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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特色,而是直接送來了肉湯,還有用青麥做的乾糧。

看起來非常的簡單,讓人接受起來卻容易多了。

不過,依著一貫的謹慎,莊越跟沈傾仍舊是沒吃。

眼看那陶罐就快要滿了,再放在屋子裡邊也是會產生味道,莊越就乾脆將陶罐帶上,打算帶出去找地方處理掉。

九幽城本就光照不明,黑得也就更快更早。

莊越滅了燈台,又等了一會兒,西屋的青小荃才悄悄的打開門,將兩餐飯食都帶回屋裡。然後,她又小心翼翼,生恐驚動彆人的輕手輕腳,去水渠邊上。

過了約麼有半刻鐘,清潔了自己又打了水,青小荃小動物一般,又躡手躡腳的回了屋裡。

之後等到後半夜,感知裡外邊的散修都東倒西歪的偷懶休息了,沈傾才帶著莊越悄然的離開了彆院。

離開彆院的過程無比的順利,輕而易舉的都讓莊越差異。

整個彆院裡的散修約有十四五個,他們高的有金丹,其餘都是築基,全都如此沒有警惕,也沒有一個儘忠職守。

想想這些人都是什麼品性,莊越也就不怎麼奇怪了,大約全北域最道德敗壞的散修,都被白楓穀一網打儘了吧。

“我們先去哪裡?”沈傾對莊越傳聲。

為了安全,這一次行動,全程都由沈傾帶著莊越。

對此,莊越是沒有意見的,沈傾可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比他要強。

“去平民區。”莊越早就想好了。

沈傾沒有再說話,隻站在一處牆沿,遠目眺望。分辨了一會兒,他就選定了目標,帶著莊越無聲的飛掠過去。

整座九幽城都陷入在靜謐之中,夜色中,如果不是借助靈力,莊越連朦朧的房屋輪廓都看不到。

這裡的夜晚更加幽深,卻並不是徹底暗無光線,地麵上還有泛著羸弱微光的菌類,帶來一點點的微亮。

在白天微薄光亮的影響下,這些菌類毫不起眼,也隻有在徹底的黑暗之中,才能看到它們大片大片,存在在各個角落。

熒光菌類的光影中,更顯得九幽城光怪陸離,宛若鬼蜮在世。

好在這些菌子的光很微小,隻能照亮自身附近一點點,讓兩人借助黑暗,無人察覺的跨過大半個城。

眼前是一片灰樸樸的平民區。

九幽城資源匱乏,建築房屋能取材的隻有石頭。可就算是全石頭的房子,也是平民修不起的。

他們隻能用石頭、荊棘條和泥坯,修築自己的房子。

彆說精致整齊,這些房子能安穩的矗立在這裡,就已經是很體麵的人家了。

沈傾帶著莊越翻越進一戶人家的院子,等落了地,莊越鬆開沈傾的手臂,側耳聽了一下。

壓根就聽不到聲音,彆說磨牙打鼾,這些人連呼吸都沒。

莊越運起靈力,在身周形成一層護罩。他向前走,進入房間想要趁著這些原住民休眠的時候檢查一番。

沈傾卻是輕輕的攔住了他,傳音對他說:“我來,你在外邊守著。”

莊越想了一下,沒堅持,讓沈傾進去了。

沈傾看的書比他廣泛多了,更是比他多了十幾年的修真界常識教育,莊越自己去,說不定就會不小心漏掉什麼。

莊越站在門口望風。

這個經驗還是挺新鮮的,莊越嚴肅當中透著緊張,神識散開,籠罩周圍,眼睛也警惕的掃視著。

透過感知,能看到附近的民居裡,一間間的房子裡,床上躺著一個個原住民,每一個都閉目靜躺,沒生息沒動靜。

這場景,就好像恐怖片裡的布景似的,看得莊越渾身不自在。

即便知道這些人就算是全爬起來,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也還是感覺發毛。

沈傾在屋內,將手在休眠的屋主腦袋上方一掃,無論他是不是在睡覺,這會兒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

沈傾一指點在屋主眉心的上方,一股靈力探入,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眉梢揚了一下。

靜待片刻,沈傾收回手指,換到旁邊的婦人跟前,又將食指點在那人的眉心。

一會兒後,沈傾出來,莊越傳音問他:“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沈傾傳音回他:“還不準確,多看幾家。”

“好!”莊越立刻讚同,隨後兩個人從這家出去,將周圍的十幾戶人家都如法炮製的轉了一圈。

一遍下來,花費的時間有點久,莊越擔心彆院那邊出現狀況,對沈傾說:“我們回去再討論。”

沈傾點點頭,攬住莊越的腰,就沿著來時的路徑,又悄無聲息的回到的房間裡。

回來後莊越也沒點燈,兩個人直接躺回床上,依舊用傳音交談。

沈傾說:“這裡的原住民沒有呼吸心跳,全憑陰氣在支撐他們活動。他們的五臟六腑都隻是靜止狀態,食物進入體內,被陰氣分化然後被身體吸收。”

