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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玉帶束腰,越發顯得水溶麵白如玉冷冽如鬆的氣質。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黛玉為水溶上下打點利索,最後把玉冠垂在耳邊的兩條紫金流蘇拉直,讓它們自然地垂在水溶的肩膀上,方輕聲囑咐。

“嗯,我知道。你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來一起用飯。”水溶說著,也抬手捏了捏她的香腮,最終還是忍不住低頭%e4%ba%b2了%e4%ba%b2她的額頭,方轉身出門。

黛玉又對著水溶的背影喊了一句:“多帶幾個人一起去!”

“知道了!”水溶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人已經走出了書房院門口。

“主子,王爺已經出去了,您也好好地躺一躺,這會子身子該是乏透了吧?”紫鵑說著,攙扶著黛玉送到榻上躺好,又拉開一邊沉檀木櫥櫃上的鎏金如意把手,從裡麵拿出一對美人拳來,要替黛玉捶%e8%85%bf。

“哎喲——”黛玉轉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皺著眉頭歎道:“你不說還好一些,這一說,我便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沒有一處不酸不痛的,先錘錘%e8%85%bf吧。”

“是了,再叫碧落那丫頭進來,給姑娘捏捏%e7%a9%b4道吧?”紫鵑又微笑著建議。

“嗯,就是這樣。”黛玉回答著,已經閉上了眼睛,疲憊的幾乎睡著。

紫鵑和碧落二人同時給黛玉錘著肩膀和小%e8%85%bf,不多時黛玉便進入夢鄉。黑甜一覺,醒來時天色已經黑透。

卻說馮唐將軍當時隨內監進宮替皇上分憂。從皇上的言辭之中,馮唐將軍對今日之事也猜了個八九分。隻是皇上手握北疆黑金虎符,舉棋不定,不怎麼放心把這枚兵符交到馮唐的手中。

皇上坐在龍案前,馮唐站在當地,二人繞來繞去,繞了半晌兒,也沒說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馮唐將軍察言觀色,見皇上猶豫不決的樣子,方明白晉陽郡主手諭中的意思。

原來黛玉已經料到,皇上這次就算殺不了水溶,也會把北疆兵權奪去。所以便寫了一章紙條給馮唐,告訴他,無論如何也要取得皇上的信任,想儘千方百計,務必把北疆兵符弄到手。

想到這裡,馮唐將軍便決定用激將法攻一攻皇上的心理防線,上前躬身勸道:“皇上,北靜王掌管北疆十萬大軍已經多年,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沙場上九死一生拚出來的漢子,他們身受朝廷重任,在邊疆窮山惡水之處含辛茹苦保家衛國,憑的,便是一個‘義’字。這些人若聽說皇上奪了他們的主將北靜王的兵符,恐怕會人心惶惶。有道是軍不可一日無帥,北疆戰略要塞,萬萬馬虎不得,還請皇上三思!”

“難道朝廷重臣之中,就沒有一個人能挑起北靜王肩上的這副擔子?”皇上心有不甘,兵符已經收回來,說什麼也不能再給水溶送回去。作為皇上今天已經夠丟人了,決不能再丟人現眼!

“皇上明鑒,北疆十萬大軍,這幾年來所用的糧草軍餉均是北靜王自己想辦法籌措,朝廷隻養著東,南和西邊三路大軍已經十分的吃力。如今皇上捏著北疆的兵符,那就要對北疆十萬大軍的嘴巴負責,這些人若是餓了肚子,可是會變成殺人放火的強盜的!”馮唐見皇上還在猶豫不決,便給他下了一味重藥。

“又是糧草銀子!”皇上長歎一聲,把手中的兵符捏了又捏,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把它遞了出來,“馮愛卿,如今朕身邊,也隻有你了!今日你連夜離京去北疆,替朕看好這十萬大軍。朕不求彆的,隻求你能讓這些人乖乖的,原地不動,不滋擾生事,便是大功一件!”

