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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個人腦袋就正常?” 睡了一覺的趙小薇精神恢複了很多,不再像昨晚那樣萎靡不振,隻是她好像不太喜歡張詠,比起厭惡魯向南有過之而無不及。

聞酌沒參與他們的爭執。

到了白天他才看清楚這戶人家,裡麵的家具雖然陳舊但都是實木,質量很好,腳下雖然不是地磚但鋪過水泥,走起來很平整,似乎是新澆築的。

因為%e9%b8%a1鴨都沒養的緣故,院子裡很空,說不清的違和。

門外又響起了拐杖的聲音,眾人神經一繃,就見村長老李又端進來兩人份的早點,生硬地說:“吃完就走!”

費允笙剛想說什麼,就聽聞酌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謝謝。

等老頭離開,張詠連忙問:“真走了我們晚上住哪?”

聞酌沒有回答,因為大%e8%85%bf突然有點刺痛。

低頭一看才發現這會兒坐著的長凳上有點木刺,透過薄薄的布料抵到了皮膚,而且他坐的這半邊凳子顏色比張詠那一端淺很多。

輕輕一碾將其拔了下來,他垂眸把玩著木刺說:“現在請求留宿他大概率不會同意,白天我們出去找找線索,晚上再回來告訴他小紅還沒找到,請他多收留我們一晚。”

“也行……”

“你們呢。”聞酌問昨晚半夜突然不見的兩人,“有什麼收獲?”

“我們昨晚是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以為能有線索就出去了,我們尋著聲音找到一個棺材鋪,感覺更像是貓叫,就那種貓發/春的淒厲叫聲。”

張詠一怔,有點不相信自己把貓叫聲當成了嬰兒哭聲,又不由鬆了口氣,不是出幻覺了就好。

“棺材鋪?”趙小薇疑惑道,“一個村子開棺材鋪靠什麼賺錢?要平均好幾年才能死一次人吧。”

“我和杜苓也這麼想,棺材鋪絕對有問題,但晚上進去實在有點滲人,就在附近轉了轉,這個村子的井特彆多。”

“我也看見了很多井。”魯向南冷不丁地插嘴。

“棺材鋪要去看看。”聞酌不動聲色地說,“裡麵或許有重要線索。”

魯向南盯了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慍怒。

趙小薇突然道:“副本介紹裡說的失蹤的小紅是真來過這個村子嗎?還是壓根不存在這個人,隻是單純為了引出故事?”

這個角度眾人倒是沒想過。

小紅小明這種名字太大眾了,以至於根本不像真有這兩個人,更像遊戲編出來隨口敷衍乘客的。

“昨晚聞酌跟村長提過失蹤的小紅,老頭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反應。”

“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弄清楚李家村到底發生過什麼。”費允笙本覺得七天的遊戲時間很充足,現在看來倒是十分緊張,“我沒經曆過靈異副本,但按照鬼片套路,正常鬼都事出有因,要麼這裡發生過慘絕人寰的命案,要麼有過大災。”

聞酌隨意地點點頭:“有三件事要做。一波人去跟村民打聽一下往事並進棺材鋪逛逛,一波人去附近山林轉轉,一波人去跟村民打聽第七位乘客席問歸。”

“這麼一個封閉的村莊突然到了一個外鄉人,他們不至於一點察覺都沒有。”

眾人默認了他的安排,剛好他們有六個人,可以兩兩組隊。

聞酌主動選擇了最未知的森林:“我去山上轉轉,誰跟我一起?”

張詠必然不願意,剛說完人家壞話,作為法醫的聞酌要想弄死他再簡單不過。

魯向南還在吃,估計也不想再回一趟充滿不好回憶的樹林。

費允笙有些猶豫,他更想去棺材鋪,但如果沒人願意跟聞酌一起,他也不是不行。

還沒來得及應下,就聽到一旁的趙小薇說:“我和你一起。”

魯向南嘴塞得那麼滿還能抽空譏諷聞酌:“有張好臉就是幸運,惹人喜歡,但也要小心招來不該有的喜歡。”

聞酌瞥了他一眼:“饃饃好吃嗎?”

手下的饃饃邦硬,像風乾了好多天的剩食,多使點力氣估計都能把人砸暈。

“關你%e5%b1%81事。”魯向南自顧自地大嚼大咽,除了他沒人吃得下,張詠也隻是意思意思吃了兩口。

“我和你一組。”杜苓看向魯向南。

“……隨你。”

於是就這麼分好了隊伍,費允笙隻能跟最後剩下的張詠一隊。

他深吸一口氣:“除了藏在我們當中的罪者,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個副本不簡單,我們一定要配合著把李家村的故事與罪行理清。”

魯向南還沒吃飽,大家隻能等他,畢竟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走,免得村長老李懷疑他們彆有用心。

趙小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於罪者來說是不是還有另一個通關方法?”

聞酌垂眸,同樣想到了:“殺掉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就沒人能票決他了。”

“是隻要剩下一個審判者,其他都死了,罪者就不會被票決。”費允笙說,“所以我們要小心點,儘量不要落單,如果那個席問歸真的就是罪者,他很可能會逐個殺了我們。”

杜苓看了眼魯向南,對方沒什麼反應。

她之所以要和魯向南一隊也是這個原因,魯向南刻意隱藏自己是老玩家的事心裡多少有鬼,不是罪者就是想坑騙新人。

讓他跟新人單獨出去太冒險,另一個人很可能有去無回。

雖然杜苓並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可死的人太多勢必也會影響剩餘的人通關。

“會收到車票的人都不是善茬,殺人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家常便飯。”她輕飄飄地提醒:“不要太相信任何一個看起來像好人的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周圍幾個人看起來都很正常,放到現實裡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角色,老師,法醫,保安,賣豬肉的……

可此刻他們能同聚一堂,皆是因為心裡藏著一個罪惡的秘密。

六人都還不清楚彼此是因為什麼罪才收到車票的,也沒有問,萬一今後還有機會在同一站下車,彼此是否是罪者藏都藏不了。

再者即便問了,其他人也可以說謊,意義不大。

趙小薇輕吐一口氣,又點了根煙:“是否會成為罪者跟罪惡值有關係嗎?”

