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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能輕鬆做到的。

張錫提前在轎箱上做了記號,等運輸隊過來後,內應順利的將目標轎箱抬起。

兩個內應驚訝的發覺轎箱的重量不對,看向張錫向他確認,是否弄錯了箱子。

張錫肯定的向兩個人微微點頭,兩個內應雖然內心疑惑,卻仍舊是按照計劃,跟隨運輸隊,向著九幽城通往外界的通道口走去。

此時的九幽城內,有其他彆院的運輸隊也出發了,隊伍行進間,偶爾有散修加入,一同向著通道口的方向走。

就在人流之中,有兩個高挑的身形,自然的混入其中。

有散修無意中餘光瞥到,那是兩個帶著披風和兜帽的人。什麼人這麼藏頭露尾?遮擋得這麼嚴實?

那散修有些好奇,可等到他轉頭去仔細看的時候,人影已經不見了。

隨著人群的彙集,隊伍越來越長,散修顧不得再去滿足好奇心,連忙向著前方擠去,他可不想跟那群滿身臭汗的苦力們擠在一處。附庸的散修是有幾分特權的,離開九幽城不用排隊就是其一。

九幽城霧蒙蒙的天空,泛起微微的亮光,隱隱的能看清人臉的程度。

安靜了一夜的妄水上人宅邸,下人們紛紛起床,開始一天的工作。

往日裡,管家總是起的很早,在下人們乾活的時候,開始巡視宅院。

可這一日,卻遲遲不見管家的出現,下人們儘管覺得奇怪,卻不想去探究,管家動輒挑刺找麻煩,犯了錯誤就要被施以刑罰,他不出現,下人們隻有高興。

與負責灑掃的下人輕鬆的心情相反,在正廳的侍候的侍女此時很是焦急,本應該在這個時候交接,卻不見昨夜值守侍女。

不僅如此,正廳的門扉緊閉,兩個侍女用儘了力氣也打不開。

迫不得已,他們隻好找灑掃的下人幫忙,結果,幾人輪番上陣,也沒能打開正廳的門。

侍女和下人已經意識到不對,隻是找不到管家,亂糟糟的正混亂,還是駐守在門外的築基期邪修進來,才喝止了他們無頭蒼蠅般的舉動。

兩個築基期邪修連大門也不看了,兩個人同時用力,門扉上仿佛被一股無形巨力禁錮的力量終於被打破。

“砰”的一聲巨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被炸開了,與此同時,尖銳的叫喊聲也在裡邊響起。

兩個築基期邪修麵麵相覷,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推門。

門扉這次輕易的被推開了,映入兩人眼中的,是被炸成四分五裂的妄水上人的殘屍,以及在兩人視線內,剛剛跌落在地的玉符。

儘管他們並不知道,那玉符到底是個什麼機關,但他們內心清楚,如果不是兩人莽撞的行為,被機關鉗製的妄水上人,肯定不會被炸成這樣。

現在,他們隻能在內心拚命祈求,被掛在機關上的妄水上人是死的,不是活的。

隻可惜,上天沒有理會邪修的祈禱,就在倆人深感絕望的時候,九幽城上籠罩的霧蒙蒙的厚重空間中,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震蕩。

九幽城主——這個九幽城唯一而至高的存在,因為重要血脈的死亡,被驚動了。

第155章 關隘

藏在出城隊伍中的莊越神情瞬間一變,“糟了!”

殺個精英頭目,沒想到居然真的會驚動最終大 BOSS。

莊越急聲催促道:“快走!彆管彆的,帶著你們的目標趕緊離開!”他推了一把抬著轎箱的內應之一。

那內應知道輕重緩急,果斷抬著轎箱向著前方的關卡闖去。

他一動,身後跟著的運輸隊也跟著往前走,擠得原本井然有序的隊伍,霎時發生了混亂。

站在通道口的散修不耐煩的大聲嗬斥,讓他們後退。沈傾用出輕鴻劍法,兩道弧形的劍光飛出,將兩個散修一招擊斃。

兩個散修死的突然,站在最前方的擁擠人群先是嘩然,然後意識到這是一個絕好的逃跑機會,不用人鼓動,蜂擁進通道,向著白楓穀的方向跑去。

這個時候熱血上湧的人們,是沒那個腦子去想,白楓穀的關卡要怎麼過。他們隻知道,這是在暗無天日的絕望中出現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要抓住!

看著抬著轎箱的隊伍順利的進入通道,莊越與沈傾帶著兜帽擋得嚴嚴實實,站在通道口向著九幽城內觀望。

他們要確認,九幽城主接下來的動向,在他們的計劃裡,九幽城主可能會被驚動,但是在這個閉關的期間,九成可能不會現身。

根據青小荃的情報所說,九幽城主晉升渡劫期的時間並不久。此時的閉關,很可能是在進行半仙之體的轉換,根據周鬆柏的推測,九幽城主有進一步的提升,這是很強的佐證。

除非是觸及他本人的生死,否則沒什麼比這更重要——即便是死掉一個重要的弟子。

“是誰?!膽敢殺我師弟的凶手,出來!!!你這藏頭露尾的小人!我殺了你!”

