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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傾鄭重其事的點頭:“彆覺得我是在說笑,至今還有不少無知百姓,就為了能將仙門女子娶回門,千方百計的迷暈下藥。這些人以為失去了清白,就能把女修綁住。即使事後能報複了凶手,可造成的傷害卻沒辦法挽回。”

有的時候無知的人,做出來的事才可怕,他不希望莊越疏忽大意。

莊越這才意識到嚴重性,趕緊點了點頭,“我一定不吃陌生人的東西,也不喝陌生人的水。”

沈傾的臉色緩和,抬手輕撫莊越的頭發,“儘量與我一起,我會顧著你的。”

莊越心臟一陣急促的跳動,沈傾的意思,是說會保護他嗎?雖然很沒出息,但是他真是太開心。從那次醉酒之後,沈傾終於又表現出%e4%ba%b2近的意思了。

馬車的輪子咕嚕咕嚕的壓在石板路上,引來街上人的注意,這一隊堪稱豪華的車馬,頓時吸引了整條街上的人目光。

街邊的一棟三層酒樓,臨街的窗戶被推開,正在包廂裡邊與朋友聚會的一群年輕男人,紛紛的離座,向下張望。

“這是哪裡的人家,真是好大的排場。”一個華服男子驚歎,忙招呼小廝,“快去打探,到底是那戶大家族到了南淩?”

小廝一溜煙的跑下去,消息早就已經傳開了,不一會他就回到包廂,“公子,車隊是從明光的商船下來的,據說上邊乘車的人,都是明光宮的弟子呢!”

“哦?明光宮?”這時一個之前對此不是很感興趣的年輕男人放下酒杯,起身也站到窗邊。車隊已經過去,他隻能看到一點影子。

“小爵爺,你也對明光宮的女子很仰慕嗎?”華服男子語氣曖|昧,用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看他。

這位陸府小爵爺來到陪都之後,當地的勳貴們都受到過他的邀請,隻是這期間看著此人好像不近女色,這會看到仙門女子,還不是一樣會心動。

陸府小爵爺手撫著窗台,望著已經恢複正常的街道,心不在焉的說:“隻不過是有點淵源罷了。隻可惜,這些仙門女子,難能一見啊。”

明光宮在南淩城有自己的房產,一座占地頗廣的院落。不過這裡麵積雖大,花園和景觀卻占了不小的比例。

於是,能騰出給新人們的房間,就有限了。最後算了算人頭,如果不想被安排到彆的地方去住,就隻能分配成兩個人一間。

帶隊的管教覺得這不是什麼大問題,隨手就分出了名單。

當得知自己跟沈傾分了一間房住,莊越的眼睛珠子都要突出來了,“什麼?我跟沈傾住一間?!”

鐘雲衣不解他有什麼好震驚的:“是啊,這次出遊的,也隻有我們四個是一個宿舍樓的,自然是安排在一間房。我與董莞,你跟沈傾。”

莊越頓時慌了,“能、能不能換一下?”

鐘雲衣眯起眼,危險的說:“你不想跟沈傾一間?你們又鬨什麼彆扭了?”

第31章 說謊

“沒有。”莊越僵硬的說。

“哼,那就不要說這麼任性的話!”鐘雲衣氣勢直接碾壓他,“而且,你覺得我或者董莞跟沈傾一間,誰能睡得了好覺?”

