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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奉皆肯定的點頭:“是啊,若不是因為彼此有情,你倆又豈會因愛成恨,鬨個當場翻臉。”喝口酒,他苦笑,“隻不過我自己的事都搞得一團糟,又怎好有臉去指點你們,就沒有多嘴。沒想到多少年過去,兜兜轉轉,你還是跟莊越走到了現在這一步。”

沈傾垂下了頭,低喃的說:“可這不一樣,我與莊越同為男子,不能像男女那樣結為道侶。”

白奉皆奇怪的看他一眼,“誰說同為男子就不能結為道侶了?”

“嗯?”沈傾神情一凝,連酒都醒了幾分,又驚又喜的說:“師叔,同為男子當真可以結為道侶?”

白奉皆好笑的看著他,“到底是年輕見識淺,我輩修仙之人,追求的是與天地同壽,超%e8%84%b1升仙,並不強求一定繁衍子嗣,留下後代。結不結婚,都沒人在乎,誰還管你道侶是男是女?”

沈傾一下站起來,像是擺%e8%84%b1某種枷鎖了一般,渾身一輕,恨不能立刻飛回去,向莊越表白心跡。

他真是年輕識淺,早知道修仙界並不忌諱同性結為伴侶,就不會束手束腳,瞻前顧後想那麼多了!

“多謝白師叔!”

棠園裡,莊越又翻完一本,合上書,半死不活的往桌麵上一趴。

初曦已經習慣了他坐沒坐樣,視若無睹的該乾嘛乾嘛,勤快的收拾有點亂的桌麵,又泡了一壺茶水,給莊越和秦管家一人送上一杯。

莊園臉壓在書冊上,看著沈傾空著的位置發了會呆,這會兒他就是後悔,後悔前些天腦抽,為什麼不選擇跟沈傾一塊去八角樓複查書架。

每天隻能在早晚的時候見一麵,莊越覺得自己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他轉過腦袋來,盯著斜對麵的秦嶺,他要是也去了藏書閣,這書房裡也隻有秦嶺更靠譜些,可把剩餘的書過第二遍,都交給秦嶺好像有點殘忍。

不然,他就還把書帶著,沈傾排查書架,他在一旁翻書找線索。偶爾能看上沈傾一眼,也好啊。

這想法冒出來,就跟春天裡的野草一樣,瘋狂的生長著。

“咳咳,那什麼,秦管家,我跟你商量個事。”莊越爬起身,衝著秦嶺道。

秦嶺放下書,站起來說:“莊少爺有事儘管吩咐。”

“嗯——就是吧,沈傾一個人在八角樓找書,怪辛苦的。”莊越斟酌著語句,“雖然哪些書是他小時候看過的,隻有沈傾自己知道,我也幫不上忙。可我想,有個人跟他作陪,總比他一個人好。”

秦嶺忙說:“這當然是好!莊少爺想去就去,這裡交給我就是了。”

莊越也站起來,“這怎麼好意思,我會把我這部分都帶著,不過是提前還給藏書閣罷了。反正找不到需要的內容,這些書也沒用。”

秦嶺眨了下眼,“剛才莊少爺說,主人在三層找的是小時候看過的書?”

“是啊,就是沈傾說,他記得小時候看過,很確定是打發世間的閒書,我們才從八角樓把書都找回來,一本一本的翻。”

秦嶺恍然,撿起手邊的書:“時間太久,我竟忘記了,這些書都是當初主人看過的。”當時秦嶺也是隨手拿的,從沒有看過內容,壓根就沒有記住書名。

他一拳砸在掌心,懊悔的說:“哎呀,我要是早知道,咱們就不用這麼費勁了!除了從八角樓三層借的書,當初有一部分是老主人和主人師兄買來送的,說不定主人看過的內容,就在那些書裡!”

莊越聞言大喜,“那些書,現在在哪?!”

