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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自己,還要與大軍保持距離行軍,當真是釜底抽薪。

這下,不管姓陸的將軍有什麼後招等著,都不會太過被動。

莊越安心了,撫掌說道:“有顧師兄坐鎮前線,想來是沒什麼問題了。秦釗叔這次辛苦了,明天我下廚,做一桌好菜,好好慰勞一下。”

秦釗忙道不敢,莊越笑笑,跟沈傾起身離開,讓他趁著距離天明還有幾個小時,趕緊休息。

莊越說要犒勞秦釗,可不是在說笑。等到第二天,大船靠岸補給的時候,他就打算下船,去附近集市,采買一些新鮮的食材,好大展身手。

莊越最近,正是掌握了新技能,最樂於展示的時期。

沈傾對此心知肚明,也沒有反對。莊越喜歡熱鬨,這一路上都快憋壞了,難得莊越這麼高興,他隻有支持的份。

秦釗見實在推辭不過,也隻能受寵若驚地接受了。

於是,趁著停靠的時間,三人下了船,避過熙攘的人群,穿過繁華的街道,來到集市。

正青黃不接的時節,蔬菜尚未成熟,這集市的菜都是春天剛萌發的野菜,十分鮮嫩。此外,靠水吃水,集市檔口最多的就是魚。

莊越對野菜的認知有限,為了不翻車,他特意詢問了看守攤位的老婦人,她們是如何處理的,最後挑選了口感好的幾種。

買完了菜又去買魚,這個世界的魚可沒有養殖一說,都是野生的,個個肥美。是漁民天不亮就出船撒網捕撈的,新鮮程度可以保證。

莊越正蹲在魚攤前挑揀,忽覺得識海一陣針紮似的刺痛,一股讓人遍體生寒的無形力量從他的身邊掠過。

這讓他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兆。

莊越一驚,他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的魚,自然的跟攤主說轉一圈回來再買。然後,他拽著沈傾快步走向集市的出口。

“怎麼了?”秦釗始終站在倆人身後幾步遠,保護他們,莊越的舉動讓他感到意外。

莊越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向他傳音:“剛才我感覺有人不懷好意的暗中窺視,是衝著我們來的!”

這人的惡意如此明顯,連遮掩都不帶遮掩。

秦釗也是一驚,“是什麼人?邪修?還是皇室的人?”

之前還隻是邪修將莊越和沈傾列在必殺名單上。秦釗去了一趟前線,直接破壞了陸淵大哥陸將軍的計謀,他們背後的人也必然對此懷恨在心。

更何況,兩方有跡象內外勾結,說不準潛藏在前線的奸細,就將秦釗的行蹤出賣給邪修,引對方來暗殺他們,好一石二鳥。

莊越對秦釗說出他的推測,秦釗卻道:“可我回來途中注意過,並未察覺有人跟蹤。”

秦釗是元嬰期,想要瞞過他的感知,可不容易,必須得是同等修為以上。

從對方毫不掩飾的惡意,莊越能感覺到,比他更強。如果對方是出竅,那麼這股惡意會讓莊越喘不過氣,來人隻可能是元嬰。

元嬰期的敵人,卻又沒有讓秦釗察覺,能追蹤到他們,想來對方是用了特殊的手段。

“不知道有幾人,一會打起來,請秦釗叔保護好沈傾。”莊越下定了決心,“不必管我!”

“莊少爺放心,卑下會權衡,儘量保證二位的周全。”秦釗並未答應莊越的請求,隻回了這樣一句話。

即將發生的注定將會是一場苦戰,很可能莊越會喪生在此。秦釗是沈聞崇的手下管事,首要的任務自然是要保證沈傾的性命,莊越不擔心在關鍵時刻,秦釗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儘管會被舍棄,可這樣的能預想到的結果,卻讓莊越有些安心。他已沒有後顧之憂,隻用專心應對接下來的硬仗。

這幾句對話,全是用的傳音交流,倆人全程沒有開口,隻腳步飛快的向著人跡稀少的地方趕去。

沈傾被莊越拽著疾走,他雖然不能動用靈力,本身的敏捷身手,卻讓能跟得上莊越。

事發突然,莊越隻顧著跟秦釗交流,沈傾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出於對莊越的信任,配合他的舉動。

發覺莊越帶著他,越過人員密集的地帶,向著郊外無人的地方去,他內心已經有了預感。

“秦釗叔。”一直沉默的沈傾忽然開口,“一旦事不可為,你帶莊越一個人走,這是命令!”

秦釗身體一震,臉上露出驚訝。他不意外沈傾猜到即將有人前來截殺他們,卻料想不到對方的做法。

莊越倏然回頭,急道:“這不行!”

沈傾不理會莊越,隻對秦釗快速地說:“你心裡應該清楚,如果兩個人裡隻能活一個,莊越才是有希望逃生的那個。他有修為在身,比我的機會更大!”

“不行!”莊越又氣又急,他總算明白,為什麼電影小說裡,總會是有生死關頭,這種拉扯不清的爭執。

那是因為,發自內心深愛一個人時,是願意將生的機會留給對方的。隻要想著,對方將來還能活著,就能感到由衷欣慰,死也無憾了。

不等倆人再說什麼,一道陰沉地聲音打斷了倆人。

“二位如此恩愛,不如一同去赴死,倒也是一種圓滿,不是嗎?”

陸淵的身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三人前方。

莊越腳步頓住,驚愕的看著來人,“怎麼會是你?!”

第170章 拚命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莊越絕沒想到,追蹤他們前來截殺的是陸淵。

他以為會是越過前線侵入後方的邪修,或者是埋伏亭寶觀長老那夥人,總之應該是一張陌生的麵孔,而不是一個他認識的人。

“你似乎覺得很意外,為什麼?”陸淵用閒聊般的語氣,對莊越說:“這不應該。你們不是一直覺得我是潛伏在你們當中的奸細麼?”