“好吧。”莊越垂頭喪氣,覺得自己的想法也很不現實。

等他回到分配的房間,就見沈傾一臉冷然,坐在茶幾旁的扶手椅上。雖然沈傾不知道自己跑去找人換房間,可心虛還是讓他的腳步遲疑。

“回來了?我見這屋裡隻有一張床,你睡床上,我在榻上打坐一晚。”沈傾很慶幸,這處莊園的執事還算勤勉,每個客房裡至少還有矮榻,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向莊越解釋,為何倆人不能睡一張床。

莊越料想不到還有這種解決辦法,過去看了一眼隔斷另外一側的矮榻,驚喜的轉回身來對沈傾說:“不用,你睡床,我晚上打坐。”

他現在還做不到一打坐就一整個晚上,可沒關係,矮榻的長度跟三人沙發差不多,還要更寬,大不了這段時間就湊活在這上邊睡。

沈傾卻是直接拒絕了,“不行,我功力比你深厚,你夜晚不睡熬不住。”

莊越咬了下%e5%94%87,實在忍受不了沈傾受這個委屈,就覺得身為男人卻還要讓喜歡的女孩讓著自己,很難堪。

他站在原地,握著拳低著頭,半晌抬起來說:“我去找管教,請她再安排一間房。”

他就要往房門走,路過沈傾被拉住了胳膊,驚訝的扭頭,沈傾放開他,神情淡淡的說:“這地方的房間就這些,你是想要莊園的哪個人騰一間出來?我沒那麼金貴,你就聽我的安排。”

莊越也知道,管教沒那麼好說話,暗自吸口氣,他說:“既然如此,咱們都睡床吧。還要在南淩城待十天,你總不能天天打坐吧?”

沈傾頭痛,怕什麼來什麼。他原本的計劃就是晚上打坐,白天找機會避開人小睡片刻,這樣堅持個一段時間。

“不可,我不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人。”

“那這樣吧,咱們輪流睡床。”莊越又想了一個主意。

沈傾是領教多莊越能有過固執,深怕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得沒完沒了,就道:“今晚你先睡床。”

莊越以為她答應了,當即高高興興的去打水洗漱,他還特彆殷勤的為沈傾服務,等倆人都洗漱完,才去了另外半邊的隔斷就寢。

他滅了燈,半個屋子陷入了昏暗,睜著眼睛,屏著呼吸。耳朵豎得直直的,聽著沈傾走動時微不可查的響動。

沈傾似乎是在踱步,沈傾喝水了,沈傾放下了杯子,沈傾去了矮榻那邊,沈傾要打坐了!

莊越把被子拉在鼻子底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偷|窺變|態,但卻抑製不住心裡的竊喜。

這是他第一次跟沈傾同一個屋簷,共度一個夜晚。

莊越本以為這麼值得紀念的日子,自己會興奮的睡不著,哪知道旅行帶給他的疲憊不通人情,沒多久他就扛不住了,眼皮子徹底的黏在一起。

聽莊越的呼吸變得安穩又悠長,知道她進入了夢想,枯坐的沈傾才無奈的睜開眼。

莊園的夜晚太過靜謐,些微的動靜都會被放大,莊越的呼吸聲就像是在耳邊,讓人沒辦法專心。

這樣下去,一晚上就彆想入定了,明天真要沒精神,她看到又該胡思亂想,自責了。

沈傾吐了口氣,悄無聲息的起身,穿過正堂時猶豫了一下,懷著罪惡感,向放著床的隔間走去。

輕微的靈力湧動,無聲無息的來到床邊,看著莊越可愛的睡臉,沈傾抿了抿%e5%94%87,無意識的抬手在%e8%83%b8口捂了一下。

直到覺得再待下去,會做出什麼蠢事,沈傾才轉身出了房門。

第二天,莊越醒來,第一時間就爬起身,隨便裹了裹衣服,就衝到正堂。

他啪嗒啪嗒的腳步一下滯住,從這裡能看到沈傾盤膝坐在矮榻上,閉著眼的臉龐沒有表情,看起來卻很安寧。

莊越捂住嘴巴,躡手躡腳的往回走,背後沈傾的聲音傳來:“醒了就去洗漱。”

莊越訕訕的放下手,“抱歉,吵醒你了。”

沈傾看著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忍耐,“時間不早,再磨蹭下去,就錯過早餐了。”

“哦哦!”莊越這才慌了,趕緊去洗臉。

收拾停當往外走的時候,倆人還是晚了,莊越說:“下次再晚了,你就把我叫起來。”

沈傾沒有表情,隻鼻腔裡淡淡的發出一個音節,“嗯。”

他也沒想到莊越起個床會這麼磨蹭,洗漱穿衣就不說了,梳個頭發這麼慢,一點都不像是自己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人。

與鐘雲衣、董莞彙合,四個人一塊去吃了飯。

鐘雲衣眼底有黑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莊越奇怪的看她:“你怎麼這幅樣子?”

