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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力避免再回到那種曖昧不明之中。

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立場。

那種因為情敵靠近心上人,而對著心上人發脾氣責問的權利,隨著假象破碎,不可能有了。

意識到這一點,那模模糊糊,不肯承認的心思,終於充破桎梏,變得明朗。

同時,莊越猶如被潑了盆冷水,身心都涼透了。

莊越不敢說自己是個鋼鐵直男,可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喜歡上同性,不過如果是沈傾的話,他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誰讓沈傾長了一張那麼好看的臉,他又自始至終有那麼些顏控。

可悲的是,意識到他又一次喜歡上沈傾的同時,他也明白了這條路絕不好走,因為沈傾意誌太過堅定,不是一個好掰的。

還有那個溫青青,莊越已經不敢相信正羲宗的世俗觀念了,溫母當場提出表姨跟表外甥結%e4%ba%b2都沒人反對,沈聞崇唯一發話也隻說看倆人自己的意思。

很顯然,凡世間的倫理在修仙世家沈氏這裡,不大管用。

想想吧,溫青青不僅長得美貌漂亮,身世出眾,還有母%e4%ba%b2的支持,最關鍵的是,跟沈傾貌似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這一點,加分加得太多了。

莊越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勝算小,心裡更涼。

不過,他到底是成年人,過了輕易被感情左右和容易衝動的時期,把那悲憤化為力量,用工作使勁麻痹自己。

他一工作狂起來,帶得其他人的工作強度也不得不增加,連乾了三四天,終於把所有的書都過了一遍。

“為什麼沒有?”莊越驚愕的翻著最後一本書冊,他還以為自己搞錯了,又連忙翻著桌麵上的書。

每一本的書名都看過了,壓根就沒有出現過沈傾提到的內容。

莊越站起身,又走到初曦的身邊,初曦這邊的書冊數量小,她看的慢,可也隻剩下最後一冊了。而那邊的沈傾跟秦嶺,都看完了自己手中的那些。

難道就是初曦手上的這一本?

他站在一旁,初曦壓力更大了,戰戰兢兢的看到最後。合上書頁,她抬起頭,莊越滿含期待的眼睛望著她,“有嗎?”

初曦抱歉的搖了搖頭,莊越一巴掌拍在額頭,如果發現了相關的內容,初曦早就該跟他說了,不會等到看完全部。

“怎麼這樣?”莊越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之前剩餘的書冊一本比一本少,沈傾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走過來,扶著莊越的肩膀,安慰的說:“先彆急,隻不過是第一遍粗看而已,說不定遺漏了。這樣,我們互相交換,再看一遍。”

初曦對沒能滿足莊越的期待正覺得歉疚,這時連連點頭讚同:“是啊,莊少爺,奴婢的學識比不得您跟主人,說不定就有哪裡看漏,我們換一換,再看一遍,說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儘管她覺得自己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認真的去看了,可這會兒心中還是忐忑,就怕真是自己出了差錯。

“我就知道,不可能這麼容易,也隻好這樣了。”莊越苦笑著站起身,彎腰將初曦跟前的書堆抱起,“我看你這一堆,你看我那堆吧。”

他直起腰,目光與沈傾的碰了下,又轉過去看秦嶺,“管家的就跟沈傾交換吧。”

見秦嶺點頭,莊越低了低頭,抱著書側過身,越過沈傾回到書桌邊,坐下拿起最上邊的一本翻開。

沈傾望著他的背影,抿了抿%e5%94%87,初曦感覺氣氛不大對,大氣不敢喘,小心的望著沈傾。

沈傾瞥了她一眼,初曦跟被人在背上抽了一鞭子似的,趕忙小跑著到書桌邊,把之前莊越看過的那堆抱走。

無聲的歎口氣,沈傾跟秦嶺交換的各自的書冊,他繞過莊越,坐回位置上。期間莊越低著頭,專注在眼前的書冊上,不像往常那樣,總會在他經過的時候抬起頭對他笑一笑。

從那天回來,莊越看似正常,沈傾卻能感到他像是在故意克製,減少倆人的接觸。

這讓沈傾疑惑又不解,莊越這是怎麼了。每每他想要探尋究竟,就被莊越轉移話題,或者乾脆避過不談,要不然莊越就故作忙碌,搪塞過去。

讓他鬱悶又低落,他還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局麵,簡直無從下手。

書房裡很安靜,隻有窸窣的書頁翻動的聲音,沈傾忽然起身,椅子發出聲響,在寧謐的環境中,大的嚇人。

莊越就一驚,抬起頭來,沈傾垂著頭,正看他。

莊越不自在的扭了下%e5%b1%81%e8%82%a1,“怎麼了?”

沈傾勾了下%e5%94%87角,說:“我打算再回藏書閣三層看一看,是否有遺漏的書冊。這麼多年過去,說不定有某些書籍的位置出現了變動,並不在那個書架上。”

這也是有可能的。

莊越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那你去吧。”

沈傾眼中似是閃過失望,正了下神色,又道:“我自己去藏書閣複查一遍,可能花費的時間要很久。”

莊越“嗯”了一聲,“既然這樣,你那部分書的第二遍,就由我來過好了。”

沈傾再沒話可說,隻好離開書房。

等他人走了,莊越才整個人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癱在桌麵,還大大的歎了一聲,“唉——”

秦嶺斜對著倆人,用書擋著臉,隻從邊緣,用眼睛偷偷的瞄,這倆人的相處,也是叫他看不懂。

隻有什麼都不知道的初曦,還單純的以為莊越是在為沒找到線索而苦惱,好心的勸道:“莊少爺,不必歎氣,我們一定能找到的。”