“所以,隻憑荊棘跟苔蘚還有那些看起來就很詭異的菌子,他們就能生存,活動。”莊越回道。

“靈氣跟陰氣會互相消融,也難怪這裡的人不能修仙。”沈傾說道。

“但是,根據張錫所言,這裡的百姓能練成《禦冥經》,最高甚至都修煉到了渡劫期。”莊越疑問道。

第148章 梳發

“我想,這部《禦冥經》修煉的應當不是靈氣,而是陰氣。”沈傾傳音說。

“唔,很有道理!”莊越頓時明白了,因為修煉的是陰氣,所以能操縱邪祟。即便與邪祟相伴,邪祟也不會受到本能渴望的影響。

“我猜,這部《禦冥經》應該很難修煉。要不然,九幽城主幾百年過去,才培養出一個出竅,兩個元嬰。”莊越說。

“應該是受人口約束。”沈傾說。

每一個大仙門的興盛,都是由一大塊疆域供給出來的,隻有人口繁盛,才能誕生出來足夠多符合修仙條件的苗子。

九幽城這裡,並不適合人口繁衍,從張錫的口中得知,這裡的人都是從外邊遷徙過來。

在沒有晉升到渡劫期前,九幽城主也顧忌著什麼,沒有敢進行大量的人口掠奪。不然北域三大仙門之一的北翟宗掌門周鬆柏,不會什麼都不知情,就忽然遭遇了襲擊。

也難怪九幽城主出山第一件事,就是要北域三大城臣服。他是要三大城的人口,篩選出足夠多符合條件的人選,培養出自己的弟子門徒。

“這一切都還隻是猜測,條件不足,也許會有錯誤。”沈傾道,“今夜先安睡吧,明日沒情況,我們再去探查。”

“好。”莊越閉上了眼。

根據這兩日的觀察,彆院晚上這邊基本沒有實力會高於沈傾的人來,用不到兩個人輪流守夜,隻需要稍微保持警覺就好。

雖然睡得晚,但是因為不用輪流休息,第二天兩人是同時起床的。

莊越端著一個盆出門打水,來到水渠邊,他看看西邊的屋子,青小荃仍舊是不打算出屋的樣子。

莊越無奈,他頭一回遇到這樣的類型,社交恐怖分子都要感到棘手了。

打完水,莊越回到屋子裡,然後直接把水倒進陶罐裡,衝了陶罐一遍後,再將廢水潑到院子裡的牆根處。

昨天晚上,他們在外邊轉了一圈,隨手就將陶罐裡的飯食,留在某個看起來條件不好的人家廚房裡了。

食物可以不吃,莊越卻不願意浪費,就當是順便給人送溫暖了。

目前看來,做出不食用此地的食物的決定是正確的。

九幽地處地脈之上,無論是植物、土壤、水流裡,都蘊含陰氣。這對本地人是滋養成分,對外來者卻是侵蝕的毒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僅是吃食,連水都不能碰。所以,他們連洗漱用的水都是用法術變出來的潔淨的水。

這個地方對修仙者來說,就是一個靈力絕地,靈力消耗掉以後,就很難恢複,基本上是用一點少一點。除非用回靈丹補,否則丹田裡的靈力彆想保持滿值狀態。

莊越去打水隻為做樣子,要不是想要製造偶遇機會,他才不願意去碰來源不明的水。

辟穀丹的效力未過,莊越還可以忍住不進食,不吃東西,又沒有事情要做,就顯得很無聊。

莊越正想說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沈傾就說:“我們練劍吧。”

莊越一怔。

這個地方不能打坐修煉,早晚功課都被省下,外邊又有散修在把守,所以莊越是萬沒想到沈傾還想著練劍的。

隻不過,沈傾一向很勤勉,莊越也並不感到意外,他說:“好吧,你先。”

他還以為沈傾是要進行日常的練劍修行,沒想到沈傾走過來,將半仰著的莊越給拉了起來。

“我們一起,練雙流。”他說。

“雙流劍法嗎?”莊越驚訝,“不能用雙流劍的。”

沈傾卻說:“不用劍,隻用臨時找趁手的工具替代,把劍招練熟。”

雙流劍自帶的感應,可以幫助他們快速的形成配合,心心相印之中,不容易出現攻擊%e8%84%b1節。

但是,那是被沈傾帶的,如果莊越本身能更熟練的掌握劍招,並與沈傾兩人之間直接形成這種默契,將會發揮更大的威力。

莊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抗拒,跟著沈傾走出房門。

沈傾來到院子裡,看了一下,就向著院牆邊那幾顆移植失敗的觀賞樹走過去。他選了兩根樹枝,抬手將它們掰斷,接著雙指並攏,用靈力在樹枝上削了幾下。

很快,兩把簡單的木劍就成形了。

反正也是在院子裡,沈傾並不害怕被人看到。他將其中一把劍交給莊越,一邊練一邊指導莊越熟悉劍招。

沒有沈傾通過流縈來帶動,莊越的劍招用的很生澀,沈傾教起戀人學劍,比起教學的成就更能體會到的是一種情趣。

本來雙流劍法就是一套互動極為強的劍法,最適合關係好的人來使用,一來一往,輾轉騰挪之間,劍招運勢充滿了韻律,仿若兩個人在翩然起舞。

在沒有雙流劍和功法的加持下,隻憑兩柄木劍,完全看不來這是一套殺傷力絕頂的劍法。

至少扒牆頭偷看的散修,就完全看不出什麼深淺。

“裡邊在乾什麼?”他身邊的推了他幾下,看守的散修之一才戀戀不舍的下來。

“在舞劍。”看守說。

“舞劍?練功?”另一人皺眉。

“嗯……與其說是練功,更像是跳舞吧?”看守回味著,“反正看起來很漂亮,很好看。”

另一人心中有點不安,可隨後又想到這倆人是服過禁靈丹的,皺起的眉頭也就鬆開了。

“女修嘛——舞劍就舞劍,隻要不鬨事,就不關我們的事。”他抱起胳膊,重新靠在牆上,聽著院子裡傳出來“咻咻”練劍聲,當成伴奏似的閉上眼。

兩個人這一練習,就是半天的時間,最後不是因為累而停下,是因為出汗出得大汗淋漓,才不得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