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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白奉皆的表情越發複雜,心裡也覺得不是滋味。他實在沒想到,當初那段往事,朱碧潮是這樣想的。

朱碧潮看他那個樣子,哼了一聲,“事到如今,你也不必有多餘的情緒。我還是那個要求,拿起你的劍來!全力與我一戰,了結這一切。”

她回眸掃了一眼沈傾,說:“你若還是執意不肯,就讓你這晚輩,陪你在這洞裡作伴吧!”

沈傾一怔,沒想到會突然牽扯到自己。

他看著朱碧潮豔如玫瑰的美麗麵孔,又想想白奉皆的處境,覺得若換成他跟莊越,絕不會發展成這樣。

可是,他又有些理解白師叔,真正被放在心上的人,又哪裡忍心動她半根毫毛。

白奉皆又被激起脾氣,“你這女人,還是這樣蠻橫霸道!有事情衝著我來,拿小輩撒什麼氣?”

他雖然不認得沈傾,可從莫非仙拿著的流凨來判斷,對方就是為救自己來的同門後輩。年齡還不到弱冠,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洞,大好的年華豈不是被糟蹋了。

朱碧潮冷哼,“她膽敢孤身潛入,就要承擔後果!她是走是留,將來如何,就取決你一念之間。”

“好!我答應你,全力與你一戰,你立刻把她放了。”白奉皆徹底被激怒了。

朱碧潮嘴角一翹,滿意的說:“如此甚好!”

回過頭,朱碧潮衝莫非仙示意:“這裡地方狹窄,我們出去。你看好沈傾,彆讓她擅自走動。”

莫非仙點點頭:“是。”

一行人魚貫而出,被關了三十餘年,白奉皆終於重見天日。

不等白奉皆感慨個夠,朱碧潮就取出了自己的刀,在水麵上指著他:“白奉皆,記住你的話,要儘全力!”隨後,她又看了莫非仙一眼,冷酷的說:“非仙,若他敢不下死力,就殺了沈傾。擅闖明光後山,這個罪名就是正羲宗掌門%e4%ba%b2至,也不能怎麼樣!”

“你!”白奉皆大怒,手中流縈一震,化作一道殘影向朱碧潮衝去。

兩個人僅僅隻是高速移動濺射開的靈力,就在深水潭掀起大浪,兩個人兵器交接,隨便一掃,參天的大樹連片的被斬成兩半。

很快,水潭周圍一派狼藉,朱碧潮跟白奉皆越打越高,靈力撕扯著空氣,引發一連串的震天響聲。

如此浩大的聲勢,立刻驚動了後山的嫡傳跟高層們,莫非仙帶著沈傾往路上一攔。

她板著臉說:“宮主正在與人鬥法,你等速速撤離後山,看管好各處宮殿和門人,不要往這邊靠近。”

莫非仙是公認的下一任明光宮主,她下達了命令,趕過來的高層和嫡係當即遵從。

等人都散光,莫非仙把流凨還給沈傾,“收好你的劍。”

沈傾訝異的看了莫非仙一眼,他失敗被擒,還以為這柄劍要不回來,隻能等師門來交涉。

頓了頓,沈傾接過流凨,低低的道了聲謝:“多謝殿主。”

他總感覺,莫非仙在有意無意的幫他,像是這會兒,對方看他的眼神裡,就隱約的帶著一股笑意。

可他之前從來沒有跟莫非仙有什麼接觸,也就不知道對方這種好意,從何而來。

“轟轟轟!!!”

白奉皆迅捷如電,朱碧潮狀若雷火,兩個人的激烈交鋒下,峽穀兩側大片大片的崖壁坍塌。

“殿主……”沈傾忍不住問,“宮主為何一定要跟白師叔一戰?”