馮唐將軍心中暗暗一喜,心道,雖然今天費勁了口%e8%88%8c,但終究不辱使命,能完成郡主交給自己的任務,也算值了!於是他強忍著心中的興奮,急忙跪倒,對著皇上三叩九拜,立誓保家衛國,方接了兵符。

皇上終究不放心,想了想又問道:“風將軍,朕記得你有個兒子,如今應該有十八九歲了吧?”

“皇上真是好急性,犬子今年剛滿十九歲。在軍中當值,不在京城。”馮唐將軍立刻出了一身冷汗,暗道幸虧北靜王前些日子把兒子悄悄地調去了北疆,若這會子在京城,恐怕要被皇上收為人質了!都說這位主子刻薄寡恩,從來不輕易的相信臣子,今兒總算是深深地領教了。

“哦,這樣啊——朕身邊正少個侍衛首領,不如叫他來補個缺吧,正四品帶刀護衛,禦前行走。如何?”皇上說完,緊緊地盯著馮唐。

“老臣謝主隆恩!”馮唐哪敢多想,他自然知道此時此事若有一絲一毫的遲疑,自己就難走出這間禦書房了。

“嗯,不用謝了!好好辦差就算是謝朕了。對了,在你離京前,帶你兒子來見見朕。”皇上收起了他精明狠厲的目光,換做一副慵懶的模樣。這副慵懶,隻有做事成竹於%e8%83%b8的人才會有,此刻皇上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自以為北疆這件事,算是處置的極為完美了。

馮唐將軍此時自然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忙再次磕頭領命,從禦書房告退出來,出了皇宮,匆忙回府。

第26章 無心權勢再遭暗算

東平郡王穆千尋邀請水溶過去赴約,自然是因為太後的緣故。太後一時氣憤,大庭廣眾之下失言。若眾人計較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雖然皇上不會因此廢掉太後,但太後以後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也勢必會有所改變。為了鞏固太後的地位,維護東平王府的最大利益,東平郡王穆千尋和太後商議,想要聯合水溶一起,突然發動一次政變,把以失德為由囚禁皇上,讓東南西北中五王輔政,太後在後宮掌控大局。

當然,所謂五王輔政,其中自然以東平王,北靜王和忠順王為主,南安和西寧二王平日忙於邊疆戰亂,一年之中總有七八個月不在京城,所謂參政的話,也不過是表麵文章罷了。而東平,北靜,忠順三王之中,論爵位自然是水溶最高,但如果皇上被囚禁,那麼皇上封的%e4%ba%b2王也沒什麼分量,三王之中,東平王最年長,他又是太後的弟弟,皇上的舅舅,首輔自然非她莫屬。

水溶原本無意於權勢,這些年夾縫中求生存,直到今日,也無非是自保而已。所以對東平王和太後的意思,他沒有什麼異議,當然,前提是太後和東平王不為難自己和黛玉的情況下。

太後原來還以為,水溶會憑著自己的爵位高於其他四王,會力爭首輔之席。沒想到他不但不爭,反而連誰做首輔都沒什麼意見。於是心中十分欣慰,少不了又誇獎了他幾句,又說到了南宮老夫人和穆太妃。太後又一陣陣的惋惜,又說穆太妃真是可恰,如今兒子成為階下囚,連她也沒好日子,聿好南宮世家一直暗中照應,才不至於缺吃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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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對這些事一概不多說話,隻是保持沉默,凡事不牽扯他跟黛玉,水溶便一概沒有意見。東平郡王和太後雖然有些意外,但終究挑不出他什麼問題,也不好為難,要留水溶在王府用了晚飯再走,水溶卻搖頭道:“皇上已經把晉陽郡主賜婚給回紇賀蘭臹,不日就要西去和%e4%ba%b2,本王身為兄長,能陪妹妹一天是一天,京城之事,將來恐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再此提前祝太後和王爺心想事成,待水溶西去歸來時,再另備賀禮,給王爺道賀。”