第98章 表白

“主人小時候的一些用品,跟那些書冊都被收在雜物庫中,莊少爺莫急,我這就去找。”秦嶺道。

“我跟你一塊去!”莊越迫不及待的說,這可以說是最大的,也是最後的希望了。

初曦也坐不住了,跟著起身,三人直奔庫房。

棠園的建築結構,形似一個大大的“與”字,庫房就在最底部,穿過前院、後院,就到了。

秦嶺隨身帶著庫房的鑰匙,推開門後,側身請莊越進去。

庫房的朝向背著陽光,通風情況很好,立著幾個大實木架子,擺滿了箱籠。靠牆還有一大排的方正的木箱,每個箱子上還有封條跟紙片。

秦嶺快步走到箱子旁邊,彎腰看貼在箱子上的紙片,找了一會後,他抬手搬起一個大箱子。“應該就是這個。”

莊越伸手去接,秦嶺怎麼能讓客人幫忙乾活,輕輕一擋,“我們出去吧,這裡空間太窄,也太暗,還是外邊亮堂些。”

太陽已經落了下去,天色漸暗,庫房裡確實視線不明。

三人魚貫而出,秦嶺將箱子放到地上,撕開封條,掀開箱蓋。

莊越探頭去看,箱子裡邊擺放著一些書房用的擺件,像是展示毛尖筆的瓷器,還有鎮紙之類的玩意。

除此之外,最明顯的就是兩摞書籍,大約三四十本的樣子,莊越眼睛一亮,就伸手將一摞抱出來。

初曦抱起另外一摞,莊越興奮的扭頭對倆人說,“趕緊回去,原來的那些先不管了,把這些先查一遍。”

秦嶺對他道:“莊少爺先跟初曦帶著這些書回去,我把這箱子還放回庫裡。”

莊越就跟初曦兩人,抱著三四十冊書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書房。將兩摞書放在桌上,莊越高興的說:“等沈傾回來就告訴他,明天不用去八角樓了,要找的內容,肯定就在這裡!”

初曦跟著忙了幾天,此時也為這進展感到開心,主動說:“我來幫莊少爺先分揀。”

這些書仍舊被歸為閒書類,是傳記跟遊記,沒有一本俗世小說。莊越粗略的翻了一下,書籍無論從紙張還是內容的質量,都屬於上乘。

想來也是,沈聞崇跟俞開玠、顧少晏挑選的閒暇讀物,怎麼差得了。

傳記跟遊記非常好區分,個人傳記都是以某某傳來命名,遊記也是如此。很快兩種類型的書就被分開,隻剩下一個書盒。

這書盒看起來,是某種精裝版的包裝物,莊越拎起盒蓋,出乎預料的輕,裡邊並不是書,而是精美又昂貴的書簽,在這疊書簽的最上邊,是一張折起來的紙。

那紙很奇怪,與書簽放在一塊格格不入,用料低了不止是一個檔次,字跡的墨水甚至都透到紙的背麵。

“這是什麼?”莊越好奇的打開,一下愣住了。

那紙上橫的,豎的,字有的大,有的小。淩亂的沒有規律跟邏輯,就像是一個剛學寫字的人在隨手亂寫,隻在一個角落,寫滿了對沈傾的擔憂和掛懷。

十年後的莊越來看,以前寫的那字是多麼的醜啊,筆力羸弱不說,結構還十分的鬆散。

可就是這張練字的紙,第二天失蹤不見,他以為被女侍丟棄,卻原來是被沈傾偷偷的藏起。

莊越心頭滾燙,鼻尖發酸,%e8%83%b8腔裡各種感情翻湧著。

當初沈傾到底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小心的把它收起,貼身帶著?又是用一種什麼心情,將它放在書匣中,最後被束之高閣?