他竟然還笑,仿佛對朋友抱怨般的說:“莊越,你可真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都是因為你們的多餘行動,才會害得我不得不在此重要關頭離開,執行殺你們的任務。”

“你……”莊越愕然,怔愣間,陸淵的身後慢慢的出現了數個身影。

那些人形容枯槁,麵容乾癟,雙目呆滯,皮膚皆是慘淡的青白。無一例外,跟隨陸淵行動的,幾十個人影都是邪祟!

莊越看著眼前一幕驚呆了,沈傾條件反射的擋在了他的身前,還是秦釗想起來職責,上前護在二人前方。

靈光一閃,莊越驀地回想起,當年在懸空觀後山小道上遭遇的山魈;也想起,曾經青染山莊護送兩具修仙者遺體回鄉,卻在途中,莫名其妙的忽然起屍。

兩件事都與陸淵有極大關係,再聯想到邪修出現後的種種跡象,他難以置信的喊道:“你!你不是修仙者,你是個邪修!”

陸淵雙臂張開,露出一個極其猖狂的獰笑,“顯而易見。”

“邪修……”沈傾的神情凝重。

“怪不得——”莊越低喃。

十年後鹿鳴山再次碰麵,明明沈傾的長相跟他扮女裝時的偽裝並不是太相像,陸淵卻能一下確認那是他,還似是而非的說些怪話。

原來,陸淵竟然是跟妄水上人一般,半生半死的邪修。這些修煉《禦冥經》的人,對於靈魂層麵的特征,有著清晰的認知,也就不怪沈傾大變樣還變了性彆後,仍舊被他一眼看穿。

這些奇詭的事,隻讓莊越內心驚駭了一瞬,卻讓他立即為另外一件事而感到驚懼。

陸淵是邪修,那麼他的大哥多半也是邪修!

這件事裡,根本就不存在內外勾結,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從九幽絕地,爬出來複仇的一幫惡鬼!

那皇室,根本就是個被立在表麵上,迷惑眾人的假靶子。

“顧師兄他們……有危險!”莊越低語一句。\思\兔\在\線\閱\讀\

沈傾向後伸出手,緊握住他。

陸淵譏諷的說道:“你還有空關心彆人,自己都死到臨頭了。”

九幽城主布局的這場陰謀,足足花費了幾十年,陸淵早就不耐煩佯裝成修仙者,他肆意的調動身體內《禦冥經》的功法,身旁幾十個邪祟發出嘶吼,向著三人強勢撲殺而去。

莊越將沈傾用力一推,將他推到秦釗的身後,他喊:“秦釗叔,沈傾就交給你了!”

麵對陸淵和幾十個邪祟,莊越也沒有自信,秦釗能成功帶著沈傾逃出去。

或許,今日就是他們三個的葬身之日了。

“卑下曉得!莊少爺放心!”秦釗毫不含糊,將沈傾護在身旁,將自己的法器抽出。

“接著!”莊越將青色那柄法器傘拋給秦釗,又將自己的百錚拋向沈傾。

對方是邪修,攻擊中很可能帶腐蝕,周鬆柏特製的法器就是針對此而打造,應該會派上用場。

沈傾動用不了靈力,也無法激發使用流凨,手中有把劍在手,好歹也比赤手空拳強。

莊越掏出上次白楓穀用剩下的護身符,不管是防身的還是加速度的,全都拍在了身上。

他提起手中的流縈,衝著陸淵大喊一聲“你的對手是我”,就直接衝了過去。

這群邪祟中,單單是讓他感覺有元嬰實力的,就不下五個,其他的也全都在金丹。陸淵深藏不露,積攢多年的家底,不可謂不豪華。

邪祟本身並不具有智慧,全憑本能作戰,在邪修手上讓人覺得可怕的地方,在於他們讓一盤散沙形成了一個整體。

要是能將他們的指揮者,與邪祟們分隔開,那戰鬥力將大幅度下滑。

青小荃給的那份情報說的很明白,所以莊越不畏生死的主動向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的陸淵挑戰,就為了給他們爭取機會。

儘管這機會十分渺茫。

“哦——勇氣可嘉。”陸淵讚賞道,他輕飄飄的滑步,躲開莊越攻來的劍招,“你知道嗎?莊越,其實我一直對你挺感興趣。可惜,我本來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他當初可是特意想辦法結交來著,隻可惜莊越沒有上套。

“你這樣的朋友,我可不想要。”莊越冷然的說,回身又是一劍刺過去。

陸淵轉身,以一個微小的距離,躲開了。

他這般舉重若輕,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戲耍莊越。莊越察覺了,卻並不感覺屈辱,陸淵越自大越好,他要拖延足夠的時間。

秦釗有專屬法器傘在手,邪祟特有的各種負麵攻擊都大打折扣,再加上莊越的乾擾,讓陸淵不能專注在操控邪祟上,一時之間,秦釗竟然跟幾十個邪祟僵持住了。

要不是秦釗要分神護著沈傾,他說不定能將這群邪祟給磨死。

見對策有效,莊越越發拚命,疊浪劍法連綿不斷的用出,形成層層疊疊的劍氣潮,逼迫得陸淵不得不向後浮空退卻,卻偏偏又被局限在一小塊空間。

明光宮的疊浪劍法本身就是以強控為主旨,莊越不求能傷到陸淵,也不奢望能殺死他,隻要能把他控製在這裡,乾擾的他沒辦法去操控邪祟,就算達成了目的。

在當初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