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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果然能看出是撬鎖入內。

仔細再看下去,刮痕很淩亂且特彆曲折,凶手撬鎖不太熟練。

最近沒有入室搶劫殺人案,彆的區也沒聽說有流竄過來的犯人,所以極為可能是初次作案,但不排除是沒抓到的犯人再犯。

隻是不知道凶手是有預謀的殺掉這家人還是隨機挑選的。

高木涉看看地板,又走進主臥室:“凶手沒有掩藏血液和腳印,看這個血液的滴痕,是先殺夫妻二人,再走進他們女兒的房間。”

伊達航點頭:“和勘測人員的判斷一樣。”

既然都這麼想,而且命案現場痕跡也挺明顯的,基本就彆無可能。

他繼續說:“凶手在這裡綁住了平岡早苗,然後用隨身攜帶的小刀砍了幾刀,但孩子還是反抗,凶手為避免人再反抗,因此錘打頭部形成致命傷。”

佐藤美和子露出不忍的神情:“是失血過多死的嗎?”

法醫還在措辭話語,因為這需要嚴謹,他不可能說出太肯定的話。

相葉彌生的手托著下巴,反而先法醫一步說出自己的猜測,因為他的身份是刑警,完全可以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他說:“也許,平岡早苗的頭上傷口是致命傷,但是凶手覺得女孩不夠老實,才用小刀砍了幾刀,這導致平岡早苗失血過多,最終在中途就死去。”

他說完看向法醫,法醫點頭,指著平岡早苗大%e8%85%bf上的傷口說:“這裡切到了大動脈,流血非常嚴重。頭上同樣是致命傷,但是很可能在還沒有顱內出血形成致命傷的時候,平岡早苗已經失血過多死亡。”

相葉彌生轉頭看幾位前輩和一位同期:“所以,平岡早苗的致命傷應該是大%e8%85%bf上的傷口。”

法醫在一旁又點了下頭,然後支使助手去檢查另一具女屍。

目暮十三拍了拍相葉彌生的肩膀:“相葉你真不錯啊,果然很靠譜。”

相葉彌生露出一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轉頭再次看向屍體的時候,表情就嚴肅了。

因為現在這樣的情況,實在不是什麼應該笑的場合,找到真凶刻不容緩。如果犯人持續逃%e8%84%b1的話,不是以後‘金盆洗手’再也不乾了,就是會升級成更嚴重的連環殺手。

到時候,偵查和反偵查能力都直線上升,作案手法也隻會越來越嫻熟,這就更加難抓——現在的監控也還是沒有普及到每一個地方,壞掉的監控也不會被及時修理。

似乎人人都存在僥幸心理,又人人都會踩點,能拿到毒/藥,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近乎完美的作案。

現在的科技條件還不如四年後,監控也沒四年後普及。

相葉彌生悄悄在心裡歎了口氣,又隨著法醫去觀察平岡江美。

高木涉很不想去看好不容易努力後得到幸福的女主人淒慘的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可悲劇已經產生,這個共情能力很強的,和相葉彌生同期的青年穩住自己,再次看向女主人。

平岡江美的身上衣服完好,隻有脖子上有很明顯的致命傷,絕大部分是被被褥吸收了,但血還是流了一地。

“這個血液的噴濺情況……”佐藤美和子皺眉。

初步勘察了現場的鑒識相關人員說:“死者恐怕是坐著的時候被砍的,她身上一部分的血噴濺到了她丈夫的身上,此時丈夫應該是躺著的,而且她丈夫身上的血液有二次噴濺的不自然痕跡,因此判斷丈夫先遇害。”

目暮十三認可地點頭:“一般在凶犯眼裡,都是男性更具有威脅力。”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子,深感痛苦:“這案子難查。”

他說:“我已經拜托交通課查看昨晚附近路段的監控,但是不一定能夠看到……”

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隻要是一輛車,就可能是凶犯的車,夜晚的車輛不算少,也有不少半夜下班的工作者。”

佐藤美和子說:“時間段內,同一輛車出現兩次,就應該列為重點標記。”

法醫補充:“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晚半夜12點到淩晨2點左右。”

相葉彌生也發愁,他實際上不擅長破案,更擅長的是狙/擊、追凶和潛伏,純純武力人員,還好他的思維算是很發散的。

他想到一個可能:“不排除凶手白天到這裡踩點蹲點,晚上再動手的可能。”

伊達航總結:“不僅要查看晚上12點到2兩點時間段內的附近監控,還要看下午或者晚上過來,沒有從其他路口離開的車輛。”

目暮十三拿起手機:“我馬上轉告交通課,讓他們幫忙注意。”

篩選範圍真是太大了,短時間不一定會有進度。

如果沒有決定性的線索,或者是這名凶犯自己露出了馬腳,監控……如果凶犯謹慎,監控還真不一定有線索。

目暮十三又想歎氣了,但是他不能表現出頹勢,這對整組的屬下都沒有正向作用,甚至可以說會讓屬下也消極。

破案往往就是這麼無聊,他對警察來說是一份工作,一份能夠還給民眾真相的工作,但每年也還是會有一些冤假錯案,另外有一些沒有破的案子頂住了上麵的壓力,沒有替罪羊,因而成為了懸案。

沒有格外傑出的能力或者是直覺,就隻能夠慢慢地抽絲剝繭,一點點的從每一個線索查起,多線並行,從每一個方向查起。

可這往往花費的時間很長,並且還是無用功,又不能不查。

忽然間,他聽見有人說話,抬頭看過去,是他的下屬高木涉。

高木涉正弱弱地舉起一隻手:“那個,監控裡如果能夠看見開車的駕駛者是男是女,應該能夠排除一小半的人吧。”

這種半夜單獨作案的凶犯,八成是沒有同夥的。

但也不能不考慮,就像駕駛員是女性,嫌疑比較弱,但不一定沒有。

目暮十三:“嫌疑小,但不能完全排除。”

也許就有那種腦子不正常的,自己望風,讓她男人或者兄弟什麼的去作案,覺得自己是在幫凶犯……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誰能理解奇怪的人那奇怪的腦回路啊?