莊越感動、好笑、心疼,又覺得這樣的沈傾可愛又可憐,他真是要歡喜到發瘋了。

莊越忽然充滿了勇氣,想要對沈傾大聲的告白。

當初沒能說出口的,無法說出口的,他再也不想猶猶豫豫,不管會是怎樣的結果,他都要將他的感情,現在就告訴他。

——他喜歡他,他喜歡沈傾!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男是女,他就是喜歡沈傾!

莊越吸了吸鼻子,抓著那張紙,衝出了書房。沈傾還沒有回來,他沿著路在海棠林中奔跑,向著八角路的方向。

而就在這時,沈傾在海棠林那頭出現了。莊越開心極了,還有什麼能比想要告白的時候,心愛的人就在眼前更幸運呢。

“沈傾!”莊越歡歡喜喜的揮手,高聲地喊。

沈傾是用淩空術飛回來的,他歸心似箭,都遺忘了穩重的形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看到莊越,他也滿心喜悅:“莊越!”

沈傾落地,莊越快跑兩步,倆人麵對著麵。

莊越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沈傾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倆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讓莊越跟沈傾都怔了怔,一股奇妙的預感在%e8%83%b8口膨脹,看著沈傾的眼神,莊越似是猜到他要說什麼。

五顏六色的煙火在腦海中砰砰地炸開,激動的有點頭重腳輕,莊越緊抓著時機搶先一步:“我喜歡你!”

他說的是那樣響亮,那樣直白,毫不掩飾澎湃的感情,鋪天蓋地像浪潮一樣,席卷向沈傾。

讓沈傾先是一呆,然後眼睛睜大,片刻後才露出一個歡喜又懊惱的神情,似乎是在被莊越率先告白而覺得懊悔。

可隨後,欣喜若狂統治了他,此時此刻,除了眼前的莊越,彆的再也無法進入他的心,他的眼。

“我也是。”沈傾說道。

莊越驕傲挺%e8%83%b8,“是我先說的!我先表白的!”

沈傾又喜又笑,他慢了一步,也隻能俯首稱臣,“好吧,是你先。”

他伸出手,攬住那為這點領先就得意的人,慢慢的將人拉到懷裡,笑容微斂,目光深情。

被沈傾健碩的臂膀擁住,過度亢奮的莊越終於安靜了下來,也伸出手臂抱住沈傾,享受這擁抱。

沈傾滿足的喟歎,挨著莊越的麵龐,幾乎是貼著他,說:“多麼漫長,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若不是……其實我們早該……”

莊越想笑,他咬了下%e5%94%87,抬起脖子看沈傾的眼,“這麼說,你十年前就喜歡我啦?彆想瞞我,證據都落我手裡了。”

那狡黠的眼眸閃閃發亮,即使周圍都暗了,也好似星辰般明燦。

沈傾還沉浸在兩情相悅的幸福當中,沒意識到被莊越捏到了把柄,他不好意思承認十年前就陷入了莊越的情網,隻提了一句:“什麼證據?”

莊越笑出了聲,一手在懷裡掏出那張紙,一手展開,“喏,這不就是證據。”

沈傾定睛一看,才回想起當年少不更事做得荒唐事,他那個時候是想著當做紀念才收藏了起來,果然壞事不能做,這不就被事主給抓住了。

沈傾頓時羞恥得臉色燥熱,直吸氣,“這,這是——你怎麼找到的?”

他記得那博古架上的東西,某年更換陳設的時候都被秦嶺收起來了,怎麼會落到莊越手裡。

“哈哈,沒想到吧。秦管家想起你家庫房裡還有一些你小時候看過的閒書,我們就去找了,結果那放著這紙的匣子被當成書盒帶了出來,讓我發現了你的秘密。”

沈傾赧然的垂了眼,他的性格讓他事實麵前無法抵賴,即使羞窘得都不成了。

“是嗎?那肯定我看過的內容就在那些書裡,我們還是趕快回去確認一下。”

莊越提起這陳年往事,也隻是想要欺負一下沈傾,見他都要不顧顏麵的逃避了,才放棄繼續逗弄心上人。

他抱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