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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拆開槍械,用手機給林中杏子打電話聯絡,讓她著人處理,說是公安調遣的狙/擊手。

林中杏子詫異:“是你開的槍?”

福山詩音利索應答:“是。”

林中杏子是沒想到他還會狙/擊,想著應該是在組織裡練出來的,沒再多問,直接點頭應下:“我會處理的。”

就像福山詩音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會選擇出手一樣,林中杏子也是警察,她理解他,知道福山詩音沒有忍住。

事已至此,沒有抱怨的必要,解決眼下問題的後續,完成收尾才是她應該做的。

“再見。”林中杏子說。

福山詩音掛斷電話,從樓上坐電梯下來。

隻能慶幸遊樂場裡的摩天輪不算是在非常裡麵的位置,不然他都狙不到。

出了電梯,他壓低棒球帽,離開了這裡,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安全屋。

雖然有許多人都對他的裝束投來目光,但是不是有心人,就很難把他和剛才響徹雲霄的槍/聲聯係在一起。

所以他避開人多的地方,回到安全屋倒是也算得上輕鬆。

隻是,這個時候,萊伊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看上去有些疲憊,但仍舊十分冷靜。

他看著門的方向,離著差不多十米看過來,挑挑眉——福山詩音覺得他是挑眉了——說:“維特……”

萊伊沒有第一時間說什麼,他的目光在福山詩音身後的樂器盒上掃過——同隊許久,他看得出那是蘇格蘭的樂器盒,也是狙/擊槍的偽裝。

他身前的電視在放案件的直播,裡麵正在說:“就在剛才,警察廳的公安已經調來狙/擊手,精準地找到嫌疑人後擊斃,現已從嫌疑人手機上找到起/爆鍵……”

福山詩音看上去正是奔波回來的,身上也有出汗,鬢角已經汗透。

帶著棒球帽還一口氣在一分鐘內爬上10樓,相當於六秒一層,一步三四階台階,隻是轉圈向上爬都已經有些眼暈……

怎麼可能不出汗呢?

就連現在,福山詩音的呼吸都沒有完全平靜下來。

他的臉側背後都是汗,還有著會暴露他拿了蘇格蘭/狙/擊槍的樂器盒……身上的一切線索就仿佛在萊伊麵前大聲的說著:“喂!他出去狙/擊了!”

萊伊也本可以大喊出聲,但他不是那樣性格,他很理智冷靜的觀察維特,然後意味深長的說:

“你剛才出去了啊,真巧,公安的狙/擊手也在剛剛到位了。”

說不定,這是一個能拿捏維特的機會。

福山詩音冷靜下來,想到了萊伊說到底是臥底,所以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公安的狙/擊手?”

青年笑起來,金色的眼睛裡滿是不屑與快意,還帶著些許不滿,有些憋屈道:“是我開的槍哦,那群該死的條子還敢把我的功績安在公安身上……”

“哈,真是引人發笑,也就能騙騙那群無知的人了。”,福山詩音慢條斯理的說,“顯然,萊伊你不會是其中之一,對嗎?”

萊伊頓了下:“怎麼會?”

維特的反應太快了,已經迅速把局勢扳到他有利的情況了。

這位隱瞞FBI身份的假酒隻能說:“但你幫助了條子……這可是無法爭辯的事實,不怕琴酒怪罪嗎?”

琴酒如果知道了,是一定會起疑心的。

福山詩音拿出他的經典共犯論,笑容清淺但話語不容拒絕:“那麼就要看你的了,共犯先生。”

萊伊低聲應下:“……啊。”

該死……

——他真是該死的吃這一套。

萊伊垂下眼眸,關掉電視站起身回屋,進走廊前他說:“希望……沒有下次。”

他也是有女朋友和小姨子要看顧的人,總是沒辦法參與任何人的麻煩事。

……但是,真是莫名符合他的心意。

可能偶爾放肆一下,也不錯,有利於身心健康。

福山詩音看他已經進了房間,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沉默幾秒:“……幸好。”

他看著客廳周圍沒有任何異常,再翻來翻去發現沒有監聽,這才放心的離開。

他首先還是去了蘇格蘭的房間,把槍放回去。

隻是裡麵缺少的子/彈還有樂器盒……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放回成為原樣。

蘇格蘭一定會發現。

而且這個時間了,買菜的蘇格蘭說不定已經要回來了。

福山詩音乾脆坐在椅子上,不打算走了。

就算買菜的話,蘇格蘭也會先回屋子裡看一眼,在家裡隻剩下萊伊一個不太熟悉的人的時候,蘇格蘭不可能完全放下戒心。

隻是萊伊雖然好奇,但是明知道會被發現的話,他還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情。

所以蘇格蘭倒是沒有發現過萊伊試圖進入他的房間,隻是發現了一隻維特坐在他的椅子上。

蘇格蘭:“?”

他茫然了一下:“維特?”