高木涉又弱弱地放下了手。

相葉彌生舉起了手:“目暮警部,平岡夫人沒有受到侵害,這位凶手是戀/童/癖,他既然能夠做出這樣瘋狂的案子,如果是健全的男人,以前肯定不會‘籍籍無名’。”因為這個凶手忍不住。

說到最後,他有點嘲諷。

佐藤美和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以前有案底,但不是殺人案。”

伊達航補充:“也可能沒有案底,被告猥/褻,後來調解或者報案者撤案了。”

目暮十三沉思:“我讓檔案室那邊的同事把近五年……不,近十年的相關案子找出來,先整理近五年的,然後再考慮五到十年前的。”

他再交代了伊達航和高木涉:“你們兩個去附近住戶走訪一下,錄一下附近人的口供,問問他們對平岡一家的印象怎麼樣,還有,問問有沒有人看到可疑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問題。”

伊達航&高木涉:“是!”

凶犯不一定是驅車逃跑的,也有凶犯是反其道行之,仗著警方燈下黑,就在附近徘徊,這邊監控太少,不能排除這樣的可能。

也有一些凶犯會回到現場來看看自己的作品,欣賞自己的‘作品’。

想到這裡,目暮十三繼續吩咐相葉彌生和佐藤美和子:“你們去附近看看,有沒有誰家有監控,能夠照到這邊最好,照不到的也拷貝回來,小區裡要是也有監控就更好了。”

陌生人作案和無差彆作案,真是最難偵破的兩種案子種類了。

相葉彌生&佐藤美和子:“是!”

這也就是說,的確沒有排除這個人就住在小區裡,住在附近……警方的確有可能燈下黑。

目暮十三繼續說:“還有一點,等會出去後小心地回來看看,那些圍觀的人中,有沒有人表現得可疑,現在不確定凶手會不會回來‘欣賞’自己犯下案子的現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是凶手很常見的一種表現,有些是因為心虛,想要掌握警方的進度;有一些是對自己的作案手法很放心,想在現場看警方無能為力的樣子,享受這份愉悅。

兩個人再次應下,拿著帶著的記錄本走出這家的房屋。

遠超本國平均身高的青年和女士走出房屋,身材都很挺拔。

他們自然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沒在意一旁想要過來采訪的記者們,隻是自顧自地下台階。

下台階之後似乎是不經意間,又抬了頭看眼警戒線外。

青年走在前麵,抬高警戒線讓女士先通過,然後又護著她穿過人群。

佐藤美和子穿過去之後,等出了人群才說話,她看了眼天色,感慨般說說:“還好昨晚沒有下雨。”

相葉彌生笑著說:“也許是天照大神顯靈了,幫助我們破案呢。”

佐藤美和子:“……”

她扶額:“你這是胡說什麼呢!”

就算沒有下雨,可是這周圍也沒什麼土地,隻有院子裡有,鞋印也很難找啊!

“說起來,這次的報案人,就是第一個看到現場的人,她受到了很大驚嚇。”

佐藤美和子歎了口氣:“她當時敲門沒開,繞到窗戶那邊敲也沒有動靜,她就報警了,等破鎖的人過來之後,她堅決要看一眼。

“畢竟她還是個孩子……這次回去恐怕要做好幾天噩夢。如果不是約好了今天要和平岡早苗一起上學,說不定這裡幾天都不會被發現。”

相葉彌生忽然頓住腳步:“等一下,她們一起上學是偶然嗎?”

佐藤美和子愣住一秒,反應過來:“你是說……”

相葉彌生點頭:“佐藤前輩,犯人很有可能在附近踩點過,他早就盯上了這一家!”

佐藤美和子整個人頓時變得更加積極了:“很好!不是隨機選取就有方向了!先找人排查附近賓館有沒有居住三四天或者一周以上,一個月內的,現在先去附近看看監控情況,如果有目擊者就更好了。”

相葉彌生:“是!”

他想了一下,又說:“佐藤前輩,他如果確定自己犯案不會被發現這麼早,不僅僅說明他極有可能住在附近,還說明他覺得這幾天自己能夠處理乾淨自己!

“如果是住在酒店的話,他需要淩晨回去,回酒店的在這個時間除了夜班的人,真的很少,排查會很明顯。

“我還是傾向於他是附近居民,但這樣的話車也不一定會有,交通課可能白忙了。”

佐藤美和子抬高手拍拍他的肩膀:“沒想到啊,相葉彌生你的推理原來這麼好!”

她在本上寫了幾筆記下關鍵詞,然後說:“放心吧,既然沒有確切答案,就一個都不能放過,不能忽視可能性。但是線索也有輕重緩急,我會全部上報給目暮警部的。”

她回頭看了看警戒線附近眾多的圍觀人群,拿出手機站到一邊,向