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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等著他一道走的沈傾看過來。莊越開心的連跑帶跳,站到他身邊,背著手笑:“沒事。沈傾,這次小試我們一定會勝出的。”

事實也確實如莊越所料,董莞端正了態度後,修煉的進展一下就上去了,再加上有鐘雲衣監督,莊越支援的小培元丹。董莞終於從吊車尾,慢慢的上升到中上遊。

等了幾天,嫡傳師姐終於公布了小試的事情,其實新人們差不多都知道了,該完成的組隊也都完成。讓莊越懷疑,是不是她們提前故意泄露消息,就為節省組隊時間。

選修試先考,在劍齋,莊越毫不意外的拿了第一。

入定試時,來監考的竟然是鑒雲殿的殿主,這時新人們才知道,每年小試時,都是由某位殿主來監考。

這讓某些試圖作弊,入定時長作假的人,一下心裡打鼓。外出出遊的機會失去是小事,可若要因此被驅逐出明光宮,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莊越坐在坐墊上,他也是打算時長作假的人,這會兒表現的卻很平靜。因為他問過沈傾,除非直接接觸,否則是沒辦法試探出經脈打通了多少的。

入定試這麼多人,他才不信鑒雲殿主有那麼好的耐心,一個一個人考。

果然,嫡傳師姐宣布開始後,鑒雲殿主就一直在正前方坐著不動。莊越猜測,她似乎是有辦法監控全場人的打坐情況,不用來回走動。

莊越吸氣吐氣,閉上眼,沒一會兒就排除雜念,入定了。

鑒雲殿殿主掃視了一遍,就放出靈力,籠罩住全場,這樣哪個在入定,哪個結束了入定,就一目了然了。

莊越沒有太大的感覺,隻覺得周圍有些微波瀾,隨後就消失了。

築基篇上提到的三十六路經脈,莊越隻打通了二十三條,他不知道彆人的進展,不過應該算是快了。

全部的經脈走一遍,也要兩個多小時,這還是隻修煉一個次,也就怪不得鐘雲衣嫌棄董莞一個小時太短。

他當然不能二十三路都走完,那天他折半,走了十一條就跟鐘雲衣相差無幾。

這次為了十拿九穩的拿到名額,他打算再加些砝碼,也不用多,就增加到十五條好了。萬一鐘雲衣問起,他就說沈傾給自己開小灶了,反正她也不敢去求證。

算盤打得啪啪響,莊越按照計劃走完計劃的經脈,睜開眼時,鑒雲殿殿主的目光掃了過來。此時,場上已經沒剩下多少人,空蕩蕩的。

莊越頓時就是一陣心虛,應該不會被發現吧,他忐忑的站起身,走到殿門外,算是交卷。

助教跟他相熟,驚訝的看著他說:“莊越,看不出來啊,進步這麼大。”留到現在,還沒有被鑒雲殿殿主指出來,說明莊越的入定時長是有效的。

莊越沒什麼底氣的訕笑,壓低聲問:“師姐,我是第幾啊?”

助教說:“放心,前十穩了。”

結果出來後,莊越位列第九,鐘雲衣二十七,董莞六十五,三人的綜合排名算下來,剛好在名額當中,順利勝出。

“太棒了!可以去陪都了!”董莞高興的直跳,鐘雲衣也開心,不過心裡卻有很大的疑問。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莊越就猛超了她一大截。要知道一路經脈的差距之大,就跟高考分差二十一樣,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猛增一百分,她怎麼都不敢置信,隻覺得莊越肯定是走捷徑了。

這捷徑倒不是指莊越考場上作假(她覺得莊越沒有那個膽子),而是說讓沈傾幫她打通經脈。借用外力打通經脈雖然不被禁製,卻也不被推薦,因為一個弄不好,很可能會使經脈受傷。

這太危險了。

她欲言又止,想說說莊越,可作為受益人,又沒立場去苛責對方。

莊越覺得鐘雲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總覺得他好像做了什麼巨大犧牲一樣,又敬佩又不忍。

臨到出發,鐘雲衣都一直壓著心事,她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碰到沈傾沒跟莊越一起的時候,攔在跟前說:“你不能總是縱著莊越,任由她任性。我知道你的修為高,可到底年輕,沒有經驗,要是不小心傷了,那豈不成了憾事。”

沈傾麵無表情,看著鐘雲衣,鐘雲衣深感壓力,克製住瑟瑟發抖,硬著頭皮說:“你的話,莊越總歸是聽的,好好勸勸她。”

這場景似曾相識,上一回還是莊越練劍拉傷了,還打算瞞著自己。這一回不知道她又乾了什麼冒失事,引得鐘雲衣都忍不下,跑他跟前暗示。

沈傾也是無奈,他有那麼可怕嗎,就不能直白的說,也不怕他意會不到。

於是這晚,時隔幾個月,沈傾再一次造訪莊越的房間,莊越又驚又喜,“這會過來有什麼事要說嗎?”

第30章 一間

第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莊越以為沈傾有什麼交代。

沈傾沉著臉,細細的看莊越,莊越不安的扭扭肩膀,不解的看沈傾:“我哪裡不對嗎?”

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意外,沈傾慍怒的情緒淡了些,他冷冷的越過莊越,坐在圓桌邊上,抬眼,說:“你沒有什麼事要對我解釋?”

“啊?”莊越嚇一跳,第一時間拚命思索,是不是自己哪裡露餡了,“沒、沒什麼呀。”

他得穩住!多少段子、電視裡都有這種套路,沈傾不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沒準是在詐他。

沈傾目光銳利,“你若是沒做什麼,鐘雲衣會找我,讓我規勸你?”

莊越下巴差點砸腳麵上,鐘雲衣竟又背著他跑去找沈傾打小報告了!我的姐姐誒,每逢這種時候,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勇氣?