雖然他有路過那些商店裡的電視,也有看見在直播,不過在看到犯人被擊斃後,就放下心了,直接回安全屋。

隻是他沒想到家裡會有這麼大一個驚喜。

福山詩音看上去就很狼狽,一身的汗,臉側的汗似乎擦不乾,他不斷拿起紙巾擦,從起伏的%e8%83%b8膛能看出他剛剛進行過劇烈運動。

而且……身上還是外出所會穿的衣服。

蘇格蘭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旁,他看見自己的樂器盒還被放在原地,但是它擺放的與之前不太一樣。

看來是被眼前的人拿去用了。

但是又怕他起疑心,乾脆坐在這裡等他回來。

“你剛剛用我的槍了。”蘇格蘭篤定的說。

他倒不是會把武器當做是愛人的類型,隻是對於麵前的人,他總是無法硬下心腸。

他現在一下就明白了,新聞裡說的公安的狙/擊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位公安的狙/擊手現在正在他麵前,明明形容狼狽,還要在這裡等待他,打消他的疑心。

福山詩音起身:“對,我剛才用了它,萊伊也發現了。”

蘇格蘭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鎖上的房門,這才鬆了口氣,但是想到麵前人說的話中內容,這口氣又忍不住提了起來:“怎麼回事?”

福山詩音歎氣:“我剛剛回到這裡,他就發現了,他就坐在沙發前看著新聞。”

警方會允許記者直播這種事情,有時候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蘇格蘭抿抿嘴:“他怎麼說?”

福山詩音:“我說他是我的共犯,他就沒說話了。”

蘇格蘭:“……”

糟了,同期好像魅力非常大。

也是,魅力當然很大了……

他以前也從不會知道,自己會因為麵前人的這句話而感到心砰砰直跳。

是心動嗎?他也無法確定。

蘇格蘭也沒忍住歎了口氣,打開門:“我知道了,那麼我就先去準備午飯了。”

要死了。

當鬆田陣平看著炸彈的倒計時已經進了一分鐘之內,他的內心湧上了這種想法。

雖然他很相信同事們,但是也忍不住開始被自己的生命倒計時,腦子裡已經在想遺言了。

再次看向手機屏幕:上麵顯示著一張監控截圖,可疑的人已經在其中被圈了出來。

但是問題就是遊樂園太大,摩天輪太高,監控截圖又是這種俯視視角,沒有標誌性建築,而大家腳下的地麵也長得完全一致,在摩天輪警戒線外的那些人……

全部都是有可能的。

排查麵積太大。

但是幸好這張監控截圖中有一個小醜,小醜的身上綁著很多氣球。

鬆田陣平從高處往下看,隻看到三個小醜,就讓他感到心安。

但……這張截圖是否是出自福山詩音呢?

他抿起嘴,忍不住想。

第142章

會是他嗎……?

鬆田陣平對自己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性彆這件事,從沒有想過。

他以前的確喜歡強勢的女性,他對這類實在是很有好感,而且也很容易在相處中退讓。┇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這並不是憋屈的退讓,隻是他願意而已。

但是在現在臨近死亡之時,鬆田陣平的內心也不可能是不緊張的,全然平靜什麼的……那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除非他是機器人。

可他不是。

鬆田陣平叼著煙,摸了摸自己手感很好的卷發,忽然理解了彆人喜歡摸自己頭發的樂趣。

……但他還是不喜歡彆人摸自己頭發。

“死期將近啊……”

他感慨一聲,沒有再說話。

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砰砰加速,因為他還不想死。

他的幼馴染還在下麵等著他,他說好了這次一定會平安,他也沒想食言。

所以,這段時間福山詩音的感覺和做法是對的,他會做出這些行為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好吧、好吧……

如果這次能活著下去,他一定會好好感謝福山詩音的。

至於這張監控截圖……

雖然他第一時間產生的是疑問,但是在想到自己幼馴染還在辦公室進行待命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一定是福山詩音發的。

鬆田陣平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內心忍不住一直在想福山詩音,畢竟這家夥也是真的在為他奔走,他很感激。

緊張、好緊張,心跳好快。

他伸出一隻手按壓住心臟的位置,但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壓住。

他在心裡念叨福山詩音的名字:陽生……

他知道,陽生才是福山真正的名字,如果他們都不記得,還會有誰一直銘記陽生呢?

總之,現在還沒有在犧牲名單上看到,真是太好了。

即將到最後十秒。

九秒、八秒、七秒……

5、4……

鬆田陣平拿出手機,聚精會神的關注著炸/彈屏幕上即將出現的訊息。

真是要命啊。

3……

訊息出現了!

最後1秒,他把消息發出去,等待死亡。

抱歉啊,hagi……我這次真的食言了。

等了幾秒,沒有炸。

鬆田陣平靠近炸/彈,看見上麵停止在了1秒:“嗯?”

他猛然鬆了口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這封閉的、逐漸充滿二氧化碳的吊艙裡空氣實在說不上新鮮,但他此刻卻覺得分外新鮮,也許因為那代表了新生。

是新生、重生的感覺。

鬆田陣平深吸一口氣,從72號吊艙往外看,終於發覺了自己剛剛對炸/彈是太過全神貫注,又因為身處高處,吊艙有隔音而沒發覺下麵的動靜。

畢竟下麵的騷動也很難打擾到摩天輪最高處,從上麵看下麵的人都是小黑點。

卷發警官看到下麵有一片空了出來,似乎有一點紅色,是躺倒的人……他、姑且當做是男性,他周圍隻有幾個小黑點,應該是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