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長相不好看,甜言蜜語也沒什麼用,這就是顏狗的世界。
綠川裕司一直有信心,認為自己可以應付來安室透,但是……現在看來,寒川柊也許……
他的心裡已經在愁眉苦臉了,畢竟這聽起來太丟臉了。
他當時進入組織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更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可能。
——如果是彆的上麵輸了,他還能認為是能力不足,但是他能力不是不足!
啊啊啊啊——
綠川裕司心裡偶爾也會有一個抓狂的小人,幫助主人出掉所有的鬱氣。
他沒忍住繼續問:“不能說?安室的長相很帥氣?”
寒川柊點頭:“漂亮的發色,帥氣。”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綠川裕司:“和你不一樣的帥氣。”
綠川裕司放心了,至少自己沒有被討厭。
他甚至還能說:“我的眼睛顏色也很漂亮。”
寒川柊仿佛是反應遲鈍一樣,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睛,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聽著很乖巧。
深棕發色的青年這才有閒心看剛洗完澡的寒川柊身上的情況。
纖細青年的鎖骨格外清晰,身上也因為常年不怎麼出門而十分白皙,比已經不見陽光一個月的綠川裕司自己的還要白一點。
修長的手指在頭發裡穿插著,加快吹乾頭發的進度,他露在睡褲外麵的腳同樣很白,看上去甚至還很細嫩。
綠川裕司收回目光,刻意忽略了寒川柊身上散發的潮氣和偶爾從頭發上掉落下來的水珠,隻是拿了自己的衣服進了浴室。
雖然他對另一半的性彆也沒什麼要求,不過他應該是異性戀,對男性沒有衝動……
所以還是不要多看了,再看下去真的容易心動。
看來他是對和自己差不多體型身材的沒有想法,綠川裕司想。
不過這種事情,心動之後就會發現,同為男性,和自己同身高體型的男性身上也有不少閃光點。
綠川裕司尚且沒有意識到這點,隻是覺得寒川柊果然還是很呆。
雖然他沒有想法,但是寒川柊也是一點防備都沒有,不管哪方麵的防備都是。
他一出浴室,還在擦著頭發,就愣住了。
寒川柊一直盯著浴室的門,等綠川裕司出了洗手間,就盯著他看,看得綠川裕司毛骨悚然,忍不住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穿好了。
……明明都穿好了,卻讓他盯的好像是沒有穿衣服一樣。
綠川裕司無奈的問:“怎麼了?”
寒川柊還是隻是看著他,他坐在地鋪裡靠邊上的位置,抱著膝蓋坐在那裡,看上去有一點說不上來的可憐。
綠川裕司隻好蹲下來,與他視線近乎平齊,再次放輕柔語氣詢問:“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在沒加入組織前,設想會有的場景,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也這樣輕柔說話的一天。
寒川柊的手在被子上搭著,不知不覺就開始攪起來,鬆手之後又忍不住搓了兩下。
他問:“你有煙嗎?”
綠川裕司:“……有。”
他不理解,寒川柊應該是沒有抽煙習慣的,家裡也沒有眼,是突然想著要抽煙嗎?
好奇怪……綠川裕司想著,這個人是不是和彆人學壞了?
這兩天查到的萩原研二?還是安室透?
怎麼看都是萩原研二的鍋啊!
在不遠處的小區公寓中,萩原研二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讓剛洗完澡出來的鬆田陣平送上了一個嫌棄的白眼。
鬆田陣平:“還沒洗澡就要感冒,真有你的。”
萩原研二拖長聲音:“小陣平——”
鬆田陣平當做聽不見,插上吹風機,直接在嗡嗡聲裡吹頭發,這次是真的聽不見了。
……
寒川柊拿到了一根煙,還是綠川裕司給他點上的。
他拿著煙去了陽台,沒讓想要一起抽煙的綠川出來,他說讓綠川忍一忍,吹乾頭發再出來。
時間已經到了晚秋,這個時候很冷,很容易感冒,所以就算是身強體壯,頭皮受涼也會容易感冒發燒的。
隻不過身體好的可能是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而已。
可是,能避免的話,還是避免吧。
削瘦的青年靠在陽台欄杆上,忍不住前傾身體,讓自己趴在欄杆邊,隻不過還注意著沒讓自己身體太往前。
風吹過來的輕柔,讓他感到了輕鬆,是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雖然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好多人要應付,可是這些事情不會比之後在組織裡幫助公安要更顯眼。
寒川柊可不會老老實實待在組織裡。
以他的黑客技術出色程度,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既然當了情報商,也就會被黑衣組織找上門。
他們當然不會允許屬於自己的資料被彆人泄露出去——
寒川柊當然也沒想過來到這裡救下了萩原研二就離開,他隻是想著要多待一段時間,哪怕一周都好,都可以為公安提供一些幫助。
即使最後被發現,他也要在這之前,用這本已經猝死的彆人的身體幫助公安,幫助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有時候覺得,這些身份是猝死,並且一些是孤兒,或者是不善交際的人,真是太好了。
