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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衣跟董莞興致勃勃的拖著莊越圍著會場繞了一圈。

莊越覺得真沒什麼好看的,跟以前他去過的明星演唱會比,這個隻能容納兩三百人的小會場,真不算什麼。

因為隻是臨時搭建,采用的都是木頭,會場是露天的,中央一個高台是宣講台,三麵環著幾排座椅。

會壇外圍,是一圈提供休憩的茶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很高的柱子,到了晚上就會點亮燃燒的火把,讓會場不至於昏暗。

因為,道法典籍一旦開講,就是長篇大論,很有可能一天都講不完,在場地通宵的準備必須提前做好。

在主會場逗留了一個多小時,三個人就回了莊子。又過了兩天,請帖上的人係數到齊,這次道法會壇正式開始了。

有些出乎莊越的預料,主持開場的是青染山莊的莊主魏靈禦,陸淵隻作為副手登了一下場,很是低調。

頭一天講道法典籍的是一位修仙界非常有名的高功道師,對道法的理解特彆的深厚透徹,講得又深入淺出,莊越這種不喜歡純理論性內容的人,都聽得入神。

明光宮的十六人被安排在前排靠左的位置,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他跟冷南懷坐第一排,鐘雲衣跟董莞坐在他後邊。

正專注的聽台上宣講,莊越就感覺有人從背後捅了一下自己,他不想分神,就把身體往後靠,側著腦袋對後邊說:“你們要是不想待了,就從邊上悄悄退場。”

“不是。”鐘雲衣悄聲的說,又用手指捅了他一下,“我是想讓你看右邊,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跟沈傾很像?是不是沈傾?”

跟沈傾很像?莊越的心跳一下加快,扭頭往右邊看去。

第一排整整齊齊的坐滿了人,臉擋著臉,他根本看不到鐘雲衣說的是誰。

吸口氣,他扭回頭說:“你彆是看錯了吧?那人是女的還是男的?”

鐘雲衣擰著細眉,讓莊越這麼一說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好像是個男人,他穿著男人的衣服。”

那肯定錯不了,是沈傾!

他%e8%88%94了%e8%88%94有點發乾的嘴%e5%94%87,有些氣惱,沈傾也是,都不知道做些偽裝,難道他就不怕被認出來?

頭一天上午的宣講,坐第一排的人是不好離席的,莊越坐立不安,開始心不在焉。

坐在後邊那排的鐘雲衣跟董莞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鐘雲衣跟董莞品頭論足,一會兒說像是沈傾,一會兒又說不像,弄得莊越整個人心浮氣躁。

好容易挨到正午,主講的道師宣布休息兩刻鐘,莊越再也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向著右邊張望。

正羲宗跟明光宮的位置分據兩頭,明光宮先入座,他就沒發現。

會場的人三三兩兩的起身,或是與人閒談,或是出去喝水休息,正羲宗最年長的是一個梳著高高的發髻,發際線有點危險,發量稀疏的隱約能看到頭皮的四十多歲男人,他正跟那個讓莊越懷疑的人說話。

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轉過臉。

莊越大腦一時之間隻剩下空白,恍惚間眼前的臉,跟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女裝沈傾時重疊了。

那人頭發烏亮,額頭飽滿,劍眉星目,鼻梁挺直,%e5%94%87形完美。長開了的麵骨,顴骨高,眉弓鋒利,十年後的五官完全偏向了男性的陽剛俊美,隻輪廓依稀還能看到原來的幾分影子。

“莊越?”冷南懷見他不動,疑惑的出聲。

“啊。”莊越猛地回神,頗覺得羞愧,在現代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各色的明星,竟然還能一瞬間看得呆住。

“看到熟人了?”冷南懷溫和的說。

“沒,不是,我看錯了。”莊越避開那邊的目光,他能感覺到,沈傾還看著這邊,他不由自主的有點緊張了。

偏偏這個時候,鐘雲衣過來說:“你看到了吧?那人跟沈傾真的很像呢!”

“是啊,說不定是%e4%ba%b2戚。”董莞這會兒一點都不怕生了,“不然,我們過去問問,說不定能得到沈傾的音訊。”

“就是,能通信也好啊。”鐘雲衣說。

莊越恨不能捂住倆人的嘴巴,“不,其實仔細看,也不是很像。”

冷南懷轉過頭往著右邊,“他們過來了。”

莊越嚇一跳,一看果然,那邊正羲宗的幾人正往這邊走。

莊越定定神,告訴自己沒什麼可緊張的,當初都說好了,就算再見了麵,也要裝作不認識!

他像是武裝好了,豎起防備,警惕的看著沈傾。

顧少晏是過來跟冷南懷打招呼的,這次他帶著幾個徒弟師侄,總共才七個人。作為頂尖的大仙門之一,不管認識不認識,都要跟明光宮的人交流交流。

明光的女弟子們也簇擁到莊越他們的身邊,目光中透著好奇跟興奮,這些人裡,偏巧除了莊越三人,沒人認識曾經來遊學的女裝沈傾。

顧少晏跟冷南懷互相認識了下,他就介紹了身邊的沈傾:“這位是我的師弟,他叫做沈恩豈。”

剛才冷南懷已經知道顧少晏是掌門的弟子了,這下就有些驚奇,“原來是貴掌門的關門弟子,當真是年輕有為。”

鐘雲衣跟董莞麵麵相覷,這名字,這身份,看來真是她們搞錯了。

顧少晏介紹完了正羲宗那邊的弟子,冷南懷也將自己這邊的幾個嫡傳弟子介紹了下,她抿著%e5%94%87,含蓄的笑:“這次會壇的時日不短,大家有時間的話,不如多走動走動。”