鐘雲衣咬牙切齒,道:“我怎麼這幅樣子,你問問董莞啊!她打了一晚上的鼾不說,還搶被子,說夢話磨牙,踹人!睡覺的那點惡習,她一個人全占了!”□思□兔□網□

莊越詫異,看不出來董莞竟是個床上惡霸。

董莞對著手指,羞愧得臉蛋通紅,“對不起哦。”

鐘雲衣仰頭,滄桑的說:“我早知道,不如答應你跟你換,跟沈傾一個屋,好歹晚上清淨啊。”

莊越嚇一跳,沒想到毫無防備鐘雲衣就給他抖露了出來,沈傾懷疑的一瞥他,莊越臉上立刻掛上討好的笑:“我、我這不是毛病也挺多嘛,怕影響你晚上休息。”

沈傾一頓,說:“你沒有影響我休息。”這大概是沈傾這輩子,除了身份,說得最大的謊了。

莊越表示對鐘雲衣的遭遇十分同情,可嘴巴卻閉得死死的,這會兒想再讓他跟人換,那是不可能了。

體會到跟沈傾同一屋簷下的美好,他絕不肯把機會讓給彆人。

吃完飯,管教給每人發了一筆零花錢,就讓他們出門了,她要去會友,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眾人乘著馬車,來到繁華的街道,分散開來。

莊越站在大街中央,眼睛左看右看。陪都比起縣城要繁榮百倍,不僅人多,建築漂亮,關鍵商品還豐富。

臨街的兩麵,全都是商鋪和酒樓。

莊越正想挑一個進去看看,就被鐘雲衣拉住了,“說好了到陪都,所有花銷都我包了,直接跟我走吧。”

莊越都忘記這回事了,扭頭看看沈傾,沈傾衝他微微頷首,他就不反抗的直接被鐘雲衣拖著走了。

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的沈傾,見她不緊不慢的走著,卻始終能跟上才放心。莊越就這麼被鐘雲衣帶到大街的另外一頭。

她在一家店鋪前鬆開莊越,莊越抬頭看,匾額上寫著鐘記商行,驚訝道:“這難道是你家開的?”

“是我家開的,我們進去。”鐘雲衣一馬當先,挺%e8%83%b8昂頭,很是高傲的邁進了店門。

掌櫃明顯還認得她,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小姐,你終於來了。自從家裡接到你的信,大少爺都在此等了半個月了!”

鐘雲衣吃驚,說:“我大哥%e4%ba%b2自過來了?”

這時,鐘雲衣的大哥聞訊趕到,“怎麼?我%e4%ba%b2自過來,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大哥。”鐘雲衣低下了頭。

鐘大哥歎息一聲,摸摸她的頭:“你走的時候,我沒能送你,就一直擔心你,現在看你,好像還不錯。”

“嗯。”鐘雲衣忍住哽咽,眼睛微紅,強自轉移話題,“還沒有給大哥介紹,這三位都是我同年姐妹,這兩位跟我一樣,也是入門弟子,這一位是正羲宗的弟子。”

鐘大哥態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隻把眾人當成妹妹的同窗,客氣的把眾人引到後邊的待客廳。

“你大嫂也在,我讓她出來,招待你這些朋友們。”鐘大哥對鐘雲衣說。一屋子的女孩,他一個大男人終歸有些不便。

鐘雲衣皺眉,“怎麼她也在?”

鐘大哥睇她一眼,“傻子,你大嫂娘家南淩,陪我過來正好順便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