“活著真難啊。”他感慨一聲,抖落煙灰到一直舉著的煙灰缸裡,忍不住想自己應該回去了。
在陽台關上門,自己吹風的這一會,心情是好了很多,洗完澡那會身上的熱氣也被吹沒了。
他本來就不是個體質很好的人,回到屋裡很從心地插上電熱水袋,準備捧一會兒。
綠川裕司已經吹完頭發,剛才是寒川柊盯著他,現在換他盯著寒川柊了。
他半乾不乾的頭發在臉邊垂下來,看上去比八點多的時候乖巧多了,也沒什麼攻擊力,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的頭發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樣柔軟。
沒辦法,這個人的性格和長相的確是在他好球區的。
寒川柊收回目光,帶上了陽台的門,詢問:“你怎麼不在床上?”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一點歧義。
寒川柊看了下綠川裕司好像呆愣住的臉,補充的說:“你睡床上,我睡地鋪就可以了,沒必要遷就我。”
綠川裕司好像很驚訝,他搖頭說:“不,隻有一張床,你體質不如我,還是我睡地鋪。”
寒川柊:“是我留你,你是客人。”
綠川裕司:“你還是睡床吧,感冒生病了會更麻煩的。”
纖細青年看了眼他,閉緊嘴沒說話。
這樣推辭來推辭去的,就是個無限循環,還不如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先去占坑。
想到這,他今天也不打算工作了,直接拿著充電線直奔臥室。
綠川裕司:“你……”
他跟著起身,話還沒說完,就跟著寒川柊後麵,見他火速鑽進了地鋪的被窩,活像是後麵有吃人的怪物在追。
也對,他現在就是那個怪物。
即使綠川裕司能掐著這個不到一米七的家夥的胳肢窩把他舉起來放到床上,他也沒有動作。
作為初次見麵的同事,那太不合禮儀了,不知道寒川柊的底線在哪裡,說不定他會生氣。
綠川裕司頭疼的看他進被窩,也隻能乾巴巴的說一句:“寒川,你不用這麼……”
他一時竟然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家夥的執拗了。
寒川柊已經翻身趴下來,支起上半身雙手玩手機:“……”
他看了綠川一眼,但沒說話,又繼續看手機。▃思▃兔▃網▃
綠川裕司無奈地坐到床上,發覺這個同齡人比起是同齡,更像個任性但有獨立能力的孩子。
既然寒川柊堅持睡地鋪,那他也隻能睡床了。
綠川裕司拿起手機,繼續看消息,看完之後也沒事做,順手把配/槍塞進了枕頭下麵,然後半靠著床問:“我能看看你的書嗎?”
這是一室一廳的單人公寓,當然沒有單獨的書房,寒川柊看了眼在旁邊的和書桌一體的書架,點頭:“請便。”
書架上都是一些大學的課程書,和一些課外書,還有代碼深入學習,其他網絡安全知識之類的。
文學類的書比較少,小說倒是有幾本,至於漫畫那是根本沒有。
他的樂趣就是敲代碼,享受破解彆人防火牆的成就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解開一道超級難的高數題一樣令人痛快。
“謝謝。”
綠川裕司看了半天書脊上的名字,選出一本文學類的書籍,拿起來靠回床上看。
……雖然,他也不知道情況怎麼變成這樣的。
他明明是來刷好感度的,但是現在竟然和這個新進黑衣組織的同事‘同居’一天,這事情概括下來,聽起來都荒謬的像是謊言。
不過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是他一直所追求的平靜。
在進入警校,找到殺掉父母的凶手之後,他的心結就已經解開了,再之後的任何決定,都是出於本心,而不是被仇恨所驅動著。
這意味著,他被選中成為臥底,是他自己的決定,與任何人無關。
畢竟沒有人能逼著他去臥底,上麵不會派出有反心的人去臥底的,那也許會帶來更大的損失,拿到的全是假情報。
“到時間了。”寒川柊的聲音忽然傳來,綠川裕司看了眼鐘表,已經十一點了,這意味著他看小說看了近一個小時。
……雖然是文學類作品,但是歸根結底這本是小說。
綠川裕司也已經在洗澡的時候順便刷完了牙,他順從的看了眼書頁之後放下書:“要睡覺了嗎?”
寒川柊點頭,鑽進被窩,把手機插上充電線:“我要睡覺了。”
綠川裕司也就從善如流的說:“好。”
他最後看了眼手機裡的消息,關掉了床頭櫃上的台燈。
至於什麼安室透——
他綠川裕司才是‘登堂入室’的人,雖然說是有著他晚上過來,安室透早上刷好感的協定,但是打破的可不是他綠川啊。
這隻是寒川柊自己想要留下他,根本不是他打破的,是任務目標打破的,所以他們再生氣又能怎麼樣呢?
綠川裕司入睡的都比平時快了一些。
當然,他可沒有傻到直接入睡,而是在寒川柊那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翻身看了一眼寒川柊,覺得這家夥好像是沒有什麼威脅,終於安心的入睡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明天的自己去煩惱好了。
*
第二天一早,寒川柊醒了,綠川裕司也醒了。
他們一個人是要靠手機鬨鈴起來晨練,另一個是平時訓練的時間也很早,形成了生物鐘。
所以當寒川柊手機鈴聲響了的一瞬間,綠川裕司就睜開了眼睛——他在等寒川柊醒過來。
寒川柊爬起來,看了看五點半的時間,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看到綠川裕司的時候竟然比白天的時候多了不少吐槽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