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1 / 1)

回來給今日死去的同道們祭旗!”

他的動作太快,莊越都來不及阻攔,索性聶子庭不知道是出於搶人頭,還是擔憂朋友的安危,立即跟了上去。

下方因為金丹邪修而騷動的人影憧憧,都因為倆人迅疾的行動,而變得安靜了片刻。

王一斐跟聶子庭一前一後,壓低了高度,隻在距離地麵三五米的地方,掠向金丹邪修。

他們也不是真的全然不設防,降低高度就是為了在出竅期強者們的視線當中,降低存在感。

王一斐比聶子庭快,急速射向金丹邪修時,那金丹邪修像是終於從昏頭當中回過神來,轉身帶著自己的邪祟,和裹挾而來的那群行屍們,又掉頭向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他當然沒有再傻的去靠近森羅跟三個出竅修仙者交戰的範圍,而是向著麵對陣營方向的左側方位,打算繞開交戰區,返回邪修的陣營。

此時他的位置,正處在雙方空出的空地,距離邪修方三分之一。

跟王一斐跟聶子庭的距離,是那種隻要猛力衝刺,就能殺得一個來回,有一點點風險,但是值得一試的程度。

而現在,金丹邪修開始轉向,斜著遠離他們,王一斐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追了上去。

聶子庭緊隨他的後邊,甚至微微提速,讓兩個人距離再拉近了一些。

他這個時候,完全是抱著王一斐殺個邪修,他則撈幾個邪祟的想法。

不僅沒有搶功勞的打算,反而是要為朋友掃除障礙,免得他在殺掉邪修後,被那些邪祟給纏住,再生出什麼波折。

那個金丹邪修已經發現有修仙者衝他殺過來,立即慌張的讓手下的幾個邪祟,跳起來去攔截。

他的那些邪祟,質量明顯不如那些先前從戰場趕到軍陣中的那一批邪修,都是些普通人轉化,了不起生前有煉氣期,還是因為沒有修行天賦,被淘汰掉的貨色。

這些邪祟儘管向王一斐撲過去,卻被他幾腳踹開,隻阻了片刻。

“這些交給我!”聶子庭喊了一聲。

王一斐顧不得回一句,向著那已經麵露驚恐之色的邪修衝去。

他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金丹邪修,雖然昏頭暈腦,在戰場犯下走錯方向的蠢事,卻是森羅座下的手下。

妄水上人死後,這個金丹投靠了森羅,跟隨他的主子,遠征南境。

因為是中途轉投,這個金丹邪修沒能得到重用。也比不得陸壑培養的那些精銳,手中更是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邪祟。

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偏偏他的主子,沒有那麼多的聰明才智, 也沒有絲毫細膩的心思,說好聽叫耿直,難聽點就是莽。

他的手下本來就被陸壑的給比下去,兩個派係本沒有高低之分,但他的人卻被陸壑的人鄙夷看不起。

這個金丹邪修他本不放在心中,平時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也懶得理會他的死活。

但是現在,在出竅期修仙者的眼皮子地下,在陸壑的跟前,犯蠢走錯方向還被人追過來殺,真這麼死掉,跟直接打他的臉有什麼區彆?

那一瞬間,森羅心中火起,倏忽身形閃動,飛臨金丹邪修的上方,在王一斐驚愕、恐懼的眼睛中,倒映出森羅冷酷的臉龐,他抬起一掌,向著王一斐拍去。

連吭都沒能吭一聲,王一斐被一掌拍得骨肉儘碎,在強大力量的推動下,飛出去,落在地麵摔成一地的肉泥。

“一斐!”聶子庭剛解決完邪祟,就看到這一幕,太快了,實在太快了!

不等他做出反應,那位森羅上人邁了一步,從百米遠的距離直接閃到他的跟前,又是一掌向他拍來!

我命休矣!!

聶子庭絕望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帶了他一下,讓及時從森羅上人的手掌下閃開大半個身子。

雖然被掌風掃到了肩膀,瞬間讓他骨肉都碎掉,但是他的命保住了!

聶子庭感激的抬起頭,原來是趙長老及時趕到,救下了聶子庭。

“何必欺負小輩,你的對手是我——”

趙長老手中執劍,輕鴻劍法急速進攻。

森羅太莽了,%e8%84%b1離了邪祟的保護,他根本就不是趙長老的對手。

緊急的將樊世和調過來,讓駱澤拖住廖楹、王照晟,森羅拉開與趙長老的距離。

但是,這麼退走還不解他心頭之恨,森羅大手一揮,讓屬於他派係的那些邪修們,殺向南境修仙者的陣營。

緊接著,他卻被不顧一切衝來的王照晟眼神狠厲的纏住。

第192章 黑山

趁著王照晟纏住森羅的那刻,聶子庭轉身撒%e8%85%bf狂奔,他連使用飛行法術的勇氣都沒有,全身的靈力瘋狂向兩條%e8%85%bf上湧,雙%e8%85%bf跑出殘影。

隻花了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奔跑過了那片空地,回到了修仙者們聚集的地方。

一路上,他肩膀處的巨大創口還在不停的流血。儘管元嬰期強大的身體素質,讓他的傷口血管收縮,但也經不住這樣劇烈的活動,當他跑回來時,已經失血過多,臉色慘白。

早有他的朋友迎了過去,把他攙扶住。另一個友人則動作迅速地給他的肩膀止血。

事態發展的太快,誰都沒有預料到,王一斐竟然會直接斃命於森羅手中。

沈傾帶著莊越,在距離聶子庭不遠處,能看到聶子庭此時身體仍舊在顫栗,臉上還殘留著直麵死亡的驚懼。

聶子庭是老資曆的修仙者,也經曆頗多次的廝殺,曾數次險象環生,可沒有哪一次像是這樣,根本就沒有絲毫反抗能力,隻能眼睜睜看死亡臨頭。

出竅期的強者實在太強大了,元嬰期在他跟前好似柔弱無力的幼兒。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沈傾能以元嬰之身,正麵擊殺出竅期樊世和,是何等不可思議的戰績,那絕不是隻憑借烈陽丹功效,就能簡單概括了的事。

