻騰的時候,少女正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飯,母%e4%ba%b2的廚藝一直算不上良好,但至少還沒到姑母的地步。
“唔……還好吧,學校裡男生和女生的廁所是分開的。”這對藤井初瀾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咳!”做父%e4%ba%b2的不小心嗆了一下,被妻子白了一眼。
“抱歉。”他很有風度地舉起手,“你繼續。”
說完這句話,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對麵的女兒一眼,卻見女生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般直直地盯著他,饒是見慣了各種場合的藝術家也忍不住心裡有些發毛。
“小初你……”
“原來爸爸也會被嗆到啊!”少女驚喜的聲音適時打斷了他的疑惑,卻隻讓他更加疑惑了,做父%e4%ba%b2的將求救的視線投向一旁的妻子,後者回給他同樣無奈的眼神。
女兒從小就思想古怪,他們早就放棄理解她的思維了。
“為什麼這麼說?”求救無門的藝術家乾脆將碗筷擱下,坐正身子看向女兒。
“唔,因為以前無論什麼時候看到的你都很完美啊,”初瀾學著父%e4%ba%b2擱下碗筷,許是稍早得知了母%e4%ba%b2得事情讓她多少有些激動,她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數起來,“電視裡,報紙,雜誌上,爸爸看起來總是那麼完美,偶爾在一起吃飯,餐桌禮儀都好到讓我不知道怎麼下手……”
這就是每次隻要他一在小初就不吃飯的原因嗎?
藤井仁頓時有種自作孽的感覺。
“小初你……完全是被這家夥的假象給騙了啊。”聽完女兒無厘頭的話,藤井瀾也學著父女倆的動作擱下碗筷,“等一下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房間,你就知道你‘完美’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了。”
“喂!哎……”不滿意被拆台的藤井仁抗議出聲,隨即迅速吃痛地彎腰抱住腳哀嚎起來。
“爸爸怎麼了?”初瀾奇怪地看著父%e4%ba%b2越發平民化的表現。
“沒事,他吃錯藥了。”藤井瀾朝女兒笑了笑,順手拿起飯勺,“小初要添飯嗎?”
“不用了……”初瀾直覺地搖搖頭,隨即忽然想起什麼般抬起頭,“說到吃藥,我今天在醫院看到媽媽的車子了。”
做父母的一下子僵住了,藤井瀾握住飯勺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神色遊移不定,藤井仁從桌子下緩緩爬上來,也跟著微微皺起眉。兩人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的一個朋友,他很喜歡很喜歡網球,唔,應該說他們都很喜歡網球。”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到父母的異樣,初瀾兀自偏過頭絮叨起來,“他們說網球是夢想,是人生,是他們願意拚儘一切去追求的東西。我想我大概是一輩子都不理解這樣狂熱的愛好,卻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你們。”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看了父母一眼,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從小就沒什麼夢想,所以不能理解仁王為什麼明知道自己受傷了也要把比賽進行下去,就像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明知道自己身體不適還要生下我一樣……”
向來不夠清明的視線再度模糊起來,初瀾直覺地眨了眨眼,說不上來眼眶裡忽然湧上的熱意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想了好久都不明白,如果他的手就這樣廢了,那麼‘夢想’之於他就真的成了隻有在夢裡才能有的想往,這不是很奇怪嗎?夢想這種東西……真值得拚上所有嗎?如果真的拚上了所有,達成了它之後又還剩下什麼呢?”
這是個奇怪的辯證,向來怕麻煩的初瀾第一次鑽進這種牛角尖。也許是最近連日來遭受了太多意外的衝擊,她說起來的時候很流暢,像是這些想法早已盤旋在腦海,一直在等著這樣一個一吐為快的機會,倒讓絲毫沒有準備的父母慌了神。
“小初……”先後為了夢想曾拋棄過家庭的兩人一時傻住了,一時忘記問女兒是在何處得知她的病情,然而對麵的女孩卻像是並不在意回答,兀自笑了笑。
“那麼媽媽,你會後悔嗎?”
“哎?”藤井瀾遲疑地眨眨眼。
“我今年十六歲了,十六年,你曾經後悔為了我而放棄你的夢想嗎?”