哭笑不得的坐在沈傾對麵,莊越小聲把自己在入定試的小技巧說了,沈傾沉%e5%90%9f著說:“鐘雲衣誤會了,擔心你走捷徑,損傷了經脈。她倒是其次,隻怕你的小把戲,瞞不過鑒雲殿主。”

莊越一驚,“可當時鑒雲殿主什麼也沒說啊。”

沈傾掃了他一眼,說:“她隻用監督有沒有人故意拖延時長,至於你是不是刻意提前結束,又怎麼會管。”

也是啊,作弊打小抄,監考肯定會抓。像他這樣,空了一半提前交卷的,又怎麼會理。

莊越表情一苦,心裡惴惴,到底是在鑒雲殿主那裡留下了印象,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他會引來懷疑和針對嗎?

在明光這麼久,他深知鑒雲殿的地位,殿主莫非仙是朱碧潮的首席大弟子,更是個說一不二,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這樣的人若要較真,隻怕他的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見莊越臉色蒼白,神情恍惚,沈傾心裡也是疑竇頓生,莊越說過她隱瞞真正的修為和天賦有苦衷,這苦衷竟會讓她這樣不安。

腦海裡的念頭一閃而過,沈傾安撫道:“你也不用擔心,既然之後沒有事,就說明不是什麼大問題。你隻是一個小小的新人,入門還沒有一年,鑒雲殿主又怎會將你放在心上。”

莊越用力的點點頭,現在隻求莫非仙真將他鄙視到泥土裡,懶得再看一眼。

萬幸接下來他要去春遊,有一個月的時間緩衝,說不定回來鑒雲殿主就把這回事全都拋到腦後了。

轉天,獲得名額的三十人,再加上幾個來交流的弟子,先到了外門坐車,然後再去附近的縣城,走水路。

明光宮財大氣粗,馴養的馬是駿馬,拉的車也很是氣派。因為修仙體係,技能樹點雖然有點歪,一些技術也相當的發達。馬車有減震,轉向輪軸,四個車輪,又寬敞、又舒適。

搖晃和顛簸,還是無法避免的,不過這是因為路況原因,跟車沒多大關係。

遠離明光後,莊越感覺壓力也漸漸的消失,心情都飛揚了。一路上與鐘雲衣、董莞說說笑笑,不時還回頭跟沈傾說上幾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車廂裡隻有他們四個,沈傾也不像平日裡那麼冷淡,主動給莊越講起他們將要乘船而下的路程。

“從徐縣而下,入了南江,隻三日就能到陪都。”

莊越對沈傾的話絲毫不懷疑,“嗯嗯,那很快了,也不是很遠嘛。”

鐘雲衣嗤笑,“那是走水路坐船,走陸路要半個月的時間。我以前跟家人去過陪都訪友,那時就是走的陸路。”

“說起來,為什麼南淩城會成為陪都,它的位置也不算很好,太深入腹地了。”莊越歪著頭,看沈傾。

“這個我知道!”董莞舉手搶答,興奮的圓臉微紅,難得有她知道,莊越不知道的事。

莊越就扭頭又看她,她說:“這是因為創立本朝的老皇帝有兩個兒子,都很精明能乾,那個時候生怕兩人互相殘殺,動搖國本,就以駐守陪都的名義,把二兒子給打發了出去。南淩城原本不是陪都,也因此升格成了陪都。”

鐘雲衣也點了點頭,說:“是這樣沒錯,不過南淩城雖然群山環繞,陸路不是很方便,卻因為挨著南江,又有陪都的名義,慢慢的也就成為繁華的大城市。”

鐘雲衣回憶著,說:“不過陪都當中,勳貴的權勢很大,甚至蓋過府衙。”

也正是幼年在陪都的經曆,讓鐘雲衣萌生了嫁入侯門的念頭,並最終為了博得一個好出身,而拜入明光宮。

明光產業眾多,南江水麵上,甚至有一隊專門的大船,就為了運輸貨物。那船在水麵上,足有三層樓高,馬車甚至可以直接駛入船腹。

順水而下,三天時間過的飛快,他們就抵達了陪都南淩城。

一進入南淩城的範圍,莊越就感覺到不一樣,水麵上的船家變多了,還有很多經營性質的船舫,沿江叫賣。

兩岸出現密集的房屋,越來越整齊,越來越漂亮豪華。

“快到了,一會兒我們還做那輛馬車,行李可以先拿過去。”莊越還趴在窗口看風景,鐘雲衣過來通知他。

明光的商船客貨兩用,馬車占的地方大,三十多人分散到七艘船上,每人還能獨享一個房間。房間有一張床與小桌,衣架和櫃子,不僅不逼仄,甚至還有一塊專門放置打坐坐墊的位置。

莊越不得不承認,這一次坐船的經曆,比在現代還舒服。

不過坐船再舒服,莊越也還是喜歡腳踏實地,在碼頭下了船,馬車剛被牽出來,莊越就爬了上去。

吵雜的聲音很大,一開始莊越以為是自己人在喧嘩,等掀開簾子,才注意到不遠處慢慢彙聚了人,正向著他們看。

一邊看,還一邊興奮的吱吱喳喳,指指點點。

身邊沈傾按住簾子,放了下來:“彆看了,都是一些無知百姓。”

“哦。”莊越乖乖的收回手,他雖然喜歡熱鬨,卻不喜歡被當成熱鬨看。

看她乖乖巧巧的樣子,沈傾止不住憂心,忍不住多說了幾句:“無論是在城中還是哪裡,遊玩的時候萬萬不可落單。也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饋贈,尤其是吃食和水,千萬不能往嘴裡送。”

莊越聽她說的誇張,駭笑道:“有沒有這麼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