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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恢複了平靜。

她說:“雙流劍的大名,本座聞名已久。感謝白前輩對莊越的厚愛,隻是雙流劍太過貴重,恕本座隻能謝絕你的好意。”

莫非仙竟然直接拒絕了。

白奉皆此時不由佩服,朱碧潮的這個弟子是在倆人鬨翻後收的。白奉皆對她的印象,也隻是被囚禁的那幾年,她規規矩矩的按時日來送東西,不曾多一次,也不曾少一次。

每次朱碧潮過來,二人爭吵,她立在牆邊一言不發,從不插話,很不顯眼。

話不多,很能乾,守規矩,對朱碧潮很崇敬。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般大毅力,把到手的重寶往外推。

作為一門之主,能有這般的魄力和意誌,即使不能開疆拓土,守成方麵卻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白奉皆心中的讚歎一閃而過,莫非仙此時的大毅力,對他們卻是不利。

他直接加重籌碼:“莫師侄,彆急著下決定。到時候交給明光的自然不隻是雙流劍,隨之附上的還有《雙流劍法》。”

單隻是雙流劍,就已經是修仙界頂級的法寶。對明光宮而言,更是直接加強了門派的底蘊,若是門中高層能配上此雙劍,實力直接上一個階層。

《雙流劍法》是為這對佩劍量身打造,兩個使用者能發揮出遠超沒有相應劍法的威力。

這套劍法本身,更是一套上乘雙人劍法。直接為明光宮再添一套可在嫡係中傳承的高等功法。

如果說莫非仙能拒絕雙流劍,再加上《雙流劍法》,這份“聘禮”的厚重,就連她也忍不住要動搖了。

莊越何德何能?莫非仙匪夷所思。

她恨不能莊越是個明光宮真正的女修!

莫非仙深深地懊惱、惋惜,那樣就不會有現在的苦惱,她會立刻答應下來,並打包上十倍的嫁妝,把莊越送出門。

不過,若不是這樣,正羲宗也不可能提出如此優渥的條件。

莫非仙內心還在翻騰,白奉皆站起了身,他解下為了今天特意掛在腰間的流縈。

“此為雙劍之一流縈,可幻化為發簪,平日亦可作為發飾。”白奉皆手腕一轉,流縈轉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倏忽間變為了一支白玉發簪。

他上前兩步走到莫非仙跟前,“今日起,它就屬於莊越了,勞煩師侄暫且先保管。”

他淡然一笑,將發簪放入怔忪的莫非仙手中,說道:“師侄可以慢慢考慮,多考慮一段時間也無妨。”

說罷,白奉皆不給莫非仙拒絕的機會,領著沈傾轉身離開。

莫非仙目送二人的身影。

她不由想起數十年前,偶然見到的白奉皆,他那聛睨一切的傲然,與朋友高談闊論的瀟灑姿態。

跟現在沉穩從容的模樣,完全是兩個樣子。

那段被囚禁在水潭下的時光,竟徹底改變了白奉皆嗎?她想。

離開莫非仙麵見倆人的地方,走出了一段距離後,沈傾低聲說:“莫宮主應當暫時不會提莊越的事了。”

“嗯,流縈現在就在她手中,她應當會為此煩惱,顧不上想其他。”白奉皆道。

沈傾愧疚道:“隻是害得師叔失了劍。”

商議時,白奉皆隻說他有辦法,沒提具體內容。沈傾也是才知道,正羲宗竟然是要用雙流佩劍與《雙流劍法》去換。

這代價太大。若不是事關莊越,沈傾都要提出反對。

事已成定局,他內心卻仍舊不安,總覺他們倆人虧欠了宗門太多。

白奉皆這個流縈的原主人,更是直接沒了劍。

沈傾同樣主修劍法,深知沒了使用多年的佩劍,會有多麼大的影響。

白奉皆仰頭一笑,拍了拍沈傾的肩。

“哈哈哈,你不必覺得不安。流縈原本就計劃等莊越與你成婚之後,交到他手中。你與他為道侶,一同使用雙流,再修行《雙流劍法》,事半功倍,自然是要比流縈在我手中,被當成單獨法劍用,要有益。”

白奉皆笑完,正色說道:“這也算是一樁秘聞,你年歲還不大,不了解。每個使用雙流劍的門人,最後都會把劍交還給宗門,傳給下一個人使用。”

“不是說雙流劍不好,這對劍在創造之初,就注定了要配合使用。原先使用者為師兄弟或者夫妻倒還是罷了,最近幾百年,流縈與流凨都是作為單劍賜給門中弟子使用。”

“除去因各種原因隕落的弟子外,晉升到後期的修行者,無一例外都會在出竅期前後歸還。比起發揮受限的武器,無疑量身打造的法劍,更加合適自身。”

“原來如此。”沈傾心裡這才輕鬆點,“不過,師門這次把雙劍、劍法都贈予明光,是不是有些……”代價太大?

白奉皆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此事是掌門師兄與沈長老商議好的,為結兩門之好。並不單隻是為了莊越和你,更為了此後兩門之間的弟子修好。”