八角樓藏書閣三層的藏書眾多,一一掃一遍,真不知道要多久,沈傾每天早上吃完飯就外出,直到天黑閉館回來。

倆人隻有在早晚飯的時候碰頭,交換一下進展。

沈傾的記憶力雖好,可也隻有在看到書目的時候,才能回想起曾經看過,這項工作彆人無法代勞,隻能辛苦的一個書架一個書架的找。

一連幾天沒有收獲,以沈傾的心性也覺得氣悶,這天中午他乾脆去了師父俞開玠那裡,向他稟告莊越代表明光宮上善若水,想要與宗門進行書籍交流合作的事宜。

俞開玠近些年來,已經處於半退隱狀態,大部分事務都交給沈傾的大師兄,隻有顧少晏不在的時候才料理些宗門的瑣事。

沈傾敘述起事來條理分明,把與明光宮合作的好處一一道明,這件事對兩個仙門而言確實是一件共贏的事。

雖然說事情麻煩些,花費的時間和人工要多些,可他們修仙人最不怕費時間跟費人工了。

“嗯,這件事情既然是你接洽,之後也由你負責吧。”事情並不大,俞開玠沒怎麼多加思索,就決定了下來。

“是,師父。”沈傾悄然的鬆口氣,答應了莊越的事,總算是辦成了,等回去他聽了好消息,應該會高興吧。

“對了,你說的莊越,就是當初跟你同吃同住,一同修煉又一同遊曆的那個人吧?”俞開玠想起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白奉皆%e8%84%b1困歸來,俞開玠私下可是拉著倆人詳細問了又問,有白奉皆在場,沈傾沒辦法隱瞞莊越的存在。

“是,正是他。”沈傾道。

“傾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難得你有朋友上門,怎麼不帶來給為師的看看。是怕師父我,準備不出見麵禮嗎?”俞開玠半是責怪,半是打趣的說。

沈傾恭敬的彎了彎腰,“師父說的是,是徒兒的不對。隻這些日子繁忙,等過後有時間,一定帶他來拜見。”

俞開玠摸了摸胡子,“你呀,在師父麵前不用這麼拘著自己,自在些,我又沒怪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掌門也是納悶,從小到大誰也沒有對沈傾嚴格過,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養成個這麼自律的性子。

在師父那裡順道吃過午飯,沈傾又回了八角樓三層,他已經排查了半數的書架。

望著西斜的陽光中,格外壯闊的高大書牆,沈傾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歎息,存著他看過的那些書的書架的半邊都看過,再沒有一本他印象中小時候看過的書。

另外半邊,遠離那書架,存有遺漏書冊的可能性就更小。

雖然對書名記憶模糊,可沈傾能肯定,確實是他小的時候打發時間看過的閒書。可若是著藏書閣中找不到,莫非這書……

“沈傾!”一道身影忽地出現,逆著光,從三樓的窗戶外飛進來。

“白師叔。”沈傾見到來人,問候道:“您不是閉關修煉?怎麼今日突然來了這裡?”

“哈哈!整日閉關無聊的很,也需勞逸結合,偶爾出來鬆散鬆散。”白奉皆手裡拎著的酒葫蘆,不由分說的拉住沈傾的手腕,“走走走,難得有空閒,不如與我喝酒去!”

沈傾哪裡能抗得了出竅期大能,被拽著直接飛了起來,眼前一花,就來到宗門邊緣的一處涼亭中。

白奉皆又掏出個酒葫蘆,丟到沈傾懷裡,“快來嘗嘗,這綠竹酒可是今年新釀,味道純的很,難得還有一種青而不澀的口感。”

沈傾按住酒葫蘆,無奈的搖頭,看來今天不陪白師叔喝上一場,他是不會放過他了。

拔掉塞,沈傾就著葫蘆口仰頭,一股清香又醇厚的甘甜美酒,就湧入了他的口中。

這些年,他也飲過酒,不像當初那樣沒有酒量,對美酒也有了一定的品鑒能力。酒一沾%e5%94%87,就知道是好酒。

“好酒!”沈傾舒一口氣,一口酒下肚,心情都為止一場,這幾日的煩悶都消了很多。

怪不得有句話叫借酒消愁,好酒確實能解除煩心事,也不用白奉皆再勸,沈傾就舉著酒葫蘆痛飲。

“痛快!哈哈哈!”白奉皆大笑著,本想著今日撈著個酒友,沒想到沈傾不說話,就隻是一個勁的灌。

白奉皆就又心疼起酒來,“哎!這可是城中老酒坊的酒頭%e4%ba%b2手釀的新酒,那酒頭年歲大了,輕易不動手,喝一點就少一點,你倒是彆牛飲啊!”

沈傾放下舉著的酒葫蘆,眉間帶出幾絲情愁,那為情所困的模樣,身為過來人的白奉皆一看就明白了。

“你這是有煩心事?跟師叔說說,我說不定能幫你解惑。”

要換了沈傾清醒的時候,他是不肯把心事跟人說的,那綠竹酒雖是新釀,度數卻不小,酒勁甚大。

沈傾眼睛望著涼亭外的楓樹,苦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白奉皆說:“那你就從頭說。”喝酒的時候,不一定要配下酒菜,好聽的故事也不賴。

沈傾當然是不可能真從頭說的,隻寥寥的提了幾句,跟莊越相關的煩惱,也是相關人士的白奉皆就想明白了。

他撓了撓腦袋,整齊的發髻被撓得一歪,咂咂嘴:“其實吧,我當初就想說來著,你們兩個雖然互相隱瞞了身份性彆,可彼此之間的感情做不得假。少年慕艾,又有什麼錯,不知情的情況下,感情才是最為真摯的,理當珍惜才是。”

沈傾怔愣,“師叔,你當時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