聶子庭看向沈傾的目光,複雜當中摻著幾分敬意。如果是之前敗在對方一招之下,他還隻是歎服,如今就真正是敬佩了。

沈傾當然不能理解他的心情,他轉頭看著那邊的戰團,眉毛皺起。

王照晟不知為何,攻勢變得特彆的激烈,大有不惜性命,也要將森羅斬於手下的架勢。森羅上人不像陸壑那樣精通近戰身法,被打得難以招架,不得不向著陸壑的方向狼狽的逃去。

這時,為聶子庭處理傷勢的那個友人,歎息地說:“王一斐是王家直係嫡孫當中,天資最為出眾的,也隻有這麼一個有望繼王照晟前輩後晉升出竅,一下折了,也難怪……”

剩下的話他沒說,在場的幾個熟知情況的人都沉默了。

莊越跟沈傾剛來不久,與王一斐隻見過幾次麵,他的陣亡讓倆人也不由的心下黯然。

在場的元嬰們都見慣了生死,這段時間也動不動的就有身邊的人死去,很快就從低落當中振作起來。

聶子庭失血太多,就算是及時服用了療傷的靈藥,也隻讓臉色勉強有了那麼一點血色,狀態連一半都沒有恢複過來。

但是,這個時候卻是聶子庭第一個向著戰線的方向,迎戰向著他們奔來的邪修和邪祟們。

“殺啊——”

他要將好友慘死的憤怒,與差點死亡的恐懼,都借由殺戮發泄掉。

看著天字營的所有元嬰們都衝進敵陣,莊越也湧起一股熱血,激動地對沈傾說:“我們也去殺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身處其中,很難不被戰場的激昂氣氛感染,沈傾隻問了一句:“你的靈氣恢複多少?”

莊越道:“六七層了。”

沈傾也不是婆媽的性子,隻叮囑了一句,讓他注意自己的靈力,倆人就並肩向著敵陣衝了過去。

這一次,可不再分什麼壓陣不壓陣,也沒有人再顧得上分神他顧,四處去解圍,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眼前所有的敵人!

雖然因為陸壑的軍陣,吸納走了敵陣當中絕大部分的邪修與邪祟,但是森羅派係的邪修,卻是不需要加入軍陣的,而這一部分連帶邪修、邪祟,外加炮灰總歸也有五六萬。

雙方人馬絞殺在一處,足有八、九萬,喊殺聲震天。

彆看敵方人數比己方多,但是對方多的是炮灰,而修仙者大軍當中的底層,卻都是有著紮實修為的築基。

雙方的實力對比,可謂很是懸殊。正因為如此,沈傾才敢放靈力隻恢複到六七層的莊越,深入敵陣當中。

為了省下靈力,莊越多是使用劍法,劈砍周圍的敵人。

他的神經深刻緊繃,因為不知道身邊究竟是個什麼成分的存在,也許是砍起來跟砍柴一樣的炮灰,也許忽然就變成了銅皮鐵骨的邪祟,又或者是帶著一群打手的邪修。

不巧遇到邪祟和邪修,就不能再顧惜靈力,如此一來,莊越的靈力很快就下降到了四層。

之前吃下的大回靈丹,藥效已經耗儘了,由於他吸收到了一半就去戰鬥,剩下的藥力原本是能支撐到他回滿的,也基本都浪費掉,直接溢散。

但是,就算明知道會極大的浪費,莊越也還是抓緊戰鬥的間隙,又吃了一顆大回靈丹下肚,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能多一分靈力,就是多一分保障。

邊打邊緩慢的恢複吸收,勉勉強強的將自己的靈力維持在四層沒再往下掉,莊越漸漸的與沈傾拉開了點距離。

倆人原本是肩並著肩衝入戰陣的,但是打起來之後,發展的形勢就由不得倆人,各種突發的戰況,讓兩個人不得不騰挪空間。

雖然距離拉開,但有雙劍在,彼此的狀況能及時感應,沈傾才沒有強行衝出一條道路過來。

恰在此時,莊越遭遇了一個金丹級的邪祟,這邪祟生前是九幽城的出身,他曾經遇到過。

這種邪祟都有一種特性,對雷法抗性強,皮膚非常堅韌,輕易不能破開防禦。心思電轉之間,莊越向沈傾傳遞了一個念頭。

就見莊越先是用疊浪劍法擊退金丹邪祟,又強控住,那邊沈傾忽然通過雙流劍上號,操控莊越的身體,施展出元嬰級的一擊,將那金丹邪祟的頭顱砍下。

莊越的身形越過金丹邪祟,當金丹失去腦袋的身軀重重的砸在地上時,沈傾將莊越身體的操控權還給他,莊越回身打量,看那金丹邪祟徹底死去,才放下心。

感受了一□□內的靈力才消耗掉一層,莊越滿意的點點頭。

還是要在實戰當中,才能磨煉出這種既節約靈力,又完美發揮越階戰力的微操。

以前讓沈傾控製,打出剛才那樣的一擊必殺,非得要消耗個三層靈力左右,如今一層就做到,不得不說進步巨大。

靈力掉到了三層,莊越怕陷入包圍無法%e8%84%b1身,還得沈傾過來救,就主動向著沈傾的方向移動。

他接連砍了幾個炮灰級的行屍,向著前方大跨步,卻被一個忽然出現的身影攔住。

這個時候,戰場之上的炮灰級行屍已經少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