“沒關係。”杜苓說得很公正,沒有爭對罪惡值異常的聞酌,“罪惡值再小都可能成為一個副本的罪者,廣播通報所有人的罪惡值隻是為了引起對立和警惕,以免其他乘客沒死於遊戲倒先死在了罪惡值高的乘客手上。”

張詠偷偷瞄了一眼聞酌。

淩晨那會兒還是被嚇傻了,他怎麼會蠢到跟一個罪惡值這麼高的人出去?

“我吃飽了,走不走?”胖子站起身,胳膊上的繃帶被血滲得暗紅,他想撓後背奈何手短夠不到。

聞酌注意到他的眼神,是那種因為痛苦而隱忍的猙獰。

費允笙提醒道:“彆忘了打探消息的同時還要找車票。”

杜苓:“你們上一張車票後麵的東西就是本站車票的線索,可以多注意。”

聞酌一頓,他那張車票後麵隻有一隻黑貓。

·

聞酌帶著趙小薇回到了今早撞見魯向南的地方,村裡突然多了一群陌生人引起了極大的關注,他和趙小薇走到哪都有人盯著看,村民的眼神雖然古怪,但總體並沒什麼突兀的舉動。

“木刺很好玩?”趙小薇注意到很久了,聞酌一直玩著凳子上扯下的木刺。

“我坐的那半邊凳子翻新過,表皮被削掉了,但沒打磨乾淨。”所以留下了稍許木刺。

“有什麼問題……”趙小薇倏地反應過來,要翻新也是整條凳子一起翻新,怎麼會隻翻新一半?她恍然道:“是不是染過血,不得不削掉那一片?”

聞酌看了她一眼:“你挺適合做法醫。”

聞酌說的是昨晚,即便在最驚顫內心最動蕩的時候趙小薇也很清醒理智。

“我沒那個福氣,高中沒上完,這輩子都不可能進編製了。”趙小薇若無其事地點了根煙。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正常人這個時候多少都會追問兩句,然而聞酌似乎一點都不好奇她的故事,而是就近找了個村民詢問這條路怎麼去後山。

“噥去後山做什麼?”老太聽見後山兩字眼裡就多了些異樣。

“我妹妹在這附近失蹤了,想去找找。”聞酌淡定回複。

“噥妹長什麼樣?”

“短頭發,白白瘦瘦的,個子一米六左右。”

老太眼裡閃過一抹輕視:“好好的女娃子減什麼短毛?沒見過。”

聞酌麵色不動又問了一遍剛剛的話,老太上下打量了他好久,還是給指了路。

趙小薇沒當麵懟老太,卻在離開後摸了一把順長的黑發:“我以前也想剪短發,乾淨利落,但我媽就跟這個老太婆一樣總說剪短發沒女孩像,丟人現眼。”

“喜歡就剪,說服不了的人就遠離,不要一直留在讓你不愉快的人與事身邊打轉。”聞酌說得冷漠,“他們就像沼澤地一樣,逗留越久就越逃不掉,要麼吞沒你,要麼同化你。”

趙小薇意外於聞酌會跟人講這種大道理。

“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豁達,我媽她——”她停了兩秒,“她除了思想陳舊以外…其實是個好母%e4%ba%b2。”

隻是從前她不理解,如今又沒了理解的必要。

兩人穿過了一條條窄長巷子,見到了不少村民。

左邊那戶大院的老太太在打水,前側的老大爺正靠在門口的搖椅上抽煙。

趙小薇:“好像沒什麼年輕人。”

尋常交通方便的村子沒有年輕人很正常,但這種深山老林裡的村莊很少願意讓年輕人外出打工,基本都在家乾農活。

兩人很快來到了魯向南進村的那條小路,聞酌回頭看了眼,這裡離他們進村的那條路完全是兩個方向。

趙小薇:“你懷疑胖子有問題?”

聞酌:“隻是驗證一下他說的話。”

即便是白天,山林小路依然幽暗,周圍少有蟲鳴,風一吹森*晚*整*理周圍草木都開始晃動。趙小薇有些不適,總覺得有什麼藏在灌木叢後盯著他們。

這片森林看起來很老,周圍樹木高大粗壯枝繁葉茂,遮住了絕大部分陽光,隻有一些斑駁慘淡的漏網之魚擠進林子照亮了周圍陰冷的環境。

趙小薇煙癮很重,詢問過聞酌不介意後就一根接著一根,不過煙頭都沒有往地上扔,這種老林子一點零碎的火光都可能引起森林大火。

她吐著煙霧搖頭:“這麼大的地方,車票要怎麼找。”

“你車票後麵的提示是什麼?”

“好像是墳堆。”這就是趙小薇為什麼要跟聞酌來山上的原因,而不是魯向南以為的無聊理由。

墳堆這麼有指向性的線索跟聞酌的黑貓完全不一樣,總不會是貓把車票叼過來送給他。

“其實杜苓早上就跟我說過車票後麵是下一張車票的線索……她還說,罪惡值越高的人車票越難找。”

“……”這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