東平王便討好的笑道:“北王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晉陽郡主一介孤女,能遇到北王這樣的義兄,也算是有福之人了。若咱們仨商議的大事一成,太後便會下旨,把和%e4%ba%b2的旨意作廢。將晉陽郡主賜婚給北靜王,如何?”事實上,穆千尋此時恨不得水溶明天就送黛玉西去和%e4%ba%b2。畢竟水溶是敵是友還不能確定,如今隻憑著他對皇上的恨意,到時候隻來個作壁上觀就是自己的造化了。若能離京,自然是再好不過。

“水溶十歲喪父,未及弱冠便喪母,也是一個孤兒罷了。向來孤兒和孤兒遇到一起,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這種滋味,東平王是體會不到的。況且,晉陽郡主的封號是皇上給的,皇上給這個封號的時候,或許已經算好了和%e4%ba%b2這步棋,這並不稀奇。但水溶提醒一下穆王爺,林氏黛玉不是誰的奴才,想讓她嫁給誰,她就得嫁給誰。更不是誰的籌碼,想拉攏誰就一把抓過來拿去當做禮物一般送出去。”水溶淡淡的說完,便飲了杯中殘茶,起身告辭。留下趙太後和穆千尋愣愣的坐在東平王府的內書房裡,回味水溶的這幾句話。

從東平王府出來的時候,薄薄的暮色剛剛籠罩了京城,街道上林立的店鋪剛剛點起了燈籠,青灰色的天空中,一彎下弦月如新眉一般,靜靜地掛在天邊。想到黛玉獨自一人在府中等待,水溶便有些心急,這太後和東平王真是嘮叨,想做什麼就放開手去做好了,此時他們就是殺了李雲綬那個混蛋,水溶也不會再站出來替他擋劍。這麼明了的局勢,偏偏穆千尋還要旁敲側擊,嘮叨這麼多廢話,弄得水溶差點坐不住了。

剛要翻身上馬疾馳回府,卻聽身後一聲清脆的呼喚:“大哥!”伴著聲音,一個俊俏的少年從一邊的小巷子裡轉出來,一身月白錦袍在這淡淡的月色裡,特彆的醒目。

“雲緙?”水溶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大哥……”李雲緙一臉的神秘,與往日的嬉笑不同,他疾走兩步趕到水溶身邊,悄聲問道:“大哥,聽說太後出宮了,現在就在東平王府?”

“這不是什麼秘密。太後跟皇上鬨彆扭,所以出宮了。”水溶回轉臉龐,略低頭,看著這個十四歲的少年,“你都知道了?”

“這麼大的事兒,能瞞得了誰?好家夥!青龍暗衛都出動了,把清正殿圍得水泄不通。到了明兒,隻怕這京都之中的茶館酒肆裡,便會傳開了。”李雲緙無所謂的笑笑,“難道他們還想把這麼大的事情摁下去不成?”

水溶淡淡一笑,明白李雲緙此番是特意再此等候自己,打聽消息來的。但發動政變一事牽扯到黛玉和%e4%ba%b2的事情,所以水溶絕對不會亂說,東平王也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對水溶肆無忌憚。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和逆鱗。水溶的軟肋和逆鱗都是黛玉,這一點東平郡王一直都看的很清楚。

李雲緙見水溶但笑不語,便有些沉不住氣,抬手拉住水溶的手臂,追問道:“好哥哥,你告訴我,他們找你,難道不是想通過你的。來壓下此事?畢竟皇上若是完蛋了,那個趙太後也沒什麼好結果。”

水溶心中猛然一驚,立刻停住腳步,抓住李雲緙的臂膀,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東平王府?!你派人跟蹤我?”

“呃一一大哥大哥,你彆著急。不是我派人跟蹤你,我是偶然聽彆人說起的。”李雲緙被水溶的舉動嚇了一跳,慌忙解釋,“我原是在宮裡的,因路過寶貴人居住的景仁宮去奉先殿後麵那裡看望我的母妃,偶然聽見景仁宮門。一個太監傳話,跟裡麵的一個老太監說的,他說北靜王此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