她瞄了沈傾一眼,似是很滿意,本來以為沒有身份能匹配得了莊越的人選,這不就是。

顧少晏沒說話,隻帶著笑點了點頭,就帶著幾人轉身向場外走去。

莊越看著沈傾的背影,心裡的火氣蹭蹭的上湧,雖然說說好了見麵裝不認識,可真被無視的這麼徹底,他又不由自主的火冒三丈。

他們一行從另外一個方向出了會場,冷南懷說:“莊越,我看那沈恩豈相貌出眾,修為有成,又是掌門弟子,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選,你可與此他結交一番。”

莊越氣的都要吐血了,想也不想的說:“我覺得一點也不好!你看他,一臉冷淡,毫無人氣,還目下無塵,哪個眼瞎的倒黴嫁給他,怕是一輩子要遭受冷暴力了!”

第80章 鬼物

冷南懷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詫異的看著莊越。

莊越這才覺得失態,尷尬的說:“我,我就是覺得他不怎麼樣,總之,不是個良配。”

冷南懷“唔”了一聲,壓下心中的古怪,“中間休息的時間不多,你帶著她們去吃些東西,一會兒記得及時回來。”

莊越有些沮喪,為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哦,那師姐你呢?”

冷南懷笑了笑,說:“我去找個朋友,你不必管我。”

冷南懷不在,莊越就是輩分最高的,他又是個愛操心的,盯著其餘的人用了些飯,又休息了會兒,在下午開講前,準時返回了座椅。

這下半場,可能是意識過剩,莊越再沒能專心聽得進去。

傍晚,第一天的道法宣講結束,眾人散了場,冷南懷沒約束弟子們,想回莊子的就回,不想回去的留在這邊吃晚飯,

大部分的姑娘們都想留在會場,冷南懷就自己跟朋友先走了。

明光宮的姑娘們早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就等著上前搭話,冷南懷剛走,就有幾個穿著相似服飾的男子過來說話。

嫡傳弟子跟記名弟子都或多或少的在外曆練過,很自然的跟他們交談起來,不知不覺,十幾個人就分開了。

鐘雲衣跟董莞起初還有些緊張,慢慢的適應了氣氛,就與人說笑起來。莊越眼看著自己也要被當成目標,趕忙溜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天色雖然還亮著,柱子上的火盆卻已被點燃,遠處有篝火在燒,幾個人影圍在帳篷邊上,大聲說話高聲笑。

莊越看到其中一個似乎是朔正,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朔大哥。”

朔正回身,看到他很是高興,“莊越,來,我為你介紹幾個朋友。”

在這邊一起住帳篷的,大都是散修,有朔正的老朋友,也有新認識的。這些人裡,唯獨有一人顯得不太一樣,他穿著身青色的上好衣衫,年齡跟朔正差不多。

這人看著朔正笑:“你竟還認識明光宮的姑娘,瞞得我們好緊。怎麼,怕有人硬要拉著你介紹嗎?”

他語帶笑意,成熟儒雅,是修仙者當中少見的斯文類型。

莊越頗有些驚奇,納悶朔正這樣粗豪的漢子,竟能跟他成了朋友。

“少來打趣我。”朔正翻了他一眼,“這位是我有過命交情的小友,莊越。”他一指儒雅男人,“這家夥叫魏柏義,青染山莊的,算半個東道,能做些主。你有事直接找他,彆怕給他添麻煩。”

莊越恭敬的跟他見禮,魏柏義見狀,也正經的還了一禮。

“魏大哥,我正好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下。”莊越見難得遇到個青染山莊的人,就直接說道。

“莊姑娘有何疑問,隻要我知道,一定告知。”魏柏義客氣的說。

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莊越說:“修仙界久沒辦過這麼盛大的道法會壇了,還之前毫無預兆,一點消息也未曾傳出。不僅如此,選址竟在京城附近,是有什麼特殊緣故嗎?”

“這……”魏柏義猶豫了一下,一見他這個樣子,本來對這個問題不怎麼在意的朔正也重視起來。

“怎麼?有何緣故不能說?雖然我不曾%e4%ba%b2曆過,也知曉像這般規模的大會,如此多的修仙者聚集,朝廷必然警惕防範。不布下軍隊監看就不錯,竟還允許在靠近京城隻有一天路程的地方舉辦,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奇怪。”

“正是,其實來之前,我也曾猶疑過。隻是出於對青染山莊的信任,才敢於前來。”一個散修也道。

魏柏義苦笑,說:“也罷,我告訴你們就是,反正瞞不了多久。我們莊主欠了陸府的人情,同時也是暗中受到皇室的請托,這才以道法會壇的名義,召集了這次的會壇。”

莊越心中一凜,果然,道法會壇隻是表麵的幌子。

“這件事,說來話長。”魏柏義歎了一聲。

青染山莊不如明光商鋪遍布天下,也不像正羲宗有地有礦,偏安一方,小有資產而已。

他們的名氣不小,多少有中小仙門請托上門,代煉、出售丹藥跟法器,也接受雇傭,去險地跟遺跡冒險。

一次,青染山莊接了個委托,護送一對在外遊曆死亡的師徒屍體回師門安葬,走到半路上的時候,不料棺槨裡的屍體突然異變,化為了屍鬼。

本就是沒什麼難度的任務,青染去的也隻是兩個普通築基弟子,其他隨行的都是修為低微的外圍人員。

變成屍鬼的修仙者沒了人類的感情,本能的襲擊一切活著的生物,偏偏不僅保有生前學會的法術,還因為屍化,擁有無堅不摧的身體。

那倆築基弟子拚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