莫非仙道:“這恐怕,是因為這是她的心結。你可知道,《怒刀》一法越是怒火熾烈的人進境越是快,威力越是強大。這些年來,宮主以對白奉皆的恨意為火,進境一躍千裡,始於白奉皆,自然終也在白奉皆。唯有完全釋放掉這股怒火,宮主才可最終大乘。所以,她才必須要與白奉皆一戰。”

沈傾大為驚訝,“莫非,宮主將要渡劫了?”

莫非仙看了他一眼:“你很聰明。不錯,師父是要渡劫了。她一直在後山潛修,修為境界早就超過常年在外遊曆的白奉皆。若是白奉皆不拿出全力應對這一戰,那後果——”

沈傾焦急不已,“白師叔會死?”

莫非仙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隻是說:“結果如何,要看師父什麼時候能開悟到渡劫的契機。”

沈傾緊握著流凨的手指發白,憂心忡忡,卻毫無辦法。

莫非仙道:“你不用太過憂慮,事情發展到此,與你已沒有關係,就算白奉皆身死在此,你回去師門也不會怪你。”

沈傾抬眼看了莫非仙一眼,突然開口說:“前輩,你到底所圖為何?”

莫非仙眨眨眼,“我所圖為何?”

沈傾沉聲說:“若不是在洞口,你提示朱碧潮宮主,想來她是不會想到要進入洞內檢查,倆人也不會直接碰麵。宮主更是不會借我要挾白師叔,刺激他與宮主一戰。”

沈傾微微的眯了下眼,緩緩說:“隻怕,你不是莫非仙殿主吧?”

莫非仙沉%e5%90%9f了下,忽地笑了:“你這小子,倒是比那個警覺多了。放心,我沒有什麼壞心,不過是想來還個人情罷了。目的跟你差不多,也是來幫白奉皆%e8%84%b1困的。”

沈傾的臉色一變,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戳破他是個男子的秘密。

“前輩到底是誰?”

“你應該能猜到。”莫非仙瞥了遠處的大石一眼,覺得是時候讓這倆互相被蒙在骨子裡傻蛋,認清楚事實了。

用千麵幻身偽裝成莫非仙的皮禺山,向著沈傾畫了個符咒,施展在他身上的寄身術就那麼失效了。

跟莊越那時一樣,沈傾的個頭也拔高,肩膀變寬,%e8%83%b8膛更厚。他五官的變化並不大,隻是輪廓沒了柔和,多了陽剛,這修長的四肢,粗獷的骨架,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徹頭徹尾的男性!

躲在大石頭後邊,害怕被波及不敢湊近,發覺沈傾也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沒出來的莊越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驚叫。

“啊啊啊啊——”

“誰在那裡!”措手不及的恢複性彆,沈傾正驚魂未定,不假思索的舉起劍衝著那邊。

莊越傻呆呆的,頂著一腦袋被震落下來的雪,臉色慘白的從石頭後邊冒了出來。

沈傾乍一看他,就跟莊越第一次見他穿男裝一樣,覺得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可等到他看清楚對方的五官和身上的衣服,心裡才有了感念,卻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你、你竟然是個男的?”倆個人異口同聲的喊出聲。

白奉皆跟朱碧潮正打生打死,莊越跟沈傾的內心也是天崩地裂。

莊越不敢置信,他抖著手指著沈傾:“你是個男的?你怎麼能是個男的呢?這不可能!”

皮禺山在一旁,早就想看這個熱鬨,都忘了維持莫非仙的形象,樂著說:“這有什麼不可能?你倆都是一樣,為了進入明光內門才偽裝成女兒身,現在各自目的達成,暴露了也沒有關係。”

怎麼能沒關係!莊越內心悲鳴,他喜歡的女神沒了啊!竟然變成了個跟他一樣帶把的,這還讓人怎麼開心的戀愛,夢想都碎了。

沈傾的臉色更是直接變青,好歹莊越還受過女裝大佬的洗禮,他則是完全沒想過這種心上人女變男的荒誕事。

這刺激太巨大,他一心戀慕著的女孩消失,不啻於信仰坍塌,整個人都懵了。他暢想著跟莊越共度餘生,一起過著寧靜的日子,那些美好如夢的未來,不複存在了。

“哎呀,不要這樣大受打擊的模樣,你們兩個之前不是相處的挺好,今後也可以繼續做朋友嘛。”皮禺山笑嘻嘻的說。

“怎麼可能還繼續做朋友!”莊越不假思索的說,“他騙了我。”他目光懟到沈傾的臉上,越想越來氣,“你要不是個女孩,你早說啊!”