九幽城中,衝天而起一個身影,憤怒到扭曲了九幽城上空霧氣。

沈傾感受了一下,“是那個出竅期的邪修。”

莊越反倒鬆了口氣,“還在計劃之內。”

九幽城主雖然出不來,弟子被殺這種大事,責任就隻會落到九幽城裡地位和修為最高的邪修森羅上人身上。

森羅上人氣勢挺足,但是隻在那裡大喊大叫的讓敵人出來,實在不像是一個謀略型的邪修。等到他進入下一步調查階段,再想起來封城搜索凶手,已經晚了。

實在是以他的概念裡,是想不到暗度陳倉這種層次的,敵人不僅一擊即%e8%84%b1,殺妄水上人隻是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新娘”打掩護。

沈傾點了下頭,對他傳音道:“我們走吧。”

莊越轉過身,和沈傾悄然的彙入到人群中,追趕上前方運送著青小荃的轎箱。

這是莊越第一次,用雙眼看清這條往返白楓穀與九幽城之間的通道,究竟是什麼模樣。

這裡是一個標準的地下岩洞,沿途遍布著形態各異的鐘%e4%b9%b3石,石柱、石幔、石筍、石花、石藤。堆積在地麵和邊緣的有的像雄獅,有的像巨蟒,有的像猿猴,組成一座姿態萬千的“原始森林”。

洞內的空間並不逼仄,相反十分的高闊。莊越目測,最高處能有三十多米,低矮之處也有十來米。

白楓穀為了方便通行,在沿途點燃了火堆,巧妙的光源點綴得溶洞中的精致更加奇絕。

莊越歎為觀止,時走時停,不由自主的在幾個景觀極為突出的地點駐足觀看。

沈傾也是,此前隻在書籍中見過鐘%e4%b9%b3石溶洞的介紹,這還是%e4%ba%b2眼見證,果真是世間絕景。

隻可惜,他們這一次不是為了旅遊而來,隻能匆匆而過的瀏覽一遍。

這條溶洞的長度非常的長,沿途有幾個分叉,甚至有時還能與暗河伴行。

莊越內心暗自稱奇,這暗河一段是湍急,一段是平緩,涇渭分明,又各具特色。讓他深深覺得,要是能在和平之後,將這裡開發成景點,一定會有不少人會慕名而來,觀賞這世間難得美景。

行了快有兩個時辰,莊越他們才算是將這條溶洞通道給通過了,接下來變成了開鑿好的台階,沿著台階又上了一刻鐘,眼前出現光源,外邊已經是將近中午。

天光比起在九幽城要涼的多,驟然從暗的地方出來,莊越閉了閉眼,以適應光線的變化。

很不走運,白楓穀這邊的人正嚴陣以待,不僅設立了防衝關卡,還全員在崗,為首的人正是白雋石。

抬著轎箱的內應渾身緊繃,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緊張。∫思∫兔∫網∫

莊越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傳音對他說:“你跟你的同伴,一會兒混入人群裡,打亂歸屬,讓你運輸隊的其他人也照做。”

內應是個大心臟,不露聲色的緩緩點頭,抬著轎箱挪到人群裡,在抱怨聲裡融入其中。內應跟搭檔,很明顯是這支運輸隊的風向標,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有樣學樣。

九幽城裡的幾個彆院,再加上給各處運送物資的運輸隊,混在一起後,誰也分不清他們的來源了。

白雋石站在粗壯的原木堆砌成的阻礙上,嚴厲地喝道:“所有人止步!統一聽從命令,原地等待檢查!”

混在人群中的散修聞言,頓時就是一陣騷動。

他們這些經常進出這條通道的,都知道白雋石是什麼人,少有不被他刮過油水的。這一下,讓他設卡搜查,還大出血彆想能%e8%84%b1身。

散修們內心充滿不甘願,有人仗著混在人群裡,大聲的說:“為何要檢查我等?我們有何過錯?”

白雋石自詡是奉命行事,特彆忌諱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頓時道:“誰?誰說的?站出來!”

這一詰問,讓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那說話的散修也不敢吭聲了。

白雋石見狀,冷笑道:“我還當有多大的膽子。也罷,就叫你們死個明白。你們當中,藏著奸細!”

白雋石厲聲道:“今天清晨,九幽城的妄水上人被邪惡狡猾的敵人刺殺了,森羅道人確信,那個凶手此時就藏在你們之中!九幽城主大人傳來禦令!務必要捉住這個凶手!”

白雋石緩過一口氣,看著下方因為這個石破驚天的消息而騷動的人群,他冷笑道:“現在,你們哪個還有意見要說?”

底下的散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透露出無奈。

白雋石都這麼說了,誰敢這個時候冒出頭,他就敢把人交上去,充當殺死妄水上人的凶手。

白雋石站在原木堆上,趾高氣昂的一揮手,“所有人排成隊列,接受檢查!”

人群擁擠著,不甘願的蠕動著,慢慢地形成一條蜿蜒的隊伍。

白楓穀的守衛,對著站在隊伍最前列的人大聲的說:“把你的衣物解開,讓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攜帶違禁品!”

一個散修被身後的人推擠著,倒黴的當了第一人,他就知道這關不好過,一張臉很不情願,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解開了最外層,禦風防寒的大氅。

散修的腰間懸掛著一把彎刀,腰腹位置還纏繞著裝的鼓鼓囊囊的腰包。

守衛的眼睛一亮,立即用手中的刀尖,挑斷彎刀的掛繩,“武器是違禁品,沒收!”

散修忍無可忍的大叫,“怎麼可能是違禁品,哪個修仙者身上沒有武器?沒武器怎麼出門狩獵?”

守衛蠻橫的說道:“以前不算,但是從現在開始,它算了!不然,你去找白監察評理?”

守衛或許隻是要財,刮過就算,去白雋石那裡,多半是要有去無回。散修隻得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著守衛湊過來,拉開他的腰包,摸走了大半的錢財。

所以說,為什麼叫刮?就是因為白楓穀的關隘並不會把所有的財物都拿走,那就叫明搶了。

白雋石一直很聰明的把握著那道分寸,能讓散修們稍微肉疼,卻又可以接受,全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