隻這一句話就幾乎消磨了初瀾所有的勇氣,少女在父母震驚的注視下不自在地抓起眼前的杯子猛灌起來。做父%e4%ba%b2的阻止不及,就看到女兒喝光了被他以“未成年人不準喝酒”的理由而挪到一旁去的紅酒。
初瀾酒量很差,其實和同樣不勝酒力的母%e4%ba%b2有很大關係,這也是她後來越發不喜歡娛樂圈的原因。當然這都是題外話了。
鼓足勇氣說完的話還沒來得及等到回答就被自己灌醉,迷迷糊糊的當口似乎聽到母%e4%ba%b2說了些什麼,她卻怎麼也沒聽清楚。
意識的最後,是父%e4%ba%b2輕輕的歎息。
“小初和你真像。”
除了長相之外,初瀾幾乎所有的特征都遺傳自母%e4%ba%b2,無論是迷糊的性格,還是藏不住心事的表情,甚至這沾酒就醉的酒量,無一不像極了十六歲時候的藤井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個時候,他們也還隻是如仁王他們一般懷揣著夢想的孩子。
“所以……你最後沒聽到答案,但是又不敢再問一次?”
周末一大早再度接到少女的求救電話,剛晨跑回來的少年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際的汗水,根據經驗判斷這次不能輕易掛斷,他很有先見的在沙發上坐定。
“那麼你現在在哪裡呢?還在東京嗎?”
“不是,今早爸爸開車送我回神奈川了……”說到這裡,初瀾才想起此刻更頭疼的問題,“他現在正在客廳和姐姐……額,比定力?”
說是比定力一點都不誇張,雖然藤井理惠已經足夠成熟不至於像兒時那般看到父%e4%ba%b2就趕他出去,但她斷然沒有妹妹那般的好性子可以笑臉迎人,也更加叫不出“爸爸”這樣的字眼。
而做父%e4%ba%b2的因為藝術家固有的驕傲與矜持也做不來向女兒低頭的事情,於是初瀾就在兩人互相瞪視的情況下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清水一早就出去找仁王了。據說是對方因她而受傷的緣故,她要負起責任,自告奮勇去仁王家做起了免費保姆,可樂壞了因為父母出門旅遊而吃了好幾天泡麵的仁王姐弟。
任重而道遠。
初瀾在室友臨行前送了這麼一句話給她,換來對方不屑的哼聲。
“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情再說吧。”少女伸手指了指沙發上正僵持著的兩人,隨即拎起包就出門去了,徒留初瀾忍不住學起她慣有的跺腳動作。
有異性沒人性的典型表現,初瀾想起前不久還當著全班的麵表示要保護自己的少女,頓時有種世事無常的滄桑感。
“他們就一直在互瞪?”幸村不自覺坐正身子,幾乎都能想像到倔強的父女互瞪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可真是糟糕。”
“彆笑啦,我快愁死了……”初瀾抱著小海帶側臥在床上,一邊使勁把它往懷裡按一邊無力地歎了口氣,“因為我昨天沒有聽到媽媽的答案,想跟姐姐解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而且姐姐才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的。”
小家夥艱難地掙紮出去,注意到初瀾正聊得投入,它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準備逃跑,卻再度被抓了回去。
“既然如此就沉默吧。”看到真由從樓梯口探出頭,幸村朝她揮揮手示意馬上就出去,真由的小腦袋立刻縮了回去,幸村不自覺揚起嘴角。
“而且由你開口的話還有可能會造成反效果,不如讓他們自己談一談。”
初瀾怔了下,卻隱約能明白幸村的意思,電話那頭適時傳來真由呼喚幸村的聲音,少女的腦海裡立刻閃過小女孩拿著棉花糖朝自己奔來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
“是真由啊,好久沒見了哪。”
“要見嗎?”幸村從善如流地接話道,“我今天被放了鴿子,等下要陪真由去逛街,你知道我對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很無力……”
“哎?被誰放鴿子?”初瀾直覺地問,一邊無意識地抓緊了小海帶的毛,小家夥吃痛的再度掙紮起來。
“嗯……一個很厲害的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