這樣,他就不必把一片真心錯付,喜歡上變成女孩模樣的沈傾。

沈傾一片空白的腦子裡慢慢的回過味來,緊緊的抿起%e5%94%87,冷淡道:“你也欺騙了我,若不是以為你是個女孩,我何必刻意照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也就不會因為憐惜對方,欽佩對方的堅強,而產生好感。

“蛤?”莊越更生氣了,沈傾什麼意思?敢情換了他是個男孩,沈傾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嗎?

他越想越惱,越想越氣,感覺自己就像是個燒過頭的鍋爐,快要爆炸了。

“轟轟轟!!!”“哢哢哢哢——”

伴隨著劇烈的靈力爆炸,一陣劇烈的震蕩傳來過來,鬆軟的積雪像是傾斜而下的洪流,奔湧的衝下了山。

第72章 遷怒

積雪並不算很厚,山體也沒有多高,可從高處俯衝下來,仍舊會造成很大的衝擊和傷害。

沈傾下意識的對莊越喊:“小心!”

莊越還在氣頭上,嘴硬的道:“我知道,用不到你喊!”

自從認識以來,從來莊越對著沈傾都是笑臉,隻有沈傾生氣,莊越賠小心哄著他,沈傾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跟刺蝟一樣,充滿對抗和不友好的莊越。

莊越很想瀟灑的躲開,讓沈傾看看,就算不用他提示,自己也能處理好這個危機。

隻不過,他的身體實在不爭氣,白奉皆跟朱碧潮打起來後,莊越過於震驚,早就沒再用靈氣保暖,這會兒四肢有些僵硬,根本就做不出什麼靈敏的動作。

莊越可不想在關鍵時刻出糗,衝著皮禺山嚷道:“老頭,彆看熱鬨了,還不快來救我!”

皮禺山嗬嗬一笑,躍過去撈起莊越,轉回身,又把沈傾帶進另外一隻胳膊,“這裡不宜久留,我是趁著莫非仙不注意,才臨時迷暈了她,頂替了她的身份。”

皮禺山靈力鼓蕩,拔高而起,略過打得激烈的戰場。耳邊“呼呼”的響著風聲,臉被寒風刺得難受,莊越扭頭,另外一邊的沈傾也扭過來,兩個人的眼睛對上。

“哼!”莊越不悅,彆過腦袋去,寧願被寒風吹,也不像看到這張臉,幻滅的感覺,太讓他難受了。

沈傾的表情也很不渝,之前他還是震驚大過生氣,幾次三番受莊越冷臉,心裡也有了火氣。

想想大家都是男扮女裝,都受到了對方欺騙,他又憑什麼被這樣的對待!喜歡的女孩消失了,難道他就不難過,不生氣?

說到底,沈傾也不過是剛十六歲的少年,正是情緒波動大的時候,任何委屈在這種時期都會被放大,更何況,還是這樣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沈傾就也冷下了臉,跟莊越後腦勺對著後腦勺。

皮禺山越過峽穀,把倆人放下,“好了,這裡應該不會受到波及,又能觀看到白奉皆跟朱碧潮的交手。你倆也彆再鬨性子,機會難得,兩位出竅期的高手對決,可不是誰都能有機緣一觀。”

皮禺山說的有道理,莊越壓下心裡煩悶難受生氣的快要爆發的感覺,認真的盯著戰場。

白奉皆雖然被譽為劍聖,常年遊曆在外,戰鬥經驗及其的豐富,可他從本心上來說,不願意與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