正羲宗不想跟明光結成死仇,在不能直接乾涉明光內務的情況下,就隻能用更大的好處利誘。

明光宮是修仙界女修最多的仙門,與眾多仙門擁有姻%e4%ba%b2關係,影響巨大。

另一方麵,明光弟子的部分具有較高的水平,無論是品性還是修為,都很出眾,是擇偶的上佳選擇。

與明光宮敵對,正羲宗那些想要道侶的門人,會直接喪失眾多的機緣。

莊越的事歸根究底,原因在白奉皆,正羲宗的俞開玠身為掌門,要擔首責。

事關沈聞崇最看中的後輩沈傾,沈長老這位實權長老,也隻能力挺俞開玠,支持他的決定。

高層當中,俞開玠和沈聞崇意見一致,白奉皆不發表意見,反對聲音就小了下去,最終事情順利。

在白奉皆這個知情人看來,轉贈雙流佩劍與劍法,也不過是想要在事態真正曝光之後,想要明光宮看在鎮派法寶的份上,平息怒火。

想起掌門師兄去請的“救兵”,白奉皆不由地暗自捏把冷汗。

但願一切順利。

第115章 試探

劉香若步履匆匆,穿過裳雲殿的大門,走到偏殿門口張望了一番,看到要找的人,招了招手。

鐘雲衣正在給一個嫡傳推薦最新穿搭。見她來了,向那嫡傳告了一聲罪,向她走過來。

如今距離她們入明光宮已經過去十三年,她們這一年的同窗們各自都有了不同的前程。

發展好的,如莊越等人成為嫡傳,次一等如鐘雲衣、董莞這樣成為記名弟子,其他的普通弟子慢慢的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劉香若跟她們是同一個大通鋪睡出來的交情,鐘雲衣一直與她維持著聯係,關係雖然不如和莊越、董莞的好,也比一般人要%e4%ba%b2近些。

劉香若後來入職事躬樓,負責打雜跑%e8%85%bf,每日任務繁忙,鮮少來裳雲殿找她。

“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鐘雲衣笑著說。

劉香若神情不安,拉著鐘雲衣走到門外,找一個避人的角落,低聲對她說:“告訴你件事,前天莊越回來了!”

鐘雲衣知道莊越去了極北之地,最近外邊形勢緊張,還以為莊越近期不會回來,聞言感到意外。

“真的?”鐘雲衣想了想,“想來應該是有什麼事要回來稟報。”

劉香若搖了搖頭,“不對,當時我看到宮主與她先是進了華雲殿,沒有一會兒,汶師叔祖領著一個男子就趕到,緊接著他們也進了華雲殿。”

鐘雲衣這才覺出問題,“華雲殿?他們怎麼會去華雲殿?”

華雲殿平日裡不開,隻有在舉行重要活動的時候才會啟用,例如新任宮主上位的大典,嫡傳收徒時舉辦的儀式,沐雪節當日的宴會之類。

“不清楚,我當日正好路過殿門前,瞧著氣氛不對。”劉香若道,“後來汶師叔祖好像是病發,他們直接去了後山,每個人臉色都很不好。”^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事躬樓附屬於宮主的疏雲宮,疏雲宮在後山最靠裡的位置,平日裡若是有什麼事情要請示宮主,去後山往返一次太遠,就修建了這個地方,用來給宮主處理事務。

隻是朱碧潮時期,宮主整日沉迷修煉並不怎麼來,這個地方也隻是個擺設。到莫非仙上任,事躬樓才恢複使用。

劉香若是乘著空閒來通風報信的,把消息告訴鐘雲衣就趕緊走了。

鐘雲衣這些年跟著她師父,住在內門高層記名弟子專屬的區域,董莞住的地方離她不遠。

晚上,鐘雲衣去找了董莞,把劉香若對她說的事告訴她。

董莞道:“聽劉香若的說法,像是出了什麼事。要去打聽打聽嗎?”

鐘雲衣搖頭,“我下午已經去悄悄問過,認識的人裡邊沒一個聽到什麼風聲。要不是香若碰巧,隻怕是連這一個知情的人都沒有。”

“那怎麼辦?”董莞咬住嘴%e5%94%87。

這些年,莊越沒少照顧她倆,現在她好像出了事,她們也不能袖手旁觀。

“明日我去一趟積翠園,以祝賀莊越訂婚的理由去探探情況。”鐘雲衣心裡早就已經有了計較。

“我與你一同去。”董莞不假思索道。

“嗯。”鐘雲衣這趟過來,就是想讓董莞一塊。她倆與莊越是好友,若隻有鐘雲衣一人去祝賀,未免有些奇怪。

“說起來……莊越訂婚這事也很突然,事前沒有絲毫的預兆。”鐘雲衣道。

俞開玠為關門弟子上門提%e4%ba%b2,對象還是莊越,這件事在明光宮頓時傳開,門中上下議論了好長一段時間。

鐘雲衣跟董莞是隨隊回來後才聽說,當時可是吃驚不小。

雖然說冷南懷有意撮合,她們也看好倆人,可這短短倆月進展也太迅速,完全不合常理。

“許是兩人一見傾心。”董莞猜測。

“你信嗎?”鐘雲衣斜了她一眼。

她可還記得當初莊越提起沈恩豈,那針鋒相對的態度。

董莞憨然一笑,“不信。究竟什麼情況,明日問問本人就知道了。”

自從十年前,沈傾擅闖後山又沒被抓住,後山的路上就不時地有人巡視。

鐘雲衣在記名弟子裡是知名人物,在嫡傳弟子當中也混了個臉熟,不管認識不認識,有沒有交情,也都在裳雲殿當中見過。

所以,鐘雲衣帶著董莞很順利的進了後山,沿途沒有遇到阻攔。

鐘雲衣對積翠園已經很熟了。這裡前後都是花園,汶若雲的住處位居中心,為了避免練劍的時候打攪汶若雲休息,莊越的小樓建在東側,靠近大門的地方,這樣他平日出入也方便。

鐘雲衣熟門熟路的往那邊拐,卻被一個侍女攔住。

“秋屏,這是怎麼?難不成是汶師叔祖身體又不好了?”鐘雲衣初時臉上還帶著笑,見那侍女態度堅定的要攔她,才收斂了笑意。

有的時候汶若雲發病身體不適,積翠園就會閉門謝客,鐘雲衣也撞見過一次。

侍女秋屏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宮主%e4%ba%b2自下了令,任何人等,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